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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arousal/Σελήνη aurora》 Epsoide.3『櫻舞絢天 Cherry blossom Kaguramai』

『櫻花,那是神秘、純潔、高尚之形。

而如櫻花一般的少女,那自然也是美麗之人。

只是,那微笑著的臉龐,如今籠罩上一層陰影……

詠唱著癒靈之言,卻無法道出真心之語。

心的距離明明如此密切,卻又如此遙遠,無法觸及。

凋謝的櫻花只能遙遙望著,她邁步前行的背影……』

兔田建設(新成立)總辦公室內部。

「…我說啊……」

接客的和式大廳中,一名少女正坐於坐墊上,端坐的姿態既莊重又爾雅,充滿古樸的禮儀。

少女的神態,令人聯想到櫻花的意象,無論是身上的衣裝或是纖纖髮絲都是取自櫻花之形色。

以少女形容她多少有些不貼切,一身巫女衣裝的她更像是神道教的御神子,古風的神服與開朗的氣質相貼合,神聖與清新的形象同時存在於少女的身上。

然而此時這位少女卻面露不悅之色。

「只是幾天沒有過來,這裡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少女視線的前方,是會客長桌對面的兩人。

作為待客人的佩可拉也同樣正坐在坐墊上,而Moona則是恭敬的站在一旁。

「這些先不說,那孩子是誰,沒有見過呢?」

略帶有些戒心以及敵意的尖銳視線,投向Moona的身上。

突然出現的未曾謀面的陌生人,而且還是層級不明的AI,只是這兩點就足以讓她警戒。

在所有AI中,少女也是資歷深厚的前輩了,基本上不會有不知道的後輩才對,但是…

那孩子,絕對是第一次見到。

雖然也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但直覺卻認定她很可疑。

視情況而定,也許有必要採取應對措施…

「沒什麼啦peko,Moona只是受我委託來的區域程序編寫AI而已。」

似乎是察覺到懷疑的視線,佩可拉快速澄清。

當然,內容是早就事先商量過的偽造資訊。

Moona的身份必須保密,對外,尤其是可以確認互相身份的AI之間需要一個偽裝才行。

幸好Moona相當的萬能,透過佩可拉曾經讀取過的資料,三兩下就將自身的資訊紀錄改寫過來。

「是嗎?那樣就好。」

並沒有過多的質問,少女沒有自大到把自己當成全知的人,就算有新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加入也是可能的。

壓下心裡些微的不對稱感,少女打消了疑心。

「也是呢,只有廢柴的兔田的話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的。」

「說的沒錯,全部都是依靠Moona才────

喂等等妳這傢伙說什麼鬼啊!」

「要加前、輩!櫻巫女前輩才對!才不是什麼『妳這傢伙』呢。」

櫻巫女,那就是少女的名字,是位於月海原都市往西側的和式古都,千年京的AI。

更正確來說,是「淨靈祓禊高級AI·櫻巫女」,原先是不具備區域資格的,但作為特例,也被賦予了獨立管理區域。

也因此,櫻巫女負責的區域也與一般高級AI不同,與其說是一個區域,更像是一個村落,範圍遠超其他高級AI。

其位在偏東側的八重山的山腳處,是一個名為「緋櫻村」的古樸村莊,而區域的核心則是山麓上的「八神之社」,在AI間普遍認定整個八重山的範圍都是櫻巫女管轄的神域(聖地)區域。

據本人所說,今天只是有要事必須來到月海原都市一趟,而過來拜訪這件事純粹是因為順道而已。

與佩可拉相當熟悉的她之所以會對現狀感到吃驚,是因為已經長時間未曾變動過的獨立管理區域發生了巨大變化的緣故,獨立管理區域與其他公開空間不同,要進行結構的翻修需要的手續和步驟都極為繁複。

但是,只花費短短幾天Moona就完成了區域事象的復寫。

佩可拉所居住的這片森林,與前幾天相比有了巨大的變化,彷彿時代一瞬間往前遷移數百年一樣,在森林的開拓地建起了數座後現代主義風格的建築,別具特色。

包括現在三人身處的這棟事務所在其中,具有簡約但不單調的設計,而且也身兼辦公與居住兩種用途。

這個連確認都不需要,肯定是Moona的設計吧。

「雖然Moona很有實力,但只有兩個人的話還不算是公司吧?不考慮多招募人手嗎?」

「那種東西才不用!員工有Moona就足夠了!」

「妳在得意忘形什麼啊真是的,Moona也是,兔田這傢伙容易過度膨脹,別太寵她了喔?」

Moona對於櫻巫女突如其來的搭話感到小小的驚訝,敏銳的她也察覺到了方才櫻巫女對自己的懷疑,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轉換心情跟自己聊天。

也許意外的是個溫柔的人?Moona不禁這麼想著。

「說起來巫女前輩,你可以向Moona表演一下那個嗎?」

「什麼那個阿,不要說的好像是馬戲團的雜技一樣。

不過是呢,就讓Moona看看前輩的特技吧。」

在佩可拉突發的提議之下,櫻巫女開始表演起「特技」。

在她手中拿著的,那個是「咒符」,是現在人類世界已經衰落的古老之術「魔術」的一端。

「呪術」,或者說是「陰陽術」,以流轉五行之道,扭曲世間之理的術理。

現在於眼前展開的,就是往昔那令人驚嘆的神秘之具現。

「沉積宿詛、皆祓予言、以雫淨靈…急急如律令。」

咒符像是有靈性一樣,從手掌之中飛散,於櫻巫女的周身展列成圓環。

隨著言靈的誦禱,一張張的咒符映現起青藍的光芒,如同波蕩的水面一樣擴散向周遭。

柔和碧波的光芒,令人聯想到流轉不止的生命之息。

不可思議的是,只是觸碰到滿溢而出的水光,流淌於軀體的生命力就被徹底癒化。甚至就連作為根本的源,也就是「靈魂」都被其所治癒。

在Moona感到新奇的目光下,癒水的光之波動緩緩消散,咒符回到櫻巫女的手中,接著她緩緩開口了。

那姿態,確實有如莊嚴神社之中,負責向神靈問卜、祈求安寧的神職者。

「如何?」

「好厲害……這就是,陰陽術…」

「沒錯喔Moona,陰陽道大概是廢柴巫女前輩唯一擅長的技能了。」

出乎意料的是,櫻巫女這次並沒有對佩可拉的玩笑話回以吐槽,只是淺淺一笑,而後平靜的開口了。

「那麼,巫女我差不多該走了,還有工作要做呢。」

說完,櫻巫女禮儀性的微微屈身致意,然後離開了兔田建設事務所。

只留下對於櫻巫女突然的道別不知所措的兩人面面相覷。

「巫女前輩怎麼突然變得怪怪的?」

「不知道…」

與困惑的佩可拉不同,Moona沉默地凝視著櫻巫女離去的方向,似是在望著悠悠的遠方...

離開了兔田建設事務所的櫻巫女,在入夜後些微的月光的照耀下,毫無停頓的快步走向月海原都市某一處。

為了無限接近的還原人類的生活,信仰與宗教同樣是不可或缺的一環,因此Moon   Analytics在H.O.L.O中也設置了不少措施。

現在櫻巫女的目的地就是其中一處,月海原都市的西側的佛道古寺「零禪寺」,其他的宗教場所還有位在東南側的「月海原教堂」。

攀上漫長的步道,到達位在半山腰的目的地,那裡已經有先一步的人在等著她了。

背靠著牆面,哥德蘿莉塔風格的女性正等待著。

雖然打扮如此,但也許是因為其本身的氣質所致吧,女性給人的印象並不會顯得幼稚,反而突顯出一股獨特的嬌艷風情。

酒紅色的長髮束成兩辮馬尾,右眼以眼罩隱藏,酒紅的妖瞳勾勒出嫵媚的氣息,揉合上那份纏繞於周身的氣質以及惹火的淺笑,讓她宛如女性魅力的化身一般誘人。

不,不只如此,眼前這名女性幾乎能被稱為「禍水」了。

單單只是存在,就會吸引周遭的一切靠近,而後迅速淪為她的玩物,肆意調教。

眼前的女性就是這樣的存在。

看到櫻巫女的到來,女性抿嘴一笑,雖只是不經意間的小舉動,卻讓人臉紅心跳。

「還真是笨拙吶~Miko醬。」

「多餘的話就不用了,寶鐘瑪琳。」

「總覺得今天似乎有點毛躁?是怎麼樣了,偷偷喜歡很久的人有了新的對象嗎?」

面對這些明知顧問一般的提問,櫻巫女回以沉默的瞪視。

「哎呀,別這樣瞪著我嘛,會這麼推敲是理所當然地呢。

────因為,妳真的太好懂了嘛,Miko醬~」

女性的名字是寳鐘瑪琳,是時常與櫻巫女一同執行工作的AI,負責的部分是情報蒐集。

櫻巫女並不擅長與她相處,總覺得和她的相性非常差,一見面就會難以控制自己的心情。

也許…是因為她的話語總是直指內心的緣故吧。

「最近,瘴氣的併發頻率與密集性都呈直線式上升。」

也許是已經覺得足夠了,寳鐘瑪琳收起笑容,語氣也轉為嚴肅。

「但是接獲的死亡報告總數卻沒有明顯變動…

恐怕,有什麼正躲在我們AI無法察覺的某處行動。」

H.O.L.O是以Moon   analytics所觀測到的,一切地球的紀錄、歷史、情報所建立的量子世界。

因此無論是表面上為大眾所知的史實,或者是只被認為是無稽之談的異聞,在這片月海上都是平等的存在的。

不如說正是因為Moon   analytics是深入到連靈魂都能觀測的演算器,所以才能將這些抽象的概念再現於H.O.L.O。

而所謂的瘴氣就是這些隱於黑暗的神秘之一的具現。

瘴氣,即是污穢之氣。

虛擬生命體(NPC)也好,來自地表的玩家(Player)也罷,只要持續活動著,就會在H.O.L.O留下痕跡(紀錄)。

一般而言,這些紀錄都是沒有任何影響的純資料,但是,並不是沒有例外。

在經歷劇烈的精神波動,比如悲愴、疼痛、死亡等事件的發生,會使這些紀錄遭受負面情感污染,轉變成對於其他電子生命體具有傷害性的惡性情報,也就會是瘴氣。

驅滅、祓除這些污穢就是櫻巫女的職責。

現在也是,為了進行大規模的瘴氣淨化而來到零禪寺。

如同寳鐘瑪琳所說,原先瘴氣的爆發沒有現在頻繁,甚至能說每次都會有相當的間隔,然而現在卻是無時無刻都要做好淨化的準備,一刻都不能鬆懈。

明明接獲的數據沒有變化,瘴氣卻不斷頻生,可以感覺到有人在背地裡搞鬼的可疑氣息。

夜晚的零禪寺,相當幽靜,有種讓人覺得自己身在時代劇之中的氛圍。

兩人來到寺院的中庭,空曠的庭院並無任何異狀。

當然,這只是看起來而已。

櫻巫女走向前方,從空無一物的空間中撕下了某個物體,那是咒符。與櫻巫女所持的不同樣式,是描繪著桔梗印的咒符。

「在我來之前已經有人來過了嗎?」

「當然啦,託他的福才能把瘴氣聚集到一點,不過也只能做到這樣而已,他無法根除。

關鍵的清掃部分,還是必須請我們最厲害的Miko醬來處理啊~」

果然是如此,櫻巫女心想,所以才只能做這種應對手段。

這是隱蔽用的結界,以剛才這張咒符為基盤佈下,目的也很直白,是為了隱藏起某物不讓其他人發覺,因為連作為核心的咒符也同樣被隱藏,因此其他電子生命體是不可能破除的。

隨著咒符被摘除,原本無物的空間撤下,真正的中庭隱隱浮現。

在空曠的庭院所封存的是暴亂、狂騷之形,怨念的具現化,以黑霧為形體的災厄。

光是可被看見的瘴氣孔就有6個,瘴氣也聚集到變成可視性的程度,狂亂的爆發著。

「真厲害啊,這樣都有Phase   2(危險等級2)了吧?」

寶鐘瑪琳幸災樂禍的笑著,櫻巫女沒有理會她,只是嚴肅的凝視著黑霧。

越過了Phase   1之後,瘴氣就會實體化變成具備物理性的災害,一旦觸碰到,不分NPC或Player,所有生命體都會遭到污染,成為人形的瘴氣,這個階段的侵蝕範圍極大,一旦發生就難以預防。

再往上到達Phase   3,那就不只是速度或範圍的問題了,而是「靈災」,甚至會從瘴氣中冒出只在傳說中出現的「魔」,造成難以恢復的損害,為了避免這個狀況發生,Moon   analytics一直很注重瘴氣的洗淨才勉強防止。

而現在眼前的瘴氣狀況,已經快要突破Phase   2了,也就是說,現在可以說是非常危急的緊急事態。

雖然也很好奇原本那位負責聚集瘴氣的人是哪位人物,但現在沒有問那個的空閒。

既然結界已經由他人代為佈下,那麼自己只需要專心負責祓除就行了。

但是,只有自己一人,能做得到嗎?

雖然已經修祓過不少次瘴氣了,但是到達這種程度的還是第一次見到,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請來十位祓靈師合力也相當合理。

不行,已經沒時間再猶豫了,必須要在事態進一步惡化之前,由自己盡快淨化才行。

走向前方,漆黑的狂風侵襲而至。

面對襲來的瘴氣,櫻巫女猛一拍手,九道咒符憑空具現,在她的身前排列,咒符間的靈力相連,呈線狀的光描繪出四縱五橫的九字之紋。

置身於光之咒紋所照耀的光輝下的瘴氣驟然停止,彷若被逼近死角的野獸般發出絕叫。

而櫻巫女則是以咒紋為盾,迅速的,高聲禱唱真言。

「承高天原饋贈的天璽瑞寶十種,予以凶災咒厄祓滅──」

那是,與喚起靈魂相反的,鎮魂降魄的咒言,布瑠真言。

「其之一,蛇比禮

其之二,蜂比禮

其之三,品物之比禮

其之四,沖津鏡

其之五,邊津鏡

其之六,足玉

其之七,道返玉

其之八,生玉

其之九,死返玉

其之十,八握劍。」

詠唱之言所提及的,是神話中大日孁貴·天照大神所賜下的十種神寶,與三神器相應。

彷彿是受到真言的感應一樣,每疊加一件神寶,咒符灑落的光芒就更加匯聚。

聚集的靈力,洗練、灼燒、鍛打,逐漸累積至滿盈。

「────布留部   由良由良止   布留部,

以此十寶,鎮壓魔瘴,蕩除咒詛,急急如律令!」

真言終了,櫻巫女再次一拍掌,承載至極限的光芒綻放,化為光之奔流,衝散黑暗。

即將成為靈災的濃烈瘴氣就這麼被極光吞沒、修祓,如蒸發一般消失。

零禪寺的庭院恢復平靜,順利祓除瘴氣的櫻巫女鬆了一口氣,接著只感到一陣脫力,差點沒站穩身體。

一隻手順手扶住了櫻巫女的腰部,是寶鐘瑪琳的援手。

「不用妳攙扶,我自己就可以────」

「妳自己就可以走了,是要這麼說嗎?

不用這麼勉強自己也沒事的,這麼大規模的清掃,就算是Miko醬妳也相當疲憊了吧?就暫時依靠我吧。」

「唔…」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現在不管是精神和體力都接近耗盡的自己確實沒有行走的餘裕。

而且瑪琳這傢伙總是這樣,平時一副輕飄飄的喜歡戲弄人的態度,但到了關鍵時刻又會相當可靠,讓人放心。

果然,對她也討厭不起來阿。

腦中閃過了寳鐘瑪琳先前的話語,也許,自己真的只是在嫉妒Moona而已。

當然,她不是個壞孩子,這點櫻巫女也很清楚,但是看到她與兔田有說有笑的樣子,心中就會感到些許刺痛。

「真難看阿我…」

用近在身邊的寳鐘瑪琳也聽不到的聲音自嘲著。

明明在「那件事」之後就決定不再限制她了,卻還是因為這種小事而難看的嫉妒Moona。

巫女的工作是淨靈、祈禱、祭祀,無論哪一種都是需要靜心凝神、專心一致的職務,但現在卻心亂不已。

只要一想到兔田的事,櫻巫女就無法平靜,不明白從內心湧現的這個感情為何,也不知道兔田對自己的想法。

自己大概只是希望兩人的關係能永遠保持不變吧。

像是沒察覺到櫻巫女的想法,寳鐘瑪琳只是一語不發的扶著她走向都市區域之間連結的跳躍通道。

目送了櫻巫女離開月海原都市,寳鐘瑪琳取下眼罩,在那黑布之下的,是黃金的妖瞳。

在人類的學說理論當中,有這麼一種說法。

【眼,是最初的感官。】

以這說法延展,遮蓋視線的眼罩就是封閉感官之物,寳鐘瑪琳透過這種形式,暫時封印了高級AI的權限。

畢竟,情報蒐集這種工作可不是能明目張膽的做的事阿,將自身隱藏的越好,就越能確保安全。

而回復了原有機能的她,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重新評定櫻巫女作為祓靈師的能力極限。

狀態更新:『在未完全狀況下能獨自一人清除Phase   2等級瘴氣。』

推測上限資值具有超越土御門一族的可能。」

將獲取的報告上傳,今天事出突然的淨化儀式,實際上是精心策劃的,連受試者都不知道的一場測試。

也許櫻巫女在過程中有發覺什麼不對勁,但卻因為心煩意亂而忽略了過去。

甚至連設下結界、負責牽引瘴氣的陰陽師是什麼人都忘記提問。

結合寳鐘瑪琳的報告,答案已經明了,雖然只是為了測試櫻巫女而喚來的再現資料體(過去的人物),但那也是人類史上有名的陰陽大家,土御門家(原為安倍家,後受天皇賜土御門之姓改宗)的陰陽師。

如此費功夫就是為了確認AI是否也具有「成長性」。

而其結果證明了AI的成長性,櫻巫女超越了預設能力值的上限,抵達至土御門家陰陽師的水準。

而寳鐘瑪琳,就是這場測試的負責人,其正式的AI名稱是

「情報承運高級AI·寶鐘瑪琳」。

網羅所有情報,統整並實證真偽,而後上傳至Moon   Analytics的高級AI,也被賦予了「武裝行動許可權限」。

「不過,瘴氣頻發的部分可不是騙人的阿。

到底,是有誰或什麼人在背地裡搞鬼呢?

這個也必須好好調查一下了,真希望有加班費阿~」

嘆了一口氣,重新戴上眼罩,哥特蘿莉塔風格的女性漫步消失在深夜的街道中。

這聲嘆息,宛若是在為不久後的一連串騷動佈下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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