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放学,训练,回家,渐渐组成了我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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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在校时间也会成为训练时间,不过并没有老师来过问,倒是同学们编排了一大堆的谣言,让人处理起来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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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可恶的三无组织售后烂的出奇之处还在于我必须自己为自己的日日晚归行为对我的父母进行瞒天过海,幸好有一个秋姐可以做我“在外面和同学一起写作业”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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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有种奇异的感觉,觉得一切似乎并无改变,一样的上课,一样的生活,可是当我迈步向前时,却又总能感到身后如影随形的黑暗无声的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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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的噩梦,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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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那段时间我们总在城郊废弃大楼下的训练场度过黄昏,甚至夜晚,甚至周末,我们都害怕身体内诡异的芯片,所以后来不需要监督也会按时到场。我们见到了各式各样的教练,第一天的是位声音浑厚的壮汉,他的训练就以力量为主,我觉得我没被他的各种重型器械碾死就已经是奇迹,和别人摔跤角斗更是只有无语凝噎的份。有的教练虽然身板瘦削但敏捷度高,我们就跟着他学速度和灵活性。也有那种很奇怪的教练,负责教我们如何骗人。特米教练第一次和我们见面就骗走了我们这些人兜里的大部分零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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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的器械也千奇百怪,有些似乎和正常的训练器械没什么两样,比如练拳击用的沙袋,普通的木桩,有些很危险,比如高空的吊绳和转轮,有些也很奇怪,比如像给小孩玩的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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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有孩子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像第一天亭子里的那个姑娘一样因为反抗和出逃被杀了,我不敢想。组织以无声却恐怖异常的警告暗示了我们反抗的结局。也有很多孩子没能挺过残酷的训练,死在训练场上,他们的后事组织如何处理,我也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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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非常情绪化的人,“就喜欢大哭大笑的”,这是秋姐对我的评价,因此对于残酷的训练我总是嚎的最惨的那一个,因此甚至被比我小的孩子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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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吉大概只有12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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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矮,也比我瘦,他就非常擅长跳木马。对于每天的训练项目他表现得非常镇定,甚至十分的努力,像一个在课堂上努力跟随老师节奏的好学生。他对我怨天载道哭天抹泪的行为非常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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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除了抱怨还擅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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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黎黎射击很棒嘛。”看不下去的秋姐在旁边安慰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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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我除了飞镖和射击有点谱其他科目都很烂,但我丝毫不觉得在这种地下课堂成绩领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今天他们教我们体术明天也许就教我们杀人,这样的本事我一点也不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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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纵使吴吉小同学对我如此冷嘲热讽,我还是无法十分讨厌他,因为这个小孩他长得实在太可爱了,以至于第一次见面就戳中了我奇怪的温柔穴,看他的时候自带姐爱滤镜。作为12岁的男生他冷静和不平易近人得过分,但身上又透着孩子独有的天真和执拗,让人一看见就想逗一逗他,不过显然他很抗拒我这个无能但热情的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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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吉吉——”有一次我摔倒的时候非常灿烂地呼唤道,“过来拉我一把嘛——”这个古板的小孩鼓着腮帮子瞪了我一眼,跑去找另一个男生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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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他是害羞了吧,我拍拍屁股自己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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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男孩子,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吴吉吉很早就表现出了与他攀谈的兴趣,他比吴吉吉善良多了,在旁边不忍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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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能被选中你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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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人之处,运气不好呗,我忿忿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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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青和伤口是训练的必备品,不过对于不太严重的伤他们总是有神奇的处理方法,使身体看上去毫无破绽。在我的唉声叹气和茫然自失中,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迎来了我们的第一个任务,银行抢劫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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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需要知道这个计划的全貌和细节,只要听从安排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好。人手是随机抽调的,对于训练了不到三个月只会一些花拳绣腿的我们来说此行生死未卜,大概率是成为炮灰,吴吉临行前还郑重地过来和我道了别,因为他认为我一定会死在这次任务中,令我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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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小分队的任务是在抢劫行动完成后掩护撤离,秋姐的任务点似乎在银行大厅。我们都知道,一旦参与了这个计划迈出了这一步就永远也无法回头了,不过摆在我们面前的似乎也只有这一条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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