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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知面不知其武功

下午時分,距離放學時間已過了一個鐘頭,走廊上原先忙碌穿梭的學員身影漸漸散去。

唯有兩道筆直的身影,正淒涼的罰著站。

而這兩人,正是白若寒與林亦凡。

「我說.....這好端端的一個下午,我到底是倒了什麼樣的楣,要被你牽連,在這裡罰站」林亦凡瞪了白若萱一眼,拳頭早已不自主的握了起來,蓄勢待發。

在他身旁,被瞪的那位,卻是滿腹委屈:「是他自己命我打給他瞧的,我這麼個尊師重道的三好學生,自然是服從師長的命令...」

「把主任打斷了半條命,你也是挺尊師重道的阿....」

「師長有命,不敢不從,再說,你不也是一天到晚被罰麼,還有臉來指責我」

「我可不向某人一樣,轉學第一日就毒打主任」

「你這不是品行端莊,分明就是沒那個膽識」

「你....誰說我沒那個膽識!你真以為妳是女生我便不敢揍你麼?」

「揍就揍阿,我還怕你不成?」

白若寒又是一次捲起了袖子,不過這次可和上次和林又萱的鬥嘴不同,他的對手可是個心氣高傲的武打高手,自然是不會見拳頭就聳。

林亦凡冷笑道:「上回是我一個閃神著了你的道,被你趁亂偷襲,這次,我可不會留手...看招!」

凌空一腳,他狠狠地朝著白若寒踹了過去,白若寒笑了笑,翻身避過。

兩道黑影便這麼交會了起來,須臾之間,兩人你來我往了十幾招,白若寒嘴角勾起,雙手負在身後,輕鬆的遊走在林亦凡的拳腳之間。

林亦凡長這麼大,還從未在打架這一塊矮過別人一節,招招使出了渾身解數,但白若寒就好像泥裡滑溜的泥鰍一般,任他怎麼出手,都沾不上她一片衣角。

「刷!」大門被主任拉了開來,他雙手抱在胸前,依在門邊,目光陰沉地看向扭打在一起的兩人。

聲音,卻輕柔而緩慢,如同一位慈祥的老爺爺般。

「白若寒,林亦凡,兩位....」然後,是瞬間的拉高八度「......給我滾去留校查看!!」

林亦凡怒視白若寒,忿忿的拎起了書包朝著留校察看自習室走去。

「畏,你不會是要逃跑了吧」

「誰說我要逃了,不乖乖去自習室,你我會沒命的」

「喲,想不到你這麼大一個男人,也會懼怕高權阿」

「白若寒,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偏要說,你能拿我怎樣.....」

一路鬥著嘴,兩人穿過了重重校舍,來到了位於三期校舍的自習室。

「兩位,留校查看?」推開大門,一位長相貌美的長髮女教師柔聲問道。

白若寒看了眼前這位窈窕的大美女,只覺得對方單薄如紙片一般,彷彿輕輕一推就倒,當下便升起了落跑的念頭。

林亦凡看她的樣子,便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我勸你,別想著要逃走」

白若寒向來是個遵從內心的,也不知有沒有聽見林亦凡的話,腳底抹油,轉身便跑。

女教師看著跑走的白若寒,嘆了口氣:「看來.......」她抬手,慢條斯理的幫自己挽了個高馬尾,又漫不經心的一笑:「又到了抓人的時間囉!」

十分鐘匆匆過去。

林亦凡趴在自習教室的書桌上,眼神漫無目的在自習教室裡遊蕩。

「呀!疼疼疼疼!您大人有大量,饒小女子一命吧」

門被推開了,只見「身材單薄,輕輕一推便倒」的女教師優雅走進,她右手提著白若寒耳朵,半拖半拉的拎著人進教室,白若寒哀聲慘叫。

林亦凡按住了嘴仍是止不住的偷笑,內心好不爽快。

半晌,摀著被捏通紅的耳朵,白若寒羞怒的用手軸撞了林亦凡一下:「笑什麼,你還想被本姑娘揍是吧」

林亦凡強忍著笑意,嗤道:「你敢,不怕耳朵被老師給擰了下來」

白若寒看了前方坐在講桌旁正輕輕啜飲咖啡的女魔頭,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她戳了戳前方安靜看書的女同學。

「小姑娘,前方那位高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那位是吳詩云吳老師,是本校鼎鼎大名的女魔頭,據說是長得過份好看,被太多男生追求,練就的防生術」

白若寒望著眼前身材單薄的女魔頭,誰能想到,看似弱不禁風的一個女子有著那樣的武功......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總比一山高、知人知面不知其武功、路見美女拔腿快跑.......

「想什麼呢?」女孩看著出神的白若寒,推了她一把「我叫陳媛貞,你叫什麼名子呢」

「在下姓白,名若寒,方才讓你看笑話了」

「白若寒,這名子真好聽,不過,你說話怎麼文謅謅的?不會是穿來的吧」

「穿來的?」

「喔...就是,穿越過來的,從古代來到這兒」

「穿越,小姑娘,你指的可是移魂大法」

女孩怪異的看著她,心覺這人真古怪:「既然不是穿越的,那你是古裝劇看多了?」

「骨樁鋸?」白若寒歪頭問道「世上竟還有我不識的兵器」

想她白若寒縱橫旗雲山莊多年,才剛出山,便遇到個打不過的對手和從未聽聞的兵器,她簡直有些懷疑自己的學識未免過於低落。

「你不會是真的不知道吧」聽著兩人的對話,林亦凡吃驚的望著白若寒

「你們這麼看我做甚,豈不聞,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像本姑娘這種才貌並存的已經不多了,有些東西不知曉,再合理也不過」

卻不想,此番話語,更引來兩人奇異的目光。

「唉呦,現在的武班還真是人才濟濟阿,這年頭還有人連古裝劇是什麼都不清楚,不會是哪個不知名鄉村裡來的土包子吧?」

坐在白若寒身後的一名女子撐著頭,一雙眼睛滿是鄙視與不屑。

「小姑娘,那位女子是神機妙算麼?她怎知本姑娘是武班的?」

「估計是看你制服上的學號」

「學號?制服?什麼意思,你們這些人講話怎麼顛來倒去,我都聽不懂」

「小點聲,我等會兒在同你解釋」女孩發現白若寒簡直已到了聽不懂白話文的境界,只得先祭出一句文言文堵住她的嘴,有話等下在慢慢講。

所幸,白若寒這次終於聽得懂她說的話了,女孩鬆了口氣。

平日古裝劇真沒白看。

「周幸妍,說話就說話,陰陽怪氣的噁心誰」林亦凡轉頭雙臂抱胸,回嘴了過去。

「你以為你是誰啊,敢這樣跟周姐說話」周幸妍身旁的麻臉女孩斥責。

「我就愛這麼講,你能拿我怎樣」林亦凡朝她扮了個鬼臉

「欸,林亦凡,你別搶我的詞」白若寒撞了撞隔壁男孩。

林亦凡:「給點面子」

白若寒:「你的薄面我稀罕給麼?」

陳媛貞:「你倆,這種時候,理應一致向外⋯」

見幾人無視自己,自顧自的聊著,周幸妍滿臉不悅,將怒火指向了白若寒。

「土包子,你也會說白話文阿?」

「土包子怎麼了?」要比嗆聲是吧,她最會了!

「土包子滿嘴文謅謅,你小腦袋瓜聽得明白?

不過也是,本姑娘才高八斗、出口成章,你聽不懂本姑娘的意思那是人之常情,不必這麼惱羞成怒」

周幸妍俏臉泛紅:「你說誰惱羞成怒!」

白若寒見對方面有慍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放輕了語氣,一字一句慢慢道:「說的⋯就-是-你-聽得懂本姑娘的話嗎?腦子被熱水澆傷的小蠢豬」

言畢,白若寒修長的指節推著鼻子,發出了小豬般的打呼聲。

「小蠢豬.....齁齁齁....」

          林亦凡:「學得真像,白若寒你上輩子該不會就是隻小蠢豬吧」

      前額一陣力道撞上,他摸了摸隱隱作痛得額頭。

        「乖,不要吵」彈了他額頭的人道。

周幸妍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羞辱,當下一把提起白若寒衣領,齜牙咧嘴,雙目通紅,看樣子是要和白若寒來個死魚破網!

「阿!周幸妍欺侮我!救命啊!」

林亦凡:「⋯⋯」

陳媛貞   :     「......」

女魔頭聞聲,抬起了頭,正好撞見了提起白若寒衣領的周幸妍

「女魔⋯⋯老師,救我啊!」

周幸妍:「⋯⋯」

女魔頭撥弄著豎起來的長馬尾,衝著周幸妍一笑:「同學,打人是不對的喔!」

周幸妍只覺得心底一涼,暗道不好。

然後.....

慘絕人寰的尖叫聲自她的口中衝出,眾人只見不久前正頤指氣使、傲視群雄的周幸妍發出了殺豬似的慘叫。

「同學,我是不是弄傷你了?疼不疼,老師看看」抬起頭,周幸妍和女魔頭那雙清澈的汪汪大眼睛對視。

「別..別阿老師,我...我還是..去一趟保健中心好了」

拍了拍他的頭,女魔頭柔著聲,語帶威脅:「去吧,要-乖-乖-地-喔」

「是....是」周幸妍忙顫抖回應。

雙手稍息,站的比軍人還要恭敬。

「周大小姐,慢走不送啦!」

白若寒得理不饒人的又補上最後一句。

「白若寒,你別以為你在背後使這些小把戲,我就真拿你沒法子了,總有一日,我一定能會讓你.....」

「周大小姐,總有一日就大可不必,你若真有本事,現在便可打我一拳」

「話說的可滿,等會兒誰第一個逃走還不知道」

「你儘管放心,本姑娘留校察看的單子就壓在那女魔頭的手底,現在人就被扣在這、走也走不了」

「現下老師護的了你,難不成護得住你一世,離開這間教室後,便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到時候,我看你能嘴硬到何時」

「如此甚好,本姑娘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陳媛貞:她怎麼覺得白若寒說的前面要多加「讓你」二字?

周幸妍怒目的眼好像隨時都能把白若寒吃掉似的。

這眼光,若是瞪在他人身上,也許還起的了震懾的作用,奈何他所瞪者卻是「不把人氣死,誓不為人」的白若寒,此刻的對方正好整以暇的挑眉勾笑。

「你們幾個,給我等著...」他那滿腔的怒火,無從發洩,只得摔門而出。

「站住!」聽見大門被摔的聲音,女魔頭撩起了眼皮:「周同學,需要我告訴你怎麼好好關門麼?」

「老師對不起,我這就好好關門...」

就這樣,

被揍的滿頭包的女孩踏著狼狽的步伐離了去。

「真沒種阿!」白若寒調笑道。

見周幸妍走遠,她拖著精緻的小臉龐,歪頭問道:「本姑娘這樣做,不會真傷爾等友誼?」

陳媛貞:「他們三班早和我們武班不合多年,倒也不差你這麼一筆」

「那就不用謝了」

陳媛貞:我似乎也不是在和你道謝吧...

「話說回來,你不是聽不大懂白話文麼,為何剛剛周幸妍所言的那串話,你就聽得明白?」

「這...學語言首要會的那點基礎功,我還是有的...」

白若寒可不會告訴她,自己在得知要下山之後,可是通宵替自己惡補了一翻白話文「髒話特輯」。

陳媛貞:「基礎功?」

白若寒:「咱們能輸人但絕不能輸陣,學一個語言最重要的便是知道其各髒話的讀音與變化,否則別人拿這些詞來罵自己,自己卻聽不明白,豈不成了個傻子?」

陳媛貞聽著白若寒那套奇葩的語言學新理論,點頭如搗蒜。

林亦凡看了這一搭一唱的兩人,心中一警鈴大響:

完了!這下連陳媛貞都要被這位小祖宗給帶歪了!

金桐路二段位於馬路旁的一座小公寓前,這棟公寓靠近繁華地帶,距離白若寒的學校近,因為有些年代的關係,小公寓的租金不算貴,是周青特意為若寒安排的。

白若寒想著不久前在學校聽到的新詞彙「包養」。

「這便是所謂的包養麼?」

轉著手中的鑰匙,哼著不成調的歌曲,她踏上樓梯。

來到房門口前,插入鑰匙,手放門把準備轉開。

「看來.....有不速之客呢!」

扭開門鎖,白若寒用力地將大門關上。

反鎖。

不等他打開電燈,一枚金針朝著他腦後飛來,白若寒並未轉頭,雙手一夾,便將金針固定在手上。

「聽說這裡的隔音做的挺好」她道。

過了五分鐘,六道黑影,成雙成對從窗戶被扔了出去,白若寒看著手上從幾人身邊順來的令牌。

木製的令牌上,雕刻著一朵聖潔蘭花,聞著令牌散發出的芬芳,白若寒從書包裡掏出一套夜行衣,將令牌扔進了書包的暗袋中。

「看來,這裡是住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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