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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Chapter 1

〈當幸福破碎時,總帶著鮮血的味道…〉

下山賣炭的炭治郎一出現,立刻就在村裡傳開了。

不只是買炭的家庭,需要幫忙的人一個個挨著炭治郎,但他絲毫沒有流露出不滿的情緒,他在村子裡一邊幫助著需要幫助的村人,一邊賣炭給需要的人。

一整天下來炭治郎不只收到了錢,還有許多小玩具和糖果餅乾,這樣忙碌的一天很快就到了晚上。

炭治郎提著竹籃裡大大小小的零件,朝著山裡的方向回去,打算趕著家裡開飯前回去。

一路上風雪越來越大,雖然氣息不明顯,但炭治郎確實察覺到一絲絲危險的氣息。

他加快了回家的腳步,卻被路上一個熟悉的爺爺給攔了下來。

「三郎爺爺,怎麼了嗎?」

「已經晚上了,山裡是很危險的。」

三郎爺爺是住在山腰上的一戶人家,雖然獨自一人居住,脾氣有些暴躁,但炭治郎知道那是三郎爺爺擔憂他的表現。

「我的鼻子很靈的…」

剛想反駁,卻被對方大聲的斥喝了一頓。

「不行!晚上會有鬼出沒的!先在我這睡一晚!」

三郎爺爺嚴肅和不退讓的話讓炭治郎有些愣住了,他突然望向了山裡的方向,那個位子是他的家。

剛剛那一路上聞到的危險,似乎陣陣的傳來。

那味道,令他本能的厭惡。

他有些顫抖的抓著自己的衣服,和三郎爺爺大力的道歉後,朝著自己家裡的方向衝了過去。

只是越往家裡的方向走,越能聞到他一生最厭惡的味道,同時還帶著一絲絲的鐵鏽味。

——那是血的味道。

這時的炭治郎急了,他一直以來擔憂的事情發生了,可他並不在家裡,他想守護的家現在有了危險,他必須加快自己的腳步和速度。

一個小小的少年用著常人不一樣的速度奔馳著,在樹林裡快速的穿梭著,用著最快的速度抵達了家裡,可看到時已經為時已晚了。

遍地的鮮血在白皚皚的雪地上顯得格外刺眼,而地上的人苦苦的掙扎著,他們的痛苦在炭治郎眼裡是絕望的。

竹雄…茂…花子…六太…

大家一個個都倒在地上,而一旁站著的陌生人正死死的掐著已然斷氣的母親,而那人也察覺到了炭治郎的出現,回過頭露出了驚訝的眼神。

「為什麼你在這裡…」

一陣大風吹過,炭治郎從樹上跳到了陌生男子的眼前,頭上的三度笠自然也被吹到了雪地上。

兩個人相視的瞬間,都帶著同樣驚訝的眼神。

可當男子對上了炭治郎的眼神時他愣住了。

痛苦、悔恨、難受…他看見了炭治郎眼裡的情緒,而炭治郎也沒有再繼續掩飾自己,僅僅眨了眼,豎起的紅瞳如同貓一般,細長的深紅色秀髮在雪中格外亮眼,而最讓眼前男子難忘的,是對方的眼睛。

明明同樣是紅色,但眼前少年的紅在夜裡也燦爛的令人移不開視線。

「你為什麼在這裡——!」

男子近乎是嘶吼一般的反問著。

可炭治郎沒有立刻回答男子,他提起一旁的斧頭,便狠狠的呼了過去。沒有心思防備的男子立刻被砍下了掐著婦女的手,鮮血的滴落和失去的手沒有讓男子感受到任何的不適,他只是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

「我一直保護著這個賣炭的家庭。」

冷淡的語氣讓男子深切的感受到了一絲涼意。

他沒有想到這些年不斷阻礙他的人,是眼前這個少年,是他找了快千年的人。

「…和我回去。」

男子沒有流露出攻擊的態度,他反而透出了一絲絲的溫柔和不易察覺的渴求。

但被怒意沖昏了頭的炭治郎並沒有察覺到,他現在的想法除了殺了眼前的男子,沒有其他東西容得下。

「我要殺了你!」

一直以來藏匿很好的氣息瞬間炸開,被鎖在心頭的本性因為憤怒而破碎了,尖銳的利牙和指甲,全都是屬於鬼的模樣。

同為鬼,身為鬼王的男子感受到了曾經的恐懼,身為最完美生物的他一瞬間害怕了。

可他知道眼前的人就算能對他造成傷害,也不可能像曾經一樣讓他狼狽的落荒而逃,但明明應該殺了眼前的人,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對眼前的人產生殺意。

突然間,炭治郎衝向了男子,手上的爪子全都往著男子的致命處,一下一下的想要致對方於死地,但全都被男子輕鬆的躲開了。

失去理智的炭治郎,每一條血管都痙攣著,一條條像火焰般的斑紋佔據了他一半的臉蛋。

簡直一模一樣。

男子看著眼前的人,自嘲的笑了笑。

這時的男子突然發現不對勁了,雖然每一次的攻擊全都往死裡毆打,但全都是像在宣洩情緒似的,單調且毫無章法可言,而對方緩緩落下的眼淚讓男子愣住了。

「你果然記得,炭治郎。」

男子又開口了,這瞬間炭治郎停下了動作,也平息了自己的情緒,但恨意和殺氣卻絲毫未減,他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

因為炭治郎知道,他絲毫沒有勝算,現在的他只是一味的在宣洩他的弱小。

他現在的怒意,是他無法對眼前的人懷抱真正殺意,而感到的憎恨。

「你知道嗎?」

男子一步一步的靠近,一直到炭治郎的面前。

他伸出手輕輕地觸碰對方的臉頰,冰冷的觸感和那想忘都無法忘卻的味道,全都充斥在炭治郎的腦海之中。

「我無法與你為敵,而你同樣也是。」

男子露出了笑意,雖然笑的痛苦,但嘴裡說出的話卻有著無比的自信。

這句話讓炭治郎痛恨到了極致,他伸出手將藏在背後的小刀狠狠的朝著對方的臉插下去,但卻被對方給逃掉了。

一陣琴音和炭治郎幾乎同步。

伴隨著一陣強風,炭治郎呆呆的望著男子離去的方向,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好痛苦…好難受…

對不起…我已經受夠了…

請不要在施與我更多的期待…

因為我根本沒有您說的強大…

我只一個連家人都沒有辦法保護的……

請救救我…

救救無慘…

自責纏繞著炭治郎,原本那總是露出燦爛笑容的孩子,如同失去了全世界一般,痛苦而絕望的哭著,他討厭鮮血的味道,討厭腐屍的臭味,討厭剛剛那傢伙的味道,卻更痛恨自己。

炭治郎望著月光,看著手裡握著的刀。

這是一把用類似於防身用的日輪刀,他看著因為月光而透亮的刀身,朝著自己的喉嚨,打算將刀子插進去。

「哥…哥哥!哥哥!你在幹嘛!!」

禰豆子的聲音從房子裡傳來,她身上都沾染著鮮血,但看著禰豆子還能動,還在呼吸,炭治郎的眼淚又掉的更快了。

看著炭治郎的眼淚,禰豆子無措的手忙腳亂。

她跑到了炭治郎的面前,胡亂的擦拭著炭治郎不斷掉落的眼淚,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擦拭著。

剛剛的一切她都看著也仔細的聽著,他的哥哥是鬼並且和剛剛的人有交集什麼的,雖然聽起來很荒唐不能接受,但卻也不妨礙她去愛著眼前的人。

「對不起…是我太弱…」

可比起那些讓人看不透的關係,眼前無助、自責的炭治郎,更讓禰豆子難以置信。

她不斷的為那個一直以來都面露微笑,扛起一整個家的哥哥擦拭眼淚。

眼前的景象禰豆子一生都沒看過,也許有時候她的哥哥會看著自己的家人,露出一副幸福的想哭的笑容,但卻也沒見過他的哥哥像孩子一樣無助的流著眼淚。

「我不配成為任何一個人的家人…」

「才不是!你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哥哥!!」

一直以來都溫柔體貼的女孩,第一次對著她最喜歡的哥哥大聲怒罵,她也是第一次這麼的生氣。

氣自己哥哥太傻,太過於認真和執著,把所有的事情的扛在自己的身上,把所有的過錯都攔在自己肩上,然後否定了他自己的努力,也否定了別人給他的信任。

「你是竈門炭治郎,是竈門葵枝和炭十郎的兒子,是花子、六太、竹雄還有我的哥哥!」

「就算哥哥不是人!都是我禰豆子的哥哥!」

「我不許任何人拆散我們!」

「更…更不許你否定你自己——!」

這次掉眼淚的是禰豆子,一個一個如珍珠般的眼淚像洩洪了一樣想停都停不下來。

不只是難過,禰豆子現在還很氣憤,也很懊悔,為什麼她無法幫哥哥分攤一些呢,為什麼要讓他一個人承受這麼多的痛苦。

為什麼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

炭治郎雖然仍舊落淚著,但這次換炭治郎為他的妹妹擦拭她的眼淚,看著依舊哭喊著的禰豆子,緊緊的將她擁在懷抱之中。

明明他的哥哥如同雪一般冰冷,但禰豆子還是覺得這樣的懷抱非常溫暖,如此令人溫柔到想哭的擁抱讓禰豆子哭的更兇了。

今天發生的一切她都使勁的哭了出來,她一夜間失去了家人,剛剛還差點失去了她唯一的親人。

所有的恐懼和害怕都在這溫柔的擁抱中宣洩開來。

她好恨、恨那個殺了她家人的男子、恨那個讓他哥哥哭的如此難過的男子、她要殺了那個欺負她家人的垃圾。

「我來殺了那個人!」

禰豆子抓緊了炭治郎的衣服,像是在宣示一樣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我會殺了他!」

禰豆子堅定的看著他的哥哥,沒有任何的退讓,她要讓自己變得強大,就算無法超越,那也要和他的哥哥並肩。

「嗯,我們一起努力。」

炭治郎像是釋懷了一樣,和以前一樣露出了笑容。

這一瞬間,禰豆子知道,他那溫柔的哥哥回來了,讓雙如貓瞳般的雙眼變回了以前的模樣,銳利的牙齒和指甲也都不見了,剩下來的只有那秀麗的長髮,和屬於他哥哥的笑容。

「好!」

禰豆子開懷的笑了,用身上的衣服擦拭掉眼淚和鼻涕後,握著炭治郎的手和他開始考慮以後的道路。

最後兩個人還是決定把家裡重新整理一番。

炭治郎先是將家人的屍體放在一旁,在後院一個一個挖出了墳墓,將家人們一個個葬在土中。

看著眼前的墓碑,炭治郎神色沒有改變過,他低頭看著正在祈禱的禰豆子,溫柔的抱住她。

炭治郎知道他是長男,他不會再露出任何弱小的一面讓禰豆子知道,他會像曾經撐起竈門家一樣,再次成為那個可靠的哥哥,但這次他會學會分攤責任。

和他的妹妹一起,活在這個世界上。

待禰豆子結束後,兩個人回到的家裡。

將血跡和雜亂的家具重新的整理過一遍時,禰豆子也順便開口將自己逃過一劫的事情說給炭治郎聽。

原本他們一家人是想等炭治郎回來的,畢竟以前工作的在晚炭治郎都會趕在晚飯時回來,所以這次大家也依然等著炭治郎回家。

可等著等著,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身為家裡的長輩,葵枝立刻察覺到不對勁,炭治郎如果真的回家是不需要敲門的。

為了確認安全葵枝本來想自己一人去開門的,但奈何不了孩子的興奮和好奇,以為哥哥回來的花子和茂率先朝著門口衝了過去,而竹雄為了安全也跟了上去。

但開門看到的,卻不是熟悉的哥哥。

當所有人都愣住的時候,陌生的男子率先行動了。

沒有任何預警的,花子和茂幾乎是瞬間就倒下了,而察覺到危險的竹雄還沒來得及反應,就也被硬深深的朝著心臟的位子插了下去。

原本打算叫孩子們先不要獨自開門的葵枝抱著最小的孩子愣住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佔據了她,她衝向了她的孩子,死命的晃動著他們,卻沒有人願意睜開眼睛。

看著如同屍體一般的孩子,葵枝抬起頭看向了,臉上透出了是怒意和憎恨,這副表情明顯地讓男子更加的不悅,他先是甩開了葵枝手上的孩子,一隻手拽著她的脖子,打算就這樣掐死她。

可這時炭治郎趕回來了,及時趕到的他阻止了男子繼續殘殺,讓準備出來的禰豆子逃過了一劫。

當時的她看著自己的家人一個個倒在地上的樣子,遲遲沒有辦法回神,一直到她看到了自己的哥哥一臉怒氣的變了一個人,禰豆子才意識到,自己的媽媽和弟弟妹妹被一個人殺了,莫名其妙的被殺死了。

而禰豆子身上的血,幾乎都是抱著家人時留下的,那時的她一次又一次確認著家人的氣息,希望他們能活著,哪怕只是一點點氣息也沒關係。

但沒有一個人活下。

說完的禰豆子抬起頭,她看著她的哥哥仔細聆聽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她撲向了她的哥哥,哽咽的抽泣著,想要一把抓著那個男子的頭,然後把他砍的四分五裂。

「那換我告訴禰豆子了。」

似乎是打算緩和禰豆子的情緒,炭治郎一邊溫柔的拍著禰豆子的背,一邊溫柔的禰豆子訴說他的曾經。

「殺了我們家人的人,是鬼舞辻無慘,是一隻鬼,最強大的鬼王。」

炭治郎的口吻很平和,儘管他現在很難受很痛恨對方,但他沒打算讓自己失態的一面展現給他的妹妹。

「而我,和他都是鬼,是醜陋的族群。」

這時的炭治郎緊緊的抱著禰豆子,不讓她看見自己現在的模樣,繼續說了下去。

「我是竈門一族的守護人,為了不讓竈門一族受到威脅,才會像這樣成為竈門家的孩子。」

「是我下了指令竄改了父親和母親的記憶…對不起。」

炭治郎順了順禰豆子的頭,這才讓禰豆子抬起頭來,眼前的人依舊是溫柔的微笑,可看起來卻很難受。

禰豆子也學著炭治郎的動作,笨拙的揉了揉炭治郎的頭,傻傻的笑了出來。

「沒事的,哥哥。」

看著禰豆子,炭治郎繼續開口。

「而無慘和我,曾經是相依為命的摯友,那時的我可以說是沒有他不行呢。」

說著說著,炭治郎自嘲的笑了笑,可每當想起那些千年前的回憶時,炭治郎還是會不由自主都露出笑容。

那時的生活雖然很痛苦,但卻是快樂且幸福的。

「但我們的目標不同了,是該了結這份緣了。」

炭治郎看著禰豆子,雖然聚精會神的聽著,但其實已經快到極限了,一整個晚上風風雨雨的,自然也是疲憊不堪了。

炭治郎握著禰豆子的手,懇求的說著:

「能和我一起殺了無慘嗎?」

看著自己哥哥,禰豆子有史以來聽到的,哥哥為了自己向別人請求了什麼。

禰豆子高興的撲向了炭治郎,一口一個好,不斷的保證自己不會和炭治郎放開,而他也不能丟下自己。

說著說著,睡意也來了。

炭治郎看著已經倒在自己身上的孩子,無奈的笑了笑,扯過被子便蓋在了禰豆子身上。

「晚安,禰豆子,祝好夢。」

          #           #           #           #           #

隔日清晨,炭治郎依舊早早就醒來了,可看著扯著自己衣角不放的禰豆子,他沒有做出動作,只是看著天花板冷靜的思考以後的事。

現在當務之急是到殺鬼隊裡,可是禰豆子並不會劍術也不會呼吸法,雖然炭治郎都懂並且都會,但他對於指導別人這件事,炭治郎擁有可以把會的人教到不會的強大能力,可以說是另類的優秀人才。

為了不讓禰豆子的成長因為的關係受到阻礙,他覺得還是先去尋找優秀的培育者才是當務之急。

可就目前來說禰豆子的年齡還是太小了,她還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

「唔…哥哥早…」

禰豆子也醒了,他看著已經睜大眼睛的炭治郎,又看了看自己死死拽著炭治郎衣角的手,一邊道歉一邊起身收拾自己的東西。

看著禰豆子慌張的樣子,炭治郎笑了笑,也起身將棉被和床舖整理好,梳洗整理完後,帶上了家裡僅存的財產準備找下一個居住的位置。

禰豆子也知道這麼急著離開的原因,畢竟現在的他們沒有對抗無慘的實力,這次能活著都只是僥倖而已,所以禰豆子想要變的更強,從現在開始訓練。

可當他們都收拾好東西打開門要離開時,炭治郎第一次對太陽感到如此的畏懼。

他看著眼前的陽光,心底由衷的感到厭惡,可真察覺到自己厭惡陽光時,又對自己的身份感到憎恨。

「緣一的枷鎖解開了。」

回憶著昨天,炭治郎想起了自己昨晚失去控制鬼化了。

「緣一?枷鎖?」

禰豆子一臉不明白的看著自家哥哥,雖然他知道哥哥討厭陽光,可平時的他不會露出如此厭惡的表情,現在這樣奇怪的模樣,讓禰豆子有些高興。

有一種重新認識自己哥哥的感覺。

「緣一是我的老師,也是無慘一生最懼怕的對手。」

炭治郎像是回想起什麼一樣,說著說著,笑容就露了出來。

「鬼擁有堅韌的軀體,永恆般的壽命,而人類是他們補充能量的來源。」

炭治郎看向禰豆子,露出無奈的笑容。

「但是哥哥並不吃人對吧?」

禰豆子張著大大的雙眼,一臉信任著炭治郎的樣子。

她相信他的哥哥,不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

看著禰豆子信任的眼神,炭治郎有種說不出的感動,而這眼神和當初炭治郎認識緣一時幾乎一模一樣。

炭治郎還記得那時的他也是這樣說的。

「雖然是這樣…但我還是需要鮮血,這樣才能壓制住鬼化的力量。」

但自從緣一的枷鎖鎖上後,好幾十年沒有喝血也對炭治郎沒有影響,所以這幾年下來一直都沒有喝血的需要,但現在能幫他鎖上枷鎖的人已經不在了,以後就必須要靠自己了。

「那我的血給哥哥用!」

禰豆子毫不猶豫的選擇讓自己當作炭治郎的食物,但毫不猶豫的炭治郎駁回了。

「不,我不想傷害妳。」

炭治郎搖了搖頭。

「可我不許哥哥喝別人的血!現在只有我知道哥哥是鬼,所以哥哥你就依靠我一點啦!」

禰豆子有些著急,聲音也越來越大聲。

察覺到禰豆子心意的炭治郎笑了出來。

「呵呵呵,好,若我真的需要,我會找禰豆子的!」

雖然被笑了,但禰豆子心裡依舊非常高興,她扯著炭治郎的衣服,堅定的看著他道:

「不是會,是必須!一定!」

「是,我只找禰豆子一個人!一定!」

得到承諾的禰豆子臉上都開出幸福的小花來了,她笑著在炭治郎身邊轉了兩三圈後,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啊的一聲喊了出來。

炭治郎困惑的望著禰豆子奔向家裡的櫃子,在深處翻出了一副帷帽,一頂稍大的帷帽,似乎是他母親葵枝做的稍大了點的帷帽,打算在炭治郎長的大一點時送他。

看著手裡的帷帽,他運用著鬼的能力,讓自己的身體符合了帷帽的身材,將帷帽了上去。

一瞬間炭治郎長高了幾公分,看起來已經是十二、三歲的少年了。

「哥哥,這樣你看得到嗎?」

禰豆子是因為看過自己母親親手製作的過程才知道這個帽子的,這帽子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要給炭治郎的,所以禰豆子也有參與其中。

看著幾乎把視線都擋住的黑色絲綢,禰豆子有些在意。

「這樣就好,就算失明,我也能看到的。」

炭治郎說著,一邊背上了背包,一手托起了禰豆子抱在懷裡,將兩人藏進黑紗裡。

「這裡好溫暖!」

昨晚的積雪都被今日的太陽給融化了,融雪時的寒意都被黑紗擋在外頭,在裡面禰豆子感受到一絲絲的暖意。

「如果太黑不喜歡,禰豆子可以探頭出去沒關係。」

炭治郎說著也照做了,他伸出手讓禰豆子自己握住了黑紗,而他也藉著剛剛禰豆子感嘆的時間,站上了附近最高的樹上。

「嗚哇!好高啊!可是好漂亮!」

黑紗外面是一覽無遺的白色樹林,早晨的陽光並不炙熱,但很溫暖。

四周的山一座一座的,每座山都長著茂盛的樹木,第一次看到這景象的禰豆子喜歡極了。

「開心嗎?」

「嗯!最喜歡哥哥了!」

禰豆子笑著笑著就給炭治郎一個大大的香吻了。

看著自家妹妹這麼可愛,炭治郎開始懷疑把現在這麼可愛的妹妹帶出門會不會有更多的危險。

可看著她笑得這麼燦爛,炭治郎也笑了出來。

“只要看著妳幸福的笑容,我就有活下的動力。”

但接下來如同極限挑戰的飛飛跳跳,禰豆子並不覺得自己這一生有多少次可以這麼挑戰。

看著自家哥哥一臉悠哉的從一棵樹上跳到另一棵樹時,禰豆子認真覺得自己有幾條命都不夠。

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炭治郎便連續跳了好多次,而她也突然覺得,好像也沒什麼。

面對這些不合常理的危險動作時,禰豆子都自動的認為那是因為她的哥哥太優秀了,並且完全信任他的哥哥會安全。

大概。

可見禰豆子內心還是存在疑惑的。

沒過多久的時間,炭治郎和禰豆子一同來到了三郎爺爺的家裡,他和往常一樣做著自己的工作,但當他看到撲向他笑的燦爛的禰豆子時,他的內心還有些錯愕。

「三郎爺爺!我們要離開一段時間了!」

禰豆子小小的手,東揮揮西揮揮的,把昨天的故事刪減了一些說給三郎爺爺聽。

看著禰豆子,三郎爺爺輕輕的抱了抱她。

「辛苦妳了,禰豆子。」

「不苦,因為我還有哥哥陪我。」

禰豆子奔回了炭治郎身邊,抓著炭治郎的衣角,而三郎這時才察覺到炭治郎的變化。

可還沒讓三郎爺爺問些甚麼,他便朝著三郎爺爺深深的一鞠躬。

「謝謝您這些年的幫助,我們會回來看您的。」

禰豆子被炭治郎托了起來,為了不讓自己被詢問太多問題,炭治郎打算轉身離開,可被三郎爺爺的手的止住了行動。

三郎爺爺不但沒多問什麼,反而拿起了一旁架子上已經繪製好的紙傘。

由紅色與黑色襯托起亮麗而美觀紙傘。

看著那把傘,禰豆子有些喜歡。

「送你,看你常常戴帽子,畫了一支。」

看著手裡的傘炭治郎有些錯愕。

可他並不打算平白無故收取別人的東西,開始翻找著錢包裡的錢,但被三郎爺爺火爆的聲音制止了。

「送你就送你,掏什麼錢!常回來就好!」

「欸?是!」

聽出了不捨的炭治郎有些愣住了,他笑了笑。

「我會提醒哥哥的!」

禰豆子也回應了三郎爺爺的話。

禰豆子抱著紙傘向三郎爺爺揮手道別,而炭治郎也同樣和三郎爺爺揮了揮手,就像平常經過這裡和三郎爺爺打招呼一樣,炭治郎稍微掀開了黑紗,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那是三郎爺爺一直都很喜歡的笑容。

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感同身受。

而離開了雲取山的兩人,開始了漂泊四方的旅行。

雖然比以前艱辛刻苦了點,但禰豆子並不討厭,她很享受現在這樣和炭治郎兩人相依為命的時光。

雖然常常受到旁人的指指點點,但禰豆子覺得這趟旅行很有趣也很喜歡,看著她的哥哥一邊幫助他人,並受到別人尊重和感謝的樣子,她都會比當事人來的開心。

他的哥哥就是這樣一個特別好的人,她想讓全世界都知道。

可在旅行剛開始沒多久,兩個人便遇上了鬼,雖說是遇上但也沒有真的相遇。

那隻鬼的味道因為身上的腐臭味太過濃厚,導致炭治郎有些無法承受。

「這裡太臭了,不只是血,還有一種屍體腐爛數年的惡臭味。」

原本打算早點越過這座山的炭治郎,在路上就聞到了濃濃的惡臭,這味道他當然也知道是吃了不少人的惡鬼,但現在的他帶著禰豆子,也沒有適合斬鬼的刀子,更不想變成鬼。

但有惡鬼就代表,讓他們多活一分鐘,甚至是一秒,都有可以使一條人命的消失。

炭治郎還是先找到了附近的山洞,把身上大大小小的東西都先卸下。

「是鬼對吧?」

禰豆子大大的雙眼抬起來,她看著脫下帷帽的炭治郎,眼裡透出的是對惡鬼的厭惡。

「是,還是一隻吃了很多人的鬼。」

炭治郎無奈的坐在禰豆子身邊,在口袋裡翻翻找找的拿出了防身用的小刀。

面對那種鬼,用這種刀也可以說是去送死,可炭治郎並不打算放棄。

「我們救不了那些人嗎?」

禰豆子看起來有些焦急,小小的手緊緊的抓著炭治郎的衣角,似乎也不希望炭治郎對他們見死不救。

看著禰豆子的表情,炭治郎內心是掙扎的。

要行動也只能是晚上,白天對他來說也是有很多的限制,但炭治郎也不放心禰豆子在山洞裡一個人,雖然鬼不會群聚,但這附近依舊存在著危險性。

「如果要殺死鬼,必須要有日輪刀,可現在我們什麼都沒有…」

炭治郎皺起眉頭陷入沉思當中,如果用血鬼術自然能直接把那隻鬼解決掉,但變成鬼意味著原本儲存的能量會越來越少。

「哥哥請你救救他們吧…」

禰豆子無助的看著炭治郎,她知道自己這麼做並不好,但她無法眼睜睜看著那些原本應該快樂的活在這世界上的人們,受到惡鬼的踐踏。

可她沒有那個能力去拯救任何人,她必須做的除了保護自己,就是不讓自己阻礙到別人前進的道路。

炭治郎低著頭看到了禰豆子的眼神,自然也聞到了一絲絲自責和無助的味道。

炭治郎揚起了嘴角,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曾經的樣子。

「對於自己的無助和弱小,很難過對吧。」

「與其拜託別人,禰豆子妳更應該做的是,想想要怎麼在不讓自己受到危險的情況下,幫助別人。」

禰豆子愣住了。

她抬起頭看見了火紅的瞳孔,那雙如同焰火般深邃的雙眼,掃去了禰豆子內心所有的無措。

可正當她要開始思考自己能做什麼的時候,炭治郎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

「當然不是現在。」

炭治郎無奈的笑了笑。

「現在的妳,只需要被我保護著。」

炭治郎話一落下,禰豆子終於真正意識到了,現在的她不僅無法幫助到他的哥哥,還造成了對方行動上的困擾,更簡單的說,她現在是累贅。

她想要變強,變得厲害一點,就算無法平行並肩作戰,她也要在看得見他哥哥背影的後方,死死的追逐著。

「請訓練我,我不會喊苦,我不想成為哥哥的負擔!」

堅定的雙眼沒有任何一絲打算讓步的想法,她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哥哥,並希望他不要把自己保護的太完美。

櫻色的雙眼裡閃耀著屬於她自己的光芒。

炭治郎微微一笑,大力的揉了揉禰豆子的頭。

「妹妹長大了,變得好帥氣呀!」

炭治郎當然知道他的妹妹現在內心的想法,畢竟什麼都做不到的無助感,他比誰都要了解,並且比誰都還要感受的多。

曾經的他一個人在這個鬼與人類廝殺的世界,跌跌撞撞的苟延殘喘著,身為人時孤獨的活著,可就算成為了鬼卻也依舊一個人。

他雖然飽受世界的欺凌,但那時的他不論何時都相信這個世界能帶給他溫柔,所以他不管發生了多麼令人痛苦,甚至是絕望的事,他都能笑著接受並原諒。

已經千年了,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多,懂得事物和原則越來越清楚,有些事情是無可挽回的,畢竟手裡握的東西越多,就有其他東西一點一滴的落下。

雖然無助,但那時的他也和他眼前的孩子一樣,不願意做一個受他人保護的弱者,他也想要追逐著給予他溫柔的人,不只是並肩同行,更想擋在對方的身前保護他。

現在看著禰豆子的雙眼,炭治郎知道自己做錯了,他不應該只是一味的保護她。

禰豆子是他的妹妹,她所作的決定他會無條件的接受,只要是禰豆子選擇,他就會盡自己所能的推她一把。

「其實有一個辦法能殺了那隻鬼,而且需要禰豆子的幫助。」

炭治郎最後還是說了自己最不願行動的最終方案,可禰豆子把注意力全都放到了最後一句話。

「是什麼?我會加油的!」

禰豆子露出大大的笑容,燦爛的微笑讓炭治郎有些困擾,他有些害怕自己的決定了。

「禰豆子要保護我的背後。」

「…背後?」

禰豆子不解的看著炭治郎。

「我會變成鬼,並且殺了那隻鬼。而禰豆子要做的,就是帶著活著的人逃跑。」

聽著炭治郎的話,禰豆子點了點頭認真的聽著。

「但妳要做的還有一件事,就是注意有沒有其他拿著武士刀的人到這裡。」

聽到這裡,禰豆子又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看著她一臉不明瞭的樣子,炭治郎將她輕輕的抱了起來,提著東西往更深處的山洞裡。

「那是獵鬼人,專門殺鬼的團體,也是我想讓你去的地方。」

炭治郎說著說著,將禰豆子放在腳上,那起了附近的石頭在地上寫寫畫畫的,不只畫出了日輪刀,也將滅這個字寫了出來。

「他會幫助哥哥嗎!」

禰豆子抬起頭有些欣喜,如果人越多,那鬼傷到哥哥的機會就會變少,可禰豆子忘記了…

「不,他也會殺了我。」

因為炭治郎和鬼都是同類。

——咚。

禰豆子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儘管那一下不痛不癢,但還是讓禰豆子震驚的睜著大眼。

她忘記了他哥哥的身份。

「我不要當獵鬼人!」

出乎意料的回答,炭治郎笑了出來。

「只要禰豆子沒有殺了我的想法,你去哪裡我都願意陪著妳,所以獵鬼人是最好的途徑。」

炭治郎揉了揉禰豆子的頭。

妹妹是獵鬼人,哥哥卻是鬼,聽起來可笑至極,但那又如何?

他不會和惡鬼同流合污,只要他有濫殺無辜之人的想法,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這是他一輩子在心中的誓言。

「妳必須變強,強大到和我一起殺了無慘,不是嗎?」

炭治郎微微一笑。

「…是!不論我是什麼,哥哥是什麼,哥哥都是我最最最喜歡且最最最重要的人!」

天真可愛的笑容,治癒著炭治郎的內心。

他這一生保護了這麼多的竈門一族,每一個子子孫孫都像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有著他們獨有的強大和信任感,相處起來就是這麼的令人愉悅

「我的妹妹怎麼這麼可愛!」

炭治郎緊緊的抱住了禰豆子,這是他必須守護的人,炭治郎會守護她的一生。

「但還有一個麻煩的地方,就是鬼化後可能需要麻煩禰豆子幫助我變回來了…」

炭治郎有些無奈的搔了搔頭,但禰豆子絲毫不在意。

「為了哥哥,做什麼都沒問題!」

禰豆子知道炭治郎說的是血的問題,這點對禰豆子來說當然沒有問題,只要能幫助他的哥哥,就算拼上性命對她來說也是沒有問題的。

「那晚上我們在行動,現在先休息一下。」

炭治郎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在禰豆子身上後,自己靠在了石壁上,讓妹妹枕在手臂上,調整了安穩舒適的姿勢,才開始閉目養神。

為了避免晚上禰豆子體力不支,在確認夕陽完全落下後,炭治郎先是將儲備好的飯糰和水拿出來,並且山洞附近撿了一些樹枝生火,才將禰豆子叫醒。

看著迷迷糊糊啃著飯糰的禰豆子,炭治郎笑了出來,距離鬼真正活動的時間估計還有一些,在確認好禰豆子清醒後,炭治郎彎下腰一把抱起了禰豆子。

「先去探路,我發現血的味道變濃了。」

察覺到有些遲的炭治郎很快的在樹上四處跳躍,依靠著靈敏的嗅覺,兩人很快的抵達了一棟看似有些陰森的大宅院。

看著豪華的宅邸,炭治郎不只聞到了屍臭的味道,還有一些黏膩噁心的惡臭和銅臭味。

炭治郎知道,這一身華麗耀眼的背後,藏著的不只是噁心醜陋的人性,還有骯髒的手段。

「深山中的豪華大宅?好奇怪…」

禰豆子不解的看著眼前榮華的宅邸。

「晚了半步,那隻鬼似乎正在大開殺戒!」

炭治郎毫不猶豫的朝著味道最重的地方跳下去,遍地的鮮血還不足以讓禰豆子震撼,她呆愣的看著她眼前一隻人身蛇尾的女人,這是她第二次看到鬼,可和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或許是無慘太像人類了,讓她有了錯誤的印象。

禰豆子害怕了,她可還只是個孩子,害怕自然是正常的,但她沒有不斷的沉浸在恐懼當中,目光一瞬間掃向了身後差點被吃的少年。

「禰豆子,別怕,身後的孩子交給你了。」

炭治郎在禰豆子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上後,放下了她站在了兩個孩子的前面。

他沒有回頭,認真的注視著眼前的鬼,溫柔的向後面的孩子道:

「我會殺了這東西,你們在不離開宅邸的範圍內,到你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如同神明般拯救他的人,一瞬間氣息和樣貌改變了,雖然看不清楚,但他明顯的看到對方的髮帶因為頭髮變長的關係斷掉了。

還沒來得及回應,禰豆子便扯著少年的手先逃離了危險地帶。

她知道,自己必須在不阻礙哥哥的情況下,保護自己和保護身邊的人。

而眼前的蛇女更沒想到,阻礙她的不是人類、不是獵鬼人,而是她的同類。

「你這傢伙是誰!!」

蛇女看著自己養了十年多的食物逃走後,氣憤的殺了這宅邸幾乎所有的人,可正當她打算殺死著小孩時,她沒有想到會被一隻鬼給阻礙。

鬼和鬼自相殘殺是不會有結果的,蛇女自然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可當她看見眼前的人一把劃傷自己的手心,並且扯住自己的脖頸時,她才知道,眼前的人已經展開血鬼術了。

一瞬間,她的脖子像是被太陽灼傷般的疼痛,未知的疼痛和恐懼佔盡了她的全身,她想起來之前不斷在鬼中流傳的,如同玩笑般的故事。

《殷紅般的鬼瞳,於暗黑中燃燒著,與獵鬼人斬殺的疼痛相比,那溫熱的血液如同太陽般灼燒著全身,一旦觸碰到那豔陽般的火焰,便會屍骨無存。》

她沒有想到,那個如同玩笑故事中的人真的存在,更沒有想到有鬼是為了殺鬼而活在這世上的,她一瞬間有些興奮了。

眼前鬼很特別,很強,如果吃了或許能夠成為下弦,要是再收到她的那位大人的青睞,還有可能繼續升上去,僅僅只是想像,她便興奮的掙扎了起來。

她賣力的扭動蛇尾,掙脫開炭治郎的的手,可血液還是沾上了,並且恢復的特別慢,幾乎沒有辦法癒合。

察覺到這點的蛇女,不打算再讓炭治郎靠近了,她想直接將對方撕的四分五裂,然後吃了!

她朝著炭治郎的右手狠狠啃食了一口,那瞬間她沒有辦法形容,那是多麼美味的食物。

喜愛嬰兒味道的她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肉,明明每一隻鬼的味道都散發著令人厭惡的惡臭,但眼前的人不一樣。

「太美味…雖然可惜…但我要吃了你——!」

這次炭治郎只是淡定的看著蛇女張著她的血盆大口,連回擊的打算都沒有,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會輸,而是他已經成為這場廝殺的勝利者。

蛇女停頓了下來,她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她現在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在燃燒,好像千萬把火一樣侵蝕著她的肉體,明明鬼的身軀上如此的堅韌且堅固。

「怎麼回事!我的身體!咿啊——!」

這疼痛的觸感她感受過!

很疼很疼,那時她也是如同現在一樣,痛得生不如死!

就像…就像在太陽底下一樣!

「吃了這麼多孩子…殘害了無辜的生命…都是罪。」

炭治郎如春風般溫柔的聲音傳進了蛇女的耳裡,不是討好的語氣、不是求饒的語氣、更不是憎恨的語氣,她抬起頭看見了那雙殷紅色的雙瞳。

是同情,是她這一輩子最痛恨的憐憫。

如果是平常的她應該會一爪子呼過去,殘忍將對方殺死並且吃了他,但現在她什麼也做不到。

「雖然妳罪惡沉重,但希望妳來世,不會再成為鬼。」

炭治郎看著死死抓著自己腹部的蛇女,輕輕的將手撫在對方的手背上。

這是蛇女第一次感受到溫暖,那雙比她的手小上許多的掌心,雖然沾上了灼熱般疼痛的血液,但卻特別的溫暖,這是著幾百年下來她第一次感受到被這世界上的人溫柔以待,儘管站在她眼前殺了她的是一隻鬼。

最後蛇女什麼話也沒說,燃燒的一乾二淨。

炭治郎也沒有閒下來,他立刻尋著禰豆子的味道,在宅邸的地牢裡看見了兩個孩子,可旁邊還有個聲音有些尖銳的少女,沾著少量的鮮血,破口大罵著。

「好好當個供品不是很好!」

「偏偏要逃走!害大家都因為你的關係被殺死了!」

「你一個人死讓族裡的大家都活著不是很好!!」

看著少女準備揮過去的拳頭,禰豆子毫不猶豫的把對方推到地上,讓原本打算向前阻止的炭治郎停下了腳步。

禰豆子氣憤的指著少女,雖然對於禰豆子保護少年的舉動很欣慰,但說出來的話太過真實了,對於現況,甚至是少年的內心沒有很大的安慰。

「妳幹什麼!哥哥要我保護的人,別動手動腳的!」

炭治郎很快的走向了這裡,走動的聲音自然引起了三個人的注意,尤其是禰豆子在看到她哥哥失去的左臂時,幾乎是如同尖叫般的大喊出來:

「哥哥——!」

看著禰豆子,炭治郎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容,他阻止禰豆子打算碰過來的手,反而用乾淨的右手安慰般的摸了摸禰豆子的頭。

在確認哥哥沒有生命危險後,禰豆子指著那個講著歪理的少女,可少女依然不打算理會禰豆子的阻礙,又是一個拳頭要走過去,但這次沒有人推開少女,而是炭治郎擋在了少年的面前,接下了那不痛不癢的拳頭。

「沒有任何一個生命一出生就被抉擇,更沒有人是為了被當作供品活下來。」

「鬼的人性扭曲、可悲就算了,但身為人,不應該把擁有血緣關係的弟弟當作物品!甚至是被鬼吃掉的供品!」

炭治郎語氣堅定,雖然憤怒但對方還是孩子,他沒有繼續責備下去,反而抱起了少年,和禰豆子一起離開了地牢裡。

他痛恨並厭惡著不將命當作一回事的生物,不管是人還是鬼。

離開了地牢後,炭治郎也察覺到有獵鬼者正在往這裡前進,他將少年放在了相對比較乾淨的庭院,而旁邊便是大門口,只要獵鬼人有心找,一定會找到這個孩子。

可看著少年依舊透著絕望和苦澀的味道,他蹲下身子變回了人類的模樣,抹去了鬼的氣味,雖然手臂依舊流著鮮血但炭治郎也不去在意,反而從口袋裡翻出了手帕,將少年臉上的血和汗都擦乾淨。

「你也覺得是你錯了嗎?為了自己活下,或許大家都認為這是錯的,可人活著本就不應該是成為誰的物品。」

炭治郎一邊說著,一邊注視著少年已然絕望的雙眼。

「鬼就是這樣不講理,且令人痛恨和憎恨的存在。」

「而你要去證明你的選擇沒有錯!」

炭治郎大力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並且溫柔的給予對方一個他這一生都沒有被給予的擁抱。

一個溫柔的令人想哭的擁抱。

少年眼眶的淚不停的打轉著,他真的不想死,不想待在這個如同地獄般的家,他不願成為鬼的食物。

「所以換你去保護別人,去變得更強,強大到能殺了那種踐踏無辜生命的惡鬼!」

炭治郎抱起了一旁抓著他不放的禰豆子,已經打算離開了,可沒想到的是這次換少年緊抓著他不放,似乎不打算讓他就這麼走掉。

雖然炭治郎也很不放心,但現在的他還不打算和獵鬼人相遇,更不打算讓他們知道是自己殺了鬼的。

炭治郎又重新蹲了下來,伸出手揉了揉少年的頭,笑了笑。

「等等會有殺鬼隊的人來,那裡是你變強的選擇。」

「可我想,跟著你。」

炭治郎有些意外,他帶著些許的無奈,笑著揉了揉對方的臉頰,將對方有些脫落的繃帶有重新的纏了上去,接著像是安撫一般的在對方的繃帶上落下一個淺淺的溫柔的吻。

「如果等等有人問你是誰殺了那個鬼,你幫我保密,我就答應你會去殺鬼隊找你。」

突然的親吻和承諾讓少年妥協,可當他看著炭治郎和禰豆子要離開的背影,他又捨不得般的扯住了炭治郎的衣角,讓炭治郎簡直哭笑不得。

為了讓他更安心,這次他又蹲下身子和少年拉了拉勾後才終於得以安全的離開。

看著對方的離去,少年才有些後知後覺的想到,他沒有詢問對方的姓名,能知道的資料只有那個被對方抱著的是他的妹妹,禰豆子。

為了變強並且相遇,少年確實等到了一個人的來臨,並且自稱是前來殺鬼的殺鬼隊成員,少年沒有猶豫便和前來的人一同離開了。

而站在遠處觀看一切的炭治郎,在確認少年被安全的帶離開後,也和禰豆子一起回到山洞裡了。

「哥哥…你怎麼可以隨便親陌生人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禰豆子,像是抱怨般的嘟著嘴,不滿意剛剛那個男生和自己的哥哥靠那麼近,差點以為自己獨佔的哥哥要被搶走了。

「可是那孩子是好孩子呀,禰豆子怎麼了嗎?」

炭治郎無奈的笑了笑,這就是嫉妒嗎。

聽不見禰豆子的聲音,他提了提手裡的禰豆子,在對方的臉上也輕輕地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別生氣啦,生氣可會變醜八怪喔!」

禰豆子看著自家哥哥少許討好的語氣,自然還是選擇的原諒自己的哥哥,畢竟那個人認識不到一天,不可能動搖她的地位。

而回到山洞後,禰豆子這才想起她哥哥的左臂。

早就止住的血液已經凝固了,放下她的炭治郎也變回鬼化的模樣,這時的禰豆子沒來由的緊張了起來。

她正坐在炭治郎的面前,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放輕鬆,把手身出來就可以了。」

聽著炭治郎的話,禰豆子帶著困惑的眼神伸出了手。

炭治郎輕輕地握住了禰豆子的手掌,握住了禰豆子的食指,先是將手指輕輕的靠住了其中一個虎牙,接著像是提醒一樣,炭治郎的眼神從手移向了禰豆子的雙眼。

銳利的鬼瞳在禰豆子眼裡是溫柔的,她很喜歡,也很心動。

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著,不是因為害怕,不是因為恐懼,而是面對她哥哥的情感。

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認真端詳炭治郎,白皙的如病態般的皮膚在月光下像雪一般透亮,可在向上看去,炭治郎瀑布般散落的殷紅色長髮卻讓人更移不開雙眼。

我哥真是太美了。

這短短不到一分鐘的觀察,禰豆子做出的結論。

而打斷她的是手指觸碰到牙齒時,像搔癢般的疼痛,可與其說是痛,其實禰豆子根本沒感覺到任何的不適。

炭治郎溫柔且小心翼翼的,讓禰豆子倍感溫馨,可看著鮮血流了下來,炭治郎伸出舌頭輕輕地舔舐著。

小小的朱紅色的舌尖,讓禰豆子想忘都忘不了。

她第一次有著如此炙熱的情緒,看著她的哥哥需要她的樣子,她有些高興。

並且下定決心不讓任何人看見她哥哥現在的模樣。

不得不說,如果我是男生,我也會愛上我的哥哥。

禰豆子點了點頭,淡定的做出了結論。

「結束了喔?辛苦妳了,禰豆子。」

炭治郎說著便放開了握住了禰豆子的手,而血液的恢復也讓炭治郎的左臂恢復成原本的模樣。

看著變回原本模樣的手,禰豆子有些驚訝的開始端詳這隻重新長出來的左臂。

「只要是鬼,都是這樣喔。」

看著禰豆子滿臉稀奇的模樣,炭治郎笑了笑,任由對方繼續摸來摸去。

而炭治郎也不打算浪費禰豆子給予的血液,很快就恢復成人類的模樣,變回了禰豆子平常看著的炭治郎。

看著炭治郎變回來,禰豆子突然笑了笑感嘆道:

「不管是哪個哥哥,都好漂亮!好喜歡!」

沒頭沒尾的誇獎讓炭治郎也有些高興,雖然他還是覺得身為男子漢被說漂亮不好,可看著自家妹妹笑著這麼開心,他最後也沒說什麼,只是扔掉了身上沾了血的衣服,換上了乾淨的服裝後,抱著禰豆子回到了山洞的最深處,將對方鋪上了乾淨和柔軟的草和葉子後,將對方攔進自己的懷裡,催促對方睡覺。

「晚安,禰豆子。」

「哥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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