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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reotype

他拉著他的手說:「我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沈榕安打開教室門,課桌上纏在一起的身體齊齊看向他,他認出其中一個,是學生會長何承,至於女生可能是何承最近交的女朋友。

「對不起。」沈榕安臉上燒紅,趕緊把教室門關起來,然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樓下。

沈榕安心臟瘋狂跳動,雙手撐著膝蓋喘氣,臉上的紅暈過了很久也沒緩下來。

他看見穿著校服敞開衣襟的何承,身材很好,剛才轉過頭看向自己的他微喘著粗氣,眼神沒有驚慌,只是看了他一眼。

沈榕安回想剛才的情景,臉上的燒紅透露出他的心悸。

沈榕安喜歡何承。

隔天上課沈榕安身體不舒服,保健阿姨讓他在保健室的床休息,把隔簾拉上躺在床上,正要入睡的時候傳來何承和女生的聲音。

「等一下又被人看到。」女生甜膩的撒嬌。

沈榕安聽到解開衣扣的聲音,親吻的聲音,身體的頂撞聲,和女生壓抑的呻吟。

隔簾很薄,沈榕安看到隔著隔簾交纏的身影,他感受到自己下身硬了。

他猶豫了一陣子,咬著下唇解開褲頭,把手伸進內褲,輕輕撫慰著自己。

他把拇指放在嘴裡緊緊咬住,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他在他們結束前射了出來。

「何承,我們放學一起走好嗎?」女生喘著氣嬌聲問何承。

「嗯,妳先出去,我中午去找妳。」何承說。

沈榕安以為何承要在保健室睡覺,他打算在何承睡著之後偷偷離開保健室。

女生走後,隔簾突然被拉開了。

沈榕安驚嚇的看著何承,臉上的紅暈還沒退去,褲頭打開著,服裝凌亂,不難看出剛才做過了什麼。

「聽別人做愛的聲音自慰很爽嗎?」何承盯著沈榕安說。

沈榕安耳朵都燒紅了,咬著下唇趕緊把褲子穿好。

何承雙手插在口袋傾身靠近沈榕安,臉和臉越靠越近,沈榕安不敢動,瞪大眼睛看著臉近的只剩一根指頭距離的何承。

何承沒做什麼,盯著沈榕安,盯了很久,輕笑一聲就起身走了。

這節是自習,沈榕安回到教室後不少同學都來問他問題,沈榕安是年級第二,何承是年級第一。

「這個用餘弦定理就可以求出來了,把這個數代入......」

沈榕安把所有人的問題講完一遍,正要拿課本出來複習,何承走過來把講義放在沈榕安桌上,指著書本說:「可以跟我講講這題嗎?」

沈榕安沒抬頭看何承,猶豫一下往題目上看。

這題是很簡單的運算題,沈榕安皺著眉頭忍耐為他講題。

何承蹲下盯著講題的沈榕安,他皮膚白,被窗外陽光襯著像要透明一樣,微風輕拂他的瀏海,沈榕安很認真在講題,手指拿著筆在題目上寫算式,說完後往何承那瞄一眼,發現他從頭到尾都沒在聽,只是一直盯著自己看,蹙眉說:「你到底想幹嘛?」

何承沒回答,站起身拿走書本,笑著對沈榕安說:「謝謝。」

之後何承每天都會黏著沈榕安要他講題,問得都是很簡單的題目,沈榕安在他今天要問第八次運算題之前問他:「你是真的不會嗎?」

「看不出來嗎?我在追你。」何承說。

沈榕安盯著他驚訝的張了張嘴,說:「別開玩笑。」

「沒開玩笑,我從不追人的。」何承和那天一樣,雙手插在口袋,傾身盯著坐在椅子上的沈榕安。

沈榕安依舊驚慌的和何承對視。

下午下課時,何承要沈榕安跟他一起去合作社。

「何承。」

何承和沈榕安一起轉頭,沈榕安認出了這個女生,是在教室撞見的那個。

「怎麼了?」何承說。

「為什麼要分手?你還沒跟我說原因。」女生說。

「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何承瞥了一眼聽到他的話而震一下的沈榕安。

「什麼?你怎麼可以劈腿?」女生衝何承大吼。

走廊上的同學朝他們投射看戲的眼光。

沈榕安想慢慢逃離現場,何承看著他說:「等一下。」

沈榕安瞄了他一眼,低頭站在何承旁邊。

何承將目光移回女生,說:「因為妳也不喜歡我不是嗎?妳只是享受當學生會長的女朋友的感覺而已。」

女生愣了愣,不知道能反駁什麼。

何承沒再說話,繞過女生拉著沈榕安的手臂帶到圖書館。

「你要幹嘛?等等要上課了。」沈榕安慌張的朝何承說。

何承將沈榕安拉到書櫃和書櫃之間的走道,把他壓在書櫃和牆壁的夾角,手掌扶在沈榕安的後腦勺,低頭吻住他。

沈榕安驚訝的瞪大眼睛,何承只是輕輕吻著他的唇,沒有過分的深入,只停留在嘴唇上,溫柔的把嘴唇吮過一遍。

「被他看出來了?我喜歡他被他看出來了?」沈榕安不停的想著,他做不出其他反應,感覺時間過了很久,何承才慢慢起身。

何承低頭盯著嘴唇被自己吻得很紅的沈榕安,他眼神迷茫的看向自己。

「榕安,我喜歡你,你不相信也沒關係,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何承傾身抱住沈榕安。

沈榕安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要不要和何承談戀愛,也不知道能不能和他談。

他知道何承很多人喜歡,成績好、全校選出來的學生會長、長得還很帥。

他也知道何承交過無數個女朋友,但從來沒有認真談過戀愛,沈榕安是男生,也許何承已經看出來他喜歡他,也許何承只是想嚐嚐鮮,也或許何承只是想捉弄他。

還滿矛盾的吧,自己喜歡的人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

學生會例會由何承主持,因為何承是學生會長,沈榕安一直很想參加學生會。

何承最近都會把行程跟沈榕安說,沈榕安表面上裝作不在意,每次何承告訴他行程他都隨便應聲,但心裡很高興。

「我等等要去開會。」何承走到在洗手台洗手的沈榕安旁邊。

「嗯。」沈榕安看了何承一眼,轉身走進教室。

何承沒跟著他,看著他進教室然後走向學生會議室。

何承一走進會議室就引起不小的關注,大概是因為前幾天走廊上的分手現場。

「會長,能不能矜持一點啊。」,李晨均手臂搭上何承的肩,調侃何承說。

何承笑了笑沒說話。

李晨均是何承認識很多年的朋友,他知道何承交過很多女朋友,之前的都是好聚好散,沒有一個是分手之後還會來糾纏他的,畢竟沒有人真正付出感情。

他聽別人說何承分手的理由是喜歡上別人,讓李晨均嚇了一跳,還把它當作笑話來聽。

「你真的喜歡人了?誰收服你了?」李晨均說。

「嗯,我們班的第二名。」何承說。

「誰啊?漂亮嗎?」

何承想到沈榕安在陽光和微風下算數,粉色嘴唇開開合合說著公式,很認真為他解題的樣子。

「很漂亮。」何承說。

「你戀愛的樣子真的太肉麻了。」李晨均雙手搓著雙臂嫌棄的說。

何承依舊黏著沈榕安,偶爾在沈榕安可接受範圍裡親親摸摸他,也沒有落下下課就搬椅子到沈榕安旁邊要他講題的時間。

自從分手現場過了快一個月,大家都快遺忘何承有喜歡的人的時候,開始有不少人跟何承告白。

何承的理由都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一個女生說:「反正你們還沒交往,就和我先試試看?說不定你也會喜歡上我。」

何承笑了一聲,說:「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他嗎?因為他也喜歡我。」

「就只是因為他也喜歡你?」女生有些激動的說。

「那妳是真的喜歡我嗎?」何承問她。

沈榕安站在轉角聽著他們的對話,臉上燒紅。

何承知道沈榕安一直站在轉角偷聽,和女生說完後就走到沈榕安面前。

「你是真的喜歡我嗎?」何承手插在口袋,傾身盯著垂著眼眸的沈榕安。

何承和之前很多次的動作一樣,沈榕安發現這是他想看清楚自己表情會做出的動作。

沈榕安抬眼看向何承,臉紅的輕輕點了頭。

何承往前將他的唇和沈榕安的相貼,再慢慢退開說:「我也是。」

沈榕安聽到他的話,盯著何承,眼淚不停落下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說:「我害怕我喜歡你,我害怕你有一天不喜歡我,我害怕你只是想玩玩。」

何承抬手抹去他的眼淚,說:「因為你真的很喜歡我,對嗎?」

沈榕安用充滿淚水的雙眼瞪著他,說:「對啦,你這個自戀狂。」

「你才對我刻板印象。」何承笑著拉著沈榕安的手,「我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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