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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清微黑狗真仙

偉大的讀者大人們,應該已經猜到那隻高冷的小黑狗是哪位了。是的,就是咱們高冷的清微真仙……的分神之一。

至於為啥附身到隻幼犬身上,清微真仙表示,人類真是太自作多情了。他要研究事物的本質,難道只能透過人類,也難道只研究人類就能了解此界的真實了,諸君還沒看到清微真仙附身的蟑螂、蚊子、螞蟻呢,基至連病毒也附身了幾隻,只是考慮到畫面有些兇殘,得打馬賽克,所以未在此展現而已。

當時這小黑狗在出生未久便已命懸一刻,若非清微真仙接受了小黑狗的身體,現在狗媽大花就只需煩惱四個小崽子了。呃,聽起來好像增加了狗媽的負擔,但做媽的哪兒會嫌孩子多呢,所以清微真仙還是做了好事。

小黑狗基本上沒有任何記憶,所以清微真仙便成了清微黑狗真仙,故而行事風格這麼高冷。不過畢竟他是來此修凡道,可不是要來奪舍修練成妖,所以他跟著狗兄狗姊們,在狗媽的保護下長大了,他喝狗媽的奶,吃從垃圾堆翻找的食物,但他清微真仙的性格仍在,才會這麼高冷。

而以幼犬的角度觀察這個世界,清微真仙尚未有太多的感悟。因為他要探知的是本質,是規則,而不是所謂的紅塵煉心。無論是人類、動物還是植物,在世界的本質前面,都只是一種現象;因此而產生的感情悸動,終究只是心性的一種表現,卻不是本質,不過從現象,從表像中也許可以解晰真正的本質。

好比說,人與人的情感,是人這個物種與文明這個因素交叉造成的結果,為何有時看到同類受苦會感同身受,有時卻大快人心。而有些作法對於一群人來說,是不適宜的,對於另一群人來說又再正常不過,難道今天我在第二群人中感到受了第一群人的情感,我便能指著其他第二群人說他們冷漠嗎?所以透過紅塵煉心所煉的到底是誰的心?是這個物種的心,還是其中一群人的心,或者我自己的心?若煉的是這個物種的心,那麼與我有何干?若是我的心,我又何必在這個物種煉心?因此清微真仙要理解的是本質,無論哪個物種,是否為生命,都共通的本質。

但本質難以勘破,只能從一種種現象中分析;而清微真君有生命,即便他附身在一塊石頭上,他依然有生命,因此他也只能用表像去推衍世界,也或者石頭確實是有生命的,只是他的生命表現與其他物種不同也未可知。

犬類在這個星球並無文明,因此要清微黑狗真仙像其他分神一樣鑽研學習以推衍本質不太現實,而且已經有其他分神去做了;而身為幼犬的他現在也不適合四處流浪,更何況也有其他分神做了。所以清微黑狗真仙便選擇研究自己的身體,這個世界,或者說這個星球孕育出生命,可能是偶然也可能是必然;而生命在漫長的演化中存續下來,或者說進化下來,必然有其貼近本質的道理。清微黑狗真仙希望透過對自己身體的研究,找出隱藏在深處的本質;雖然清微黑狗真仙很快地便掃瞄出黑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甚至每一組基因序列,但這些都是表相,都是一組組數據,其背後的本質卻難以解晰;清微黑狗真仙對狗媽狗姊狗哥進行了掃瞄,得到更多數據,但也就只是數據,對於本質探討,目前尚看不出有什麼作用。

而為了分析這些資料,清微黑狗真仙大部份的時間都在狗窩中趴著,腦中快速地進行演算;即便是吃飯時、行走時也在演算,也因此原本就高冷的他,看起來就更冷了。

不過清微黑狗真仙覺得現在碰到了瓶頸,僅僅依靠這一家六口的數據,難以透晰本質。他覺得他需要更多數據,也因此看著寵物廣場上頭數十隻動物在玩耍的清微黑狗真仙突然有了個主意。

在狗媽帶著狗姊狗哥曬肚子賣完萌後,很可惜地,他們只得到一些愛狗人士的食物獎賞,沒得到長期飯票的青睞,不過有食物也已經很好了,大花便帶著幾個小短腿返程。而在路上,清微黑狗真仙突然以精神力向大花傳達了意念,大花懵了一下,之後伸出舌頭舔了舔小黑狗的臉,轉身帶著四隻小狗走了。

本來再過幾個月也得離巢,只是提早而已,雖然一時會有些失落,但清微黑狗真仙相信他們會好好的。

回到寵物廣場,清微黑狗真仙看著廣場上精力充沛的狗狗們。這些幾乎都是品種狗,是流浪狗中較難遇到的血統,清微黑狗真仙需要補充他們的資訊,作為本質探討的參考。而身為分神的他,不像本尊能坐在急診室便掃描全世界,而且要細緻的掃瞄至基因序列,必須實際接觸到才行,所以他一個起步奔向那些正在追逐跑跳的狗狗們。

清微黑狗真仙的速度相當快,兩隻正在搶一個飛盤的黑白花色的大狗,突然被撲倒滾作一堆。而在兩隻狗都還在懵逼的時候,那飛撲而來的黑影又快速跳開,朝著另一邊正在打滾的短腿狗奔去,沒幾秒黑影又從短腿狗身上跳開,再向另一邊有半人高的大狼狗撲去。

大狼狗早已看到黑狗的所作所為,具有優秀動態視力的他對於三隻被撲倒的傻狗相當不屑,竟然被個小不點撲倒。這小不點斷奶了嗎?這麼小一隻竟然也被撲倒,真是太丟他這個狗稱江湖一把刀,后宮佳麗三千,小弟遍地無數,寵物廣場扛把子的當家一哥,犬傲天的臉了。

對著正衝向他而來小黑狗,犬傲天桀傲一笑(別問我怎麼笑,我怎麼知道怎麼笑,我都不知道霸道總裁邪魅一笑是怎樣笑,哪知道一條狗要怎麼笑),輕輕抬起右前爪(別問我為什麼不是張嘴一咬,已經桀傲一笑了,如果又張嘴一咬,這能看嗎?),使出他已鍛練五年的九陽神掌,一個巴掌揮去!

犬傲天想像中那個小黑狗必然被一拍而飛,大概會翻倒在一百公尺外,之後連滾九十九個跟斗,然後無力地垂下頭顱,在昏迷之前吐出一句,「江湖一把刀,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不知怎麼地,他的九陽神掌似乎沒有拍到東西,之後感到自己重心一斜向一旁倒去,只感到有個東西在他身上踩了一下,然後又不見了。他在草地上躺了幾秒才一臉懵逼地爬起,只見遠遠地又有哪家的狗被撲倒,一隻又一隻,怎麼有種蜀山劍俠血神子的感覺。

寵物廣場發生的血神子事件,來得太快,無論是寵物還是飼主在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撲倒五隻狗。而等到飼主反應過來,想要保護自己的愛寵時,已被撲倒十隻狗,直到有人追著那黑影想要將行兇黑狗抓住時,廣場上的狗都已經被撲過一遍,然後那黑影便揚長而去,竄至一旁的樹蔭下坐著。

緊張的飼主抱著愛寵檢查,發現狗狗的身上並沒有受傷。甚至有幾條狗似乎覺得被撲倒很好玩,還搖著尾巴想要撲倒身旁的其他狗狗,其中以二哈為最。

一場突如其來的襲擊也突然結束,結果也沒有任何狗與人受傷,反倒是原本就開著錄影的飼主們將全程都錄製下來,重新播放時感覺自己是錄到寶了。這特麼是隻神狗吧,速度快的不像話,但被撲倒的狗都沒受傷,還連續撲了十幾隻狗,這是怎麼辨到的?

循著錄像,吃瓜群眾們找到了在一旁冷靜坐著的小黑狗,飼主們發現這隻黑狗沒掛狗牌應該是隻流浪狗,本來想找兇手飼主算帳的心也息了。當然也有幾位飼主覺得流浪狗太危險了,立即打電話找公園管理處的管理員,要求以後禁止流浪狗進入。

「這隻狗太危險了。」其中一位飼主說,「可能有狂犬病。」

「狂犬病是這樣的嗎?」另一位飼主反駁說,「這狗有天份,應該好好培養。」

「培養什麼?狗也有相撲嗎?」一位正抱著被撲倒的愛寵使勁順毛的飼主說。

「這狗我帶回去了,誰也別和我搶。」一位拍到了全程的吃瓜群眾說道,他覺得這影片上傳後點擊量一定相當高,那麼把狗帶回家再多拍幾支影片,他不是血賺,這麼個好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你想帶就帶,有問過我嗎?」另一位明顯也看到錢途的路人說。

「你誰呀,我問你幹嗎?」第一位要帶黑狗回家的路人說。

「這我的狗。」第二位路人說。

「你說你的就是你的?有證明嗎?有晶片嗎?有打疫苗嗎?」第一位路人說。

「我今天才在路上撿的,正要帶去打疫苗。」第二位路人說。

「聽你胡說,這狗是我撿的。」第一位路人說。

「你說你的就是你的?有證明嗎?有晶片嗎?有打疫苗嗎?」第二位路人說。

聽著兩位路人的爭執,一旁又新加入了幾位嗅到商機的路人,開始一通亂搶。直到公園管理處的管理員在收到路人通報後匆匆趕來,而且還看了路人拍的視頻。管理員也不是傻子,這隻流浪狗明顯有商業價值,既然無主,當然要收歸公有。

管理員吹了哨子,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然後開口道,「各位市民,很抱歉今天讓各位家裏的寵物受驚嚇了,公園管理處在此向大家道歉,並承諾會加強管制,禁止具有危險的動物進入寵物廣場。此次造成騷亂的流浪狗從視頻看來確定就是現場這隻黑狗,公園管理處將會負責處置,請各位放心。」

一位沒搞懂管理員真正意圖的愛狗人士立即說道,「長官,它沒造成什麼損害,你別將他安樂死呀。如果真的要安樂死的話,我可以帶它回家,保證以後好好管,不會讓他再出來搗亂。」

「我也可以。」「我家有大院子,可以讓他隨便跑。」「我家住鄉下,更適合。」

另一邊有企圖的路人更是七嘴八舌地,都希望將小黑狗帶回家好好展現它的商業價值。

「各位先停下。」管理員又小小地吹了聲哨子,「公園管理處會好好安排,我可以保證不會隨意安樂死,而且管理處也沒有安樂死的工具,那是流浪狗中心的設備,請各位放心。」

「我願意幫管理處這個忙。」「是呀是呀,政府這麼忙,我們小市民也可以協助。」

不死心的路人仍試著最後搶救。

「謝謝大家的好意,這是公園管理處應該處理的,就不麻煩大家了。」

公家都出面了,現場的路人正好都沒有什麼驚人的背景,而管理員說的話又在理,最後只好悶悶地作罷,幸好還拍到了一支影片,得趕緊上傳搶個先機。

於是當天網路出現了數支影片名為「天呀,寵物廣場出現血神子,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心的敗壞。」「傳說中的黑狗血真的有用,快來看瘋狂黑狗狠撲大狗。」「難道是靈氣復甦的前兆,閃電犬正式出道,超人還遠嗎?」

這一波影片立即造成轟動,若只有一個人拍到,可能是造假,但同時數人拍到,彼此還沒有關係,那就只能是真實了。但仍有部份網民堅持這是造假,可能是加速影片播放,也可能是剪接,但數支影片的證明,這樣的論述很快被瘋狂吃瓜網民給蓋過去,開始出現各種版本的血神子。沒辨法,事實證明血神子還是最傳神地描述了此次事件。有配樂的,有與其他影片剪接融合的,有代演的,當然也有純粹搞笑的,總之清微黑狗真仙爆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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