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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因果和緣分

玖璋子將任務了結後,打個哈欠便離開講台,簾幕後有名身穿華麗衣裳的女神仙,目中略帶怒氣的瞪著他。

她身穿一襲琥珀色底,鑲滿紅寶石的窄袖褂子,腰部繡了數個鮮紅的如意紋,烏黑的青絲配上銀製的髮簪,手上帶鑲嵌翡翠的玉鐲,她是玖璋子長年的最佳拍檔,玉瓊公主

兩位神仙在尚未得道成仙前,就已經當了三世的夫妻,得道後更是一起共事了五百年之久。

玖璋子漫不經心地收拾雜物,玉瓊有些生氣的質問道:「玖璋,你為什麼總是不肯好好準備?非要把講習弄得這麼無趣?許多新手神仙難得參加講習,整個氣氛卻被你弄得那麼沉悶,這樣那些...。」

還未等玉瓊罵完,玖璋故作無辜的辯解,「玉瓊,我也不是故意,只是這次...。」

玉瓊生氣地打斷他,「只是這次我沒有幫你,將草稿中多餘的部分刪除,是不是?」

玖璋子還欲辯解,玉瓊也沒有停止碎念的打算,繼續叨叨絮絮地唸道:「為什麼你總沒辦法,將一件事情好好的做...。」

叮咚一聲,打斷了玉瓊公主的說教,玖璋子瞄了一下訊息,原來是師父聯繫他們。

兩位神仙立刻停止爭吵,敬重的察看訊息,他們的師父可是來頭不小,不僅精通奇門遁甲、六韜三略,更是在神界、人間皆有很高的名望。

他們的師父就是鬼谷子。

而訊息內容大致是詢問他們有沒有意願,去一趟人間執行任務。

這個任務並不普通,不只要當土地公廟裡的分靈,還需下凡化作人形,以高中生的身分執行任務。

那所高中正是當地的第一志願:昌瑞高中。

最近鬼谷子經由觀察天象、演算卦象發現,昌瑞地區的靈數異常,若不加以控管,恐釀成災禍。

若成為學校裡的學生,監控的效果自然更加優異。

玉瓊公主自然也看到了訊息,怒火稍稍平息,轉移話題問道:「玖璋,你要不要...?」

玖璋一聽到人間這兩個字,便渾身不舒服,畢竟糟糕的回憶實在不少...,他一口回絕:「不要,沒門。」

玖璋腦內勾起許多不好的回憶,五十年前,他去一間小廟裡當分靈,可是一場大火竟把廟燒了,當時自己氣得向天庭舉報,希望能對縱火者施以天譴,沒想到這麼久過去了,仍無下文。

真正讓玖璋厭惡人間的原因,絕對不只廟被燒,人跟人之間的勾心鬥角、耍狠犯賤,皆讓他對人間沒什麼好感。

玉瓊繼續瀏覽訊息,眉毛忽然高高挑起,看著訊息呆了半晌,玖璋看到她這反應便知,訊息有些古怪。

訊息末段雖然只有一句話,但足以讓玖璋震驚,思潮無盡翻湧。

「這次的任務跟想雨有關。」

玖璋皺緊眉頭咂嘴並暗道:「哪壺不開提哪壺?想雨那個傢伙是人是仙,跟我有什麼關係!」

有關想雨一幕幕的在腦中浮現,有許多讓人火大的回憶,讓玖璋不由得抿緊嘴唇,心中再次發了一頓牢騷。

「那傢伙雖然是我師兄,可是完全沒有一點師兄的樣子,不僅輕浮好動又好色,而且對許多事情都漫不經心....。最誇張的是,居然欺騙了我跟師父,讓師父面上無光...,被貶到人間是他活...。」

忽然之間,心理卻出現令股聲音,替想雨辯護,「真的是活該嗎?想雨真的是故意...,還是...?」

玖璋內心的兩種聲音,還來不及爭論,師父已用語音訊息回復,一股歷經滄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雖然那聲音蒼老,仍是清朗豪邁。

彷彿鬼谷子已然知道玖璋子所思所想,「我算出你們三個的緣分未盡,未來必會在人間相見。你有了解想雨的苦衷嗎?或著說....你有想了解過嗎?不要忽視緣分和因果。」

玖璋低頭沉思良久,沉吟之中,腦中也浮出不愉快的回憶。

玖璋緩緩的抬頭看著玉瓊,她便傾刻了解,玖璋問道:「這個任務我接了,我倒要一探究竟,想雨師兄跟我之間,還有什麼緣分,妳要不要跟著...。」

玉瓊絲毫不猶豫地說:「如果你要接這個任務,我陪你。」

玖璋子臉上露出欣慰的微笑,這四百年來,玉瓊總是跟在自己身邊,儘管自己如此迷糊隨興,對許多事漫不經心,也搞出不少亂子,需要玉瓊為自己善後,但她還是陪在自己身邊。

過了不久,他們的師父發出更詳盡的訊息,包括出任務前,應通過的檢定考,還有檢定考的時程...等,若是平常的玖璋子,早就棄之不顧,性喜逍遙的他,最討厭被這些繁文縟節綁住。

可是這次不一樣,因為這次的任務跟他有關...。

想雨....。

玖璋子仔細地將考試規範、流程、範圍等資訊,完整讀了一遍,玉瓊手一揮,掌心冒出若干團光圈。

接著,她從七彩動人、瑰麗燦爛的光圈中,拿出一本本的參考書。

玉瓊翻了翻參考書,並將一整疊的書遞給了玖璋,並道:「再過兩天就要考試了,我們趕快將書讀一讀,好通過檢定考。」

玖璋子也不遲疑的一把接過書本,並向上級機關請假,畢竟這次的檢定考,有非過不可的理由。

兩人並肩苦讀,正襟危坐的兩人,將書裡的知識讀得滾瓜爛熟後,便開始互相考對方,用測驗的方式讓記憶加深。

神仙如果要下凡出差,需要通過三種檢定考,分別為:當代常識、當代三觀、以及最麻煩的當代流行用語。

只有通過這三項考試的神仙,才有資格出任務,或參加下一階段的考試。

每年主辦方都會給出檢定考的通過率,而成績往往不盡理想,畢竟對許多神仙而言,過了好幾百年,不論是價值觀的演進、還是文字的流變,都讓人備感陌生。

其中當代流行用語更是讓不少神仙卻步,畢竟要聽懂時下年輕人的語言,才能與其溝通,只是他們的語言實在怪異難測,許多流行用語的用法,毫無脈絡與邏輯。

許多神仙即便通過,也不想下凡出任務,因為他們對人界的生活,無法理解或適應不良。

玖璋子和玉瓊公主就這樣,苦讀了一天,他們掐指一算,發現考試的時間快到了,便動身前往試場。

玖璋將食指放在口前,輕輕吹了口氣,自口中吹出的氣息,逐漸變得濃厚稠密,過了不久,玖璋便出了一朵祥雲,供兩人乘坐。

兩人看似瀟灑,實則忐忑不安的飛往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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