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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思念兩茫茫(下)

這十年中,羅偉只回來台北二次,都是回來送家中的老長輩離開。這兩次,都不適合打探妍如的消息,而且回來的時間也不夠。他只能忍住,但這次他應該是無所顧忌。這趟回來,他準備在國內接教職、定居。

回國前,有二所大學,提出邀約,他還沒確定下來。其實在他心中,最緊要的事情,是了解妍如的近況,她現在過得好不好?羅偉決定明天就找羅俊,看看是否能問出一些訊息。

星期日的早上,妍如剛起床,就接到弟弟嘉恩傳來的賴。

[姐,先跟你通風報信。今天我們回去後,妳的耳朵會不得安寧。因為媽又要給妳介紹男朋友,對象是阿姨朋友的兒子,他們全家最近剛從國外回來定居。阿姨的朋友,上個月去找阿姨,阿姨拿出相本,想看看她們年輕時的照片。那知無意中看到妳的照片,她喜歡的不得了,一定要阿姨幫忙,介紹給她兒子,怎麼處理,妳自己看著辦]

妍如知道母親一直覺得,這個家虧欠了她,耽誤了她的青春。妍如早就認命了,沒有誰對不起誰。在那一日,她決定要放走羅偉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此生要她再接受其他男子,太難了,因為她心裡已經沒有位置。

中午時,她打了通電話到阿姨家,跟母親說她頭有點疼,晚上他們回家時,她應該已經睡了。先逃一個晚上,其他的以後再說。剛看到羅偉,心情尚未平復,真的無力再去面對母親的親情轟炸。

一樣是星期日早上,羅偉把羅俊請到房間來,想好好地問一問。房間飄著咖啡香,兩人的臉上,看起來都有些嚴肅。

[二哥,當初你沒有出面解決李小姐的事就出國,也是不得已。一來出國在即,你沒有時間;二來李小姐避不見面又搬家,你根本無計可施。我知道你對這件事,一直有愧疚之心]

[這幾年你有妍如的消息嗎?]

[沒有很多,大部分我在電話中,都告訴你了,只知道他們全家,都搬去台南。至今都十年了,也不知道後來有沒有搬回台北]

[既然回國定居了,我會想辦法去查清楚]

[二哥你到現在還忘不了她,所以至今未娶。我真的沒想到,你是如此癡情之人。當初,李小姐也是為了你,才避不見面。真是造化弄人,每每想到你們兩人的苦戀,我都會心痛]

羅偉苦笑了一下,結束了這次的談話。他這十年來,時時刻刻都把妍如放在心上。這種思念的椎心之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痛,羅英應該無法理解。他一定要搞清楚,妍如現況是如何?她結婚了嗎?他到底還有沒有機會,再尋回他失去的幸福。

星期一早上吃早餐時,李母一直想找機會跟妍如講相親的事。但李母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想聽。李母想再找機會吧,她現在要趕去上班。李母心裡也知道,講也是白講,最後還是無疾而終。但為人母者,都期望兒女能幸福。妍如為了這個家,已經拼鬥了十年。她只能在心裡,默默祈求上蒼垂憐,讓妍如能早日找到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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