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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決定成為直播主

    殷書縵驚訝地看我,「哎呀,太陽從西邊升起啦?我們蘇冷居然帶著電腦來社辦。」

    我關上門,一屁股坐上她身旁的電腦椅。

    「今天不想待在家,而且妳說熱舞社照片要的很趕。」我把筆電放到桌上,順手把散在桌面的文具放進筆筒。

    「是有點急沒錯……」殷書縵上下打量著我,「那是學長的座位,不用整理。」

    我應了一聲,停下手邊的動作。

    昨晚共拍了一千多張照片,要從裡頭挑出沒有失焦、過曝的圖再編輯,光用想的就知道是大工程,幸好現在時間還算充足。

    一晃眼,兩個鐘頭過去。眼睛的疲勞讓我不得不將注意力移開螢幕。

    「蘇冷。」

    「嗯?」我的腦袋脹得恍惚,遲了一會才將椅子轉向殷書縵。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妳今天有心事。」

    聽殷書縵這麼一說,我隨即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來,有什麼煩惱就說出來!」

    「小事而已。」我說,暗自希望她的好奇心就此打住。

    「妳那張臉像隨時會哭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妳剛分手。」殷書縵說完看了我一眼,我沒笑,她尷尬的補上:「我開玩笑的。」

    我的注意力回到螢幕上,還沒碰到滑鼠,殷書縵不死心道:「我說一件關於妳家Awaken的消息,妳總有興趣了吧?」

    我的背不自覺挺直,心臟怦怦地跳。

    「哇,我還沒看過妳對其他人事物這麼積極。」殷書縵調侃。我抿了一下唇,視線沒有移開她半分。

    殷書縵斂起笑臉正色道:「好啦,這也是我從別人那裡聽來的。他們下個月要解散。」

    我垂下目光,胸口頓時像被扎上無數細針。

    「我已經知道了。」

    「回歸之後會舉辦見面會,這妳也有聽說嗎?」

    我點頭,殷書縵也回應似地點了頭。

    「白海峰中午傳訊息給我,說徐煦已經跟他預購五百張專輯。我的天啊!五百張專輯少說也要二十幾萬,她瘋狂的程度跟妳有得比。」

    我搖搖頭,「那種人就像開外掛一樣,我用飛的也看不到車尾燈。」

    「天底下沒有努力做不到的事,況且我不覺得妳比她差。」殷書縵意味深長地說。

    「網路上說至少要買兩百張才保險一點,我光生活費就很吃緊,怎麼可能湊得出十萬。」

    「總會有辦法的。」殷書縵轉動桌上的原子筆,這是她思考時的慣有動作。

    我撐著臉,一想到徐煦又能見到肖楠我就不甘心,總覺得嘴裡含著吐不出來的苦澀。

    「一天兼兩份工或許行得通。」殷書縵比出二的手勢。

    「兩份工作,平均一份月薪要五萬,請問哪裡找得到這種缺?」

    「妳有考慮過去酒──」

    「完全不考慮。」我打斷殷書縵,沒想到她竟然連這都想得出來。

    此時,殷書縵停下轉動原子筆的手。「萬一真的有那麼一絲絲的可能,妳願意嘗試嗎?」她抬頭注視我。

    我狐疑地看著殷書縵,不曉得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蘇冷,我說了妳不要打我。」

    我點頭保證不會,同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去當直播主吧。」

    我瞪大雙眼,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看見殷書縵堅定的表情,我才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

    「這根本是無稽之談。」我洩氣道。

    「怎麼會!徐煦就是因為直播賺了一大筆,還認識一個提款機大神。如果妳也抓到的話,就有錢去買專輯。」殷書縵彈了一個響指,「最後,肖楠get。」

    我無法理解她的天才邏輯,無奈笑道:「抓什麼抓,我還以為妳在抓交替。」

    「徐煦是一個活生生的成功案例。只要大神挺妳,妳也會像開外掛一樣。」殷書縵委屈巴巴地噘起嘴。

    「徐煦臉那麼小,腿那麼長,我拿什麼跟她比?再說,直播如果跟妳說的一樣好賺,大家的志願都改成直播主算了。」我說出自認為理性的分析。

    殷書縵搖著食指,「現在網美標準臉太氾濫,大家反而希望回歸自然。在我看來,妳只是對自己沒信心在找藉口罷了。」

    還沒反應過來,殷書縵再度開口。「既然不願意,我也沒有理由強迫妳囉。」她將椅子轉向電腦。

    我的手心頻頻出汗,眼看機會的尾巴就要從指間溜走。忽然間,腦中閃過昨晚在大廳裡遇到的男人。

    他真的會幫我嗎?

    我們只見過一次,更何況昨晚我急著要回表演廳,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

    他沒有義務幫助素昧平生的人,我明白。可笑的是,眼下我別無選擇。

    就算是死馬也要祈禱華佗再世。

    內心一番交戰後,我對殷書縵說,「就按妳說的辦,反正我也沒什麼好失去的。」

    殷書縵像是早就料到一樣,滿意地笑了。

    「我們蘇冷要變成直播主啦!」

    「妳小聲點,這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闔上電腦,拍了拍我的肩。「走,去找白海峰。」

    「可是我還沒做完……」我指著電腦說,「而且還剩不少。」

    「不用今天上傳,叫社長拖延一兩天OK的。」殷書縵瞄了一眼牆上的鐘,「得快點出發,他今天只待到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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