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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4-可以開書考?

      空氣沉默了。

      萬分尷尬的十幾秒過去後,任北堂艱難地開口:「……班長你還沒記住我們的名字?」

      江平謙想把自己給埋了。

      「我臉盲。」他淡定地說,手往慕炎海那邊揮了揮,「程鏡何祤蓮葉芯楊瑾苑慕炎海我記得,其他人呢?」

      「……」沒被點到名字的五個人面面相覷。

      任北堂撇撇嘴角,扯開背心露出繡在制服上的名字。

      江平謙瞇眼看著那藍線繡的小字,「……任天堂?」

      「操,為什麼連你也在任天堂?!」任北堂很崩潰,「班長我以為你的眼睛會比其他人好一點!」

      「真的是任北堂啊?」江平謙有些驚訝,他自然是看得出那個名字繡的是什麼,外面的刺繡技術還沒那麼差,「我是想怎麼會有人取這種諧音……」

      「哪來的諧音啊北和天差那麼多!」任北堂憤憤地把背心扯上,「我怎麼知道我爸媽在想什麼,他們說他們取名字的時候壓根沒想到這一點!是我國小被同學說了才發現!」

      除了任北堂的十人安靜著。

      「每個人都叫我任天堂任天堂,我現在考試都要怕自己手抖寫錯,我英文名字乾脆就變成Switch你們知道嗎?」任北堂繼續碎碎念,「謠言誤人,班長我以為你既然還沒記住我的名字應該不會被影響,結果……」

      「你叫什麼?」江平謙直接打斷了他,他真不是故意的,他看的就是任北堂,只是講出來的話下意識拐了彎。

      「呃……肖景陽。」一個男孩子呃了一聲說道。

      江平謙一個個點過去,扣掉任北堂其他人的臉他還真沒有印象。他努力地靠特徵記住眼前的兩男兩女:平頭的是肖景陽,雙馬尾是毛苡婷,掛項鍊的是秦秋樹,綁辮子的是徐憫云。

      他突然很想拿手機出來記備忘錄。

      「你們互相都認識?」雖然覺得很廢話,江平謙還是問了一句。

      「阿謙,我們就算不熟也記得臉,名字喊一下也對的上。」程鏡無奈地說。

      江平謙一手劈了下去。「所以我們現在要去……八班?」

      他看了看面前八班的門,轉向慕炎海:「你剛才開過八班的門嗎?」

      「我看前面是都打不開了啦,這裡……」何祤蓮說著伸手過去扭門把。

      慕炎海聳肩,「誰知道,應該也打不開吧。」

      他話音剛落的下一秒,何祤蓮把二年八班的前門打開了。

      慕炎海:「……」

      門開了一小條縫,何祤蓮沒敢往裡面看,開始發慫,退開一步:「誰要先進去?」

      江平謙:「……」

      他上前,何祤蓮側身讓開位置,給他一把推開了門。

      怪的是從外面透過窗戶看時教室裡的是八班的學生們,這打開門直接往裡看,又一個人都沒有了……喔不。

      講台上站著一個女人,穿著針織洋裝,戴著一副圓框眼鏡,深褐色的直髮垂在肩上,看到江平謙時朝他微微笑了下:「都到了嗎?快點進來。」

      ……好吧也有可能不是人。

      「我操,怎麼有聲音?」女人的聲音不大,但站在門邊的秦秋樹聽到了,爆了聲粗口。

      江平謙往同學們看了一眼,指指門內用口型問要進去嗎?

      「借過,我看看。」任北堂擠上前,門內的女人外表上看起來挺正常,但應該不是被困住的,要不也不會這麼冷靜。

      應該吧。

      「……啊!」看起來安安靜靜的徐憫云看到門內的女人立刻激動的上前踏了一步,「老師!」

      「妳認識?」慕炎海有些驚訝,江平謙看人踏進教室了沒事,於是也跟了進去。

      七班十一人進了教室,全站在門邊,徐憫云倒是直接往講台去,邊走邊對那女人喊道:「老師妳、妳也被困在這裡嗎?」

      「我們學校有這老師?」任北堂轉頭問離自己最近的江平謙,完了又發現不對,改看向程鏡,問了一樣的句子。

      江平謙:「……」

      謝謝,有被冒犯到。

      「我在圖書館看過老師幾次。」徐憫云轉過頭來解釋,還招手示意他們也過來,「老師怎麼了,我們怎麼會被困在這裡……」

      眾人瞬間放了下心,既然是熟面孔就好辦了不是嗎?

      慕炎海的神色一瞬間變得十分複雜,他該笑不笑地朝講台上的女人看去,對方向他揚了揚唇角。

      「二年七班的學生對吧?」女人向後退了一步,避開徐憫云的接觸,「我叫沈玫,你們班就這些人嗎?」

      「……不,大部分的在隔壁不肯過來。」何祤蓮也慢慢發現不對,她剛才在外面看時八班是一個男老師,而這些問題也很明顯不是正常被困住的人該有的問句。

      「老師,妳知道怎麼會這樣嗎?」徐憫云問她,看著又要開始啜泣。

      「知道啊,每年都有的。」沈玫溫柔地說,「放心,認真考試就不會怎樣,我相信你們都不會有事的。」

      「……真的是考試?」何祤蓮覺得自己很大腦轉不過來了,「我們……要被困在學校裡考試?」

      能考什麼?

      「題目會比較多元化一點,這邊是考試教室不是考場。」沈玫說著,「然後考卷的話在我這邊,全班一起寫一張。」

      徐憫云終於反應過來,愣愣的抬頭,「……老師妳……」

      「妳覺得她看起來像人嗎?」慕炎海沒好氣地把她推到後邊,「七大不可思議,記不記得?」

      葉芯緩緩張開嘴巴:「……圖書館裡的女鬼?」

      沈玫輕輕點頭,「是我沒錯,那是幾十年以前的事了,之後我一直在這裡。」

      徐憫云瞬間一蹦三尺遠。

      「別這麼緊張,我不會傷你們。」沈玫哭笑不得,「我不是說了嗎?每年都會有這種考試,上一年你們的學長姊就是二班考的。」

      江平謙的臉瞬間垮了下來,鄭佳的一堆提醒言猶在耳,他還當作是她受了什麼心理創傷……

      臉痛,但不後悔,因為時光給他倒流幾百次他都不會理鄭佳。

      況且只是考試對吧?

      「所以他們班才那麼多人轉學?!」程鏡震驚地問道,「還有死的人也是?」

      「考不及格才會死……但是放心,」看大家臉色一白,沈玫連忙補了一句:「目前為止還沒有全班不及格的狀況出現過,最嚴重的一年也死了十個而已。」

      十個不少嗎?七班眾人一臉黑線。

      但沈玫就是一臉「十個已經是小數字了其他當然沒問題」的表情:「好好考試,基本上通過率都還挺高的,有問題都可以來問我。」

      「通過率高是指……?」任北堂的嘴角有點抽。

      「考試有分團體成績跟個人成績,考卷上的是團體,個人看的是平常表現的部分。」沈玫細心地解釋,「就是對整場考試的貢獻。」

      「我們到底要考什麼?」江平謙問,他一向討厭麻煩事,而這絕對是他遇過的第一名沒有之一。

      「廣播有說了吧?十個科目。」沈玫還是沒什麼不耐煩的神色,柔聲說:「每個科目會有不同的監考老師,像我就是這科,國文的監考老師。當然不只監考,該提供的幫助也要給學生。每年考的科目都是隨機抽的,就都是學校上課有的科目。」

      眾人一臉茫然。

      沈玫理解地笑笑,「我懂,我當第一科的監考老師有四五次,每次進來的學生都是這個表情……」

      「老師妳真的……死了嗎?」楊瑾苑小心翼翼地問。

      沈玫沒什麼情緒,點頭,「是啊,六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次學校其實鬧的滿大的,不只我一個出事情……不過我和其他人比較沒有關連,出事之後學校就改成普通高中了。」

      「德鳴以前不是普高?」眾人訝異。

      「以前有高中部和高職部,高職部就是在這棟。有餐飲、廣告設計跟國際貿易三科。不過之前出了一點事,鬧了幾條人命,高職部就取消了。」沈玫指指腳下,苦笑了一聲,伸出手,「要摸摸看嗎?」

      眾人滿頭問號,就見沈玫把自己的手伸進了講桌裡。

      真的是物理上的伸進去,沈玫的手肘以下都消失在講桌內,然後又從前方探了出來。

      徐憫云差點吐出來。

      江平謙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伸手過去,可直接穿透了沈玫的手掌,他來回揮了幾下,依舊如此。

      而他收回手時,沈玫又可以毫無障礙地在講桌上拍出聲音。

      眾人面面相覷,好吧,這得真是鬼了。

      「怎麼了嗎?」何祤蓮此時依然不改本色,可沈玫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看對方不願多做說明何祤蓮也沒再追問,她和江平謙交換了一個眼神,又轉向沈玫:「所以……我們現在這樣可以考嗎?」

      「其他人確定不來嗎?」沈玫往講桌上一陣摸索,拿過了點名板,「你們的名字呢?」

      眾人一個個報過名字,沈玫一個個複誦,完了之後輕輕皺起眉,「……家……卓家育沒來嗎?」

      「他就是最不想過來的那個。」何祤蓮沒好氣,「怎麼了嗎?」

      「沒有他你們今天大概沒有辦法考試喔。」沈玫笑得有些抱歉,「考號學生要在你們才有辦法考試才行。」

      「我去把他叫過來。」何祤蓮轉身就要走,被江平謙一聲叫住:「等等。」

      「我們要待到考完才能出去對吧?」他對沈玫問道,對方點頭後又問:「那期間我們住在學校?」

      「一切都照校規,七點半到教室集合,八點可以開始進考場。中午會有午餐,幾點放學就是幾點前可以離開考場……」沈玫一頓,「你們現在幾點放學?」

      「二年級開始有第九節,六點。」任北堂答道。

      「那就是六點前要離開,不然就得在考場內過夜……」沈玫說著說著笑了出來,「唉呀,我上次帶到第一題才五年前的事,又換了嗎?」

      「垃圾一零八課綱,學校要我們贏在起跑點,讓我們留一節下來自修。」何祤蓮沒好氣地說,「我是覺得我們的起跑點已經夠前面了,沒必要,再說我們都高中了還起跑點嗎?」

      聞言沈玫默了一陣,沒有接話。半晌她才又繼續說道:「總之對於考試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這邊問我,但要在考完試前,交卷我改完給了分數之後你們就要去考下一科了。」

      「那考卷呢?」江平謙直接切入正題。

      「這邊,只能交一次卷,交了就不能改了,然後卷子不可以帶進考場裡。」沈玫拿起放在桌上的牛皮紙袋晃了晃,「不過交卷要全班都同意……他們還都在教室裡嗎?」

      「大概吧。」何祤蓮用鼻子哼了一聲,「可能還在嘗試連上網路打電話或跳樓。」

      「網路有的啊。」沈玫拿出手機,看款式也不知道是誰燒給她的,「不過只能上學校官網,是你們考生才能用的。」

      眾人一臉懵逼的紛紛拿出手機,打開Wi-Fi的圖標,果然看到一個名為「德鳴高中資優班專用網路」的無線網路名稱,還不用密碼。

      二年七班:「……」

      「連官網之後看一下學生個人頁,六十幾年而已科技就這麼先進了……」沈玫一邊指導他們一邊感慨,「可以看成績獎懲,或是訂午餐。」

      「午餐是桶餐嗎?還是什麼?」對於吃比較在意的秦秋樹問道。

      「你們不特別訂的話就是桶餐,應該是官網上有的都可以訂。」沈玫看了一下他的手機介面,「不過錢不要亂花比較好,可以訂早餐或是晚餐。」

      「我們哪來的錢?」任北堂邊嘟噥邊手速飛快地點入學生個人資料,然後目瞪口呆地罵了一聲:「……靠,還真有啊?」

      江平謙也點了自己的網頁,只看那邊列著好幾排字。

      學生資料:二年七班06號江平謙

      資優班學號:0670706

      已考科目:無

      團體分數/個人分數:

      團體平均分數:

      個人平均分數:

      合作社餘額:50

      嘉獎:0

      警告:0

      「獎懲是重新算嗎?」他抬頭問,「只算在這個考場裡的?」

      「是。」沈玫點點頭,「如果三支大過也是視同沒考過喔。」

      眾人想了一下沒考過的同義詞,一陣惡寒。

      「訂食物就跟你們訂午餐一樣……哎呀這東西我還是不太會用。」沈玫對著那支明顯太超過她時代的IPhone發愁,慕炎海很自主地貼過去給她作教學了,三言兩語逗得女老師花枝亂顫。

      江平謙抬眼看他都懶,按進了學生餐食訂購系統,裡面有兩個連結,一個是學生餐食訂購目錄一覽,一個是學生餐食訂購表單,他點了下面的那個,立刻跳入一個網頁。

      請問你的班級是?

      欲訂購的餐食是哪間廠商?

      欲訂購的餐食名稱是?

      數量是?

      欲拿到的時間是?

      地點?

      送出表單。

      江平謙:「……」

      他又點回去官網關於學生餐食訂購目錄一覽,發現裡面的東西甚至比現實的德鳴還要多,甚至一些挫冰披薩之類的都可以訂,只要先不管他們有多少錢。

      德鳴還沒有誇張到有必勝客的程度,何祤蓮那時訂的是外送,這邊是乾脆把披薩放在外送名單上。

      「這邊是平行世界嗎?」楊瑾苑湊了過來,「這些東西可以吃?」

      「就當平行世界吧,我覺得挺合理的。」何祤蓮接話,哇了一聲,「西堤……有病吧這東西。」

      「妳沒有那麼多錢。」任北堂一針見血地戳破事實,「老師,我們只有50塊可以花嗎?」

      「每天會儲一點進去。」沈玫在慕炎海的解釋下終於搞清楚了手機的使用方法,也不知道她怎麼記住網頁上有什麼的,「午餐學校會有嘛,包一點起來可以當晚餐,有時候考場裡也會提供食物,所以開銷其實沒有那麼大。」

      「什麼啊桶餐怎麼能吃……」程鏡哀怨地道,畢竟是一幫嬌生慣養天天喝手搖飲的大少爺大小姊,突然要他們吃桶餐還是很難受的。

      「不能考試可以先看考卷嗎?」江平謙乾脆沒管在哀嚎的幾人,他的原則是有白飯就行,什麼配菜都沒有他也不介意,都快死了誰還在意吃什麼。「為什麼需要考號學生?」

      「這是你們要自己摸索的部分。」沈玫眨眨眼,把紙袋裡的八開紙交給江平謙,「要單純在教室裡討論題目也可以,教室裡的資源都可以用,我也一直會在,但不會回答題目相關的問題除非出題有誤,不過基本上還是要進入考場才行。」

      「可以開書考?」任北堂的眉頭在抽。

      「可以啊,學校裡的資源都可以運用,比起考試我覺得這更像是報告,需要大家的合作。」沈玫說著,「你們要討論答案也可以,因為其實不管是書籍還是其他資料給的提示都有限,一定會避開關鍵的東西。」

      「先看看考卷吧。」慕炎海終於離開沈玫旁邊,用手肘碰了碰江平謙,「看題目是什麼再決定要不要進考場,反正考號明天還會換的。」

      「你怎麼知道會換?」毛苡婷小聲的問道。

      「廣播不是說今天的考號是15號嗎?都說今天了,明天應該會換吧。況且我們段考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慕炎海心不在焉地說,接過江平謙遞過來的紙袋。「我看看啊……」

      幾個人都湊了過去,慕炎海把對折的八開紙打開,上頭有一首詩和一段文字。

      『古今中外,文人為了抒發心情感受有著各種不同的創作,從漢賦唐詩到宋詞元曲,各個朝代都有它們相對應的作品。請閱讀以下詩句,以此詩為背景,找出題目中的不合理處。』

      『驅車上東門,遙望郭北墓。

白楊何蕭蕭,松柏夾廣路。

下有陳死人,杳杳即長暮。

潛寐黃泉下,千載永不寤。

浩浩陰陽移,年命如朝露。

人生忽如寄,壽無金石固。

萬歲更相送,賢聖莫能度。

服食求神仙,多爲藥所誤。

不如飲美酒,被服紈與素。』

      眾人:「……」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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