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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之章•索瑪之意x啟程吧!犽宿!

「你希望我帶犽宿去靈花季?」我不可思議的望向索瑪

索瑪閉眼沉默了會,緩緩開口解釋他的想法

「我年事已高,需要一個接班人來傳承御風劍術,那人.........將會是犽宿.......」

聽聞索瑪的話,我看向他蒼老的容顏,確實是需要考慮下一任長老的事宜,但這人選.........

單憑實力而論,犽宿的確是最好的人選,不過那也只限於能力上,以他那衝動及自傲的個性,說實在的.........

「為何?」我問

「妳這次回來應該也看到他的劍術了,沒人能追上他的速度」索瑪答道,似乎知道我的疑問,又不疾不徐的接著說「他的個性改了很多,想必妳也有感覺吧?」

「話說如此........」我忍不住想著未來當上長老的犽宿,那格格不入的模樣實在好笑

然而索瑪無奈的瞥了我一眼,不理會我繼續說著「就眼下來說,犽凝才是適合的下一任,不過我相信犽宿經歷時間的打磨後,定為人上人,所以才希望妳這次旅行能帶上犽宿,帶他去看看這個世界,如同以前的妳一樣」

聽著索瑪的話語,我細細思考著御風道場的未來,的確.........不管是由犽宿或犽凝來帶領,我相信只要這兩兄弟在一起,定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但..........

「索瑪,先撇開下一任長老不談,為何是我?又為何偏偏是靈花季?」我也不在客套,不悅的望向索瑪,一針見血的提問

畢竟靈花季不只用來祭奠死者,更是要面對心魔,放下種種的過往,朝著未來前進

雖然長生後,記憶力出現了些許的缺陷,可我........不想忘卻戰爭的殘酷、不想遺忘曾經的生離死別,有著悲喜交雜的感情,才會讓我知道自己還活著

「不僅僅是洗滌犽宿的身心,我也希望妳..........是該放下以前了,並以妳的經驗去告誡我那愚蠢的徒兒」索瑪淡淡的答道,眼神不起一絲波蘭

猶如諷刺般的話語令我更加不悅,起身便想離開,不願再面對他的問題

「莫忘初衷啊.........吾之老友,請妳帶著犽宿走向正道吧........」索瑪杵著拐,吃力的撐直身板,如同年輕時意氣風發的模樣

我看著索瑪那堅定不移的眼神,回想我與他多年的交情

我嘆了口氣,百般無奈的應下了這樁麻煩事

「如果能有那麼容易就好了...........」

————————————————

夜晚總是一片漆黑,月光即使明亮也照亮不了深處的黑暗

我點上了燭火,打開地圖推估著所需的時間,卻被一陣煩人的敲門聲給分散了注意力

“叩叩”

隨著門上傳來的敲響,我起身拉開房門,看看到底是誰在大半夜的跑來打擾我

不料來者竟是犽凝,而他正端著熱茶立於門後「姑娘,有事商量,方便嗎?」

犽凝不是那種半夜沒事找我閒聊的男人,我大可猜想到接下來的話題,一口答應了他的邀請,跟著他坐到了廊前

「姑娘,我聽師傅說了........犽宿........就拜託妳了!」

我不知道索瑪對他們說了什麼,但面對犽凝如同嫁女兒的神情,我笑著揮了揮手緩解氣氛「不,犽宿本來就是個強大的男人,不需我多照顧,索瑪要我做的,只有帶他去靈花季罷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聽完我的話後,犽凝的眼神鬆了不少

好巧不巧,此時犽宿從廊的另一側走來,隨意的靠上了廊柱,雙手抱於胸前「我照顧她還差不多」

看來他那囂張的個性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我不禁腹誹

說到底,自從我回來後,他就對我沒一次好臉色過,老是愛理不理的,連旁觀的學徒們都跑來安慰我,要我別在意犽宿的冷言冷語

這令我很不服氣,一股腦的也回了他一嘴「臭小子,給我放尊重點啊!這麼沒禮貌!難怪索瑪要我帶你出去見見世面!真是丟臉!」

「不想想是誰,前幾天倒在男人懷裡睡著的?誰才丟臉?」

「說起來.........烈火酒我喝過,不應該那麼快醉,你說!是不是你在裡面加了什麼?想對我圖謀不軌!」

見他又開口想回嘴,我趕緊扯著犽凝的袖子,開始大聲嚷嚷「犽凝你看!!!對我別有居心的就是你弟弟啊~」

「妳啊........」

「噗........」

突然的一聲憋笑,轉移了我與犽宿的注意,一同將目光放到了永恩身上

被兩人視線給盯上,犽凝只能強忍著笑意,結結巴巴的回道「抱歉..........只是突然感覺像.......回到了小時候.......」

了解犽凝的意思,我也放鬆了情緒,開心的笑了起來,而犽宿也勾起嘴角,悄悄的笑著

是啊........真想回到從前呢.........

隨著越聊越晚,眼見茶壺已經見底了,犽宿便從懷裡掏出了酒瓶,往他跟犽凝的杯子裡倒了些,最後才倒給我

面對我疑惑的眼神,他難得耐心的解釋「這是桃花酒,香甜不易醉,放心喝吧」

我聞了聞杯中香甜的酒氣,知道犽宿特地為我換成了清酒,內心一股暖意喜悅無比

恰到好處的醉意熏陶這美麗的夏夜,逐漸溫暖的身子與夜裡的氣溫形成落差,令我打了個冷顫

「冷了就進房吧」話音未落,我便感覺到了身上一暖

犽宿將羽幟隨意的披上我的肩頭,隨後拍了拍犽凝,示意該走了

難得的小聚,我有些戀戀不捨,扯著犽宿的袖子不讓他起身「那你們呢?」

然而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靜靜的垂眸看著我,眼神有些變化

「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休息了」犽凝拍掉身上的灰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

眼見犽凝要離開了,我急忙伸手抓住他的褲管,想留下他,不料他卻一個重心不穩,踉蹌了一下便向前倒去

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犽凝,我也不知為何,竟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噗!犽凝跌倒了!」

「你們的酒量真不敢恭維..........」犽宿黑著臉拉起犽凝,扶穩犽凝後往另一邊邁開步伐

然而酒意上頭,突然害怕孤單的我,再次拉上犽宿的衣角,試圖挽留他們的小聲問道「能不能........再留久一點?」

犽宿沉思了會,如同放棄般的嘆了口氣「那讓犽凝進房吧,他已經睡著了」

得知他們要留下的消息,我開心的跑進房間鋪好床鋪,好讓犽宿把犽凝安置好

等處理完犽凝,我拿出地圖,指向了最上角的一處,向犽宿說明旅途的時長以及該注意的事項

我看著犽宿認真思考的模樣,確實有幾分接班人的樣子,可也僅止於此

「不能理解......為何還需要妳帶我去」他不悅的說著,眼神不時的瞥我幾下

被他挑釁的行為一氣,我的酒意雖清醒了不少,但睡意卻多了十分,便也懶得跟他對質「索瑪說的,你我就認了吧!」

「睏了?」他問

也不知道這小子從哪裡看出我睏的,我倒不甘示弱的揉揉眼睛,繼續提醒他要帶的東西

「我想想.........錢......衣物.......劍......還......還有.........」眼皮原來越沈的我,腦袋似乎越發混亂,只想闔上眼好好睡覺........

————————————————————

「姑娘........姑娘........起床了.......」

一陣陣熟悉的嗓音傳進我的意識裡,我緩緩睜開雙眼望向一旁的聲源,腦袋還不是很清楚

「姑娘.........再不起床........」

說實在的,犽凝的聲音很好聽,但只有在叫我起床時,會變得格外刺耳

我想起了昨晚的情況,一個驚嚇坐起了身子,想說又要挨罵了

沒想到犽凝反而被我過激的反應嚇了一跳「姑娘怎麼了?做惡夢了嗎?」

面對他和善的眼神,我有些不解「你不罵我?」

犽凝笑了笑「為何?」

看犽凝並沒什麼記憶的樣子,我便不再多話,他不責備我自然是再好不過

「犽宿呢?」我突然想起昨天行程才跟他討論到一半,趕緊詢問他的動向

「他被師父叫去訓話了,畢竟你們要啟程了,師傅........有很多話想叮嚀的吧,,,,,,,,,,」犽凝微微笑著,可眼底盡是滿滿的落寞,想必是犽宿的關係吧.......

我知道犽凝有著堅忍不拔的意志,可他那過度的責任感常常壓的他喘不過氣,雖然總是不露於言表,但犽宿一定也看出了犽凝的操心,所以個性才有所收斂

為了緩解他的心情,以及將自己的期望寄託給他,我從耳上拔下自己的耳飾遞給他

「姑娘.........這是?」他疑惑的看著鮮紅的耳環問

「別看它如此樸素,戴上它可以增加體力帶來好運呢!」我開心的向他解釋著,希望他戴上後能不畏艱難的向前邁進

「這怎麼可以.........姑娘...............疼!」見犽凝想跟我客氣,我不由分說的奪過他手中的耳飾,伸手就把耳環給扣到了他耳上

看著他詫異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怎麼?有沒有感覺比較精神點了?」

「姑娘..........」犽凝垂下眼,眼神變得無比溫柔,嗓音也有些顫抖

我知道他明白了我對他的期許,然而就在下一個瞬間,我便被眼前的男人給摟進了懷裡

面對他突如而來的動作,我不敢置信的楞在原地,任由他懷中淡淡的香氣將我圍繞

他的雙手緊緊的環在我的背後,猶如撒嬌般的將下巴墊在我肩上

我知道.........他是如此溫柔卻又令人心疼,所有人都認為他很堅強,不該有軟弱的一面,所以承擔著一切的他,想必從未被人這樣安撫過吧........

我拍了拍他的後背,接受他這出格的行為並安慰他「辛苦了...........犽凝,繼續向前邁進吧!」

隨著我的一拍,他立即鬆開手,後退了幾步「對不起.........我不該........如此軟弱........」

「沒事沒事........」也正是當他放開了我,我才注意到了門後的那抹身影,試著輕喚那人的名子「亞索?」

然而那人影並沒有回應,只是默默的離開了門後,顯得有些孤單

「犽宿...........」

————————————————————

天色未亮,我披上了深藍的羽幟,背著行囊邁向大門

旅途對我來說本是再閒常不過的小事,可這次卻多了一個人的陪伴,這令我有些期待

期待漫漫的長路,有人能陪我說話,熱鬧的祭典,有人能陪我開心,血腥的戰場,能有人陪我傷感,這與自己一人所經歷的,將會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縱然對方是涉世未深的犽宿,但我也期待著與他共同踏過的未來,這樣.........我是不是會像索瑪所言,放下過去了呢.........

來到門口,犽宿與犽凝早就等了許久,連索瑪也來送我們離開

看見我來了,犽凝上下掃了我一眼,目光最後落到我的外衣上「姑娘身上的是.........」

「啊~這件是犽宿送我的羽幟啊~」我看了本尊一眼,心想雖然他沒說要送我就是了..........

「...............」

「會不會太大?」犽凝關心的問著,有如老父親的表情令我心暖

「是太大,不過穿起來挺舒服的!」說著說著,我甩了甩寬大的袖子,又拉了拉過長的衣擺,老實說........真的挺舒適的

「是時候了」索瑪用拐杖敲響了地板,提醒我們出發的時間

「犽宿,別再好戰,保護好自己跟姑娘」犽凝語重心長的向亞索說著,隨後又往我的方向看了過來「姑娘,路上小心」

「..............」而犽宿只是點了點頭,臉神非常不善

「蠢徒兒,好好看看這世界吧!」索瑪說道

向來不會說話的索瑪,想必這已經是他最高價的期許了吧

「願愛歐尼亞的精靈,引領我們走向光明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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