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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四章

時不時傳來的搜救聲令人喜悅,這使他想起,上次數哩內全體分頭搜索那兩個小孩的情景。

他向俯瞰海灣的前面那個窗口眺望。在小碼頭附近,灰暗的海水已經結冰。較早時廣播曾警告說會有風暴,這次天氣預報總算對了。他凝視著一群海鷗逆風飛行而毫無進展,看來直升機在這樣的天氣下也飛不了多久。

漲潮是今晚十時。到時候,他會把小孩帶到上面,穿過頂樓,走到面對大海的屋頂陽台。漲潮時的海水會掩蓋下面的沙灘,猛烈地衝擊堤邊的護牆,然後再被強烈的水逆流扯回海裡,這就是可以把小孩拋下去的時候。

現在,他還有大半天的時間,他要好好的找找其他樂子來耗時間,當然最大的樂子是晚間十點的“自由落體”活動,對象是可愛的小孩,而目的地是茫茫大海。

「哈哈哈!張美婷!這就是你忤逆我的下場,等著跟十年前一樣,像個落水母狗般的狼狽吧!唯有徹底毀了你,妳才沒有精力去多管閒事。那件事才不會曝光啊!……..」

突然間,他從窗口轉過身來。兩個小孩仍躺在長沙發上。它放進牛奶中的安眠藥已經使他們進入夢鄉。看著小孩恬靜的睡臉,郝仁輕笑。

「再怎麼活潑好動的孩子,只需要一小撮的安眠藥就搞定他們。」他指的是稍早時,剛安置好兩個孩子,藥效退掉,孩子醒來,聰明如他們,當然知道他們被綁架了,當下用盡各種方法,以激烈的抗爭來爭取回家的權益,當然,戰績並不理想,被同樣灰頭土臉的郝歹徒用牛奶與安眠藥搞定。

「小孩子就是單純,給他們吃牠們就乖乖吃,就這一點來講,真是肉票的好典範啊!郝仁又開始了他的天馬行空,通常像這一類他覺得非常有趣的想法,旁人並不覺得有趣。

這時,一陣響亮的電話聲劃破了寧靜,郝仁原本的喜悅瞬間蒸發,轉換成焦躁以及困惑。焦躁的原因是他可不想在這節骨眼上有什麼變數,而顯然,這通電話無疑地,絕對是變數,此外,他困惑,從來沒有電話打進來過,為什麼現在會有?

這邊,郝仁正在為一通電話而在心裡打小而那九九,那邊,電話也正鍥而不捨地發出響亮叫聲以彰顯它的存在。

最後,郝仁的耐心敗下陣來,一邊下樓去接電話,一邊在心裡熱情問候在電話另一邊的人的祖宗十八代。

「是郝先生嗎?我是梅路用房屋仲介所的路行風。很抱歉,我在下午二時到三時之間會帶客人去看房子,若造成您的不便,請見諒。您會在家嗎?還是我用萬用鑰匙開門?」

彥明與美婷上樓到主臥室稍作歇息,整理思緒。本來紛亂的思緒已沉澱下來,但是,拜剛剛的鬧劇所賜,心情急轉直下,直達負數。兩人在主臥室的休閒沙發坐定後,彥明幫自己與美婷個泡一杯菊花蜜,在這期間,美婷始終不發一語。

「親愛的,冷靜一點。不要受剛剛的插曲影響,我始終站在你這邊,而且,不只是我,小甲也是。所以,你並非孤立無援。」彥明溫言勸慰,並拍了拍美婷的肩以示鼓勵。

「謝謝。但我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過去的事被掀了開來,往事有如噩夢一般糾纏不清,現在,更糟糕的是,它居然化為現實了。……..嗚!嗚!…..」說到最後,美婷潰堤大哭。

「你若繼續這樣下去,悲劇才會再次重演!哭什麼哭!孩子現在生死未明,你就當作已遇害的那般發喪,這樣根本解決不了任何事情。你要是還有母親的自覺,在這時,就應該以孩子為重,不放棄任何希望的設法找回孩子。你的角色是我王彥明的妻子、孩子們的母親,不是悲劇女主角。」彥明以略為嚴厲的口氣說。

「你說的對。過去就是因為我不夠堅強,才會落到這般下場。現在我不是孤軍奮戰,我還有你,是時候該站起來了。」

對於心情已鎮靜並且下定決心變堅強的美婷,彥明投以讚許一笑。隨即,臉色變的嚴肅起來。

「美婷,我想你也知道當下的情況。那兩個稅金小偷根本就是死咬著你不放,就算沒有確切的證據,他們也會想辦法無中生有。剛剛我注意到他們要求行風去備案,可能為的就是這個目的。」

「…..行風…..。」美婷臉色蒼白的呢喃。

「放心吧!行風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他自始至終都相信你。」

「可是,如果那群警察用什麼手段對付不合作的行風…..。」

「如果你在擔心這個,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他們也要有那個膽量和能耐才敢這麼做。」彥明意有所指卻極為篤定的輕笑。

看到這樣的彥明,美婷擔憂的心情跟著放鬆。彥明雖然在很多時候都沒有跟她說明白,但是只要

要聽到他的保證,自己就沒來由地,全然相信他。她想這就是夫妻之間該有的互相信賴和默契吧!就像彥明也無條件相信她是清白的一樣。她真是三生有幸啊!

「美婷,關於找孩子的事,我看我們要自食其力了。為此,我需要你全力配合。還有,待會小甲忙完之後,也會來與我們會合,我想他不會令我們失望的,一定會帶來一些有用的訊息的。」

「這是當然,如果有我可以幫上忙的,儘管提出。」

「首先,美婷。根據我的判斷,這並不是一樁普通的綁架案。普通的綁架案,歹徒不外乎為了財,或是為了向受害者的家屬做出要求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可是我們並沒有接到類似的要求,所以,我大膽推斷,歹徒最後的目的是要害死小華和小清。再者,我認為歹徒應該是過去和你相識,甚至是結怨的故人這,是一起極有陰謀的、醞釀許久的、周密的綁架行動。從那篇惡趣味的文章,以及在小華小清離開視線不久就遭綁架這兩點,就可推出這是一項陰謀。若說這是歹徒隨機綁架的,那真是過於牽強,如果是這樣的話,歹徒就沒必要畫蛇添足的弄出一篇文章,而且,他也拿不出家庭照,除非你有公開PO在網上......

總而言之,若是想嫁禍給你,他盡管犯案就好,因為曾經在警方那裏有紀錄的你,一定會成為首要懷疑對象.....抱歉!美婷,提到你的傷心處。總之,綜合這些可以得到我前面提出的假設。歹徒的最終目的是要報復你、給你打擊順便嫁禍於你。如果我的推測沒有意外,這次歹徒和十年前的是同一個人。最後,我認為歹徒長期潛伏在附近,至少,也是在周邊的鎮。」彥明一口氣的陳述完,接著,等著美婷慢慢消化。

「哇!彥明!我真佩服你。在這麼短時間內就得出如此結論。此時此刻的彥明,在美婷眼中,整個人光芒萬丈、瑞氣千條。

「還好啦!我對於推理,是蠻有興趣的。話說回來,等到一切真相大白時,再誇也不遲。」彥明難為情的搔搔臉。

「你的推論我大致上都能理解,只是,有兩點疑惑,第一,你怎麼能篤定歹徒潛伏在附近?第二,如果對方真要毀了我,投書到全國『三大報社』或『五大雜誌』不是傳的更廣嗎?這樣更能使我名譽敗壞啊!」

「關於第一個問題,從歹徒能在小孩第一時間落單時,就將他們一網打盡就可看出,歹徒對我們的作息有一定的了解。喔不!是非常了解。排除了在我們家無聲無息的裝監視器這種可能,剩下的,就是我所推斷的那樣。事實上,範圍擴大到周邊的鎮上還算是保守推斷呢!也就是說,有可能範圍還要更小一點。第二個問題,那就是你不夠了解《Y事紀》。《Y事紀》的負責人,林巴旺他對於八卦的熱衷使他不會在意觸法的問題,況且,這只是鎮刊,報的是鎮上大小事,規模較小,較不會有多大的爭議,政府也不會管的那麼嚴。而且,你看那兩個稅金小偷,他們哪有去管公然侮辱與否?不是還勸我把它當參考資料嗎?再者,退一萬步來講,你要說那篇算公然侮辱的話,其實嚴格來講也不算。因為這一篇純屬陳述事實,它不具有主觀評論,更沒有夾帶三字經之類的侮辱性字眼。要是對方硬要辯,還真的可以掰過去。…..咳咳!當然,寫這篇文章的人在我看來真是罪該萬死的。相反的,『三大報社』、『五大雜誌』他們就沒有這麼自由了。名氣大,多人關注,自然管的嚴。出什麼問題,不用等政府來管,大眾輿論自然出現無形的制裁力量,盯得非常緊,幾乎可媲美文字獄。所以,投這種搞其實也是白投,這些媒體不敢冒險的登這種遊走於灰色地帶的文章的。」

       

「嗯!我了解了。解釋那麼一長串,辛苦了。」語罷,美婷還貼心的再補充一杯菊花蜜給小明。

「回到正題,推論歸推論,還必須要有一些資訊來幫忙。在這個部分,小美的責任重大,我需要你陳述過去的事情來幫助我推出真相,當然,不用像流水帳一樣陳述,切記,掐頭去尾說重點。說實在的,事態真的很緊急,而且,我不只打算找出孩子,我還要確實揪出藏鏡人。」彥明堅定的說。

「我知道了。雖然過去的事有些模糊,但是,我會努力的。你就儘管問吧!我可以平靜的看待過去的。」

「嗯!那我就問了,我要問的問題有兩個,首先,誰與你有過恩怨,有過激烈的爭吵也算。從大學那段時間開始算起吧!順便講述一下是為了什麼起衝突的。」

「嗯!其實符合的人選不多,三個而已。因為我向來低調,而且又很內向,很少跟人深交。所以,與人的衝突的機率自然大大減低。從大學開始算起,分別有凌軒、梅品、許阿財。哦!對了!如果我母親也算在內的話,那就是四個了。首先,凌軒是.....。」主臥室內,氣氛凝靜而肅穆,美婷平靜的陳述,彥明專注的聽,同時在腦中做分析。

SH鎮警局‧『問訊室』

路行風一臉『我什麼都不知』的坐在一邊,於本、史瑙精別有用心的坐在他的對面。

「警察先生,在問訊室進行問話好有壓力喔!這樣我感覺自己真的是嫌犯,坐在這裡被審問,如果你們現在給我一碗豬排飯,就更有臨場感了。」路行風以戲謔的口吻耶愉道。

       

「廢話別多說了,我們開始問你一些關於張美婷的問題,你照時回答就好。你跟王家走的很近,應該很清楚。」於本此時的口氣聽在行風的耳裡,分外刺耳。

「阿咧?!現在不是要找尋孩子的下落嗎?怎麼問起美婷了?侵犯別人的隱私權是不好的行為呢!」行風繼續『一無所知』的打哈哈。

       

「哼!嫌犯最好會有什麼隱私權啦!」史瑙精嗤之以鼻。

       

路行風一臉『驚訝』的問:「怎麼確定是美婷犯案呢?有確切的證據了嗎?難不成,是根據那篇惡趣味的文章…..。」

「只要你乖乖配合,就有確切的證據了。」於本不耐煩的打斷行風的話,隨即換上意味深長的笑,接著他拿出一疊錢放在桌上。

「哦!現在的情形是?」行風繼續他的『無知純樸小鎮民』的角色扮演,繼續擺出一副沒進入狀況的無辜模樣,連眼睛都保持著清澈毫無雜質的樣子。成功的唬住了兩位自以為是的警察。

  不得不說,如果行風有意往電影那方面發展,早就拿下十座奧斯卡金像獎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把這種與他的真面目相差十萬八千里的角色扮的如此維妙維肖。

「意思就是,只要你乖乖合作,協助警方辦案,就會有好處。頓了一下,於本咕噥:「誰願意長久待在這種破鎮,有機會能抓到重刑犯增加自己的考績,就能早日脫離這種破地方,搜尋孩子有個鳥業績。」

  行風在心裡冷笑不已。「我們SH鎮真是何其有幸啊!鎮上的警察居然是這副德性,看到他們,就想起中學時所收拾的那些街頭小霸王。」

史瑙精見行風只是杵在那,不露聲色,以為行風在考慮獅子大開口,厭惡之色顯而易見。「果然是鄉下小鎮的低劣鄉巴佬,真是貪得無厭。不過。這樣也比較好收買。」史大警官只顧著在心裡拼命腹徘行風,似乎忘了他和於本所打的如意算盤可是比貪婪的鄉巴佬更加的可惡。

  良久,行風輕笑了一下,平靜的吐出答案:「很抱歉!關於這件事,我是怎樣都不會與你們合作的。你們既然知道我與王家走的很近,就不該天真的以為可以收買我。」平靜的語氣到最後轉為森冷,讓人冷到骨子裡。

對於行風突然的轉變,於史二人組雖然在心裡感到驚駭,卻仍硬著口氣說:「身為良好公民的你,本來就應該『全力』與警方配合,更何況,這是有好處可拿的,別這麼不識好歹!」

「哼哼!要是你們的上司以及同仁聽到這番話,知曉了你們打算做的骯髒事,不知道會覺得多光榮啊!」

行風繼續輕笑,不過他的眼底沒有絲毫笑意。

「路行風!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於史二人組露出了本來的面目,惡棍本色表,露無遺的對他威嚇。

 

「啊呀!我好害怕喔!兩位警察大人,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們說才對。我奉勸你們,不想將精力花在搜尋孩子上也就算了,至少,不要來添亂。趕緊把派去監視的刑警撤掉,你們以為我和彥明都不知道嗎?至於你們那個腦殘的如意算盤,是想都不要想了。最後,再跟你們說一件事,我絕對有這個把握在這裡有恃無恐的嗆聲,還有,別招惹彥明,他不是你們惹得起的人。」「不過…..已經太慢了。」行風在心裡補充道。

語罷,行風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不經意』的握起了桌上的馬克杯,一施力,馬克杯隨即四分五裂。接著,他瀟灑地轉頭就走,不理會已經呈現石化狀態的於史二人組。

直到行風離開問訊室有一段距離了,問訊室內才有動靜。「喂!幫我查一下路行風和王彥明這兩個人的來歷。」

此番話被耳力極好的路行風聽見,他調皮的咧嘴一笑。「希望調查結果能讓兩位滿意。」接著輕快地走出警局大門。

等到路行風忙完一切,踏進王家時,已經傍晚五點多。尾隨行風進來的,還有他的妹妹,路遊,她也是來協助的生力軍之一。

當行風上樓梯時,彥明走在他旁邊問:「我有注意到在我們家附近監視的警察好像神隱了。你的傑作吧?」

「誰知道呢!搞不好是被街上的捕狗大隊帶走了吧!」行風毒舌的回答。心裡暗自冷笑:「算那兩個警察識相。」彥明見行風保持沉默了,也大概了解是怎麼回事,深知好友的個性也就不再追問了。

之後三人來到會議室,所謂的會議室,其實就是小華和小清遊戲兼學習的地方,那裏有一大片的白板,平常時候,彥明和美婷會抽空教他們算術和寫字。

「行風,工作辛苦了。警察那邊…..不要緊吧?」美婷擔憂的問道。

「不要緊的,他們都很好說話的。」當然,兩位警察會這麼乾脆的不了了之,行風的背景真是功不可沒。

「哈哈!美婷姐,不用擔心老哥啦!所謂『禍害遺千年』這句話用在老哥身上是非常貼切的。路遊爽朗的大笑,非常不留情面的吐自家老哥的槽。

「路遊!你這個沒良心的!這種時候還不忘損我!」路行風不服氣的嚷嚷,得到的回報就是路遊的鬼臉一枚。

看到這樣歡樂的景象,再看到冷靜睿智的丈夫,美婷感到莫名的安心。莫大的勇氣油然而生。她感覺自己有自信去面對未來了。她再次感謝老天讓他遇到這些人。

       

「咳咳!笑鬧到此結束。現在該辦正事了。」彥明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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