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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記得要適可而止(下)

那不苟言笑的臉上滿是嚴肅,眼神更是犀利地鎖定在海利和洛克維身上。

「拉菲莉雅大導師!」不知是誰喊出了女子的名字。

「誰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極具威嚴的聲音響起的瞬間,眾人腳下都有些踉蹌,但更多的是畏懼。

偏偏在這種時刻沒人敢開口,就怕會得罪洛克維背後的侯爵。

「大導師,洛克維·艾·弗拉明戈同學以權貴身份插隊撞人,後來我弟弟海利為這位薩利耶同學打抱不平,洛克維同學心有不甘便與其動手,造成如此騷動。」知道其他人是怕得罪弗拉明戈侯爵,但諾依爾不在乎,於是主動站出來解釋。

他相信,這位大導師是明事理的人,不會包庇誰。

畢竟,這裡,可是聖希爾學園。

聞言,大導師——拉菲莉雅·達爾德先是瞟了眼恭恭敬敬,態度相當謙和有禮的諾依爾,再看向身上確實有小擦傷的薩利耶,最後看向面露心虛之色的洛克維。至於海利,她僅看了眼就移開視線,因為她怕她會忍不住繼續盯著看。

就方才而言,她如果不及時出手,只怕洛克維會傷得更重,更別說海利已經是手下留情,沒有動真格。

「你們幾個,隨我來。」最後拉菲莉雅淡淡地指名他們四人,背著手轉過身往內走去。

完全不敢怠慢的洛克維懷揣著不安的心情立刻跟上去,只是他還不忘狠瞪海利他們三個一眼。

一臉無所謂的海利果斷無視,轉而跑過去幫忙把薩利耶扶起來,然後尾隨哥哥一起跟上拉菲莉雅的腳步。

斗技場是聖希爾學園裡最為神聖的一個地方。而此時拉菲莉雅領著諾依爾、海利等四人來到這個作為考場之一的斗技場,並跟考官們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後再看向他們四人。

接著,其中一個胖胖的考官笑容可掬地拿著四張紙走過來。

「姓名和年齡,麻煩報上來讓我記錄一下。」胖胖的考官笑起來可以看到有兩個小小的梨渦,再加上他圓潤的臉看起來挺可愛的,所以洛克維和薩利耶便沒了警惕心,分別報上姓名和年齡。

不過洛克維說自己十三歲的時候,海利倒是很驚訝,因為就剛才洛克維的鬥氣來說,十三歲有那種程度已經是天才的等級了。

「哥,看不出來這傢伙挺厲害呢。」海利悄聲對身旁的諾依爾如此感慨道。

諾依爾莞爾,隨即也好奇地看了看侷促不安的洛克維,突然覺得他很可憐。

「在聖希爾學園,禁止使用權貴欺壓人,也不許以強大實力欺凌他人。弗拉明戈同學,我可以認可你的實力讓你直接入學,但你必須向朱維同學道歉。」拉菲莉雅神色淡漠且嚴肅地忽然這麼對洛克維說道。

自知理虧的洛克維雙手攥緊成拳,心有不忿地瞪了眼薩利耶,實在很不願意道歉。

「大導師,我看他是不準備道歉。」海利這時開口,儼然就是故意挑事。

諾依爾微微張嘴,趕緊抓著弟弟的胳膊,「別胡鬧。」

「放心吧,哥,我自有分寸。」海利讓諾依爾放心交給自己來處理,然後就踏出一步,直接用手指著洛克維向他挑釁,「剛剛他不是要打嗎?大導師,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您作為裁判來見證我們的決鬥。如果我贏了,他就得向薩利耶道歉;我輸了,我就向他道歉,如何?」

這個提議很好,拉菲莉雅倒是讚賞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好,就這麼辦。」

幾乎是出乎意料,沒想到這位大導師如此不按牌理出牌,諾依爾和薩利耶簡直傻眼。

「海利同學……請你別為了我跟弗拉明戈侯爵的少爺進行決鬥……」薩利耶雖然看起來十分唯唯諾諾的樣子,但他心地善良,實在不願看到海利為他出頭而得罪不該得罪的權貴。

像是很欣賞薩利耶阻止自己,海利咧嘴一笑,明媚的笑容瞬間將在場除了已經免疫的諾依爾給吸引住。

他笑起來是真的很好看,不分男女恐怕難以抵抗他的笑容。

「別擔心,我是不可能會輸的。」海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信心十足。

再者,他也不是在吹牛,因為那是事實中的事實。以他如今的實力,還有那五年的苦修,作為賢者的弟子,他豈有可能會敗在一個雖說也是個天才的洛克維手上?

「海利,適可而止。」諾依爾知道自己是沒法阻止弟弟,只好將薩利耶拉到一邊讓他放心,然後千叮萬囑般地要弟弟手下留情。

聞言,洛克維憤怒得青筋鼓動,恨不得直接對海利下殺手。

於是,在拉菲莉雅已經擺好手勢,他們倆也各就各位之後,一聲「開始」落下,洛克維的鬥氣迅速纏上劍鋒,並以迅雷般的速度衝刺打算一劍重創海利。

看著在自己的眼裡幾乎是慢動作回放的洛克維逐漸靠近,海利露出勝利般的笑容,看似隨意地揮動手指。

那一瞬間,拉菲莉雅臉色驟變,正準備叫停並介入他們兩個之間的決鬥之際,諾依爾先作出了某個舉動,呈三角形狀,由金白色光線所構成的防禦魔法已罩在毫無防禦之力的洛克維身上。

下一刻,可怕的湛藍雷電從天而降,砸在防禦之上,讓洛克維避免重傷。

洛克維整個人呆滯住,幾乎傻傻地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場地上,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響,仿佛剎那間只剩下單純的呼吸聲。

「嗯?太過了嗎?我還以為威力會減弱,結果好像跟預期的不太一樣。」海利撓撓頭,似乎在為自己方才所使用的魔法威力苦惱。

「唉……都說了適可而止,你還用雷魔法。幸好我反應快,不然洛克維同學現在必須直接送去治療。」面對實力幾乎爆棚的弟弟,諾依爾扶額,順手撤掉放在洛克維身上的防禦魔法。

「我以為這種程度就可以了,看來還是得再多加練習控魔。」無奈聳肩,海利歎息般地說道。

這時拉菲莉雅緩緩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看著海利和諾依爾。她一開始就察覺到海利的魔力相當濃密,估計實力很強,只是沒想到他居然能夠使用無詠唱魔法。不但如此,就連身為兄長的諾依爾也不容小覷,那防禦魔法幾乎是眨眼間就完成,而且在防禦魔法方面相當出色。

今天他們聖希爾學園是迎來了兩個魔法天才嗎?

不過哥哥的年齡大一些,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反正聖希爾學園的入學新生最低年齡是限於十五歲以下,十四歲算是達標。

「我輸了……」洛克維原本強大的自信,在此刻徹底破碎,原本的驕傲也消失到一乾二淨。他幾乎是低垂著腦袋,走到薩利耶面前,十分誠心誠意地向他道歉,「對不起。」

受寵若驚的薩利耶慌忙搖手表示不介意也不打算追究,只求這位侯爵之子別向他低頭,這簡直是把他給嚇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決鬥結束,該道歉的都道歉了,拉菲莉雅和其他在場的考官稍微商量了一下後,接著作出了某種決定。

「好了,既然如此,你們四個就直接進一班。」拉菲莉雅讓他們四人跳過了繁複的入學手續,直接安排了班級。

事情的發展過於突然,他們四人還沒回神過來,拉菲莉雅就這樣走了,只留下他們跟那三個考官待在一起。

接著,那胖胖的考官走過來,對他們說:「跟我來,我帶你們去一班。」

「謝謝。請問您是……?」諾依爾作為他們四人當中年紀較大的代替他們詢問這位考官的名字。

考官笑呵呵地回道:「啊哈哈哈不用這麼拘謹,我是你們三年級的學長,秦隆,是個其貌不揚的弓箭手哦。」

一聽到秦隆說自己是個弓箭手,他們都震驚了,同時也很懷疑他這身材真的能勝任弓箭手這種職業嗎……

「學長你不是西維爾大陸的人?」洛克維這會兒倒是在意起秦隆的身份,因為他的名字很顯然與他們不同。

「啊啊,我的祖先是大海的另一端,東嶽大陸的人民。聽說是當年發生一場大災難,我的祖先被炸飛掉到西維爾大陸。」秦隆打著哈哈地解釋自己的來歷,但他依然還是土生土長的西維爾大陸的人,就算是血統,估計也只有僅剩的一點東嶽大陸的血脈。

閒話就這樣在抵達一年一班結束,秦隆送他們到這裡後就直接離開,臨走前還特別為他們加油打氣一番。

見這位學長離開了,他們四人先是面面相覷,最後海利首當其衝先踏入教室。

然後,他整個人驚訝到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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