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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三班

「叮…」手機的提示聲忽地驚醒了我,螢幕上頭掛滿著十幾通未接來電,還有通訊軟體的訊息。

我不耐煩地將手機甩在一旁,無聲地對這個擾人清夢的罪魁禍首發悶氣。須臾之間,來電聲又是響起,手指也只好按下接聽鍵。

「…」

電話的那頭似乎在等我出聲,但也習慣了我的沉默不語。她急著問道:「喂?是顏齊嗎?我是以青呀,你怎麼沒在教室啊?我媽又再嘮叨了。」

「我現在過去。」我啞著嗓子回應。

「現在都快中午了,趁還沒下課趕快回教……」還沒等她說完,我掛了電話,帶著書本逕自走去。

整個走廊因上課時間顯得冷清。經過其他教室時,總會感受到無止盡的注目,其中少不了的就是好奇與疑惑。

前方的班牌寫著一年三班,也是我現在所屬班級。走進教室的當下,所有人的目光轉向我。站在講臺上的老師則是無奈地說道:「顏齊,先去後排座位坐著吧,下課跟著我到辦公室。」

我走向那唯一空著的座位。桌上雜亂地擺著新學期的教科書,我隨意地拉了椅子坐下。周圍的同學似乎懼怕著什麼,有些刻意地將椅子往前挪。

此時上的是國文課,老師尊尊教誨、認真解讀文章,底下的學生也因為新學期的開始,戰戰兢兢地做著筆記。然而,重覆的課程內容提不起我的興趣,只好繼續早上的閱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就到了下課時間。我跟著國文老師走進教師辦公室。她帶我到辦公桌旁坐下,對著我說:「顏齊,不管你是什麼心態,你還是學生,就該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應隨意看待你的學分…」

「我現在是你的班導師,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討論。」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跟其他學生不同,希望你可以做好學長的模樣,讓他們學習。」

「嗯。」

「除了早上的缺席外,我不想再看到同樣的情況發生。」她看著我,彷彿有話想說似的。「懂了嗎?」

見我點頭答應,她說:「有空也稍微整理自己的儀容,大男生留長髮的,看起來沒有精神。」

眼前這名指責著我不當行為的女人,不僅作為班導,她更覺得自己是看著我墮落的長輩,或多少覺得惋惜。從去年起,她便負責三班的國文科,雖然在二年三班是科任老師,好歹也看著這群孩子邁入高中第二年的青春,不同的是,二年三班少了一人,而那名留級生就是我。

「嗯。」

「……你啊,會不會過於冷漠了?」班導師嘆了口氣。「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轉身離開,不想在這個話題多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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