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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面女

小時候,曾聽父親說過一個鬼故事,說是鬼故事,其實是祖父親歷的事情,當時聽得毛骨悚然,即使過了那麼多年,每次想起來仍感頭皮發麻。今日寫出來,與大家分享一下,因太過恐怖,建議朋友們最好白天來看,以免被嚇到。

上世紀七十年代初期,我祖父經常會趁著夜色出門偷偷摸摸做些小生意,到三十裡外鄰省的一位親戚的村裡買些口糧,回村再悄悄賣掉,賺些微薄差價,聊以糊口。

那時全國範圍內正嚴打投機倒把,抓住了輕則勞教,重則判刑,但為了一家老下能夠活下去,祖父只能鋌而走險。即使是夜裡出行,大跑也是絕不敢走的,只能走一些偏僻的鄉間小路。

一個夏日的夜晚,他擔著買來的糧食,在月色下走在鄉間小路上,兩邊皆是密集的玉米棵子,徐風吹過,玉米葉子嘩嘩作響,抬頭看看月亮,正漸漸隱入一片烏雲,這是要變天了,祖父暗暗心焦,擔子裡都是糧食,遇上下雨可就麻煩了。

走著走著,祖父忽然瞥到前方路上不知啥時候出現了一個人,也在急急趕路,從背影上看應該是個年輕女人,穿著印花的衣服。袓父心裡就嘀咕起來,這都快半夜三更了,怎麼還有女人獨自趕夜路,難道也是與我一樣“投機倒把”的?後來又想,興許是附近村莊之人,外出辦事誤了回家的時間也說不定,於是就有意與她拉開距離,讓她先走,自己放下擔子抽起煙來。

只是他一停下,那女人也停下了。祖父心裡有點疑惑,但也沒空想那麼多,抽完煙擔起擔子疾步就走,想超過那女人走到她前面去,然而他急行,那女人也急行,他慢走,她也慢走,始終保持在他前方十步的距離,這時祖父才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索性坐下不走了,看她會怎樣。

沒想到那女人也跟著坐下來,不一會竟嚶嚶哭起來,祖父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這女人是不是不敢一個人走夜路,想與我結伴同行,於是就喊了一嗓子,妹子,你是哪裡人啊,三更半夜的,你怎麼一個人趕夜路。

那女人止住了哭聲,卻用雙手捂著臉,翁聲翁氣地回答說,我是前面楊莊的,我臉好疼,嗚嗚……又哭起來。

你臉咋啦,妹子,要不我先送你回家?祖父說。

那女人仍舊嚶嚶地哭著說,我的臉好疼,你能幫我看看嗎大哥,看看是咋啦?

祖父覺得不太方便,就沒有回應那女人。

我的臉好疼,大哥你就幫我看看吧,嗚嗚……女人不停哭求。

祖父被她哭得不忍,只好走到那女人身邊說:“妹子,那你抬抬頭,我幫你看看!”

女人說:“好好好,給你看,看清楚點……….啊啊……哈哈……..

啊啊是祖父恐怖的嘶喊聲,哈哈是那女人突然發出的尖利的笑聲。

雖然祖父素來膽大,也一下給嚇得魂飛魄散,那女人一頭烏髮下,竟是一張白乎乎的光板臉,口鼻眼啥都沒有。

祖父嚇得膽裂魂飛,掉頭就跑,擔子也不要了。

但是,無論他跑多快,女人尖利的笑聲始終就在身後,

只一會兒,祖父就跑得氣喘如牛了,女人的笑聲仍跟在身後,而且讓他感到詭異的是,他跑一會就路過一次地上的擔子,跑一會路過一次,他知道自己遇到鬼打牆了!

再一次接近擔子時,祖父一咬牙站住了,刷地從擔子裡抽出一把菜刀,惡狠狠地叫駡起來,罵了幾聲,女人的笑聲消失了。

祖父想起村裡老人說過的對付鬼打牆的法子,解開褲子撒了一泡尿,尿完蹲在地上抽起煙來。

幾袋煙抽完,附近村莊的公雞開始打鳴了,祖父知道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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