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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赫世理-日常

「洪組長,後續的績效報告交給你去追蹤,記得月底傳到我信箱裡。」世理闔上文件夾,微笑宣布「今天就到這,大家早點下班,週末愉快。」

待主管們陸續步出辦公室,世理收拾完文件才起身,就皺眉摸了下肚子。正赫剛推門進來,見狀嚇得大步上前扶住世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可能是坐太久了,突然覺得肚子變硬。」世理沒敢亂動,慢慢深呼吸了幾下。

正赫一摸世理肚子,確實硬硬的,立刻緊張起來「那怎麼辦,要不要去醫院檢查?」

「不用,我看很多媽媽分享,都說是常有的事。再等一下應該就好了。」

「沒關係嗎?」正赫扶著世理不敢放開。

「沒事。」世理開口,並用眼神示意位置「我的包包先幫我拿好,還有手機幫我放進去。」

遵循老婆指令,正赫快速收完所有物品,一手拎得滿滿,另一手又過來摟著她「你可以走嗎?不然我抱你?」

「不要這麼緊張,你摸摸」世理拉下正赫的手放在她肚子上「好多了吧。」

「好像是……」可是,正赫還是不放心。

「網路上的資訊也不一定正確,我覺得還是去檢查看看比較好。」

「好吧。那我打個電話到醫院。」雖然說是要正赫別緊張,但聽說懷雙胞胎的意外狀況多,世理自己也不敢大意。

****

「羊水量很正常,宮縮的話,如果不是持續規律性的出現,通常都只是假性宮縮,不用太擔心,但要是很不舒服,還是建議來做個確認。另外,有時候胎動比較厲害也會造成肚子硬,媽媽有感覺過胎動了嗎?」

聽到胎動兩字,正赫眼神一亮,原本盯著超音波畫面的視線轉向世理,但世理搖頭「好像還沒有,一般都是幾週會感覺到胎動?」

「每個人不太一樣,有人13~14週就有感覺,也有人直到21週才感覺到,你已經18週了,可以注意看看。胎動和媽媽吃的東西也有關,吃甜食後胎兒會比較興奮,就更容易胎動。」醫生說完,又看了下螢幕數據「一切都很正常,多注意身體,不要太勞累,有問題隨時過來。」

檢查完,聽了醫生的話,夫妻倆才放下心來,但也又有了新的期待。

扶著世理在副駕坐好,正赫回到正駕駛座替她拉來安全帶,仔細調整好位置才扣上,笑說「等肚子變更大之後,你是不是就要去坐後座了,不然把他們兩個勒壞怎麼辦?」

「那我就會變青蛙了。」世理哭著臉。

「有這麼美的青蛙嗎?」正赫捏捏世理手掌,開起玩笑。

「你能不能認真安慰我?」世理不滿地掐正赫的腰。

正赫邊發動車子「我很認真啊,你都沒有感受到我一片真心嗎?」

「可是老公……」世理想起剛剛醫生的話「……我們兩個寶貝是不是太安靜了?怎麼都不動?」

「說不定是之前太小了,動了你也沒感覺,現在越來越長大,等他們打架搶位置時你就會感覺到了。」正赫單手轉動方向盤,另手握住世理,大姆指揉了揉她手背。

世理知道正赫在安慰她,但胎動是只有身為媽媽才能擁有的獨一無二感受,聽到有些孕婦早早就能感覺胎動,她還是覺得有些羨慕,撫著肚子對兩個孩子喊話「你們踢一下跟喔媽打招呼好嗎。」

「只能踢小小力喔」正赫指尖輕輕敲了兩下世理肚皮「把喔媽踢痛了,阿爸會捨不得。」

「你不要嚇他們,如果不用力踢,我怎麼會有感覺。」世理撥開正赫的手,繼續低頭對自己的肚子說話「踢用力一點也沒關係,這樣喔媽就知道你們很健康。」

車子以平緩速度駛出醫院地下停車場,外頭天色已完全暗下,路燈與馬路兩旁大樓的燈光一盞盞亮起。

世理好說歹說一陣,肚子裡兩個小傢伙仍然安安份份沒一點動靜,決定告狀「老公,他們不聽話。」

「晚餐吃義大利麵好不好?你喜歡的那家。」正赫沒直接回答,反而轉了話題。

開了一下午的會,又到醫院檢查,世理的確是餓了,但是……「你可以先幫我處理這兩位懶惰的小朋友嗎?」

轉頭看了眼指著自己肚子抗議的世理,正赫笑著抓住老婆的手,一同放上她隆起的小腹「我的寶貝是不是肚子餓所以沒力氣動?等下先陪喔媽吃完義大利麵,阿爸就點好吃的巧克力蛋糕給你們,吃完要舉手說萬歲喔。」

聽正赫自顧自和雙胞胎打商量,世理也忍不住笑了「我們兩個好像傻瓜。」

「我是啊。」正赫愉快承認「二哥都說我是老婆傻瓜。」

「二哥就會說你,明明他自己也一樣。」世理每次見到泰久跟彩允的相處,就會暗自慶幸還好她有正赫,要不然真的會應驗“別人的老公總是不會讓人失望”這句話。

「大哥也是,我們家三兄弟症狀不同,但都是老婆傻瓜沒錯。」正赫歸納出結論,方向盤一轉,開往世理最喜歡的義大利菜餐廳。

****

儘管是週五晚間臨時起意造訪,但世理身為VVIP客戶,餐廳經理還是親自為他們安排了一間景觀最好的包廂,居高臨下的視野能一覽無遺整條漢江的美景。

吃過正餐,服務生送上餐廳最知名的巧克力水果蛋糕,正赫也起身換位,坐在了世理身旁。

「為什麼要換位置?」世理不解看著一臉喜孜孜的正赫。

「我也想第一時間感受寶貝們的胎動。」

正赫把蛋糕盤移到老婆面前,期待地催促「快吃吧。」

「你能不能先放開?」世理打了下擺在她肚子上那隻手,根本阻礙她的進食動作「是要我整盤端著吃嗎?」

「我怕會錯過。」正赫不肯放。

「那我不吃了。」世理故作不悅,把蛋糕推到一邊。

「好好好,不要這樣,我放手就是了,你趕快吃。」正赫原本就不太與世理起爭執,老婆懷孕後,他捧在掌心呵護都來不及,更不可能惹她生氣,當然立刻舉白旗投降。

世理笑得眼彎彎,拍拍正赫的頭,送上一吻「我們小赫真聽話。」

「切~什麼口氣~我是小狗嗎?」正赫失笑,替老婆撥開幾乎要沾在奶油上的髮絲,支著頭看世理既開心又滿足掃光蛋糕。

然後……

正赫大手在世理肚子左摸摸右摸摸「他們兩個還是沒有動嗎?」

夫妻倆異口同聲嘆了口氣,世理突然笑了出來。

「傻瓜父母生出懶惰的孩子,該怎麼辦才好?」

「不會這樣吧?」正赫彎身,側耳貼在世理肚皮上「寶貝快動一動啊,不是跟阿爸約好了吃完要舉手說萬歲嗎?」

看來阿爸的精神喊話有效,才說完,世理就感覺自己腹中被什麼給頂了一下。

正赫驚喜抬頭「老婆,他們是不是踢你?」

「是……是吧」第一次胎動,沒有過往經驗,世理其實也不太確定到底是被踢了,或者是孩子們的其他動作,或者,只是傻瓜父母一廂情願的錯覺。

兩個孩子似乎感受到媽媽的遲疑,為了證明真的是他們在動,世理下腹部被頂的感覺更加明顯,出現一個小硬包。

「這裡這裡,你摸摸看。」世理連忙拉來正赫的手,放在小硬包頂端。

正赫用指腹揉揉世理肚皮被頂起之處,輕聲招呼「哈嘍,兩個小寶貝,我是阿爸喔~」

彷彿是在跟阿爸玩遊戲,世理感覺肚裡好像有條小魚游過,小硬包隨即出現在肚皮另一側,世理伸手按住「喔齁,喔媽抓到了。」

正赫大手跟來,壓在世理手上「阿爸也抓到了。」

「你明明是抓到我。」世理戳了戳正赫笑到深不見底的酒窩。

「我如果沒先抓到你,怎麼會有他們兩個。」正赫得意的眉眼間溢滿幸福,吻住世理還帶著奶油香氣的唇瓣。

吻到意猶未盡時,兩人同時感覺手心下又傳來一陣波動。

放開世理的唇,正赫親親她的肚子,笑說「阿爸跟喔媽bobo,你們吃醋嗎?」

「不管他們吃不吃醋,喔媽覺得累了,有點想睡。」世理睜著半閉的眼皮,打了個呵欠。

「那就回家吧。」

結完帳,兩人步出餐廳,世理看向透明電梯外的街景,人行道上,有許多正在散步的民眾,再往外些的自行車道,則有三三兩兩的單車沿著江邊繞行。

「老公~」世理喚了聲。

「怎麼了嗎?」正赫跟著世理視線,看了眼外邊景色「好多人騎車。」

「你好久沒騎單車載我。」世理回頭,勾住正赫手臂。

「等你生完,想讓我載你去哪裡,我們都去。」想起高中跟大學時,兩人騎單車約會的回憶,正赫也感覺懷念。

「等雙胞胎出生後哪有空」世理一個心血來潮,提議「就明天吧。我們要把握最後幾個月的兩人世界。」

明天?

開什麼玩笑。

正赫斷然拒絕「太危險了,你大著肚子要怎麼坐單車,而且我們家也沒車。」

世理爽快表示「沒車就買一台啊,等下就去買。」

「你不是想睡?」走錯一步棋的正赫,趕緊找其他理由搪塞。

「現在不想了。」

「不行不行,總之就是太危險。」正赫下定決心拒絕。

但世理自然不會這麼容易放棄,她整個抱住正赫「你不覺得很難得嗎?一台單車可以坐得下我們一家四口欸,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機會了。好啦~老公~就一次嘛~」

「回家再說。」正赫把世理塞進車裡。

回家的一整路,甚至到家以後,世理仍然各種糾纏說服,搞得正赫腦門發脹。

就連就寢前,世理窩在正赫懷中,還巴巴望著要他答應。

「你先睡吧,前幾天不是都沒睡好。說不定睡醒你就不想要了。」正赫一下一下地替世理按摩後腰,仍然溫柔說服著。

「我的確有可能睡醒就不想要,可是……」世理停了幾秒,慢慢地說「我會記得你都不肯答應我,嗚嗚…」

裝哭這招逗笑正赫,也讓他的堅持心軟,親了親世理額頭「你要睡飽,寶貝們才會好好長大。單車的事,讓我再想想,好嗎?」

忙了一天的世理確實也覺得累,她回親正赫「老公晚安」就順從地閉上眼睛睡著了。

****

世理睡得格外沉,是懷孕後難得的一覺到天亮。

只是睡醒就發現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老公人呢?

她下床離開房間,剛要經過飯廳,就見正赫朝她迎來。

「地板很涼,你怎麼沒穿拖鞋就走出來?」

正赫牽住世理的手,把她帶回房間。

「你一早就換了外出服去哪裡?」

世理套上拖鞋,坐到梳妝台前邊梳頭邊問。

「去跑步,順便幫你帶早餐。」正赫把世理送進浴室,交代著「刷完牙就出來吃喔。」

梳洗完進到飯廳,餐桌上已經擺上了牛骨湯、白飯,還有豐盛的小菜。

正赫拉開椅子讓世理坐下,替她撥了半碗白飯到湯裡,放上幾片泡菜,才把湯匙遞給她。

「服務太好了吧,我的老公。」世理笑著接來湯匙。

「照顧老婆是應該的。」正赫笑得寵溺,摸摸世理的頭。

等世理吃了幾口後,正赫才提議「我們等等去約會,要嗎?」

「約會當然好」世理一口應允「但你怎麼說得這麼神秘。」

「等下出發後你就知道了。」

/

「走吧。」兩人走進電梯,正赫按的樓層鍵卻不是停車場所在,而是一樓。

「不開車嗎?」世理疑惑問著。

「今天不開,我叫了車。」

正赫笑著,剛好一樓到了,他摟著世理走到大樓門外,搭上已預先等著的計程車。

15分鐘後,他們抵達了一處公園,也是漢江單車道的其中一段。

「學長,這裡。」不遠處,有個男人朝正赫揮手。

正赫牽著世理走過去,男人先朝世理微笑致意。

「嫂子好,我叫民秀,在你們婚禮上見過的,不過你大概忘了。」說完又轉向正赫,把手中的單車交給他。

「按照學長的指示加裝最好的避震器,輪胎換了避震效果好的,把手高度也依學長身高調好了,上管包了泡棉,這樣嫂子會比較好坐。」

「謝謝你啊,連夜幫我趕工,還親自把車送來。回頭我再把車款轉給你。」

「錢不急,學長有空再轉。那我就先走,不打擾你們了。」

民秀又跟世理鞠躬後,便小跑步離開。

看著眼前嶄新的單車,世理很訝異「你買的?」

「是啊,你不會不想搭了吧?」正赫玩笑地問。

「我……你……」世理不可置信「你……昨晚買的?」

「嗯,你睡著以後,我忽然想起民秀開了單車店,所以問他的意見,他就很熱心幫我都處理好了。」

世理聽完,飛撲到正赫身上「你最好了,老公~」

「那我們可以出發了嗎?」正赫笑問。

「現在就出發。」

正赫跨上單車,小心翼翼扶著世理坐上前座,一再確認「坐得穩嗎?肚子會不會壓到?會不舒服嗎?」

「這樣可以。」世理扶著握把,回給正赫一個安心的微笑。

雙手緊握龍頭,剛好將世理圈在懷裡,正赫踩動踏板,平緩而穩定地將單車騎上自行車道。

微風隨著車速徐徐吹來,世理身上的香氣也散到正赫臉上,他想起很多年前兩人的約會,從那時候起,世理就成了他愛情世界裡的唯一,經過這麼多年,依然沒有改變。

往後,他和世理還是會緊緊牽著手,一同走向每一個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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