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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零珍雅-戀人

鐵零結束休假,參加完升職表揚儀式,又回到工作崗位繼續每天出勤時間不定的日子。

剛分派入組的菜鳥拿著手機來加他的kakao帳號,互加完,他順手滑到了昨天與珍雅的問候訊息。

其實沒有什麼特別,不外乎就是早安午安晚安吃飯了嗎這種日常問候。

但除此之外,如果他要按照媽媽期望,和珍雅有進一步關係的話,這樣的互動當然是遠遠不夠,但,他實在不是擅長做這些事的人。況且他的工作也讓他沒有時間空間去想那麼多一般人在戀愛中認為理所當然的事。

正捧著手機苦惱,有個人拉了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欸,兄弟。」是鑑識科的民旭。

「前幾天跟你在一起的女生是誰?」

「前幾天?」鐵零彷彿失憶「哪天?」

「就上週日,在永登浦那跟你一起的女生。」

就是和珍雅見面那天。

「我媽讓人介紹跟我見面的,怎麼了?」

「你們交往了?」

「不是交往,就是……有聯絡方式……欸,等等」鐵零覺得哪裡不對「你怎麼知道這事?」

「我剛好經過有看到,下大雨,你們兩個站在門口,後來你跑出去,是去開車嗎?」民旭比手畫腳的敘述。

「哦,是去開車,你看太仔細了吧。」

哪來的火眼金睛。

「塞車啊,都動不了。」民旭一臉“我也是很無奈”「你怎麼能一個人跑走,要像……像趙寅成跟孫藝真在電影裡那樣,拿外套出來幫她擋雨,一起跑,才會快速增進感情。」

鐵零知道那電影,大學時跟同學去看過一次,後來只要遇到下雨,校園裡就到處有人披著外套跑來跑去。但是……

不對

什麼但是

他敲敲桌子,向民旭伸出手。

「報告出來了沒?不是說今天給我。」

「這裡啦」民旭拋下手中的牛皮紙信封後又說

「你相信我,我一看就知道那女的適合你。」

至此,鐵零以為他說完了,想不到他走到門口又回過身來。

「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她,那介紹給我。」

「走開。」鐵零丟出手中紙團,趕走了民旭。

****

媽媽每天都逼問珍雅跟鐵零的進展,但一個星期過去,兩人就只見了一次面,傳了幾次訊息,能有什麼進展。

「跟別人也見個面吧!你看看,這是個大學教授呢。」媽媽說,還又在手機上開了張照片給她看。

珍雅撥開媽媽傳來的手機「我幾天之內這人也見,那人也見,傳出去豈不是不像話。」

「這人也見,那人也見,你有都要嫁嗎?不就是見面聊天。還是……」媽媽意會過來「你是喜歡那個刑警?」

「不是……不是喜不喜歡,是覺得馬上見第二個人也太快了。」珍雅先是搖頭否決,又愣了愣。

她喜歡鐵零嗎?

又或者是,她會期待和鐵零發展更上一層的關係嗎?

珍雅人在公司,卻握著手機陷入一陣沉思。

突然,有人摟住她肩,爽朗語調從頭頂傳來。

「想著誰呢?這麼入神,都沒聽到我叫你。」

是琴代理,她起身與對方擁抱。

「終於回來,我想死你了。」

「快跟我說你上星期見的那個刑警怎麼樣?」

琴代理摟住珍雅手臂,心急地追問。

「人還不錯,好像不太喜歡講話。回覆訊息都很簡短……」珍雅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誰要聽這個啦,長相、長得怎麼樣?」

「但我只有這張。」珍雅點開鐵零kakao的顯示照片。

「喔摸,喔摸,這太帥了吧」琴代理一看就摀著嘴大叫,狂拍珍雅手臂「還有……你剛剛說什麼?說他人還不錯嗎?你怎麼判斷的?」

珍雅將那天從見面後到鐵零送她回家的經過一五一十描述給琴代理聽。

「大發啊大發,又帥又溫柔的男人去哪找啊,尹珍雅,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他。有再見過面了嗎?」

「還沒有,他好像很忙,我們兩個上下班跟休假時間也都不太合,感覺約不在一起。」珍雅就是想主動出擊,也得天時地利人和吧。

「就算要犧牲睡覺時間也趕緊去約啊,萬一被別人搶走了你就不要哭。」

「你怎麼感覺比我媽還急。」珍雅笑了出來。

「親估呀,我跟你說」琴代理又摟上珍雅的肩「這個愛情來的時機呢,是不等人的。我們這年紀,矜持不值錢,上天都把這盤好菜端到你面前了,你當然要趕快收歸己有。fighting!我等你的好消息。」

琴代理說完離開了。

珍雅坐回位置上,想了想,點開與鐵零的聊天視窗訊息欄。

卻一直重複輸入刪除輸入刪除的動作。

最後也只是送出了句   「恭喜升職。」

沒想到,鐵零竟迅速回覆了訊息。

「今晚有空見面嗎?」

今晚嗎?

珍雅心跳加速,打字的手指都微微顫抖。

「可以,但我還有一小時才下班。」

「我也還沒忙完,那就約一小時後在你公司樓下見。」

鐵零也是,第一次聽到自己心臟高速跳動的聲音。

「前輩,我訂好了,你確認一下傳給你的訊息。」新人笑咪咪地邀功。

「嗯,看到了。」鐵零冷冷應了句,隨即交代起公事。

「你今晚就和副隊長在這守著,雖然他們不會有新的行動,但不能讓他們跑掉。你如果看到可疑的人出現,先回報局裡,因為還有一組人在隔壁街等,千萬不能自己衝出去。」

****

一小時後,鐵零來到珍雅公司樓下。

遠遠就看見穿着白色長大衣、綁著包包頭的珍雅步出旋轉玻璃門,迎著夕陽走到他面前。

和那日放下及肩長髮、穿着黑洋裝與他見面的樣子不同,雖然髮絲稍微散亂了,卻另有一種柔美。

鐵零看得入神,覺得此刻真是美好。

「抱歉,剛剛科長找我,稍微耽擱了一下。」

珍雅朝著鐵零小跑奔來,忙著道歉。

鐵零聽到珍雅聲音才回神。

「不要緊,沒等幾分鐘。那個……我……」

他嚥了下口水,才能緩慢的說出接下來的話。

「我有訂電影票,我們吃個飯再過去。」

「嗯。好。」沒想到鐵零會直接訂好電影票才來約她,但似乎還不便多說什麼,例如「我不敢看恐怖片」之類的,珍雅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簡單吃個小食,看著時間差不多,到了電影院準備取票。

但是,鐵零打開新人組員傳給他的訊息,笨拙地在取票機上按來按去,卻一直顯示錯誤。

暗暗抱怨了句

「是不是訂錯,為什麼不行?」

按下返回首頁鍵,準備再重來一次。

在旁等待的珍雅,語氣溫柔地問:

「要讓我試試嗎?」

她微笑著,看來很真摯,沒有任何不耐煩的神色。

本來有些煩躁的鐵零也平靜下來,將自己手機遞給她。

珍雅接過手機,按照訊息上的紀錄操作,幾秒後,票券順利印出。

「這是套票,我們要先去那邊換可樂跟爆米花再進場。」

珍雅假裝沒有發現鐵零的尷尬,讀完票上的資訊,指了個方向,示意他一起走。

工作後因為忙碌的關係,鐵零從沒和女友一起看過電影,對這些訂票取票的操作自然完全陌生。不過即使陌生,理論上也不至於不會操作,但他顯然對自己太有信心。

還好珍雅體貼的態度,緩解了鐵零的不自在。

進到影廳,循著座位號碼找到位置時,才知道新人組員不但貼心幫訂了套票,還選了情侶位。

也就是單獨相連的兩個座位,且中間沒有把手分隔。

珍雅見鐵零的腳步遲疑了下,又看到是情侶位,主動提議。

「還是我們跟別人換個座位?」

說完,還張望了下有沒有正好要入座的情侶。

「沒關係,就坐這吧。」

鐵零簡直想敲自己的腦袋,到底要失誤幾次。

電影開始後不久,原本坐直了身子、繃緊神經的兩人,隨著情緒進入劇情情節中,也放鬆了戒備。

情侶座位比一般的兩人座位窄小,肢體一放鬆就難免有肌膚接觸。

鐵零這才發現珍雅的手很冰冷,原本想把外套給她,但看她已有大衣,似乎不適合再穿一件。

那怎麼辦?

就這樣,鐵零思考了十分鐘。

趁著劇情進入高潮,聲光特效大震時,握住了珍雅的手。

左手突然落入鐵零的大掌內,珍雅呆了半秒就意會過來是怎麼回事。

她微轉頭,看看佯裝若無其事的鐵零,偷笑著又將目光轉回螢幕前。

而避開了珍雅視線的鐵零,默默將她手握緊了些,直到電影結束都沒有放開。

跨出了牽手這一步,兩人的關係終於也有了實質的進展。

每天互傳的訊息不再只有基本問候,也會參雜些關心叮嚀。

鐵零也終於不再一個月有二十九天都在工作,每週內總會找一天與珍雅一起吃個飯或者出遊。

儘管未曾說出口確認,但應該也算是情侶了。

雖然鐵零的約會總是很老套。

像這晚他神神秘秘說要帶珍雅出去玩,事先問他要去哪也不講。

但珍雅看著車行方向與沿途景色也知道目的地是首爾塔。

心想著「不會還要掛愛情鎖吧」但她沒說出口。

她知道對於一個幾年都沒有正常休閒活動與戀愛的直男刑警來說,帶女友到首爾塔已經是最有誠意的浪漫了。

即使等下會遇上滿坑滿谷的觀光客,她也感到滿足。

鐵零的車在纜車站停車場停下。

「我們要搭纜車上去嗎?」珍雅有點驚訝,她以為鐵零會直接把車開上去的。

「搭纜車不是還能順便看夜景嗎?」

鐵零假裝不經意回答,眼神還飄向他處。

“所以重點是想一起看夜景”珍雅立刻解讀出鐵零答話背後隱藏的訊息,也學著他不經意地說:「上面看夜景應該也很美吧。」

「嗯,應該,我們等下去看看。」鐵零面無表情得點點頭,牽著珍雅的手往纜車搭乘處走。

幸好兩人上去得晚,觀光客多已散去,只剩下零星的韓國人在愛情鎖附近拍照徘徊。

也不乏幾對來約會的戀人。

相較於人家摟摟抱抱摸頭攬腰的親暱舉動,默默牽手散步的鐵零珍雅完全不像只交往了兩三個月理應還在熱戀期的情侶。

知道鐵零不習慣那場面,珍雅指著位在愛情鎖後面的觀景台。

「我們去那邊看看好了,人比較少。」

珍雅倚著欄杆看向山下點點燈光,讚嘆著。

「果然夜景要在這裡看才美。」

鐵零看著珍雅,覺得她眼裡的光芒比夜景還要美,視線一秒也不捨得移開。

「為什麼這樣看我?我臉上有沾到什麼東西嗎?這裡蟲子很多……」珍雅察覺身邊男人的視線,伸手在空中胡亂揮了揮。

鐵零覺得腦門熱熱的,一把抓住了珍雅的手,將她攬入懷裡,熱切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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