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活著，如果你們勇敢一點，我就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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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比弟弟更乖、更懂事，我也會比弟弟更孝順、更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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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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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瑄瑄好乖喔！」幾天後，孫譽凡帶著妻女回到家中坐月子，這段期間戈儒芳非常盡心的照顧她們，這些看在兒子的眼裡只有滿滿的感激和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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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妳辛苦了。」孫譽凡收拾好華珍珠吃過的餐具，他看到戈儒芳依然忙碌的烹煮著料理，就非常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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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這是要給你補身子的。」戈儒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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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孫譽凡像聽到天方夜譚，他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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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段時間得照顧珍珠她們，你若沒有好體力要怎麼照顧她們？」戈儒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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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孫譽凡傻笑著，「媽，我還年輕，撐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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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年輕不是老本，它也是會用盡的。」戈儒芳將剛煮好的中藥料理舀了一碗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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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看著媽媽手上怪異的中藥湯，他有些刺鼻想轉頭，況且他剛已經在房間裡偷吃華珍珠吃不下的麻油雞了，現在怎麼可能喝得下這碗怪異的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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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點，爲了你們好。」戈儒芳苦口婆心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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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孫譽凡皺著眉頭看著手上這碗又黃又咖啡的湯，看著媽媽辛苦的熬著，只能捏著鼻子將燙的湯汁都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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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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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我剛煮好當然燙。」戈儒芳像是放心又像擔心的表情讓人覺得怪異，可是沉醉在喜悅當中的他絲毫未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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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可不可以不要吃裡面的肉？」他的肚子都被這些湯湯水水的東西給灌飽了，實在吃不下附加裡頭的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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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戈儒芳沒有逼迫，只是將碗收起來，她背對著他，臉色有些沉重的看著一鍋的湯藥，這是四舅公的媳婦教她的偏方，她說她們家也是靠這個才有男孫的，她現在也只能試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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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珍珠在問阿公他們都不去看瑄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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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去看。」戈儒芳沉重的聲音讓他知道事情大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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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是不是阿公他們又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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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戈儒芳假裝忙碌著，她不想讓兒子也背負著傳統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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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是不是阿公他們對妳說了什麼？」孫譽凡知道他們的個性，華珍珠已經回來一段時間了，他們連來看一眼的意願都沒有，反倒爸每天都躲在門外等他出來偷偷抱給他逗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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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你們還有生第二胎的打算嗎？」戈儒芳沒什麼勇氣問，但事關他們的婚姻，她就算問不出口也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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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現在問這個太早了。」孫譽凡嘆氣著，後想到什麼問：「阿公他們逼珍珠生第二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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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有這個打算。」戈儒芳嘆氣著，不敢將後面的話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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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珍珠也才剛生完，他們就不能體諒一下她嗎？」孫譽凡覺得自己好像生活在恐龍時代，怎會有這麼老舊的包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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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也知道，可是……你也知道阿公他們的思想比較傳統，我是覺得你們要不要討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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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怎麼連妳也這樣？」孫譽凡有些反彈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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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辦法。」戈儒芳懦懦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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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妳就是這樣才會被阿公他們壓的死死的，時代變了，沒有人規定一定要生男孩才能傳宗接代，現在女孩也可以，你們不可以有這麼老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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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啊，可是……我沒辦法嘛。」戈儒芳的個性也比較偏傳統，雖然她可以接受現在的潮流，但對於上一輩的人，她沒有勇氣去反駁或抗爭，只能逆來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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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啦，生孩子是我們的事，阿公他們要管也管不到。」孫譽凡生氣的抱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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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可是他們也有些年紀了，你就不能順從他們一點嗎？」戈儒芳試著在他們之間找一個平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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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他果決的說著，「媽，妳自己也只生一個孩子，爲什麼珍珠就得生兩個？只因為我們的第一胎是女生就得逼她生第二個，這對她不公平。」孫譽凡的言論傷到她的心，她的心不斷淌著血說，我也生兩個、我也生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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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沒打算再生第二個？」戈儒芳強忍著心痛，她試著用平淡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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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以後再說，現在我有一個女兒就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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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強忍著痛處，戈儒芳不再說什麼，而孫譽凡可能也覺得無趣便離開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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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無聲的滑落，她僵硬的回頭看著空盪的廚房，嘴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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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帶著不滿的情緒回到房間，看到華珍珠正在餵母乳，反倒識相的背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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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抱著寶貝在懷裡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但看到丈夫一臉怒氣的表情，她就算再怎麼沒注意，也發現他關門的聲音有點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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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他將所有話都吞進肚子，他不想在她坐月子時讓她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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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阿公他們又說了什麼？」華珍珠直白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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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了？」孫譽凡訝異的回頭後又尷尬的轉回來，他僵硬的背對她坐在床邊，一臉生氣又一臉無助，覺得自己沒做到保護妻女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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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那麼久，他們連來看瑄瑄一眼都沒有，還在外面說一些有的沒的風涼話，你當我耳背啊，什麼都沒聽到。」華珍珠可不是軟柿子，該回嘴時她還是會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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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就是這樣才會被他們壓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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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媽太軟弱了。」華珍珠是真的覺得她的個性太過溫和，難怪那兩個怪物都把她壓在地上不讓她有喘息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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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妳都聽到什麼？」孫譽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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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什麼，我就聽到什麼。」華珍珠替自己的寶貝拍打飽嗝，免得等下被奶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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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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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抱瑄瑄出去給爸看喔！」華珍珠用枕頭K了一下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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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孫譽凡知道她已經餵好奶便轉過身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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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啊，誰叫你鈍。」她一副無奈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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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坐完月子，我就要搬出這裡。」華珍珠堅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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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要搬出去？」孫譽凡張大眼睛看她，這裡是他兒時最美好的回憶，若不是顧及爸媽，他老早就和她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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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要不一天到晚被他們說些有的沒的，就算沒氣死也會被他們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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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爸媽怎麼辦？」他有些苦惱，他知道他們若走了，長輩們一定將怒氣牽扯到爸媽身上，那到時他們要怎麼渡過後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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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等我們有錢了再把他們接過來嘛，總比在這被另外兩個人氣死來的好。」華珍珠說話就是這麼不客氣才會常和孫玉妃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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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再怎麼樣那兩個人還是我阿公和阿嬤，妳就不能尊重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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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他們不尊重我，我怎麼尊重他們？況且，那是你的阿公、阿嬤，不是我的阿公、阿嬤。」華珍珠的話嚴重分隔兩人獨立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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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是很想說她兩句，但他還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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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真的擔心爸媽他們，就一定得先讓我們有生存的能力才能接他們過去啊，你總不想讓我和瑄瑄一直待在這個家被你的阿公、阿嬤說些五四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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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譽凡沉默著，他非常清楚家中的長輩是什麼個性，但真的就像她說得，他們沒辦法生存了，就算繼續留在這裡愚昧的孝順著也沒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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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時間和媽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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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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