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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暗潮

十三世紀,中世紀中期,十字軍東征開啟了東方西方交流的開始,為歐洲城市帶來了繁榮的貿易,使得城市人口增長,再加上農業技術的進步,讓當時的人口成長到前所未見的地步。

另外,在封建制度的影響下,領主擁有封地的所有權,他們乘著商業的繁榮來建設城市、築起圍牆、擴充軍備,有些甚至占地稱王,堡壘城市於焉出現,卡斯迪魯就是個例子。

從中世紀初的小莊園成長為一個大規模商業城市,城牆及護城河包圍著卡斯迪魯,使其免於外敵侵擾,城內的道路並非土壤,而是由磚頭鋪成的街道,在街道的兩旁有著各式各樣的攤販,以及高低不一的建築物,卡斯迪魯是一個建造於丘陵上的城市,其城市架構內高外低,領主的城堡在其最高處,其次是貴族及有錢人居住的上城區,再來是中產商人及平民居住的下城區。

天色未亮,下城區的街上瀰漫著一片灰濛濛的霧氣,在卡斯迪魯晨間起霧是這裡的正常現象,因此當地的人們都有穿著斗篷防霧的習慣,只見一個個穿著斗篷的人們成雙或單獨地穿梭霧中,偶爾伴隨著幾輛馬車的通過,車上掛著的鈴鐺發出噹噹的聲響。

在街道的一角,一名男子拿著一疊報紙叫賣著,報紙標題用斗大的字體寫著『富林村邊境殺戮,旅人驚見散亂屍塊』。

該名男子有著少見黑髮以及東方臉孔,白淨的臉龐上有著琥珀色的瞳孔,在灼人的目光中透出其堅強的性格,和街上的人們一樣,他身上搭著件斗篷,裏頭則是穿著古樸的白襯衫以及卡其色的西裝褲,在行人多為西方人面孔的街上,男子存在頗為惹眼。

在男子的努力兜售下,報紙漸漸的賣光了。接著他收拾了一下物品,調了調腰包後,戴起斗篷往報社的方向走去。

石磚鋪設而成的街道旁,有著形形色色的店家,在這個時間點,他們大多都忙著營業前的準備工作,商品擺放、修理工具、補充貨物等等。男子邊看著忙碌的人們一邊走,有時遇到認識的店家向自己打招呼,男子便會以點頭回應。

來到報社門口,男子推門走入報社,第一眼便見到報社老闆路出那顆連桌面都無法遮掩的大肚子,笑著對男子招手。

「喲!不錯嘛傑克,這麼早就賣完啦!」報社老闆坐在椅子上頂著他那顆大肚子笑著說。

「恩。」名喚作傑克的男子拿著賣報紙的錢遞給老闆,接著伸了個懶腰說「今天買報紙的人比平常多很多,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唉!因為人們喜歡看這種報導啊!以他人的不幸來對比自己,就會覺得自己還能撐下去。」老闆邊說著,一面清點了一下金額,接著撥出總金額的二分之一裝進一個小袋子拿給傑克,並把剩餘的錢收進一旁抽屜裡。

「這麼多!」傑克惦了惦重量,平常無表情的面孔閃過些許訝異。

「看在你辛苦工作的份上,今天多給你一點。」老闆笑著說「不過,可不能讓你老闆娘知道啊!」

「恩,謝謝老闆。」傑克笑著道謝道。

出了報社,傑克在街上走著,邊走邊深吸了口外頭的空氣,隨後呼出了一口白煙,現在的卡斯迪魯已經是秋末了,天氣也逐漸轉冷,事實上在真正進入冬天後,街上的霧氣將會被靄靄的白雪所取代,空氣也會轉為乾冷。

「也差不多是時候去買些毛毯了。」傑克喃喃說道「改天去市場看看吧。」

走過幾條街後,傑克在一棟破舊的磚屋前停了下來,並敲著門喊「叔叔,我回來了。」

門很快地打開了,只見一名頭髮稍白小腹微凸的中年男子站在屋子裡說「進來吧!」

傑克走進屋裡,順手把門帶上。

「工作還順利吧。」叔叔一把拉過一旁的椅子來到桌邊,坐下並拿起桌上的報紙一邊閱讀,一邊不經意地問道。

「還算可以。」傑克拿起桌上的牛奶輕啜了一口,只覺一股香甜透過喉頭進入身軀各處,正要大肆品嘗時,叔叔卻突然問了一句。

「那你什麼時候要和艾莉絲結婚呢?」

「噗!咳咳。」傑克嗆了一下,嘴中的牛奶不小心噴了出來,噴的滿桌都是,連帶遭殃的還有叔叔手上報紙。

「你在搞什麼啊!」叔叔看著桌子和手上的報紙不高興的說。

傑克頓了兩秒,小心翼翼的問「叔叔,你是認真的嗎?」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叔叔生氣的問道。

「不是。只是覺得……有點意外……」傑克低著頭嘀咕道。

「意外什麼!難道身為你的家人不應該關心一下你的終身大事嗎?」叔叔更生氣了,臉上的青筋隱隱浮動著。

「不是…」傑克才正想解釋,叔叔卻直接打斷傑克的話。

「還是你認為我已經老了,所以沒有資格關心你的生活了,是不是啊!」

「不是啦…」傑克無奈的說。

兩人就這樣吵了幾分鐘後,傑克終於受不了了。

「等等!停!」傑克大聲地吼道。

整間屋子瞬間靜了下來,沉默了數秒之後,傑克低下頭開口道「抱歉叔叔!情緒一時上來了。」

「沒關係。」

叔叔自椅子上站了起來,拿著手上被牛奶噴到的報紙一邊擦著桌子,一邊說「反正只要一提起這件事你就會變成這副德性,我也差不多習慣了。」

語落,叔叔將手上的報紙丟入一旁的垃圾桶,接著披上掛在椅背上的斗篷和腰包往外走去。

「等一下!叔叔!」傑克叫住叔叔。

「怎麼?」叔叔背對著傑克問道。

「我很喜歡艾莉絲,我也很想娶她,和她永遠在一起,只是……」說到這裡傑克緩緩的閉上嘴。

「只是什麼?」叔叔問。

傑克咬著牙說出已經使他失眠無數夜晚的問題。

「只是你覺得艾莉絲的父親會放任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像我這樣的窮光蛋嗎?」

叔叔愣在門口,想想回過頭說「你有跟愛麗絲討論過這個問題嗎?」

傑克搖頭。在卡斯迪魯其婚姻對象需要有家主的同意,而艾莉絲的父親是卡斯迪魯的貴族,所以不管傑克和艾莉絲是否兩情相悅,他都不可能答應這樁婚事的。

「唉!」叔叔嘆了一口氣說「你們兩人感情的事,我也不好多說甚麼。」他頓了頓接著說「傑克!雖然我沒辦法幫你做決定,不過你要記得,只要是你的決定我都支持,不管這個決定是好是壞。」叔叔說完便打開門,出門去了。

留下傑克一人,獨自思考著。

日出前兩小時,卡斯迪魯郊區的農場裡,農場女主人與她的女兒縮在牆邊瑟瑟發抖,睜大眼睛的看著眼前的血腥,肉塊、器官、鮮血,黃褐色的木製地板散布著這些血色,而造成這種景象的元兇正站在那裏看著兩人。

「喂!迪爾!」一名身高稍矮、眼神有如野獸、穿著邋塌的西式套裝、帶有狂野氣息的男子,像是拎垃圾般地自地表抓起一名四肢斷裂、僅剩下頭部還連在軀體上、已然氣絕的男人,朝著一名穿著整齊西裝、身材高挑、面容俊美的男子喊道「你真的不吃嗎?這傢伙很好吃ㄟ!」

名喚作迪爾的男子,原本正看著那對母女恐懼的表情若有所思,聽到同伴的呼喚,他緩緩地轉過頭,露出苦笑說道「不用了,古里,我不餓。」接著再次轉過頭看向那對母女,思考著什麼。

「什麼啊?你不殺她們嗎?」古里一邊說,一邊將男人的頭顱扯下湊向自己的嘴邊,貪婪的吸吮自斷口處不斷流出的血液。

「嗯……因為之前,王有說過想要擴充戰力,所以我想確認一下她們的意願。」迪爾沉吟道。

「這樣啊……」古里將食用完畢的頭顱往旁一丟,舔了一下嘴唇,看向迪爾說「那你想怎麼確認呢?」

迪爾掃視了四周,然後指著周遭那些血肉皺眉道「古里,把地上的食物收起來,然後到裡頭待著,當我叫你的時候再出來吧,不然我看是不用問了。」

「喔…了解。」古里表示理解,接著他拿出一個大布袋,開始將地上的殘肢肉塊收入其中,收拾完後便往裏頭的房間走進去,並將門關上。

當古里關上門後,迪爾朝著兩人行了一禮,露出微笑說道「好了!首先呢!請容我先自我介紹下,我叫迪爾‧克勞斯,是卡斯迪魯的第三爵士,而正如你們所看見的,我並不是人類。」

這時迪爾直接一躍,身體反轉一百八十度,以完全違反地心引力的方式,雙腳穩穩的落在天花板,倒掛著看向眼前的母女,繼續道:

「我們是血族中的貴族,血族,天生便以血肉為食,但我們和一般血族更加不同的是,我們只吃人類,而因為這樣的特性,你們人類便為我們取了個名字,吸血鬼。」說到這,迪爾輕輕一躍,又落回地面,露出笑容道「大部分的人類對我們存有許多誤解,認為我們是嗜血殘暴、蠻不講理的種族,」

「剛剛那位是我的同伴,還希望你們沒有被他嚇到才好。」迪爾笑著說。

「接下來我只會問你們一個問題,請兩位就照實回答就行了。」迪爾停了一會,讓兩人整理一下情緒後,開口對著那對母女問道「你們願意加入我們嗎?」

整間屋子安靜下來,靜的連屋外的蟲鳴都顯得吵雜,彷彿時間停止一般。

「唉呀!其實不瞞您說,我們最近人手有點不足呀,啊啊!不用擔心,只是讓我咬一口而已,不會死,頂多就是有點痛,然後你們將變得和我們一樣,擁有遠超人類的力量,如何?這筆買賣很划算吧!」迪爾一邊微笑一邊走近兩人。

「別過來!」那母親用身體擋在女兒身前,同時朝著迪爾吼道。

迪爾沒有停下腳步,逼近兩人的同時,笑容燦爛「別這麼排斥嘛,這樣的力量可是某些人夢寐以求的喔!」

「我們才不要這麼可怕的力量!」那女孩跟著喊道。

「那實在很可惜呢!要不再考慮看看?」迪爾依然笑著往前走。

「不是叫你不要過來嗎?」那母親大吼道。接著突然自懷中抽出一隻帶有金屬光澤的棒狀物朝著迪爾刺去,迪爾輕輕一閃,閃過身的同時,右手往上一劃,那母親的手就連同棒狀物一起飛了出去,鮮血噴湧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那母親抓著原本是右手,現在卻甚麼也沒有的地方發出哀號跪了下去。

「媽媽!」女孩驚呼著來到母親身邊,撕下自己的裙襬試著替母親止血。

「銀製燭台嗎?以血族為對手的話是很不錯的武器,但妳不會天真的以為,憑妳的速度有辦法傷到我吧!」迪爾露出燦爛的笑容,然而這個笑容帶來的並不是溫暖,而是絕對的冰冷「雖然可惜,不過既然你這麼不願意的話,還是請你去死吧!」

迪爾緩緩舉起手,正要揮下時,那女孩猛然站起身來,張開雙手無視於迪爾的殺意,擋在迪爾的面前大喊「住手!」

「喔!真是勇敢的孩子,但是呢!」迪爾隨手一揮,女孩還不知道發生甚麼事,就被掃到一旁。

「沒有能力的人,做出這樣的愚行就與自殺無異喔。」迪爾用冰冷的言語說道,接著再次舉起了手。

「住手!」女孩掙扎著,想從地面爬起來,然而剛剛那一下,女孩的小腿卻扭傷了,無論她怎麼努力也站不起來。

「嗯…,要不這樣吧!」迪爾放下右手,收斂了一點殺氣,饒富意味的看著女孩笑道「我們來做個交易,只要你成為吸血鬼,我就不殺你的母親,如何?」

「我……」女孩猶豫了一下,接著她做出決定「我願意成為吸血鬼。但是作為條件,你必須保證我媽的安全。」

「好吧!成交!」迪爾走到女孩身邊,手一攬將女孩抱了起來,同時張開嘴對著脖子咬下。

「不!海莉,妳不要做傻事啊!快停下來!」母親悲痛地叫著,但已經太遲了,血族特有的牙毒早就跑遍了全身,將那女孩屬於人類的部分啃蝕殆盡,同時海莉的身體表面浮出數道血紅色的圖騰,不祥的紅光壟罩著海莉的身影,將他轉化為非人的生物。

片刻後,紅光逐漸的變淡了,密密麻麻的圖騰也慢慢退去,在此同時,剛剛摔傷的腳踝及身上的擦傷也恢復如初。

最終隨著轉化的完成,海莉無力的跪倒在地。

「海莉!」母親站起來就想往海莉身邊去,卻被迪爾一把拉住。

「你做什麼?」那母親試著掙脫迪爾的束縛。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絕不會現在過去的。」迪爾拉住母親笑著說。

「放開我!」母親仍然掙扎著。

「好吧!死了可別怪我喔。」迪爾鬆開了手。

束縛一解開,母親連忙跑向海莉。突然倒在地上的海莉睜開眼睛,站起身來隨即自母親的視線中消失。

「好餓啊!」淡淡的呢喃透出殺意。

海莉閃到母親的後方,抓著母親的頭朝脖子咬下。

「啊!」她的母親發出驚呼,並開始掙扎「海莉,妳怎麼了?我是媽媽啊!妳不認得我了嗎?」

面對母親的吶喊,海莉充耳不聞,只是貪婪地從她母親身上,不斷地汲取鮮血,直到她母親停止掙扎,慢慢倒下。

「嘖!我都叫她別過去了,這分明是找死嘛!」迪爾頓了頓,然後打量著海莉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這還真是驚人吶!沒想到才剛轉化完成就有這種速度,簡直就是天生的吸血鬼嘛!」

這時,海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母親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騙人的吧!媽媽。」海莉跪倒在她母親身旁,兩眼無神地望著她母親的屍首。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畢竟轉化完會餓是正常的,所以不要太在意吶!」迪爾走到海莉身邊拍拍她的肩膀說道。

「你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不在意!她是我媽啊!而且說到底不都是你的錯嗎?你答應我會保護她的,結果呢?」海莉站了起來,拍開迪爾的手,並趨上前抓著迪爾的領子大吼道。

「唉!我也有試著阻止她啊!是她自己甩開我的手,過去找死的,我有什麼辦法。」迪爾微笑道。

「放屁!人類的力氣怎麼比得過吸血鬼,你根本就是故意放她過來的。」海莉甩開迪爾的領子憤怒地大吼道。

「好吧!就算是又如何?」迪爾退了幾步,整理一下領口,不懷好意的笑道。

「我要殺了你!」海莉將憤怒轉換為殺意,五指併攏用極快的速度朝著迪爾撲過去。

迪爾瞬間閃過攻擊回道「喔!就憑妳。」那饒富意味的表情,令海莉的怒火升到了極限。

「去死!!」海莉發出怒吼,同時將速度提升,雙腳彷彿彈簧般彈射,藉由整個空間為施力點,海莉將迪爾鎖在中心,高速的連續撲擊。

「哈哈哈,太棒了!我果然沒有挑錯人!」迪爾發出讚嘆。

在不斷閃躲的當下,迪爾伸手一抓,抓住了海莉的腳踝。

「!」海莉一驚連忙想掙脫。但迪爾並沒有給他掙脫的機會。

「這樣就結束了。」迪爾抓著海莉的腳,以極大的力量將海莉砸到地上,木製的地板因為力道之大而龜裂。

「唔!」海莉悶哼一聲,接著繼續掙扎。

「喔,還有力氣嗎?」迪爾邊說邊抓著腳踝往上提,將海莉提離地面後,再度砸下。

「呃啊!」海莉叫出聲來,遍體鱗傷的她已無力還擊,只能撐著僅存一絲的意識,希望保持清醒。

然而迪爾並沒有讓希望成真,他三度將海莉提離地表,接著摔飛。

海莉高速的撞上牆面,再重重落回地面後,便一動也不動了。

「呼!總算搞定了。」迪爾吁出一口氣,接著對最裡頭的房間叫道「古里,可以出來了。」

備註【血族】:指的是吸血鬼及狼人之類的非人生物,而銀製品對血族而言有限制其回復力和體力的功能。

備註【牙毒】:血族的特殊毒素,一般在牙齒產生,故稱牙毒。其能力是將人類轉化成血族。

備註【轉化】:人類因牙毒轉變成血族的過程。

房門打開,古里自裡頭踏了出來,打了個呵欠後,朝著迪爾道「喲﹗迪爾,搞定了嗎?」

「才剛處理好。」迪爾臉色略顯疲憊的說道。

這時,古里打開布袋伸進去拿出一顆心臟,接著將心臟往迪爾拋去,並對迪爾叫道「接著!」

「謝啦!古里。」迪爾接住心臟向古里道謝後,一口咬下。

「不用謝啦!畢竟你從白天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吧!」古里咧嘴笑道。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嘶嘶馬啼聲自屋外傳來。

「不會吧!這些傢伙怎麼會來這?難道有人去通報嗎?」古里驚訝的說道。

「不可能,我們在來之前就確定了這裡的人數,而且死亡人數跟我們前幾天所調查的人數一致,不可能有人去通報的。」迪爾也同樣感到驚訝,不過也只是剎那,他馬上沉著思考起來。

「那到底是?」古里問。

「我想恐怕是從城裡一路跟蹤我到這裡來的吧!畢竟我也是名人呢!」迪爾推測道。

『碰!』大門被撞開來,一群拿著各種武器的人奔了進來,將迪爾、古里兩人團團包圍。

『呿!看來走不了了。』迪爾一面想一面笑著開口「呦!諸位十字軍的大哥們,千里迢迢地來到這裡找我們,請問有何貴幹呢!」

十字軍是教會專屬的軍隊,平常就是一般的信徒,當接到教皇命令後,便會穿上聖裝替教會戰鬥。

「迪爾爵士,教會有令,要我們帶您回去教堂進行審判,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吧!還有那位吸血鬼也請一起來。」胸前有著十字標記,像是隊長等級的人,用著嚴肅的口吻說道。

「唉!怎麼辦呢?古里。」迪爾笑著問,而後者則是聳聳肩。

「乖乖投降吧!」隊長抽出腰間的長劍,周遭的士兵也紛紛舉起武器「你們已經無處可逃了。」小隊長說。

「逃?為何要逃?」迪爾露出笑容,如同陽光一般的燦爛笑容。

小隊長一怔,隨即命令道「動手!拿下他們!」

最前方的兩名士兵同時舉起劍向兩人撲去,卻只撲到殘影,兩個大男人瞬間從眾人的視野中消失。

「甚麼!他們人呢?」隊長著急的四處張望,卻都不見迪爾的身影,士兵也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屋裡某處傳來古里的笑聲。

「甚麼?你們在玩甚麼把戲?給我出來!」隊長大吼道。

「把戲?不不不,這可不是那種虛張聲勢的東西。」迪爾的聲音自眾人上方傳來,讓所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只見迪爾站在天花板上,全身纏繞著長短不一的血紅細絲,伴隨血紅的煙霧,散發紅色的光芒。

「隊長先生,就讓你們見識下,血族與人類最大的差距。」迪爾深吸一口氣,接著念出那古老的咒文「與吾訂下誓約之物,請遵從吾之召喚降臨於此,以血為證,在此呼喚汝之名,汝之名為Sharp–Winds   風之牙。」

備註【聖裝】:號稱上帝加護過的神裝,事實上只是一般的布甲。

咒文唸完的同時紅色的的細絲及煙霧猛然收束,在迪爾的手上幻化成兩把印有特殊圖騰的刀,迪爾腳一蹬落回地面,接著從容地走向最靠近他的兩名士兵,當迪爾來到他們面前時,他們只是呆呆地放迪爾走過,一步起風,窗戶都是關上的,卻颳起了風。

二步,風捲成旋風。這時那個小隊長回過神大喊「喂!那邊那兩個,快躲開!」

但已經太遲了,三步,兩個士兵被風撕成了碎片,空氣頓時充滿血腥。

「怪…怪物啊!」看到這情況,幾名士兵嚇的丟下武器往大門奔去,包圍圈瞬間崩散。

「別退縮!神會保護我們的。」小隊長大吼著,希望部下維持陣行。

然而下一秒,迪爾出現在門邊,兩手一揮,兩道銳利的風刃朝著奔來的士兵飛去,『噗哧』士兵直接被風切成兩段,慘叫聲此起彼落。

還活著的士兵目睹這幕光景,紛紛發抖著,這不是戰鬥,而是單方面的虐殺。

「怎麼啦?不是有神來保護嗎?你們的神呢?不會不存在吧?」迪爾露出燦笑,一腳踩在士兵的屍身上。

迪爾的話讓士兵們動搖,這時……

「不要被敵人騙了,神是存在的,是他給了吾等勇氣,給了吾等力量。別退縮,為了回報神恩賜,戰鬥吧!」小隊長以激動的語氣大吼。「   喔喔喔喔喔喔喔!」士兵們舉起武器,為了驅趕內心的恐懼而吶喊著。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傑作啊!笑死我了。」迪爾大笑著,嘲笑著士兵的悲壯「面對比自己強大的對手不逃跑,而是選擇相信不存在世上的神,哼哼,就是因為這樣人類才會是血族的糧食啊。」

「吾等並不是你們的糧食,吾等會在神的加護下,打倒你們,並且歌頌神蹟。」小隊長目光堅定的面向迪爾。

「喔,那就試著活下來吧!從我們兩人的手上。」迪爾微笑指著隊長的後方。

隊長一愣急忙回頭,只見古里從天花板上跳下,雙手拳頭一握,結實的臂上肌肉瞬間膨脹,自上方朝著兩個士兵揮下,兩個士兵急忙想躲,但古里落下的速度更快,兩個士兵在巨大的衝擊力下化為肉泥。

「啊啊啊啊啊!」離兩士兵較近的士兵,被鮮血、肉屑濺到身上,發出哀嚎。

「嘻。」古里裂嘴笑了一下,接著朝隊長衝去。

「嚇啊!」隊長擺出架勢,把劍高舉朝著古里揮下。

古里左傾閃開,接著手一橫,反手將隊長打飛,隊長撞上牆面昏死過去。

「隊長!」士兵們驚呼,並想往隊長的方向移動。但是…。

「喂喂,老子可沒說你們可以跑啊!」一拳,一名士兵的頭部變形,連同身體被揍飛。

「隊長雖然暈了,你們還是得戰鬥吧!可別讓你們的神失望了。」一刀,風刃射出,一名士兵的頭離開了身體。

殘存的士兵們看著眼前壓倒性的存在發出悲鳴。

數分鐘後,清醒過來的隊長呆坐在地上,看著前方的一切,肢體血肉臟器頭顱,這些人體構造失去了原本的歸處,散落遍地,血液通過血管噴灑、流出,讓原本散布著的血色塗滿整個屋內。

「啊…啊啊…啊啊啊!」隊長跌坐地上,一下小聲一下大聲地叫著。

「精神崩潰了嗎?也難怪了。」迪爾拿著一顆心臟像啃蘋果一般的吃著「我說啊!你們人類還真是奇怪,明明很弱,卻總是喜歡挑戰比自己強大的東西呢!無知也該有個限度吧!尤其是當你們自顧自的挑戰,卻又自顧自地逃走,你們真的認為我們是傻子啊?我們怎麼會放走對我們有敵意的人呢!」

迪爾將心臟丟到一旁抹了抹嘴,走向隊長面前,接著說「而且啊!你知道我覺得最有趣的是什麼嗎?就是你們那誠心祈禱的樣子,就算知道不會有回應,你們還是會努力祈禱,希望神會來解救你們,哈哈哈,多麼可笑又可悲的種族啊!」

迪爾蹲下身子瞇著眼直視隊長失焦的雙眼問「你現在還想向神祈禱嗎?隊長先生。」

「啊啊啊啊啊啊…」隊長發出哀號一面遠離想迪爾,但迪爾並沒有給他機會,迪爾伸出手抓住隊長的後領將他拎了起來。

「啊啊啊…」隊長依然哀號著,然後被迪爾丟上天。

「永別了!隊長先生。」迪爾笑著拿起雙刀揮下,數道旋風,將隊長絞成碎片。

「不愧是迪爾,不管何時看到你的血兵召喚都覺得好厲害啊!」古里在一旁拍手笑道。

迪爾笑了一下說「好了,別再虧我了,把屍體收一收吧!別浪費了,畢竟食屍鬼們也是要吃飯的。」

「喔!」古里拿起另一個更大的布袋將地面的肉塊收拾乾淨,抓著袋口問道「那女孩怎麼辦?」

迪爾看了倒在地上的海莉一眼說「塞進布袋一起帶走。」

「了解!」古里抓起海莉將她塞進袋子裡。

將袋口綁緊後,兩人扛著三個大布袋,以極快的速度出了農場,並向著森林的方向奔去。

備註【血兵召喚】:血族的特殊能力,能夠以血凝武,愈強的血族所召喚的血兵就愈強。

在卡斯迪魯有兩大森林,分別為北之森與東之森,其中又以北之森最大,北之森的面積共有兩個卡斯迪魯加起來的大小,除了面積之外,這裡的樹也是異常高大,每棵樹的平均高度大約為三十公尺,不只如此,茂密的枝幹及樹葉覆蓋了北之森的每一寸土地,形成一個對血族十分有利的環境,由於森林內非常陰暗,而且常有非人的生物活動,因此北之森又被稱作暗影森林。

現在距離日出還有一小時,暗影森林深處,數名吸血鬼圍成一個弧形,望著一棵大樹上那人為雕刻的座位上頭,一隻吸血鬼正坐在那裡。

「王~~~,人家肚子餓了~~。」一道甜膩的嗓音響起,聲音來自一名打扮華麗、身材姣好的女吸血鬼,而她現在正利用她胸前的武器和血紅的媚眼對著坐在王位上的吸血鬼使出震波攻擊。

「抱歉薇菈,再忍一忍吧!迪爾他們應該快回來了。」被稱為王的吸血鬼露出微笑,簡單的安慰下她。

薇菈側頭想了一下後說道「要不我們別吃飯了,我們來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吧!」薇菈一邊說一邊湊近王。

「婊子。」這時一名坐在一頭灰狼上,有著白色長髮、身穿黑色系洋裝的小女孩低聲啐道。

薇菈的臉瞬間僵住,她緩緩轉過頭看著開口的小女孩,用著因強忍怒氣而微微抽搐的臉微笑道﹁瑪莉~~,妳剛剛說了什麼?﹂

瑪莉瞥了她一眼,接著面無表情地又說了一次「婊子。」

薇菈的臉瞬間垮掉。

「哈哈哈…,不愧是瑪莉,真是笑死我啦!哈哈哈!」站在瑪莉旁邊,戴著魔術帽及單眼眼罩、手持拐杖的高挑男子單手抱著肚子彎腰笑道。

「喂!傑洛卡,這有什麼好笑的?在笑我等等就殺了你!」薇菈惱羞成怒地指著傑洛卡威脅道,沒想到傑洛卡聽完卻笑得更開心了。

「哈…哈哈,我不行啦!嗚……」傑洛卡正笑到一半,『啪』的一聲,他的腦袋落了下來,而薇菈的手上則多出一條血紅色的鞭子,正是她的血兵召喚『Vermilion–Tail   赤蠍』。

「喂!我說…這樣也太過分了吧!」傑洛卡的頭顱開口,開口的同時鮮血從嘴巴嘔出。

「這是你自找的。」薇菈微笑道。

這時傑洛卡頸子上,原本接著頭顱的地方冒出了一些黑色的不明液體,一面向樹枝般地往上延伸,一面緩緩流動著,形成一幅很詭異的畫面,就像是有數條看不見的導管將液體往天上抽一樣,突然傑洛卡身子一震,更大量的黑色液體如同噴泉一般的湧出,液體匯集成一道黑色水柱朝著地上的頭顱衝去,將頭顱自地面捲起,彷彿青蛙的舌頭一般,黑色液體快速地通過傑洛卡頸子上的斷口回到傑洛卡的身體裡,而傑洛卡的頭顱也跟著被接上,當所有液體都回到身體裡時,那道頸子上的傷痕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了。

「嘖嘖!真可怕。」傑洛卡動了動頸子,確認傷口已經完全復原了後,撿起掉在地上的帽子拍了拍,咋舌道「難怪人類常說生氣的女人是老虎,要是別人的話早就死了。」

「你說甚麼!」薇菈發出抓狂的尖叫,將手裡的鞭子朝著傑洛卡甩去,這次傑洛卡早有防備,在鞭子打來之前往左一閃,躲過這一鞭,而薇菈見傑洛卡躲開,馬上扭動手腕改變鞭擊方向,使鞭尾緊跟傑洛卡,不過不管薇菈怎麼攻擊傑洛卡,傑洛卡總能在命中前躲開,就這樣一追一逃,直到薇菈終於受不了了。

「啊啊啊!別只會像隻老鼠一樣躲來躲去的!給我站住!」薇菈尖聲喊道,同時手中的赤蠍改變了型態,化一為五,五道鞭擊由上而下將傑洛卡的身影整個罩住,眼看下一秒傑洛卡就要被四分五裂,一隻手猛然拍上薇菈的肩膀,伴隨一句「到此為止吧。」

薇菈動作瞬間慢下,就連揮到一半的鞭子都在空中緩緩前進,而傑洛卡則抓住這瞬間的遲緩,閃出攻擊的範圍,下一秒恢復速度的鞭子直接轟上地表,在地面留下五道觸目的痕跡。

「迪爾,為什麼你要妨礙人家啦!」薇菈轉過頭對著剛剛出手救人的迪爾跳腳道。

「喲!迪爾,還好你回來了,要是你再晚點回來的話,我可能就…」傑洛卡話才說到一半,一雙銳利的紅眼瞪了過來,讓傑洛卡直接把後半段的話給硬生生吞了回去。

原來在那千鈞一髮之際,迪爾和古里兩人剛好扛著布袋回來,眼看傑洛卡正要糟糕,迪爾立刻運用他的血兵風之牙的能力,增加了薇菈和赤蠍周遭的風阻,幫傑洛卡製造逃脫的空隙,才讓薇菈的攻擊落空   。

迪爾對著兩人苦笑了下,接著他收起笑容直直地走向王座,在王面前單膝著地跪下說「抱歉,因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而耽擱了,若是讓您覺得不愉快,我迪爾願受您的責罰。」說完,迪爾依然維持跪姿,等待著王的發落。

四周安靜下來,薇菈和傑洛卡也識相的閉嘴退開並站回原位。

「起來吧!迪爾。」王用著不冷不熱的語氣說道「先向大家報告你們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是。」迪爾起身,轉過頭對著眾人說「今天,我和古里出了森林後,先到卡斯迪魯探聽十字軍的消息,整理完情報後,便動身前往位於卡斯迪魯西南方的農場收集食物,就在我們把事情處理好,準備離開時,十字軍卻突然出現,讓我花了點時間對付他們。」迪爾頓了頓接著說。

「接下來我要說的是,我們在卡斯迪魯所收到的情報,根據我在十字軍內安排的耳目指出,他們最近正積極地擴充軍備,而且還把正在東征的聖騎士召回…,我想教會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畫,所以我提議先發制人,雖然依照原定計畫,我們還是能拿下卡斯迪魯,但軍力總免不了會受到影響,為了我們的下一步,應該針對這問題討論一下才是,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我贊成提前計畫,因為這樣就可以提前喝到那些人類的血了。」薇菈用著陶醉的表情說道。

「呃…我不太…」贊成兩字還未說出口,薇菈一個眼神讓傑洛卡果斷改口「我贊成!我發自內心大大的贊成!」

「殺,不論何時都可以殺,所以沒意見。」瑪莉面無表情地說。

「只要能讓我吃飽就好,其他的,我也沒意見。」古里咧開嘴嘿嘿笑道。

「好,那麼殿下,您呢?」迪爾轉身問道。

「嗯…,確實提早比較好,畢竟教會的老鼠們也開始行動了。」王沉吟著。

「傳令下去,時間提前至三天後,迪爾,癱瘓卡斯迪魯內部的工作就交給你了。」王自王座上起身「薇菈、古里,你們的部隊負責進攻,瑪莉、傑洛卡你們包圍外側,絕不能讓任何人逃掉,就算是小孩也別放過。」

「是!」眾人同時跪下應道。

突然古里身旁的布袋瞬間爆開,一道黑影自袋中衝出,速度之快下,就連離袋子最近的古里也反應不過來,黑影迅速地來到迪爾身旁,伸手一刺,伴隨一句怒嚎「迪爾!」

就在黑影即將刺穿迪爾的胸口時,一股狂亂動魄的氣場自王座爆開,當場壓制住所有人。

「請住手。」王來到迪爾的身旁,右手抓著黑影海莉的手,淡淡地說道。

沒有人看見王是怎麼移動的,彷彿他原本就站在那裡一樣,海莉心中驚駭莫名,她試著掙脫,卻發現她的手就像是死了一般無力垂著,任她再怎麼在腦中下令,她的手還是動也不動。

「請住手,別讓我說第三次。」王又重申了一次,並加重了右手的力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海莉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同時手上傳來的劇痛激起了海莉的本能,用不受控制的另一手對王爆出了超高速的一擊,但王的動作比她更快,踢擊早一步在海莉的肚腹上炸開,直接讓海莉飛了出去,撞上後頭的樹幹,落回地面。

「咳…咳…」海莉咳出幾縷血絲,強大的衝擊力造成海莉全身筋骨欲斷、動彈不得。

「殿下,您沒事吧?」迪爾的語氣夾帶一絲少見的驚慌。

王並沒有直接回答迪爾,而是丟出另一個問句「這個女孩是誰?」

「她是我在農場裡轉化的作品,資質是我看過的人中最高的。」迪爾照實回答道。

「嗯…,不錯的速度。」王又接著問「那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聽到這裡,迪爾暗暗吁了一口氣,看來王並沒有對海莉的奇襲感到憤怒,迪爾思索片刻接著說「我想帶她去卡斯迪魯,要是讓她隨著軍隊的話,難保不會出事,去卡斯迪魯的話,至少有我的人可以就近監視她。」

「那就交給你了。」王慢慢走回王座,漆黑的靴子踩在腳下發出喀喀的聲響,暗紅色的披風在他身後飛揚,身上穿著古典的舊式禮服,張狂的白色長髮,毫無血色的臉和血紅的雙眼,處處透露著那古老又令人恐懼的名諱,是的,他是第三任的吸血鬼王∣艾傑爾∙菲洛∙德古拉Ⅲ世。

「還有三天……,在那之前要將準備工作完成才行。」在那王座上,血族之王如是說。

森林內,王座間的外側,無數暗影扭動著,那是食屍鬼和血僕,他們長相醜陋身上穿著有些破爛的衣服,露出蒼白卻有力的身軀,森森的白色尖牙,他們正三三兩兩的團坐在地,野蠻地撕咬著迪爾兩人帶回來的人類肢體。

森林左邊有座湖泊,月光映在湖面上,靜靜的隨風搖蕩,這時,一隻食屍鬼走了過來,將一桶血肉倒入湖中,只見湖中一陣擾動,一隻隻水藍色又帶點透明的駿馬,自水底奔騰而出,大肆吞食著那些浮在水上的血肉、臟器。

森林右側,一群巨狼靜靜地踏在青綠的草地上,慢慢地移動著,突然一陣風掃過,瑪莉騎著灰狼出現在狼群眼前,眾狼一見到那灰狼紛紛跪服在地,並低下頭。

這時灰狼身體一陣抖動,他弓起身子,用後腿站了起來,並用前爪抱起瑪莉,讓她坐到肩上,臉上的獸吻縮了回去,背上的鬃毛化為灰色長髮,短短數秒,灰狼變成了人類的外貌,接著他開口「戰士們,這是我們最後的一戰,只要勝利,我們就自由了,我們將可以回到草原,並且不需要再聽命於血王,所以我們一定要贏。」他高舉右手大聲道「為了阿爾肯!(狼族語,意為:月下草原)」

一時間,巨狼的嚎叫響徹森林。

森林深處的洞窟,入口旁有火光,映出巨大存在的影子,牠們的小腿是正常人的數倍粗,健壯的大腿,圓滾滾的大肚子,又長又壯的雙臂,醜陋骯髒的臉,那是巨魔,他們正升著火烤著不知是哪來的人類屍塊。

洞窟裡頭是一個巨大的墓穴,數道黑影在棺材上盤旋,悲傷且扭曲的女性面容,嘴上嘶啞的呢喃著,那是報喪女妖。

諾大的森林中,血族們正靜靜蟄伏著,等待滿月升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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