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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燥花

(2019/10,攝於新竹五峰。)

好久沒有做夢了,每次只要做夢就會睡得很長很長,也睡得很深很深。醒來總會忘記,回到生活好些時間後,又猛然想起來,我好像做過夢。

夢裡的人也曾是我花好些時間才遺忘的人,也要花好大的力氣才能記起。從國中到高中我們認識六年,在18歲高中畢業那年,她佔了我人生的三分之一。不過也就這三分之一了,時間停留在十八歲,在踏入十九歲之前,我們失聯。

夢裡的我們時隔四年再相遇,一切的關係如初,彷彿忘記曾有過的尷尬。她帶我參觀她的大學、簡潔明亮的宿舍、人聲鼎沸的食堂。食堂的外面有間花店,賣著各式各樣的花,也有保存期限較長的乾燥花。

平常很節省的我,不知為何買下一束一千元的乾燥花,想要送給她。乾燥花可以放很久,希望我們的友情也可以很久。買花的當下好像是這麼想的。我請花店老闆幫我包漂亮一點,晚點再來拿。

後來她帶我離開大學,去其他地方玩了一整天,晚上回來時,花店已經關了,接下來的好幾天,花店都沒開,直到我再也找不到花店,它消失了。然後夢結束了。

人們說夢是現實的念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我潛意識是希望跟她和好嗎?這幾年我早就忘記她的聲音、她的笑、她的模樣。

「我是一個對感情看很淡的人,不管甚麼都是。」畢業前她曾這麼跟我說,她珍惜這段友情,但如果最終隨著時間逝去,她不會挽留。我告訴她:我會連絡妳啊,我們不會散的。

畢業後的我過得很不好,聯絡了她幾次,每次的對話都深深地感受到我們的不同。相比我初進大學的不適應感,她過得很好,交到一群很棒的朋友,每天都過得充實且快樂。我訴說我的不安與無助,但她說感受不到我的感覺。那是我最後一次打給她,她也再沒有聯絡過我。

就像夢裡那束我永遠買不到的乾燥花。乾燥花可以放很久,但它早就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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