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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三節 葉桑

培城市集雖然不及福州的市集般繁華,卻別有一般風味,各種特色吃的玩的都有,茶樓更是滿街興盛,說書的每天都不有同的段子說與客官聽。

看著一堆無賴從我面前奔去,但是不忘了向我打聲招呼:「阿狗哥,你好!」一堆不三不四地照面詞,讓葉桑笑開懷了。

但說真的,如果蕭十一沒有救了我,我應該就是這些潑皮的頭了。

「說真的。」葉桑挽著我的小手,右手拿著冰糖葫蘆到處閒晃:「你真的常跌倒嗎?」

「啊?」我不解問道。

「你看你的四肢,傷痕累累的。」

「唉,我小名阿狗,自然是跟小狗一樣笨了。」我自嘲的說,又是一堆潑皮從我面前掃過,眼神帶著複雜,看來他們今天晚上相聚有很多八卦可以分享了。

葉桑幽幽地看著我手背上的傷口說:「你不笨!你只是個呆子。」

「…」

「你的傷勢任誰都可以看的出來,但是為什麼你就是不說呢?」

我能感覺到手臂上的力道來得緊了,想必是她有點不悅我的隱瞞。我淡淡地說:「小姐,我告訴您。可您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好。」

我看著天空,天空霧霧的,彷彿天氣隨時都會起變化,我黯然地說:「我被打,可我更怕被遺棄。我已經孑然獨行一人了,父母不在這個世界上,我真怕我被趕出去。」

「即使這樣子你也要忍耐嗎?」

「我發現我只要對著他們歡笑,他們便會使力輕些…」

「傻孩子,可以逃啊,也許當別人的家奴也比較好些。」

「可…可是…」我頓時語塞。

「可是甚麼?」

可是我逃離了葉家,就看不到妳了啊。

但我說不出口。

「瞧!那間茶樓又再說三國了,快去聽!」我拉著葉桑到了茶樓之外,只見茶樓的招牌「有鳳來儀」之下已經塞滿了許多人。「這位說書生是整個培城縣的主角,他說的三國可是比書上生動太多太多了啊!」

「真的嗎?我瞧瞧。」她心急的擠進人群內,手卻跟我握得更緊了。

我心裡一緊,覺得世界萬般幸福不過如此。

只見廳內說書人已開始打起了段子:「功蓋三國,可要說起這個曹阿瞞…」

「她握著你的手?」李爸掏整個感覺不可思議:「天啊,男女授受不親,如果她不是因為信任你,便是愛上你了!」

我啐道:「別胡說!」我手提著丹藥以及食物,對著李爸掏說:「對了你沒進過柴房吧?」

「柴房是你的職責,又不是我的。」李爸掏指著我所帶之物:「你帶這些東西幹嘛,你不是不怕痛嗎?」

「養狗用的。」

躡手躡腳地又跑回了柴房,天空開始下起了細雨,劍癡看著我把丹藥敷在他的胸口上,說:「你這樣子不怕被發現嗎?」

「又能怎樣,救人要緊。」

「如果你被發現了,他們敢虐待你,我就幫你殺了他們。」

「呵呵,」我看著我的四肢的傷疤,問道:「劍癡大哥,你喜歡殺人嗎?」

劍癡語窒了一下,說:「我不愛殺人,但是不得不殺人。」

「我被打的時候很痛的,想必被殺的人更痛。」我自己也抓了一把雞腿自己吃了起來。

「你被虐打的時候會恨他們嗎?」

「興許會,但結束之後都會好些。」我呵呵笑著:「但是我在被打的時候都會問候他們祖宗,心情就好些。」

「所以你就放任他們這樣子對待你?」

「只要對他們客氣,也許他們就會下手輕些。」

「這不是那樣說吧。」劍癡嘆了一口氣。

我也無奈地說:「沒辦法了,這就是我的命了。」

「命?你生而自由,也因自由而死。」

外面的雨開始大了起來,不知何時才會停止。

「甚麼是自由?」

「自由就是…你喜歡做甚麼事情就做甚麼事情,就像我吧,我愛往北就往北,往南就往南。」

「殺人也是自由的一種嗎?」

「我不愛殺人,我只殺惡人。我也不自由,但是我在逃亡中覺得自由的可貴。」

「我也不愛殺人,因為被殺的人一定很痛。」

「嘿!這就不見得了,狗急都會跳牆,如果你受到危害你就會做出驚人之舉。」劍癡笑了。

我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嚮往自由,因為我會看不到我愛的人。」

「嘿!小兄弟,你知道甚麼是愛嗎?」劍癡打量著我。

「我思念她,所以我愛她。我笑因她笑,我哭因她流淚。劍癡大哥,這是愛嗎?」

「是…」他默默看著窗外的月亮:「如果我知道她在笑就好了。」

「劍癡大哥,你也有愛人嗎?」我問。

劍癡點頭,淡淡地說:「我有,可她已經嫁人了,我也不願去叼擾他們。」

「為什麼。」

「因為…沒有因為甚麼,我想就像你這個小狗仔說的,只要彼此知道互相思念,不管有沒有在一起都是愛。」

我看著劍癡大哥,我覺得他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即使他是個大殺人魔,但我覺得他是個好人。

因為他有一顆純真的心。

他沒有把我當下人或是小孩子看。

他尊重我。

跟葉桑小姐一樣。

葉桑小姐離去了,只作客短短兩天,離去之前還在我的手腕上綁了一條信物。

「這是我們去市集的時候挑的,雖然不名貴,但是我相信他能夠守護你的一切。」她默默綁著信絲,淡淡地笑了:「也許我們見的機會不多,但是只要你對著它微笑,我也許就會知道。」

我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珍重再見,小雨。」她看著我的眼神,此時的我,已經可以跟她平視。

我欲言又止,她的眼神中有千言萬語,但是只化為一縷微笑。

我揮揮手,目送他們離去之後又是無盡的工作,與鞭打。

但我也甘之如飴,看著手中的信物,心想著葉桑小姐某月某日,也許就是明天就會回來,李爸掏就笑我是個痴人,一個信物又能代表甚麼?況且又是一份不太名貴的繩子。

但是躲在柴房養傷的劍癡大哥卻不這麼認為。

「那是一種信物,無論多麼平凡,它就是種信物。」

「很偉大嗎?」我問。

他拉開了衣襟,給我摸了一到傷疤:「這是我的,有你的刻骨銘心嗎?」

我搖搖頭。

「其實本質都是一樣,只是留的方式不一樣而已。」他收起了衣襟,哈哈大笑:「好了,死小鬼,快把雞腿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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