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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變成天鵝的代價

「敏娥啊,我聽說申在範從以前到現在都很喜歡帶著一隻鋼筆,但是卻不怎麼用它來寫字,而且還非常討厭別人碰那隻筆,所以只要我們想盡辦法偷到那隻筆,把他氣個半死,相信天鵝吊飾很快就會回來的~」美娜在敏娥耳邊呢喃著。

敏娥匪夷所思的斜眼望到,「這……行得通嗎?」「那當然了,有我洪美娜在,還有什麼事是我辦不到的?」美娜面容逐漸變得邪惡。

「卡!敏娥你先休息一下,我先拍在範的部分,之後再錄你們兩個的,OK?」

姜副導大聲指導道。

這齣戲算是敏娥和在範的第三部合作戲,由於劇情設定的季節是在秋天,因此並沒接觸到太多的水,這讓敏娥放心不少,但身為第一女主角也令她倍感壓力。

「吶,給你。」敏娥才剛坐下,突然她面前出現一隻拿著礦泉水的手,嚇了她一跳,「別擔心啦,我跟申在範可不一樣。」雷震宇溫柔的說道。

「是啊,是不一樣,你看起來好多了。」敏娥說話並沒有直視站在面前的雷震宇,反倒一直盯著他胸部的口袋看。「那隻筆很貴嗎?看起來好像很重要呢,見你一直帶著。」敏娥指著雷震宇胸上插的那隻筆問道,「哈哈那當然了,這可是全世界唯一一支的,要價不菲呢,連寫都捨不得寫。」雷震宇尷尬的笑著回答,並拿出那隻「要價不菲」的筆秀給敏娥看。

「真好阿,能買得起這麼貴的筆,卻不用它,真是可惜啊。」敏娥按照剛才美娜告訴她的方式,測試看看雷震宇的單純,這反倒被她們倆料中,雷震宇果然沒聽出她的話中話,還開心的解說著。「這隻筆啊,歷史悠久了呢。」突然申在範在不遠處大叫一聲,「雷、震、宇!你給我過來!」

雷震宇背脊立刻涼了半截,馬上衝到申在範面前,也管不了那支魂筆了。敏娥見時機一到,馬上順手牽羊的把魂筆收進口袋中,心裡雖然感到有些愧疚,但她仍不斷說服自己,「沒事沒事,不過是一支筆而已,就算我有錯,那也是他們活該,誰叫他們搶走我的天鵝吊飾……」

雷震宇戰戰兢兢的站在申在範面前,很顯然申在範的心情不是特別好。「少、少主……」

「少什麼主,你以後跟著虞茵就好啦,還叫什麼少主,改叫小姐吧。」申在範面色鐵青,原來是因為虞茵也參與了這部戲其中一角。

「別這樣啦,是我強迫雷震宇讓我出演的,他也是被逼無奈啊。」虞茵勾起在範的手,努力地撒嬌道。「製作人又不是他,憑什麼讓你來?」申在範感到十分不解。

虞茵甜笑著說,「在範哥哥,他只是向導演推薦我而已,當然導演就索性讓我過了啊。」

在範皺眉不語,雖然心裡不怎麼討厭虞茵,但是虞茵的出現也令他倍感壓力。

「算了,沒事,下次別再亂跑了,不然很難向盟主那邊交代。」他悻悻然的說。這場戲在範必須要對虞茵壁咚,兩人彼此尷尬的對看一眼,導演就直接開始了,毫不顧慮在範感覺如何。

虞茵的心臟不斷的亂跳,喜歡的人就在面前,雖然只是演戲,但對她來說這是到手的機會。

正當她想要把頭再往前一點距離時,導演突然大聲的喊。「好,卡!」

申在範像是洩氣的皮球,馬上衝到休息室休息,而雷震宇也匆忙的跟在他後面。

「沒想到演感情戲竟然這麼困難,呼…」

「少主,喝點水吧,等等還要再看自己演的如何呢。」雷震宇掏出準備已久的礦泉水。

申在範順手的接下水瓶,並打開來猛灌,但此時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忘記的什麼。「雷震宇,為什麼我覺得好像有東西不見了?」

「有嗎?沒有吧。怎麼?」雷震宇似乎沒有察覺到魂筆的失蹤。

雖然雷震宇也許說的是實話,但申在範仍感覺有些奇怪的地方。「沒事,可能是我太累,今天不看了,我們先回去吧,明天再說。」

在美娜和敏娥的租屋處,兩人興高采烈的把魂筆拿出來丟在桌上。

「美娜,你看,我拿到了!」敏娥把魂筆筆蓋打開來書寫,發現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敏娥眉頭逐漸緊皺,美娜見狀便好奇的看了一眼。

「怎麼了敏娥?」

「這……這筆寫不出來,而且還越寫越重……」

「蛤,怎麼可能,我寫寫看。」說完美娜就把筆從敏娥手指搶去。

而雷震宇和申在範已抵達宅邸,但雷震宇身體卻突如其來感到不適,「阿……好熱好冷……肚子疼胸又……悶……」

申在範雖走在前,但身為魂筆之主,魂筆出事還是會感覺到的。他立馬回頭攙扶軟腿的雷震宇。

「喂喂喂……你可別在這節骨眼出事啊,糟了!」

眼見雷震宇的身軀逐漸消逝,申在範立刻將自身內力送進雷震宇體內,以免他身軀消逝過快。

他連忙問道。「魂筆呢?魂筆遭人誤用可是會出事的!」

「這……我……似乎是給……敏娥小姐看,她看看之後……就不知所蹤……可能是……她拿走的。」

「算了算了,救命要緊,你少說話,我先將你送到密室去,你好好在冰床上調息,減少精氣流失。」說完,申在範背起雷震宇,往密室飛去。

「真是的,這筆這麼爛,幹嘛把它當成寶貝啊,搞不懂申在範的腦袋。」

美娜氣到把筆摔在桌上,敏娥蹙眉道。「別這樣,他雖先搶我東西,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他的寶貝,更何況他如果願意還給我的話,還筆的事情也都好談。」

說巧不巧,此時敏娥手機響起,顯示出雷震宇的名字。

「喂?」

「把筆還我,那不是你能拿的。」

申在範的聲音低沉沙啞,心情似乎不怎麼好。

「那你也要還我天鵝啊。」

「……好,那你來我家泳池旁,我把天鵝還給你,但我要的東西你也要拿來。」

「沒問題,你等我的好消息吧,告訴我地址。」

過沒多久,朴敏娥現身在申在範宅邸門口,見那宏偉壯觀的大門,以及碩大的庭園噴水池,比起敏娥和美娜存錢買的小房,規模相差甚遠。

敏娥按下大門的對講機,幾秒後門就開了,她手緊握著魂筆,隻身一人往最大的豪宅。

「哇……這也太誇張了……」

朴敏娥雖然見過如此大陣仗,但獨自一人走倒是頭一回,況且她的穿著已不如以往,現在她除了在螢幕前能穿到禮服高跟鞋,其他時間大都是T恤配休閒褲,腳穿破舊不堪的帆布鞋,這一切都是為了要過過活。

不知不覺敏娥便來到泳池邊,這池水湛藍清澈,而且佔地廣大,大概要走半天才能把整圈走完。

「你終於來了。」

申在範坐在躺椅上,身穿白襯衫,那襯衫第一個扣子沒扣,露出一半胸肌,而且他把瀏海撩上去,顯得格外性感。

申在範手握天鵝飾,然後站起身走向朴敏娥。

「東西能還我了吧?」

「行,你先把筆還來。」

只見朴敏娥遲疑片刻,「好,不如我們同時交換,這樣也不用怕說話不算數。」

「嗯。」

只見敏娥和在範左手遞右手接,但正當接過魂筆,而且天鵝快到手之時,申在範立馬又將天鵝收回,並做出往泳池丟的動作,霎時間泳池發出「咚」一聲。

「喂!你怎麼這樣!」

「你只叫我還你,但沒說我不行把它搶回來丟掉啊。」

申在範的嘴臉讓朴敏娥感到十分氣憤,但眼下管不了那麼多,於是便直接跳進泳池內,開始翻找。

「欸,別找了,你找不到的,而且你不是懼水嗎?」

只見敏娥停頓一下,便罵道。「不都你害的嗎!我會變成這樣,不也是因為你這混帳爛東西!」

「那也別勉強自己吧?明就知道自己無能為力,為何還要做這種無用之事?」

「閉嘴,要嘛就幫,不幫就不要礙事,滾!我不想再看到你!」說完,敏娥又繼續尋找著天鵝飾。

申在範感覺自己似乎做錯了,他第一次對人有愧疚感,其實天鵝飾並沒有丟進泳池中,而是確確實實的握在手裡,剛那只是石頭丟進去的聲音罷了。

此時的在範不知如何是好,但為了恩人以及雷震宇著想,他必須有所捨棄,因此,他離開泳池留下敏娥一人,並直奔密室。

「雷震宇!東西我拿到了,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好在魂筆即時拿回,雷震宇的身體也逐漸恢復,但接下來也就要辦正事了。

「少主,今日便是滿月,如此一來那天鵝內的魂魄……」

「我們要用魂筆敲碎天鵝飾,將其一分為二,這樣我才能消除怨氣。」

「可是……敏娥小姐那邊……」

「放心吧,我是誰,我可是九尾仙狐呢,這種事難的倒我?」申在範流露出自信的眼神。

天色已暗,敏娥仍在泳池尋找那天鵝吊飾,即使繞好幾回都沒看到,但敏娥始終不放棄。

此時申在範和雷震宇已用餐完畢,正待在密室中等待滿月。

「少主,真的不去看看她嗎?」雷震宇顯得有些忐忑不安,雖然手中拿著魂筆,但還是感到不放心。

申在範心裡確實有一些擔憂,但他假裝若無其事地說,「不用,沒看到我們還有事要忙嗎,滿月就快到了,如果擔心你就自己去找她。」

雷震宇聽到這番話便斷了念頭,更加專心在天鵝飾上。

只見滿月漸漸出現,密室內忽有一團黑氣壟罩在兩人頭頂上,雷震宇將魂筆遞給在範,然後在範再把筆蓋打開,魂筆瞬間變成一把光刀。

天鵝似乎懼怕那光刀,黑氣不斷地擾動穿梭,不一會兒申在範朝天鵝吊飾砍去,吊飾剎那之間化為兩半,中間還衝出一位年老的女附靈體。

「好恨啊……好恨……」

「金醫師,是我,你不記得了嗎?」申在範此刻現出自己的原型。

附靈體似乎沒聽見申在範呼喊,黑氣不斷在密室亂竄,此時雷震宇拿出符咒,本打算要對附靈體施咒,但申在範卻連忙阻止。「雷震宇,別!她可是我恩人,施咒可就不能再幫她了!」

「可是少主……」

「我還可以!」申在範立刻朝旁邊柱子蹬了一腳,一躍而上便對失控的附靈體點穴,然後再緩緩跳下。

附靈體雖安分下來,但接下來要處理的,才是關鍵。

「金醫師,好些嗎?可否還認得我?」

申在範又變回人類的容貌,而那靈體從害怕恐懼轉為慈祥和藹,或許是因為見到老故友的關係。

「原來是小狐狸,這麼久沒見,你都長大了,可惜……」

「可惜什麼?」申在範不解的看著金醫師,有點期待她的回答,畢竟當初他還不是妖怪的時候,金醫師救過他,特別是在他被車無情碾過之後。

「你已經不再是那單純的小狐狸了。」金醫師惆悵的回答道。

申在範聽到這句話後,心裡確實有些傷感,但如今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金雅麗醫師,你的期限將至,我能回報你的,就只剩這些了。」

「我……知道了,還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

申在範毫不猶豫就點頭,「醫師請說。」

「這些年來,我一直附在這吊飾上,守護著我女兒,讓她看不見那些髒東西,可是如今期限將至,我必須離開,可是敏娥就會陷入危險,我希望你能在她身邊,替我守護她。」

只見金醫師和申在範身邊透著金光,忽然一道刺眼的光芒降了下來,形成一個奇特的法陣,此時金醫師手中莫名出現一本類似契約書的冊子,然後說道。「這是靈動契約,請你過目。」

「金醫師,你打算用契約綁住我,你應該明白我不喜歡受制於人的。」

「你不是單純的小狐狸了呀,況且我的女兒身分很特殊。」金醫師的靈魂逐漸消失,看來力量似乎快用盡了。

申在範皺了皺眉頭,「好吧,我簽就是,但是我有條件。」接著又說:「去看看你女兒,在死神要來抓你之前,去看看她吧。」說完,便一掌壓在冊子上,頓時光芒四射,不久又回到方才那樣的寂靜。

天鵝吊飾並沒有裂痕,完好如初,令在旁的雷震宇大吃一驚。

「少主,你剛才……真簽了那個約?」

「對,我現在有點後悔呢。對了,待會把這玩意兒送回去,我可不想留這晦氣的東西在身邊。」申在範命令道。

靈動契約一旦簽下,便必須保護契約主後代世世代代,直到契約主後代願意解約為止,要是違約,便會受到生不如死的懲罰。契約簽下之後,雙方手上都會出現代表性的印記,一旦主人遭遇威脅,便必須立馬現身保護,這也是為何申在範簽下之後感到後悔的原因。

朴敏娥還在泳池中尋找著,這時雷震宇出現了。「敏娥小姐,別找了,東西在這呢。」

他揮了揮手,大聲呼喊著。

敏娥停下了動作,氣喘吁吁地爬上岸,向雷震宇拿回天鵝吊飾。

「謝謝你幫我找到了它……它對我來說很重要。」

「既然找到了,就好好收著吧,祝你好運。」雷震宇的語氣相當溫和有力,然而此時卻出了大事。

「敏娥小姐!醒醒呀!敏娥小姐!」雷震宇吶喊著,然而敏娥的眼前正一步步地走向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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