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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重生X流星街X合約

      又喃喃自語地說了諸如「不要淪為奴隸」、「不會被人活摘器官」此類的瑣碎願望,我才下定決心轉身走向深褐色的大門。

      雖說可以待得更久一點,但這裡根本沒有會讓人留戀的東西,就算身體變得輕盈,我也沒有什麼「想在雲中盡情狂奔」的奇葩夢想。為了避免碰上和我一樣來到這裡的死者,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

      把手裡的鑰匙插入孔中,小心翼翼地轉動,「喀噔」一聲,門扉隨著開鎖聲向內開啟,門內迸出的刺眼光輝立刻將我整個人給吞沒!

      眼睛無法睜開,腳下的支撐感也在我閉眼的瞬間消失,不過身體沒有因重力拉扯而向下墜落,只是虛浮在半空中。

      隔著眼皮都能感受到的刺眼強光隨時間流逝而減弱,空間很快地就轉變為一片漆黑,試著張開眼睛的舉動依舊是徒勞。

      ……我不會是轉生成了個瞎子吧?

      如果是的話,就算會下地獄我也不想活了。

      幸好,在我思考著哪種自殺法痛苦指數比較低時,身體本能地使我睜開了雙眼。

      由土塊疊起的低矮天花板吊著一盞油燈,處於仰躺狀態的我的正上方還有兩條掛著破布的細繩,視野能見僅止於此,無法轉頭確認這土磚屋究竟有多大。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味,還有似乎常年都是如此的腐臭味,我有種想摀住口鼻的衝動,卻發現雙手跟著身體一起被包裹在布巾內,其外還有手臂把我箝制在某人的懷中。

      忽然,一個整張臉被面罩和布巾包得嚴實的人從旁冒出,藏在陰影下的雙眼直直地盯著我,愣是讓我嚇了一跳。

      「剛出生卻不會哭喊,難道有病?」

      我去,一轉生就馬上從別人肚子裡生出來,我現在是不是要哭個兩聲比較好?

      「啊噠!」

      「……」

      「……」我嘗試過了,不要怪我。

      「……嘛,至少不是不會呼吸,不會死就好。」

      欸不是,雖然我知道自己沒病,但你這反應也太隨便了吧!

      這時,頭上忽然傳來一道微弱的呼喚聲,背後靠著的身體也隨之上下起伏。

      「長、老……請你、務必履行我們的約定,把這孩子……」

      聽她這麼一喚,我才想起那個在漫畫中只出現過一次就被庫洛洛發便當的流星街長老。既然用「長老」二字來稱呼他,那他應該不是我的生父才對。

      話說,抱著我的這位該不會是要死了吧?

      血腥味沒有散去,反而變得更加濃厚,雖然看不到其他地方,不過不難想像產後失血過多的一地狼藉。

      流星街不可能有醫治的資源,如果她撐不下去的話,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或許她早就料到自己的下場,所以選擇和長老做出我不知道的交易,準備把我丟給長老扶養吧。

      「我會的。」

      簡短回應三個字,長老便伸手把我從她手中抱離,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土磚屋。

      ……欸?

      等等,雖然我知道流星街的人不會對彼此抱持什麼憐憫之心,但你就這樣把人放著等死喔!?

      不過,如果這是我那成為孤兒的願望所招致的結果,這一切似乎就變得很理所當然了。

      被長老抱著一路穿越和廢墟沒兩樣的街區,途中有幾個一樣把臉部包得緊緊的人在岔路處跟上他的腳步,一行人來到一棟有著三樓高的破爛建築內。

      「確定這嬰兒是『他們』要的?」其中一個在半路跟來的男人問。

      他們?

      「不管是不是,最後『他們』都得依照合約接收。可別還沒交出去就讓她死了。」長老壓低原本就低啞的嗓子說道。

      照這對話來猜,我大概是早就預訂好要被「提供」給外界的人吧!

      雖然未來令人堪憂,不過在我被他們交出去前,至少不用擔心會死在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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