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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是同一人嗎?

在王爺府後院一處較為隱密的涼亭內,佇立了一黑一白兩個看來身形挺拔的身影。身著白衣持扇的男子,看來溫潤如玉相貌看來斯文白淨;身著玄色暗紋衣服的男子,則雙手放在背後,雖然長相俊美卻深沉的透著一股孤傲的冷冽。

       

「我說唐澤啊,既然你都把席家千金娶進王府當你的王妃娘娘了,你好歹也好好關心一下人家,人家可是對你一片癡心,你何必這樣傷小姑娘的心。」莫非凡看著唐澤那線條分明的側臉,忍不住關切的說道。

       

「你何時這麼八卦?喜歡管起別人的家務事?」誰知唐澤聞言轉過頭冷冷的瞅了他一眼,不以為然的懟道。

       

「欸,話可不能這麼說,人家怎麼說也是已故席老將軍的唯一血脈,席家對我大盛功勛貢獻,也不是隨便一兩筆能帶過,再加上這婚事是皇太后當年跟席夫人指腹定下的,於情於理,你都不應該這樣冷落人家。」雖然席嫣然他也只聽過名字,甚至在大婚那日,也只是看過身影未曾真正謀面,但聽說也是個標緻的小姑娘,即使唐澤對她沒什麼特別的感情,但也應該不至於會討厭她。

       

「生長在皇族甚至達官顯貴的家庭,誰的婚姻大事不就都是如此?本王娶她是一回事,但我不以為自己必須要為了那些理由遷就著她什麼,生命她的,她自己不珍惜,如果以為能因此讓我心生愧疚,未免也太荒謬。」唐澤擺擺袖子冷哼了聲的駁斥著。

     

  原本他對席嫣然就說不上討厭或喜歡,也早做好娶她進門的準備,要是她沒因為那幾天的事情尋死尋活,他也以為自己能跟她相敬如賓過一輩子。如今被她這樣折騰了一陣,每當想起她,他就莫名感到厭煩。

       

「確實,你這性子就是愈逼愈頑強。」看來席嫣然想得到唐澤的關愛,這招是行不通的。

     

  他跟唐澤還有皇上唐淵,甚至幾個將相公子都是一起長大的,他瞭解唐澤就是這樣的性子,兒時有次一起玩耍比賽抓蟋蟀,唐澤抓最多,右相公子楚開河在他們之中年紀最小,最後一隻也沒抓著,因此哭鬧著一直要唐澤分他一隻,無論他們旁人如何勸說要分給他都沒用,因為楚開河就是執拗的只要唐澤的,原以為唐澤會看在他年紀小動起惻隱之心,誰知唐澤索性把罐子裡的蟋蟀全倒出來放生,然後擺擺衣袖冷然的說:「想要?憑自己的本事去抓。」說完便留下傻眼的他們,頭也不回的離去。

       

相較於同樣都是太上皇跟皇太后親生的唐淵,倒是遺傳了太上皇跟皇太后的優點,寬壞大度清和平允,至於唐澤簡直是正正得負,說好聽點是孤傲不群說難聽點是孤僻難相處。

       

「所以?你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唐澤挑起眉看著莫非凡。

       

他怎麼會不知道莫非凡會在心裏如何嘀咕自己,不過他不太在意,畢竟朋友合則來不合則去,這麼多年也沒見他因此跟他斷交,代表自己無論如何都還在他忍耐範圍內。

       

「是也不是,只是大婚之後一直不見你的人影,來看看罷了,是說你該不會真得對趙琬兒動了真情?」莫非凡輕輕搖著手中的扇子,才又順勢試探性的詢問著。

       

雖然關於席嫣然尋短的事情,除了蘭王府的人外,也僅限少數的外人才知道,甚至連皇太后都還不知情。但是事實上,朝廷內外都傳著蘭王爺早心屬側妃,只是礙於皇太后指婚才不得已娶席嫣然為王妃,畢竟趙琬兒不過是普通民女的身份,怎麼樣也只能當側妃而已。

       

不過莫非凡倒是不覺得唐澤會真得對趙琬兒動真情,他那種冷性子,雖然對誰都總是清清淡淡的模樣,但是他覺得就因如此,沒有真得撩起他心中那把火的人,怎麼可能得到他的真情?趙琬兒對他而言不過就只是救命恩人的未婚妻,出於情義上的照顧跟責任是有的,男女之情?他反而覺得趙琬兒對唐澤的癡迷倒是多一點。

       

「我怎麼感覺你今天似乎對我的感情事特別有興趣。」唐澤略瞇起眼,審視著臉上正勾起一彎笑意,等著他回答的莫非凡。

       

不過就在這時後院另一頭,唐澤特別開闢平時用來練馬術跟射箭的大草皮上,傳來一陣由遠而近,感覺很興奮開心的嘻笑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讓他們不由得轉頭看去。

       

遠遠的,看見一抹鵝黃色上衣加白裙,像隻輕盈的蝴蝶,在草皮上拉著紙鳶奔跑的身影,在周圍4個穿着淺藍色衣飾的丫鬟陪跑一起玩樂下,看來更格外的顯眼。一群女孩兒看起來,應該是因為終於讓紙鳶飛上天翱翔,因此興奮的又笑又叫,感覺好不開心。

       

「看來這位小王妃情傷恢復得挺快的,而且還挺活潑沒架子的。」雖然沒什麼明文規定王妃還是官家大小姐,不能從事放紙鳶這類動態活動的遊戲,這是他第二個看到這樣身份的人,毫無大家閨秀的架式,能跟丫鬟們一起玩得那麼恣意開心,莫非凡眼睛一亮饒是興味的說道。

       

「畢竟還算是個孩子而已。」話雖這麼說,唐澤看著遠處那抹鵝黃色的身影,眉頭卻不由得微微一擰。

這是他印象中的席嫣然?在他跟席嫣然少數幾次的見面中,她給他的感覺就是個有點嬌滴滴又柔弱的大小姐,如今見她彷彿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開心的跟丫鬟們一起放紙鳶,心裡不由得有些詫異,又有點說不出的複雜。

   

倒不是他多希望席嫣然為了他,整天尋死尋活的,因為要真如此反而讓他更困擾而已,只是難道歷經一次生死關,就能讓一個人如此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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