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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3

「我都不知道妳跟愛德蒙瓊斯是朋友。」隔天最後一堂的必修課下課鐘一打,凱瑟琳踩著準點笑咪咪地湊上來,從後面搭住我的雙肩,小聲地道。

「我們不但不是朋友,我還有點討厭他。」

「蛤?他人緣很好耶,居然會被妳討厭,為什麼?」

「他到底哪裡值得大家喜歡了?」我反問道。

「他怎麼了?他很好啊,他哪裡惹到妳?」凱瑟琳皺眉疑惑道,連環珠砲地問道:「他是不是還約妳出去玩?」她富饒興致,瞪著興味的眼睛,我快被問得招架不住。

「誰傳的?」

學校小就是這樣,大家很容易就能互相認識,不然好歹也會認面孔,或是分類群體。只要一有什麼,傳播的速度也很快。想起之前因為布萊恩而被傳流言蜚語的日子,我翻了個大白眼,無言以對。

「看妳的樣子是沒答應了。為什麼啊?那個艾德蒙瓊斯耶?」

「關我屁事,為何我要因為他是瓊斯就不敢拒絕他?」

「知道了。小笨蛋,別怪我沒提醒妳。」她用食指輕輕地推了推我的額頭,被我生氣的拍開。「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不過如果妳討厭他的話,不要表現得太明顯,他人緣太好,跟他作對會很惹眼的。嘖嘖嘖……」彷彿教訓不受教的孩子,她詠嘆似地說著,還動手捲了捲我的頭髮。

「不過個人覺得,妳拒絕得好,對付那樣的男生就是要這樣。把握好欲擒故縱的距離,他會注意到你的。」

好久沒聽見這麼中二的發言了,我指的不單單是凱瑟琳說的話,還包括瓊斯人緣好這件事──的確能隱約感覺出來他是那個小團體的中心。我還以為追逐校園風雲人物的劇情不會在大學出現呢。所以呢?接下來我會被霸凌嗎?

「他很紅?」我問。

凱瑟琳噗哧一聲笑了:「妳自己去看他ins的粉絲人數,他不只在學校很紅。」

與她對視的我聽到這句話忍不住也嗤笑出來,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很紅的屁孩?

「抖音紅人吧?」我曾經跟凱瑟琳討論過對抖音小孩的看法,相信她聽得出來我的嘴砲,而我在她的沉默感覺自己胡亂地猜中了。

「放心吧,我會努力不再讓粉色醜聞席捲我。」我拍拍胸鋪自信滿滿地道。

揹起包包離開教室,上完了今天的課程,我跟凱瑟琳並肩走著,在經過Steven的時候我為他撿起了他掉下來的講義,他接過講義的當下瞪著他古怪的圓眼睛,看了我一陣後就快步走開了。

史蒂芬是我們的同學。他留著一頭亂糟糟的長髮從不整理、有著細長的鼻子、時常顫抖著的紫色薄唇,他的眼睛又圓又大,卻是無神又布滿血絲。他不喜歡和別人互動,雖然被他看了一陣有些寒毛直豎,不過我也沒有感到不高興。

「真是的,難怪會被叫邊緣人。」凱瑟琳說,我們繼續前進,目光一齊看著同一個方向的史蒂芬遠去。

當我們走到了佈告欄前,凱瑟琳突然拉過我的手指著上頭的一張海報,笑嘻嘻地低聲喚了我的名字,說:「愛德蒙還是布萊恩?」順著她做了指甲彩繪的指尖看去,原來是吉他社、古典樂社跟熱音社三社合辦的迎新展海報,他們辦了一場小型的舞會,而主辦委員上洽有艾德蒙瓊斯跟布萊恩的名字。

她拉著我的手往那兩個名字劃去,而瓊斯的名字下甚至被人用簽字筆調皮地寫上了一串號碼,附有笑臉及大寫的TEXT   ME!

「我想先把畢展的東西做到一個進度,目前沒有打算去。」心心念念著畢展,我現在可沒閒功夫去參加舞會,而且我感覺自己的社交能量不夠了。

「拜託,高,不要那麼無聊,這種活動很好玩的。」凱瑟琳叫道,一副受不了我的樣子。「妳畢業就要回國了,難道在那之前妳不想留下點什麼嗎?」她在暗指布萊恩或瓊斯。

「妳什麼時候那麼關心我的人際關係了?」我嗆道。

聞言,她一笑,賤賤地回答:「從我知道你跟愛德蒙認識後。」

往前又走了一段,她突然噢了一聲便輕拽著我往某群說著話的學生群裡面擠,我認出他們幾個正是剛剛在海報上看到的名字,然後我就在能反應過來前,與人高馬大的布萊恩──我曾試圖閃避的對象──以及抖音男孩瓊斯三人組──我正閃避的人──打個正著了。

凱瑟琳這個八卦的瘋婆子,逮著八卦的運氣怎麼可以那麼好?

「嘿,布萊恩。」凱瑟琳歡快地打了招呼,酒窩深深地凹陷,笑的相當地甜,在布萊恩回應時假裝不經意的瞄了瓊斯一眼,喚了他的視線:「嗨,瓊斯。」

她藏不住笑意,彷彿下一秒就要笑到爆炸了。她就是存心搞事,真想詛咒一句人賤自有天收!可惜我的語言能力註定使我無功而返。God   punishes   bitches解釋起來超級鳥,她不會懂的,所以我只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正在跟別人講話的瓊斯停了下來,注意到這邊,我才看見他身旁的是史蒂芬……史蒂芬露齒笑?

史蒂芬看著瓊斯,大大的眼睛裡竟盈滿了感情,既使瓊斯已經轉向別人,仍只看著他,就好像對周遭的其他事物提不起一絲興趣。為了拉回瓊斯的注意力,他爭著開口了:「艾德,真的謝謝你……真不愧是你,你好厲害。」他面露崇拜地吞了口水。

瓊斯所做的並不是跟其他人一樣無視他,而是友善地拍拍他的手臂,露齒笑著說出了真摯得出人意料的話:「不,幫你也能順便幫我自己複習,你不要太誇張了兄弟。」

史蒂芬點頭哈腰,艾德蒙瓊斯笑著只差沒有摸摸他的頭了,我若遠遠看到的話一定以為他在霸凌史蒂芬。看來存著這些心思的我,也有些中二了。

「布萊恩,你有多餘的票可以給我們嗎?我們不小心錯過了換票時間。」凱瑟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噢,沒事的,我有幾張公關票,先給妳們好了。」掛上一抹溫暖的微笑,布萊恩語調大方和緩。和他相處總是能讓人感到如沐春風。

「謝啦,有了票我跟貝爾就只缺個舞伴兼司機了呢。」她邊說眼神邊飄過瓊斯,明耳人都知道她在暗示,瓊斯看起來相當專注地傾聽,而布萊恩……他紅了臉。

人賤──誰來收了凱瑟琳?!

看著略尷尬卻努力禮貌微笑的布萊恩站在那裡,我受不了的說了句「陪我去廁所」就想拉她走,卻又被布萊恩的話給攔住。

他像是下定決心般地說道:「等、等一下!我是工作人員,不確定能不能空出時間陪妳們玩。不過如果妳們不介意提早很多到場的話,我可以順路載妳們一起到學校,沒問題!」他搔搔頭,臉上有些潮紅。

「一言為定,我再敲你時間地點。」凱瑟琳顯然很滿意。

「高,妳擦香水?」一道低沉的嗓音突兀地切入了我們的對話,瓊斯轉過來面向我們正色道,帶著好奇微微斂眉,我都要以為他嫌難聞了。

我抬頭望向他,心底恨他幹嘛在那麼多人面前跟我搭話。

「柑橘的味道。」他說,突地被凱瑟琳一聲「啊!」給打斷。

原本她的視線在我、布萊恩以及瓊斯三個人間遊走,鐘聲響了,她卻像想起什麼似地驚叫出聲。原來是她忘了要去視聽教室找她丟失的雕刻作業,明天一早就要交的,學校關門前她沒時間去借鑰匙找東西了。

從不怕麻煩人家的她轉過來拜託我時,我是挺想拒絕的。

「高,妳幫我個忙,回頭我請妳吃飯!」急急地把兩張票都塞給我,順帶掐了我手一把,凱瑟琳在我們離開前竟還不忘側耳悄悄地說涼話:「艾德蒙還是布萊恩?妳看著辦吧。」

我感到拳頭硬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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