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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突然離異

受管日子;

  回想:)

「琳達夫人,午餐來了」:侍女雅嫚莎緩緩走進來。

  手裡端著托盤,上面盡是香噴噴的一張張烤餅、小碟烤牛肉及碗裝的鷹嘴豆泥湯。

「好的,你放著吧」:無奈地說著生澀阿拉伯語,兩眼平視著侍女雅嫚莎。

  是謹瑜自己€€

雅嫚莎嘆氣著,轉頭開門離去。

謹瑜自己知道走出這個房房是遙遙無期,待在這二十坪大小的房間裡,吃喝拉撒都在裡面,只有一個從密閉透明窗平台,讓她可以坐在上面,看著進出不斷的人們。

  無法接觸外面,感覺都呼吸不到空氣。

以前台灣老家的父親總說我愛作夢,如今夢到死期在前,清醒的機會都沒有。

謹瑜低頭看著雅嫚莎送進來的午餐,嘆氣…

  若是在台灣,這般餐點一定美味無比。

可惜是在這裡間書房中,天天不是烤餅,就是一般大張麵餅,喝的不是豆子湯,就是駱駝奶,配著嗆辣洋蔥、各式香料生菜,一堆牛羊烤燉肉。這香味十足異國料理,變得實在食之無味,委身在內陸,讓我感到十分躁悶。

  這裡不是十六年前轉機的杜哈、不是大帆船飯店的杜拜,而是政教合一的沙特國度,回憶先生與自己曾經參加朝覲時刻的盛況,宗教熱誠,人們嚴謹。

然而前鞥1443年,冬天風塵僕僕來到利亞德任職;

本來說好只是文化辦事處的助理,兩年任期結束,即可回到台灣。半年不到,先生硬是被轉調內陸。

剛開始說也是服務宗教活動,自己也可到外和軍醫院兼職,孩子們也有中學可唸。

一切看來都是順利,心裡著實讓我感到快樂,看似循規蹈矩的社會。

  在今年齋月開始,變得非常不同。

1447年伊斯蘭曆(西元2024),三月中,放晴。

吉慶祝福,1447伊曆開齋盛大舉行,中學的孩子們,高興參加學校辦著各式各樣的慶祝活動,謹瑜自己自由心像準備過年的上班族,與先生走在熱鬧市集,街道兩旁都是攤販及客戶的笑聲,好似電影的幸福影像。

  心裡認定的幸福,沒有持續一個禮拜。

先生因為工作,提前回到清真大寺幫忙,而自己在家照顧著餘菜繁殖的小生菜。

  小小的恆溫空調控制保溫外箱,還好這裡的太陽光電是多到吃不完。

手機突然一通來電,點醒作夢的我。

電話裡,清真大寺內的勤務軍官要求我立刻前往大寺,與先生會合。

自己伶俐馬上換著暗黑軍務外罩,蓋上面罩,關上房門,準備叫車前去大寺。不料二線勤務軍官穆希早已開車在外等待,不疑有他,急忙開門跨進車內。

一個小時車程,來到內和清真大寺,那是一座軍營清真寺,聳立在內陸的上土營區。

  營區事實就是一座大城市,長條形直通貫穿整個內陸。

上土靠近外面的世界,與利亞德機場相比鄰而居,但是兩個不同國度,無法比較,更是說不完離奇。以前聽先生說上土再往西進去,是中土世界,完全沒有概念,不知如何說起。

聽說最末端的是後末區塊,東北面有東土、西北方是白土,東南方有個後碩之地,皆是軍人、遊牧民族及難民接管區。

二線勤務軍官引領我進入大寺內的其中一間會談室;

一開門進去,眼前左邊是先生,右邊有位穿著軍務罩袍的女性,身邊坐著一個嚴肅老人。

  懵懵懂懂的自己被拉到與先生不同方位椅子坐著。正前方是事務官穆迪及寺內大教長亞伯拉罕,起疑的我看著這幾個圍坐長方型桌子的人,再看看先生,一臉嚴肅。

穆迪先開口說:「駐寺教長阿里,晉升大寺代理教長。」

聽到這裡,謹瑜心裡高興不已,正想開口說話,但穆迪繼續說話:

「依照權利義務關係,依權照顧上土預主阿麗雅,與原妻努爾.琳達離異。」

  當穆迪話一說出,謹瑜與先生不約而同站起,他看了自己。

謹瑜卻環視一圈旁邊相關人等,謹瑜能感覺自己不懂掩飾的臉,顯得非常鐵青不悅,嘴巴卻無法說出任何一個抗議字眼。勤務官穆希馬上遞擺離婚協議書,活生生放在桌上。

  離婚的協議項目包含穆娜及穆亦爾的撫養權,謹瑜自己得到的是台灣的房產及美金五十萬。

阿里抗議說:「這與我們議定的不同!」

  與他們議定的不同,自己聽著先生說,腦袋瓜裡跑的是自己與他的婚姻、孩子們,整整十七年期間,看來簡單輕鬆條列在議定書裡,多麼荒唐可笑!雖然自己深知穆斯林男人可娶四妻,自己在與先生結婚前後,都是時時提醒自己,做最壞的打算。

男人遲早有一天會離開自己。沒有想到自己是以這樣無理的道理而被踢出。

第一個念想是覺得先生決定前來利亞德就職的最大目的是這個。

謹瑜看著英阿對照的議定書,猶如當年敘利亞的結婚證書。頓時無法思考,只有簽下名字後,放下油印鋼筆的同時,才能回想現在的自己,已經放開所有石頭,往後責任及育兒負擔,早就沒有我可以擔起的地方。

一旁身著軍袍的上土預主阿麗雅看出阿里的怒火,轉頭與身旁老人低聲說道。

  謹瑜自己羞愧而選擇離開房間,離開這逼人的大寺廟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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