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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三節 花轎

      「巧兒妳回來啦,辛苦妳了,我們一起拿東西去放吧!」

      「嗯,走吧姊姊。」

      在季公子尚未離開柳府之前,昭露和月桂兩人必須一直隱藏著自己的身分,昭露和月桂將東西整理完後就柳府深處的大花園,雖說是大花園但和前院繁花朵朵的景色相比,大花園顯得更是荒廢無人之地,園內早已因為疏於照料雜草叢生,樹木高大枝葉錯綜複雜宛如跟宅院外一樣置身在森山裡,大花園內的大涼亭也老舊斑駁,不知道的人絕對會迷路於深宅內。

      「姐姐,城內的消息跟江大夫說得差不多,但在飯館裡打聽到的消息是說那隻黃金肥豬栽贓了季公子。」

 

      「那個視錢財如命又囂張拔赴,喜歡強搶他人財物和貌美女子的富商萬代財?」

      「沒錯就是那隻黃金肥豬,因為季公子擋了他的財路害他不能從一名小夥子身上拿到小夥子的傳家寶,還要因為欺壓小夥子賠錢給小夥子,因此懷恨在心。」

      「萬代財要不是背後有朱聖軒撐腰,早把萬府清乾淨了……」

      「姊姊還聽到那黃金肥豬最近一直刻意刁難一名剛喪夫不久的村婦,逼她做他的妾,不然就要以強收土地為由每月收取高額的租金,才能保全家平安和不致流離失所。」

      「什麼?那月桂妳有打聽到逼婚的日期嗎?」

      「據說是七日後的子夜花轎就會出發。」

      「月桂那去打聽花轎的路線和那名村婦的家人,這六日之內要替他們安排事宜,第七日的子夜我們就去劫花轎。」

      「明白了,姊姊。」

      「那朱聖軒那邊是否也有什麼狀況?」

      「朱變態抓走的季老爺和夫人確實是趙府的趙黑心保出來的,但似乎是他的寶貝的傲慢閨女求趙黑心,還有朱變態雖然戒備更加森嚴,不過注意力都放在劫囚一事,除了短暫抓了季府老爺和夫人,暫時沒人被朱變態強行關押。」

      「嗯,先處理萬代財的事,朱聖軒先暫時注意,我們回前院去吧,然後就分開始行事,避免季公子有什麼狀況找不到人,當天子夜再進行任務。」

      預計劫轎的晚上昭露讓季公子喝完藥湯,過會兒看季公子有些疲態便說:「公子您似乎有些累了,手上的書就先放下吧,我幫你把蠟燭火吹熄,您好好休息。」

      「多謝姑……娘……」

      季公子話說到一半就睡著了,昭露和月桂趕緊換好平時出任務的衣服和配備。

      「姊姊他如果要養傷很久的話……」

      「季公子還在的話也只能繼續維持這樣,月桂到季公子康復回家的這段時間暫時要繼續麻煩妳了。」

      「姊姊,我知道救人要緊,只怕我打聽到消息不能像之前還有姊姊一起時那麼多……」

      「沒事的月桂,城裡的平民被欺壓至少我們還能打聽到準確的消息,雖然不能完全知道那些囂張名門的算計,至少還能知道誰想欺負誰就好,我們出發吧,再晚就來不及劫花轎了!」

      昭露明白由月桂打聽的訊息有限,平常是她負責在貴族中娛樂的場所中遊走和在市場裡偷聽的貴族管事及奴婢中閒聊的八卦,至於月桂性格較為直接習慣於三教九流和小井市民中打探消息,然後兩人在將蒐集的情報整合而決定策略,但家中還有季公子療傷,在他尚未康復送他下山之前都不能讓他獨留,其一是怕自己和月桂身分外露,其二怕他想尋人時迷了路不是迷失在深宅就是中了山裡的機關陷阱到時就害了他,如今也只能取捨盡量救人和助人。

      「嗚─不要─娘─不要走─嗚─娘─娘─」一位孩子緊抓著身穿一身紅色嫁衣的女子哭喊著,女子蹲下身緊緊抱著拉著她的孩子,默默不語的讓眼淚靜靜滑下臉龐。

      「喂!時辰快到了,別再拖拖拉拉的,還不快走!」

      「對呀!還不走!小心惹萬老爺不開心生氣,到時妳的孩子連哭都哭不出來囉!」

      兩名惡漢惡狠狠地催促著,聽到這話女便放下孩子站起了身朝著門外的花轎走去。

      「娘─不要─不要走─娘─嗚─娘─娘─嗚─」

      「不行,芸芸。」

      孩子淒厲的哭喊伸著小小的手想抓住從眼前離去的娘親,老爺子和老婦趕緊將孩子抱在懷中阻止,祖孫三只能抱在一塊,兩老默默含淚看人強行帶走他們的媳婦,女子坐上花轎離開了家;花轎進入了烏漆墨黑的樹林裡。

      「沙沙─沙沙─」夜裡風大得讓樹發出令人不安的聲音,抬轎人們私下偷偷交談著這讓人不安的氛圍。

      「喂!你們這群人幹什麼還不走快點!」

      「再說話,等會就讓你們好看!」

      兩名惡漢看著抬轎人麼竊竊私語不滿的吼著,然而越往深處走就越覺得陰森。

      「那萬老爺啥時不選偏偏選這種時候,偏偏要走這種地方。」

      「唉─,還不是這種事不能正大光明。」

      就在兩人互相抱怨時,忽然其中一人感覺有個黑影掠過。

      「剛……剛剛是不是有人?」

      「你、你可別嚇人,這時辰黑壓壓的能、能有什麼人?」

      「……」

      兩人還在你一言我一句的時候,忽然其中一名惡漢一聲不響的倒下了,另一名惡漢嚇得趕緊說:「喂!喂!你、你怎麼了?不、不要嚇人啊!」

      抬轎人全被眼前這一幕嚇到紛紛喊著:「有鬼啊!有鬼啊!」

      抬轎人把花轎丟下後全都驚慌的逃走了。

      「你、你們這群該死的!可惡!誰!是誰!敢給我裝神弄鬼!看老子我怎麼收拾!還不趕快給我滾出來!」

      「呃!啊!」

下個瞬間原本還在惡狠狠喊叫的惡漢一聲慘叫後便倒地不起。

      「什麼嘛,才這點能耐。」

      「另一個大概只有被投擲的小石子敲暈,為安全起見也把他一並處理掉。」

      昭露一說完就拿起匕首劃開原先倒地的惡漢脖子,確定兩名惡漢已死,正當昭露和月桂要處理屍體時,朝露發覺花轎內的女子想掀開連子看外面發生什麼事,朝露開口向花轎內的女子說:「花轎裡的人請妳暫時別出來,我們不會傷害妳,請妳先待在裡面。」

      「好了,姊姊,這樣應該可以了。」昭露和月桂將兩名惡漢就地掩埋。

      「花轎裡的芊寧姊姊妳可以出來了。」

      「我們是來幫妳回到芸芸身邊的。」

      昭露和月桂一前一後的說著,花轎裡的女子一聽到自己的名字還顯得有些錯愕,直到聽見芸芸兩個字,芊寧一掀開花轎的簾子就問著昭露和月桂:「我的、我的芸芸在哪?芸芸還好嗎?」

      「芊寧姊姊妳放心,妳的女兒和公婆一起在等妳回去。」

      「等我們把這花轎推落深谷假裝成意外就能帶妳回去找芸芸了。」

      當昭露和月桂將事情辦妥後就帶著芊寧回到她的家人身邊,芸芸一看到親娘回來一邊跑向芊寧一邊喊著:「娘─娘─」

      「芸芸」芊寧緊緊的抱著,昭露和月桂一路將她引領到馬車旁。

      「這車是?」

      「娘,爺爺和奶奶在車裡等妳,說要去爹爹想去的地方生活。」

      「離開這裡?」

      「是的,芊寧姊姊如果不離開,萬代財絕對不會善罷干休。」

      「可……」

      「娘,妳怎麼了?」

      一聽到要離開,芊寧有些不捨的猶豫著,車裡的兩老見芊寧和芸芸一直沒上車就向月桂詢問:「姑娘,我媳婦和孫女兒呢?」

      「婆婆芊寧姊姊對離開一事似乎有些猶豫。」

      「爺啊,鐵定是擔心阿耀沒人祭祀,我們快去跟媳婦說說。」

      聽見芊寧不怎麼想離開,兩老就猜想到過世不久的兒子阿耀使芊寧放不下心,趕緊下了車。

      「媳婦呀。」

      「爹─娘─」

      「媳婦,是不是想阿耀,不然怎麼不走?」

      「是的娘,如今要匆忙地走,那阿耀不就要被留下誰能……,我不想丟下他……」

      「傻媳婦,這事,那兩名恩人早就替我們辦妥了,阿耀的骨罈早在車上等著。」

      「是呀,媳婦,放心吧,阿耀和我們一起。」

      聽完公婆的話,芊寧楞著愣,月桂就對著芊寧說:「芊寧姊姊放心,我有好好先到許大哥的墓拜過和問過才請師傅處理的,妳的公公和婆婆說妳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許大哥,也從隔壁沈大嬸知道妳和許大哥鶼鰈情深,怕事情會被發現,所以才偷偷將此事辦好。」

      「是呀,芊寧姊姊,妳就安心和公公、婆婆還有芸芸一起去許大哥想生活的地方吧,到了那兒在替許大哥找塊好地安葬。」

      「多謝兩名俠女,民女不會忘了這份恩情。」

      「芊寧姊姊快起來。」

      「芊寧姊姊不必多禮,快上車吧。」

      「就是說呀,不然黃金肥豬……呃,不是,是萬代財發現了可就不好了。」

      「媳婦呀,我們倆老看見妳回來了也放心不少,如今我們還能一起生活,遲了,我們都得葬在萬老爺手裡了。」

      「娘,芸芸想和娘還有爹爹、奶奶、爺爺一起,我們一起去看爹爹想去的地方,聽說那裡很漂亮。」

      「嗯,芸芸娘知道了,爹、娘我們上車吧。」

      昭露和月桂將接下來的事交代完後就目送著馬車,直到馬車從目光裡消失;隔日昭露和月桂一如往常地請穩實替季公子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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