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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吉他聲緩緩響起,纖細漂亮的手指輕巧地流轉在弦上,盛之阡認真深情的神態讓風奇威百看不厭,即使內心對待盛之阡就像是家人一樣的感情,卻總是在盛之阡認真演奏時流露出對情人癡迷的樣子。

      「為你傾城一笑,無可救藥,天涯被胭脂化了...那些流言冷笑,顛簸潦倒,再多一些又如何...為你傾城一笑,無可救藥,白髮三千丈長了...而我歌唱完了,人化成石了,還那般戀戀不捨...」

      深情的歌聲徜徉在優美的曲調中,只為伊人的傾城一笑,即使身負重症無藥可救,也依然不悔。

      雖然是盛之阡創作的曲調,可用在風奇威身上卻有種魔力,就像是在紅色塵土中,許多客人為了那天使般的一笑,趨之若鶩,哪怕散盡家產也只為那一夜的笑容停駐在自己身上,可偏偏風奇威卻不喜歡這樣的方式賺錢,但身無才藝的天使也只有剩下賣笑這個才能了。

      一曲唱罷,盛之阡看向已經入睡的風奇威側顏,輕輕地將手中吉他放下,眼中的寵溺依然在,手掌溫柔地撫著那頭染了金燦燦的長髮,感受那長髮下隱藏的古靈精怪的小腦袋。

      就在賀程翔帶著成少均坐上車後,原本還在醉酒的成少均在車子緩緩開動後睜開一雙帶著精明的眼睛,歪倒的身子坐正後,轉頭看向身邊一言不發的賀承翔,前頭隔著一窗玻璃隔絕了司機和後方乘客的聲音交流。

      「如何?是祂嗎?」

      「嗯...」

      「小玲是人稱紅色塵土的天使,雖然是有天使的氣息,可是不確定是不是當初背叛你的那個。」成少均幽幽地道。

      「不是祂,身上沒有祂的氣味。」賀承翔雙眼不帶一絲波瀾地看著窗外,聲音也是一如既往地沒有溫度。

      「連大名鼎鼎的紅色塵土也沒有,那你說這位高貴的天使是墮落了還是消失了?照你這樣找是想再找幾個世紀?」成少均忍住想拍死眼前大冰山的衝動。

      他們倆是前世的血族,曾經帶領一族創造鼎盛時期,但是賀承翔身為血族之王卻克制不了地愛上了死敵,天使。

      你說愛上天使也就罷了,大不了把人家墮落不就得了,還搞得當時的賀承翔為了天使,不願再繼續吸血維生,虛弱得差點把命給丟了,嚇得成少均怨恨著天使直到今天還持續著,偏偏他還得幫這個冥頑不靈的好友尋找當初為了保護人類而殺了他的天使。

      「再繼續找吧!」賀承翔淡淡地說了一句會讓成少均吐血的話語。

      成少均想著要怎麼敲開賀承翔的腦袋,看看這顆冥頑的石頭腦袋裡是不是裝得真的是石頭!

      百年前,賀承翔因為天使那份無私善良的胸懷而愛上了天使,所以他選擇不吸血,只為了能讓天使多看他一眼,只可惜天使對待萬物都是眾生平等,以至於後來上帝指派給天使的任務是剿滅血族,天使也是不手軟的殲滅他血族全族人,好在當時成少均及時搶救下賀承翔,並且為了讓他復甦,還不惜用了血族禁術,差點沒丟了成少均的命,兩人就這樣冰封在血族禁地長達百年,直到前幾個月甦醒後,成少均差點攔不住暴走要尋找到天使的賀承翔。

      「再找?難道就不能直接開戰嗎?你想想,我們需要的是什麼?尊嚴?還是延續血緣?」

      「我只想找到祂。」

      [找祂?賀承翔!你瘋了嗎?就算找到祂又如何?別忘了,現在的血族還得靠我們倆去復興,周圍還有其他魔族在等著看我們的笑話!]

      成少均差點氣到吐血,眼前這位真的是百年那位叱咤風雲,統領魔界的一界之王嗎?現在魔界已經被狼族所掌握,他們只能苟延殘喘地尋找復興血族奪回當時光輝的人選,但是賀承翔一心只想找到天使,只想好好地問一句,祂曾愛過他嗎?

      雙眼漠然看著窗外,耳邊一律自動忽略成少均氣急敗壞地指責,但是今晚確實覺到了天使的氣息,可是在他仔細感覺時卻又消失無蹤,所以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他所找的那個天使。

      窗外的黑夜深濃,伴隨著命運牽絆的兩人漸漸靠近,但又漸漸疏遠,百年前的恩怨情仇,百年後的藕斷絲連,交織的是一場世紀大戰,還是杯葛人性的醜惡?一切只能待黎明解答。

      黑夜褪去,黎明到來,夜之王者的紅色塵土也結束了一天的生意,門外的兩位保全大哥也撐著疲憊拉下紅色塵土的鐵門,高大身軀弓著腰,在微亮的大街上顯得突兀,不過他們也都習慣了這樣的夜生活。

      忽然,一道黑影從他們的身後一閃而過,兩位保全默契地同時回頭,卻發現大街上空無一人時,兩人相視大笑一聲,但是兩人又再度默契地啞然無聲的倒下,半空中突現一個黑影緩緩降落,正是早已離去許久的成少均。

      倒下的兩位保全眼睛睜得大大的,而脖子動脈處卻出現兩個血洞,兩位保全的身軀拼命的掙扎,可聲音怎麼也發不出,只能感受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透過那兩個血洞快速地流出。

      「真是!如果不是那傢伙不願意吸血,你們應該會是直屬王的部隊,不過也算是你們幸運,要不是禁術的威能,恐怕狼族就會察覺我血族的存在。」

      成少均蹲下身子對兩位逐漸失去意識的兩位保全絮絮叨叨的,一身黑色西服包裹著成少均那渾然天成的優雅貴族氣息,不同於昨晚上那痞壞的大少氣質,褪去偽裝的演技,成少均依然是血族高貴的存在。只見成少均手一揮,面色慘白已無氣息的兩位保全忽然身子一動,姿勢怪異地爬起身,兩人眼睛無神面容慘淡,像是人偶般聽從成少均的命令,好在這天才剛微亮,街上沒有任何行人,不然這畫面估計會成為世界驚悚。

      地上殘留的血跡散發出血族誘惑的香氣,同時也引來了潛伏在黑暗中的魔物漸漸靠近,成少均嘴角勾起冷笑,帶著兩位保全悄然離去,只見魔物逐漸聚集在血跡前,那散發的香氣誘使魔物們的爭鬥,直至血跡蒸發才結束,可爭鬥中受傷的魔物們卻也彼此憎恨,一場屬於黑暗的大戰即將展開。

      「天使啊!我的寶貝兒!」

      「噓!天使好不容易睡那麼熟,你喊啥呢!」

      一顆白色枕頭飛向門口大喊的人影身上,可這顆無辜的枕頭穩穩地落在大喊的人的手上,免去了自由落體的痛苦。

      半靠在床上,懷中還抱著風奇威的盛之阡,在不驚動熟睡中的風奇威的狀況下還能扔出枕頭,其準度和力道是不容小覷的。只見盛之阡手掌輕撫著風奇威的頭髮,溫柔的神情引起門口的那人大吃飛醋。

      「寶貝兒…」

      「……老大,你小心別吵醒天使,他昨晚上的業績你應該都知道。」

      紅色塵土的大當家,風奇威的乾爹,盛之阡的多年好友,神秘黑卡的持有人,風任華,這多樣化的身份就是眼前這個外貌像是二十多歲,可實際上已經年過不知道多少歲的男人,一身華麗的紅色西服,身型修長比例完美,一張臉蛋俊俏迷人,只見這位大當家手中抱著一顆剛剛接住的枕頭,接著就任由枕頭奔向大地,一雙大長腿邁了幾步就到了床邊,一雙漂亮的丹鳳眼閃著寵愛的光芒看著盛之阡懷裡抱著的天使。

      「我說阡阡,你不是直男嗎?別老這樣抱著我的寶貝兒呀!要是我的寶貝兒因此會錯意而愛上你,我可是會砍你的喔!」

      「在那之前,你會先被你的寶貝兒給砍死。」盛之阡絲毫不理會風任華的威脅。

      「嘖!」風仁華撇了撇嘴,眼神不甘地瞪了盛之阡一眼。

      「是啥大事讓你千里迢迢的從D市趕回來吵醒天使的?」

      「黑卡是天使昨晚遇到的嗎?」

      「嗯!」

      「今天你帶著天使回去幾個月,等我通知。」

      「那個人盯上天使了?」

      「沒錯!天使身上的氣息太純淨,我懷疑那個人是魔族,恐怕會對天使不利。」

      盛之阡皺著眉低頭端詳著天使的睡顏,長長的睫毛遮掩著純淨的眼眸,一頭金燦燦的長髮像是散發出耀眼光芒,看著這無邪的睡顏,盛之阡心中也只能妥協,儘管不想傷害這漂亮的孩子,但他也只是個普通人類,不像風任華是個隱藏人間的天使,雖然是個沒啥有用能力的天使,可畢竟也是神一類的人物。

      十年前順手救了風任華這個剛被打下人間的無用天使,開啟他們兩人之間跨種族的友誼,如今又多了一個漂亮的孩子,雖然盛之阡喜歡的是異性,可是有風奇威這樣純淨漂亮的孩子和風任華那俊俏不似人類的帥大叔圍繞,盛之阡的選妻之路似乎也越來越高端了。

      「等天使醒了我們就出發。」

      「就麻煩你照顧這孩子了,這孩子也是命苦,好在有你的陪伴。」

      「要不是認識你,我能有機會接觸天使嗎?真不知道我哪時才能娶到老婆。」

      「你不也疼天使嘛!」

      看盛之阡那寵溺的神情,風任華心中也就放心了,雖然風奇威是他撿來的孤兒,可在心中早已把風奇威當作親生子對待,而盛之阡也一樣的將風奇威當作是自己家人一樣的對待。

      「那我就先走了,他在家裡等我回去。」交代完事情後,風任華就丟下擔子。

      「滾!別在這傷害我這孤家寡人的!」

      「哈哈哈!」

      風任華帶著大笑離開風奇威的房間,而盛之阡也只是無奈地苦笑了下,低頭望著這個讓他疼入心坎的孩子,心底非常清楚的明白他不會是風奇威最終的選擇,自己也不會去選擇風奇威,因為心底總有個聲音說著,風奇威是自己的世上最親的親人。

      盛之阡雖然很喜歡這孩子黏著自己,總覺得從風奇威眼中可以看到這世界的美麗,就像當初風奇威第一次聽到他唱歌的時候一樣,那般純粹的相信他能成為一名頂尖歌手,即使這世界雪藏了他的才華已久。

      似乎是感覺到盛之阡的寵溺,不想睜眼的風奇威也能乖乖地睜開那雙純淨無邪的漂亮大眼,撲閃撲閃地眨著眼,露出一抹足以消散黑暗的笑容。

      「早啊!阡阡。」

      「早啊!小懶蟲,睡飽了?」盛之阡輕捏了下風奇威圓潤的鼻子。

      「剛剛是不是老爹來了?那大嗓門怎麼就是不改改呢?乾爹怎麼都盡寵著老爹這樣摧殘我啊!」風奇威嘟起粉嫩小嘴,口中還嘟嘟噥噥著。

      「你也知道仁華那傢伙的嗓子。好了,該起床準備了。」

      「老爹也真是的,不就是個拿了黑卡的魔物嘛!犯的著這麼緊張嗎?以前不也遇上不少魔物,有乾爹在呢!」

      「唉喲!我的祖宗啊!這次遇上的是啥啊?是黑卡啊!你以為跟以前那些個歪瓜劣棗的一樣級別啊?」聽著這些言論,盛之阡腦門都快疼翻了。

      要知道,紅色塵土之所以能屹立不搖的存活至今,不光是靠著風任華的天使身分,還有他身邊那位被風奇威稱為乾爹的神秘人物擋著。在這世上,除了人類之外還有著魔物的存在,在魔界裡,可誰都知道風任華是個無用天使,但是就沒有魔物敢在紅色塵土所在的城市裡鬧事,不僅僅是風任華擁有黑卡,更因為風任華背後的龐大勢力是連上帝都得睜隻眼閉隻眼的。

      不過,這些個事情風奇威一點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老爹是個無用天使,他的乾爹是個連天使都能收服的厲害人類,他的好兄弟是個找不著老婆卻能結交天使的人類,而他待了十年的紅色塵土是他的家,僅此而已。

      「那我們現在快準備準備吧!我想念阿姨的飯了。」

      「小饞蟲!就知道你只會念著我媽的飯。」

      「我的好阡阡,咱們還是快點整理吧!」

      風奇威拖著些許疲憊的身子下床,可精神卻是亢奮的很,看著這樣的風奇威,盛之阡也是滿心的疼愛,不過有個機會可以再回家一趟,這次待的時間又更久一些,盛之阡也是很開心的。

      「對了,阡阡,你說我們待會買點啥回去?阿姨上次說她的保養品都用的差不多了,咱們待會去逛逛百貨吧!還有叔叔的茶葉也該喝完了,上次帶給叔叔的普洱茶葉他挺喜歡的。」

      「行行行,待會全買齊了在回去。」

      兩人在笑鬧間收拾好行李,雖然已是午後時光,但是兩人心情依舊歡樂,這不,兩人都開開心心的逛著T市最大的百貨,一路豐收著禮物。

      但是兩人的天生顏值卻是不輸給現役的藝人,尤其是風奇威那身出塵的天使氣息和靈動的無辜大眼,即使卸下所有妝容,依舊是那樣不染一絲邪魅的清純,瞧那左瞟右瞄的,回頭率百分百!而盛之阡則是天生的光芒聚集體質,那頭柔順的黑髮和一雙時不時漏電的魅力大眼,能有誰不被撩起心中的澎湃呢?

      兩人一路笑鬧著,手提著大大小小的禮袋,風任華特意派來的助理則是手推著兩人的行李,跟在後邊陪著兩位爺逛街,直到兩人逛盡興了才甘願的坐上開往H市的火車。

      「欸!阡阡,你說剛剛那套保養品如何?阿姨會喜歡嗎?」

      「你選的她都愛,真不知道到底誰是她兒子了!」盛之阡懶懶的癱在座位上。

      「怎麼這麼說呢!」

      「你自己瞧瞧,我剛給他們發消息說要回去住一陣子,我媽就已經把房間給整理出來了,還說非要我們倆住一起,晚上等著我們回去吃飯呢!」盛之阡白了風奇威一眼,拿出手機對著風奇威道。

      看著手機上那一道道的訊息,風奇威也樂開懷了,當初堅持逼著盛爸盛媽玩微信還真是玩對了,看來最近盛之阡沒少給父母傳訊息問候。看著盛之阡那懶洋洋卻又幸福的表情,風奇威心中也跟著開心幸福起來,就算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又如何,他不是還有疼愛他的老爹乾爹和寵愛他的盛家人嗎?

兩人一路開心地聊著天,一路在火車上奔馳著回家。

      帶走了兩位保安後,成少均將其安頓在碼頭的貨櫃中,畢竟這兩個剛剛成為血族,除了血族本身不能見光以外,還得學會怎麼偽裝去吸血。

      看著眼前新血,成少均不禁感嘆,現在的血族只能靠著他和賀承翔去集結,血族的新血要想覺醒承襲,必須要等上三年的狩獵時間來洗禮才能傳承血族的血統,所以當初的血族之所以能夠這麼強大,就是因為三年的狩獵時間可以磨練出血族的戰鬥,所以當時候的血族各個都是精英,除了怕光怕蒜味之外,基本天下無敵了,連破壞力天生強大的狼族都未必能打贏。

      「唉...你們說,要是老大他能拋開對天使的執著,現在咱血族就能復甦了。」

      「……」

      「算了,說了你們又不懂,還是教你們怎麼狩獵吧!」

      「……」

      兩位新血都無言地看著成少均,雖然剛剛恢復意識,可是知道眼前這位帶笑的男人是自己的主人後,兩位保全新血只有默然接受。

      「新血?」賀承翔一覺醒來後發現多了兩個新面孔。

      「哎呀!老大你醒啦?要喝點血嗎?剛剛還順道去了趟醫院偷點血,正新鮮的。」成少均晃晃手中的血液。

      賀承翔搖了搖頭,無聲拒絕成少均的好意。自打甦醒後便滴血不沾,只為堅守百年前的承諾,可越是不吸血,賀承翔的身子便會漸漸虛弱,直至死亡。

      除了身為王的天生體魄,賀承翔靠著強大的精神力強撐了好幾個月,可如今也快要撐不住了。眼前一黑,身體突然一個踉蹌,成少均一個箭步地接住賀承翔,臉上掛著擔憂。

      「老大,算我求你了,喝點吧!要不你會撐不住的。」成少均皺著眉道。

      「不喝。」賀承翔緩緩睜開眼,眼神依然淡然。

      「不喝?不喝是吧?你們兩個過來架住老大。」

      「做什麼?」

      「為了讓你活著,就算你待會想殺了我也無所謂!」

      成少均命令兩位新血一人一邊地架住賀承翔,修長的手指扣住賀承翔的臉頰,硬是掰開了賀承翔的嘴巴,將手中的血液盡數灌入賀承翔嘴裡。

      賀承翔虛弱地掙扎,可無奈他此時已經虛弱到掙扎也是那般無力,只能任由成少均將血液灌入嘴裡,嘴角留著一些來不及灌入的血液,滴落地上。

      經過一番強制性的餵食,賀承翔漸漸恢復力氣。看著自己的王兼好兄弟的臉色已經恢復如昔,成少均終於放下心中大石,若不是當年時間緊迫,他早就用了這招來讓賀承翔恢復了,只能嘆命運捉弄,他們血族必須經歷這麼一場滅族浩劫。

      「成少均!」

      「為了你,我不後悔被你殺了,只要你能好好活著,振興了我們血族。」

      看著成少均那張難得嚴肅的臉,賀承翔舉起的手怎麼也劈不下,心裡雖然氣憤,可是他明白成少均這麼也是為了他。眼前這個自小陪伴自己的好兄弟,不論是發生什麼事情都能輕鬆自如的對待,一向帶著悠然的笑容在此刻收起,只為了他任性的決定,賀承翔心裡也是掙扎。

      「就算不是為了我和一族,你也得活著才有機會找到祂,你不是想問問祂嗎?」

      「……對不起。」

      「說啥呢!我們之間有啥好道歉的,只要你別忘了這次醒來的目的,要我再死一次也行。」成少均恢復了那副悠然自得的笑容。

      「我答應你。」

      成少均嘴角微勾,看著賀承翔已經想通了的模樣,總算可以放心了。只要賀承翔肯乖乖進食,成少均不在乎任何代價,不僅僅是身為血族的忠誠,也是為了兄弟情誼。

      血族之所以稱為血族,就是因為只靠吸血而活,即使紅酒是可以暫時壓住飢餓,可那畢竟像是開水一樣,不是血族的食物,更別提血族根本吃不了人類的食物。

      眼下,要想從狼族手中奪回魔界統領權,賀承翔必須將他身上的王之力給覺醒,畢竟當年為了保住性命而使用血族禁術,導致賀承翔現在就像是普通血族一樣,害怕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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