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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是一個人

第五章         不是一個人

一個自小就孤苦伶仃的男孩,成了蚩厲名單中,天選之人,劍首心知若真把人交出去,那他可能再也回不到中原,甚至一生囚禁,成為對立的一方,但歷史記載中的蚩尊,一旦是被蚩厲選中之人,就要履行天命,否則天罰落下,將是一場壞空劫毀的大災難。

「你們蚩厲之尊,都是一脈相承,為何此次是中原人呢?」

蚩尊道:「真神之令,若劍者堅持反抗,那便是褻瀆真神。」

「我不喜歡這個答案。」劍首闔上雙眼,頓時綻開朵朵瑰麗的劍花,劍之意念無邊擴散,連綿不絕的傳送,「蕭離人你準備好了嗎?」話一落下,磐武山地底最後的劍氣拔地衝出,劍首把劍放到腰上,隨即雙掌一撥,化了一個圓,「納神掌!」,接著把方圓百尺的劍氣化為掌氣,正是「化神掌!」

劍首雙手往上一舉,一顆巨大的光球赫然成型,只聞一聲:「嘯傲誅神掌!」狂猛之力直擊地面,一股沛然無窮無盡之力,向四周奔去,頓時山崩地裂,閃避不及的小兵,直接被轟出了數十丈之外,蚩尊原地不動,怎料戰甲無法消化掌氣,直接貫穿之後爆發,瞬間天地失色,草木皆遭摧毀,山頂上一片狼藉。

驚爆之後,劍首早已消失無蹤,方才震懾全場的一掌,連在遠處觀戰的三皇都瞠目咋舌,蚩尊道:「逃得了嗎?」

正當蚩厲軍隊準備轉向之時,磐武山山頂忽然崩裂,整個山頭飛沙走石,掌氣餘勁消弭之後,又化作劍氣向四面八方疾馳,一個轉眼蚩厲大軍哀鴻遍野,落石四處亂砸,一座山頭硬是被剖了半,就在一片混亂之中,又見第三波驚爆。

原來是蚩尊鎧甲被打穿,但掌氣打在護體神功上,被彈開往兩邊散去,而趁機離開的劍首帶著蕭離人往南方御劍直行,沿路往下看都是蚩厲之人,正當二人以為脫險之際,眼前一道詭異的氣流冉冉升空,再回頭是宏大的氣罩,封鎖巨大方圓。

劍首身後三皇之二,分別自東西兩方起身,而蚩尊的腳步聲已在身後不遠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還屬於蚩厲的人,真神將赦免你之罪孽。」

「是要說幾次,人死都不給。」

蚩尊怒道:「與真神對立,就只有死。」

二皇展開長翼同時升空,引動星辰之力,此時蚩厲之內二百七十五名殺手站定方位,以鮮血獻祭,隨即引動法印,鋪天蓋地,連綿不絕,源自上古魔神蚩尤,驚天駭然之力,助蚩尊聖龍眼開,承接真神之力,準備懲罰世人。

劍首這時卻露出微笑,心道:「原來這就是蚩厲傳說中,王者的借神大法啊!」

蚩尊雙眼透著綠光,頭頂上長出兩隻棱角,嘴上也露出兩根兇惡的獠牙,而蕭離人受到真神力量牽引,內力竟也源源不斷的湧動,劍首心道:「這就是蚩厲要帶走他的原因嗎?」

「這樣的人才有資格,見識我的劍。」劍首右手手指點了一下劍鞘,一口絕世名劍,彈出鞘口迴旋過主人周身一圈之後,似有靈性的停在劍首身前劍尖朝前。

劍身上九龍攀附,劍格上是一朵金色蓮花上頭還站著一隻鳳凰,此劍可是上古神獸靈氣所化之冥海玄鐵所鑄,人稱九龍帝鳳之天劍神泣。

金黃之劍,自有不可冒犯之威,劍首右手滑過劍柄,將劍一分為二變成雙刃,隨即向兩旁各斬一刀,在結界上劃出兩道大裂痕:「蕭老弟,去南方等我。」

劍出鞘之後,天降下了大雨,此時竟有一股傷懷之感,雨敲在地面之上,宛若琴聲輕鳴,哀哀之音消弭戰場上的殺氣,悲劍無語,劍鋒上垂下雨滴,即是神泣。

劍首將兩劍合一,停止的雨勢之後,今夜將是最淒涼的一夜。

蕭離人離開之時,劍首把劍穗給了他,說道:「帶著此物離開,記得煙花的方向,記得我教你的暗號,只有懂得暗號的人,才能相信。」而他相信劍首,所以堅定的腳步未有停留,直至消失在劍首的眼角餘光。

蚩尊怒道:「你當真讓真神震怒!」只見他張開巨大的臂展,地面的兵器與落石受到神之指示緩緩飄起,所有的蚩厲見狀單足跪地,左手握拳放在右肩上。

天地萬物為神之引力影響,全部往劍首飛去,猶如萬箭齊發,劍首站在原地,劍上的一條龍影忽然透著紫光,一道波光瞬間點亮黑夜,頃刻間的閃滅紫光,只看到方才飄起的的物品,一個個往四面八方彈飛。

劍首與蚩尊同時手握兵器,速度之快宛如兩條光影,在半空穿梭,好不華麗壯觀,二人交手數百招,散落的劍痕與掌氣,由天貫穿地面,旁人只看到綠光與紫光,來回交錯,引來磐武山地震連連。

數百回合之後,借神大法的時刻將至,但仍無法突破劍首的防禦,就在蚩尊憂心出現之時,劍已抵在胸前,只見劍首向後退了一步,右手劃過劍墩,劍柄忽然伸長了十吋,「真神因你而敗,你何不也是褻瀆神之人呢?」劍首雙手化了一道掌氣,灌入劍柄之內,頓時一道宏大的衝力,直接打對方打飛了數十尺。

只見一道綠光疾速墜地,蚩尊雙足陷入地面三寸,劍首此時落地,龐大的氣流翻天覆地,蚩尊吐了一口鮮血,驚道:「你身上竟有應龍之力!」

「是,當年黃帝斬殺蚩尤,就是得應龍相助,這口劍便是應龍靈氣所化之靈石所鑄,所以你永遠都不會是我的對手。」

「世上無人駕馭九龍神力,即便是應龍,也只不過是龍中之皇,你卻有天帝之象,你不是一個人。」

「我是誰不重要。」劍首把劍舉起,道:「今日我便殺了你,滅了蚩厲。」

借神大法,最多只能維持一個時辰,但在三皇失一的情況下,只剩下半個時辰,蚩尊神力本以為是天下無敵,怎料對方能力深不可測,連番高戰,竟未能損他半毫,在這天下間,他到底是人還是神。

為保首領,蚩厲奮不顧身的直接往劍首衝去,但對方一個抬手,一個跨步,就是一股氣流,小兵一個個被震飛,「這樣的真神壽誕,真適合用你的首級生祭。」

越過磐武山的南方,是不同於繁華皇城一帶的街區和大大小小的村莊,這裡的人生活未顯忙碌,蕭離人一路往南方前去,一路上都有眼睛不時打量著他,然後竊竊私語的不知道在討論什麼,只隱約聽見「三萬銀兩」,「高官厚祿」等等的字眼,而此地竟也有定雲樓。

定雲樓上頭的人之穿著與皇城裡頭一模一樣,看來雖無皇帝統御,但這裡的縣府衙門等單位,沒有因而荒廢,每走十公尺,便有一座定雲樓,每三十尺,就會有一處小府邸,捕快二三十人成群,只要樓頂有暗號,他們便會隨時出動。

且為了預防外族入侵,邊疆處有一座城牆,此地還有一座高樓,與畫中南江山著名的登天樓一模一樣,蕭離人肯定此地便是知遙縣的儀星口,隸屬七星州,這裡可算是南江山最熱鬧的地方,在皇城內從官多年的他,雖然已卸去官職多時,但今日來到這裡,那股熟悉感依然存在,宛若自己仍是兵部尚書,正在巡查街坊一樣,走著走著,後面忽然起了一陣涼風。

「該現身了吧。」蕭離人隨手摘了幾片葉子當飛鏢射了出去,蒙面人瞬間現形:「本家主人有約,明日午時,請兵部尚書蒞臨。」

「你是何人?」

「恕難告知,但希望先生能如期赴約,請。」蒙面人來去匆匆,未留下任何線索,反倒是蕭離人心中一驚,想不到自己才踏入此地不到一個時辰,就被人察覺,甚至一眼就看出他曾是兵部尚書,難道是劍穗露了餡?

那名蒙面人留下一塊令牌,當蕭離人細看才發現是閻羅會的邀約,若要赴約需要直行至前方的小碼頭,在行船向西,會到達一處叫尋仙村莊,那裡是南江山著名的市集,坊間有三百七十六間店面,賣的物品琳瑯滿目,該地的衙門,有十年前比武大會第一名的二刀郎—杜明生坐鎮,治安算是維持的非常好,而閻羅會便位於村莊東南角。

至從那是皇城之亂過後,閻羅會也沉寂了多時,據傳刑無戢每個月的五日都會去祭拜他的妻子和獨子,在蕭離人失蹤將近一年的時間,不論是閻羅會還是蚩厲,都在尋找他的下落,但兩方未曾同盟,為防對方先找到人,雙方還發生了多次衝突。

南江山不同於翠陽宮的是,沒有任何皇室掌管,這裡的治安多半靠的是每個縣的捕快,行事心狠手辣,和定雲樓系統的監控,加上皇城多半都派三品以上的高等官員來巡視,每半年會回報上頭人事,稅收等等的資料,此外若有逮捕到重罪死刑犯,都會在每月十五日移交給刑部,再押入天牢。

知遙縣是南方最大的縣,縣令是皇三子的兒時玩伴,這裡邊疆處都有重兵協防,算是皇城以外,兵力駐守最嚴密的大縣,想要被外派到外縣者,除非你的武功高強,不然就必須是州試榜眼以上的文官。

蕭離人事隔多年,又再次重遊舊地,這裡的人是否仍是當年效忠大寧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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