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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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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他當初來大唐到底最想學甚麼呢。

就是想精進醫術,想學些草藥相關與栽種學問,但是他荒廢了六年才逃了出來,光是要記得自己曾經所學的醫理就已經很費工夫了,好在他看得懂漢字,在松漠都護府的每天他都可以泡在書堆裡。

但是身為大夫就是要去深山裡好好個看清楚才是啊。

說服大家自己是會騎馬的,還要說服這容易犯愁的蘭幀求讓他自己上山去,他又不是沒進過山,而且現在他一臉素顏身穿胡服只是長得像漢人一點,沒多不安妥啊,而且馬兒聰明得很。

「你有聞到一個味兒嗎。」在這茂密的山林裡享受的自然是自然的清香,但是不知道是自己鼻子出甚麼問題,還是真有人在這山林裡煎藥來著,這濃中帶苦的味道讓他愈來愈覺得刺鼻。

跟馬兒說話當然馬兒是不會搭理的啊,但他就是愛這樣。

面目誇張的四面八方都大吸了一口,但他還是聞不出是哪裡飄來的味道,他輕輕的勒起了韁繩,一個橫跨下了馬,依然四處張望著他拉著韁繩緩緩地邊走邊找,在這只有一匹馬可以過的小道他們連回頭都還要找到寬闊點的地方。

愈往小道的邊緣走著看似陡峭卻長著各種茂密的藥草,在尋著這味道當中他還不忘多瞅了幾眼那些可以煉製成甚麼草藥,他注意到白色花朵立刻停下了腳步又是顛了幾下自己的腳看個仔細,大大的葉子低垂的花蕊……

「哇。」腳一滑手上的韁繩也拋開了,身子扭曲得東倒西歪掙扎了片刻想要抓個甚麼東西來維持重心,最後脫口而出了母語還是跌了下去。「呀,馬,哇。」

張著眼摔雙手還試著要抓住甚麼,但是他剛看了一眼滿地的花隨手一扯都是花,要是再陡一點他可能整個人連滾帶爬得下去了,當速度開始緩下來的時候他突然撇見花海中躺著一個男人,他開始雙腳也使勁的想停了下來。

當他半爬半跳的到那個人身邊他馬上就是湊近自己的耳朵確認這個人還有沒有鼻息,眼角看見手邊還有揉爛過得花株,又趕緊湊到對方的胸前確認是否還有心跳,當他被這些君影草香味包圍著時,那濃厚的苦藥味仍然強烈的從這個男人身體中散發出來。

他完全不懂這是甚麼現象,何況他感受不到這個人還有鼻息更別說是心跳,體溫冰冷得像是個屍體一般,他檢查過了此人身上沒有一絲外傷,但他的軀體不是僵硬更不是只有涼而已,是可以凍人的冰,所以他確定這個人並沒有死,甚至是服了毒。

抬起他的手腕他把著他的脈象也沒有任何異相,但更正確來說此人可能正在昏迷中,除了異常緩慢之外他也頂多只能覺得這個人的脈象異於常人,而且還有著渾厚的內力,看他的穿著和披髮的模樣至少他知道他不是契丹人。

但是手臂內的紋路他也辨別不出是甚麼。

但據他所知整個鮮卑山還有一個部落叫室韋。

拿出放在懷中的銀針,將其攤開後他選了一針還在思考他到底要不要下,這是他曾經隨身攜帶的看診利器,本來還在猶豫他今個兒要不要帶出門,沒想到卻派上了用場,伸手攤開了男人的衣襟他摸著胸口的穴位吸了一口氣下針。

捻針的過程中男人咳了一個促聲後咳出了一大口血,他趕緊又再次把了一次他的脈象,確定他開始明顯的氣息之後他鬆了一口氣,但眼前的男人依然是沒有甦醒的跡象。

他又再次東張西望著在思考要怎麼搬動這個男人,的確上山他是沒想過一兩天他就會回去,但是要在荒郊野外照顧一個比自己高大的男人這就是頭一次了,何況他還不知道這個男人會昏迷多久。

用拖的總拖得動吧,他吹著口哨要馬兒試著到近一點的地方,眼看著下方不遠處又有一個小道,想著至少也得把人拖到那邊,他再次吹著口哨直到聽到馬蹄聲的移動才又回到男人身邊。

起針後穿過男人的腋下他試著看自己搬不搬得動,發現男人發出了聲音像是在說著甚麼,他趕緊停下了動作怕是不是弄疼他了,低下頭他對上那微張雙眼抬頭看向自己的灰色眼珠子,他一瞬間看傻了那美麗的顏色。

「唔,是誰。」

「我,我叫物部秀臣,你,你為什麼要服君影草。」那看似半清醒又帶著疑惑的神情讓他緊張得不知道自己要說出哪種語言,他才知道他說的是契丹語,但他慌亂之下說出了自己的本名,還姓念了日語名字念了漢語,問話講了契丹語。

「我叫撒尬斯。」看著眼前人的五官他有點看不出到底是男是女,聽著模糊的語言和男性的嗓音,他還看見這人身上有一種光芒,似乎是看得到甚麼的樣子,聽到他說出了漢文他發現這個人不是胡人。

「撒尬斯是漢文嗎,漢字怎麼寫,喂喂。」沒想到男人會說漢文卻說出了他聽不懂的名字,當他還試著繼續搬動這個人的時候發現這個男人又暈了過去,害他差點滑了一跤。

好吧,至少會告訴他名字的人不是壞人。

硬著頭皮半摟半拖他發現這個男人其實挺瘦又結實的,有種錯覺覺得這個人怎麼還會長高的感覺,難道這個人年紀搞不好比自己還小,聽到馬蹄聲愈來愈近他知道馬兒已經快找到他們了,他又繼續吹著口哨聲引導他。

將人拉到小道上他已經氣喘吁吁,坐倒在草地上他隨著馬蹄聲頭一轉,瞬間愣在當下,什麼時候變兩匹馬了,就看這陌生的白馬上前往自己懷中的男人靠了過去用嘴撓了撓那人的臉,親暱的樣子莫非是他的馬。

就看白馬發現主人沒有任何回應,並將前肢跪了下來整個趴在了地上,他發現這馬兒的靈性真是非常高,他馬上將懷中人給拉了起來讓他趴在白馬身上,白馬隨即就站了起來自個兒走了。

他趕緊拉著自己的馬默默地跟上,發現白馬帶領他們走到一個洞穴裡,裏頭不是某種猛獸的洞穴,而是人生活過的痕跡,有燒過的木柴有披在潮濕泥地上的皮毛,甚至還有面具、武器跟權杖。

權杖,難道他是某種宗教信仰的武僧。

這只能等他醒來才知道的事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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