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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上大三那年,祖父心肌梗塞也走了。

但我們姊弟都成年了,所以也沒被搞到孤兒院去。

對於祖父的離世,弟弟似乎沒什麼感覺,

只是回到家,推開家門,還是會習慣性的用手擋住頭部。

我和弟弟日子依然過的平淡,他也不這麼常跑出去了,

大多會在家裡陪我看一些沒營養的電影。

只是他不畫漫畫了,也學我跑去兼了兩份工作。

「家裡剩我們兩個,是要多少錢才夠我們吃飽?」

他沒回答我,依然持續的做著那兩份工作。

有一個假日夜晚,我租了部不知道是哪個白癡推薦給我的電影,

看得我整個快睡著。

正當我看到無聊處,快要闔上眼時,

一旁的弟弟突然問:「姊,妳有什麼夢想嗎?」

從小到大,好多人好多人問過我這種愚蠢的問題,

我的回答永遠是不知道。

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我不想說,

因為我不喜歡別人聽到時,那種你怎麼可能做到的表情。

但我知道,弟弟不會這樣。

於是我忍住睡意,茫茫的說:「我想開一家餐廳。」

這只是一個夢想,我從沒特別去在這方面下功夫,

所以說出來,連我自己都有些心虛。

弟弟點點頭,嗓音像是喝醉酒般沙啞:「我希望那餐廳能像一個家,不要有招牌,不要有菜單,老闆可以和客人一起用餐。」

真是奇怪的想法啊,這傢伙的腦袋。

「為什麼?」

「因為家很溫暖。」

又是一句不具邏輯的話,我無奈的笑了笑。

轉而又問:「那你呢?你有什麼夢想?」

他閉上眼,臉上的笑容像是正品味著什麼。

一會,他張開了眼:「我一直想畫畫。」

這是他的夢想啊!我欣慰的笑著,至少他不是隻無頭蒼蠅。

闔上眼,我不對他的夢想表示支持,也更不表示排斥,

我只是累了,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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