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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出國

天台上涼風徐徐,宋浩敏背靠著牆,單腿半彎坐在地板上,看見楊茜後,朝她招了招手。

「楊茜,妳說妳希望我是去機場接妳回來的那個人,可是,到時候會怎麼樣我們都無法預測。」

一句話就讓空氣瞬間凝結,楊茜隱約知道,宋浩敏以友情在維護他們這段感情。

「可是也有很多人,是在確定對方心意後,才分別的,你怎麼想?」楊茜把玩著手指頭,顯得有些緊張。

宋浩敏把頭低了下來,楊茜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其實他心裡,何嘗不想對楊茜扔直球。

可是,在不定數這麼高的情況下,他扔直球,又能起什麼作用?

「我認為我們之間,沒有需要確認的地方,因為從頭到尾,就一直是互相扶持的好友不是嗎?」

楊茜回憶過往,宋浩敏確實沒有說過「我愛妳」,甚至於是喜歡,都是那種朋友式的感覺。

她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宋浩敏自己也不好受,但仍就鎮定地把頭往後靠,隨後便轉向楊茜。

他眼神中帶著一份決絕,但同時做出安撫的動作,他揉揉楊茜肩膀。

「我懂,我知道我們現在只能是朋友,這是因為,你把我看得很重要,很重要……」楊茜語帶哭腔說完這段話,宋浩敏溫柔拭淚。

他們兩人本來就沒有保持距離這個禁忌,但他現在卻也有點擔心她。

「沒有我同意,誰都不能這樣碰妳。在學校我相信妳已經可以感受到男人對妳的渴望,在國外,這樣的事只會多,不會少。」

宋浩敏交代時難得嚴厲,也不知道是有類似經歷或者其他原因,對國外的人的開放程度有很大的質疑。

兩人於是約定,真的要有肌膚上的接觸,就要告訴對方,即使到了國外,還是要透過通訊軟體互相報告情況。

「你說的這些我都答應你。」楊茜邊點頭邊說,心裡也暗自說,「到了國外,還是可以繼續跟浩敏聯絡,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楊茜破涕為笑,宋浩敏大概也能猜到她在想什麼,於是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塵。

「我要回家讀書了,妳不用讀書,我還要準備考試,我相信楊茜不管在哪,都可以很順利。」

楊茜用力點頭,宋浩敏把書包甩到肩上,背對著楊茜揮手離開。

終於到了出國那天,老師們也沒有阻止想要替楊茜送行的人,大考將近,大多數送行的人手上都還帶著筆記本。

「楊茜,出門在外要好好保護自己,知道沒?」吳曉雯說完又更接近楊茜一些,然後很認真的說,「現在宋浩敏可不能那樣隨時保護妳了。」

楊茜比了個OK,吳曉雯不知自己為什麼那麼擔心,楊茜左右查看都沒有看到宋浩敏,有些難以形容的失落。

接近海關時,大家都很不捨,畢竟和楊茜也相處了很久,技職學校的人又三不五時膩在一起,楊茜小聲問吳曉雯,「怎麼沒看到浩敏?」

吳曉雯也覺得奇怪,因為宋浩敏說有東西忘了拿人就不見了,她安慰,「說是回去拿東西,應該待會就會到了。」

時間一點一滴得過去,宋浩敏在人群逐漸散去後匆匆忙忙地出現在楊茜面前。

「塞車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塞這麼久,這是我買的日記本,妳到那邊有時間就可以記錄一下。」

很多人用欽羨的眼光朝楊茜那邊看了過去,「是學生會長,真好,不過聽說有人要倒追他了,在楊茜離開之後。」

另外幾人搖頭,其中一人也說,「不可能追到,以學生會長還有楊茜的感情,沒有人可以超越得了。」

宋浩敏看著楊茜,他認為自己心裡不會有任何波浪,因為已經,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

楊茜也一樣,兩人卻同時萌發出不想離開對方的強烈情感,宋浩敏一把抱住楊茜。

「出國後,有什麼事還是可以跟我說,知道嗎?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支持妳。」宋浩敏第一次這樣緊緊抱住楊茜,彷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懷中的小人兒感受到他的激動,也輕輕的拍著他的背,沒想到兩人會有這樣親密的互動,楊茜有些驚訝。

時間所剩不多,楊茜朝自己的父母方向揮手道別,楊茜父母一直以來都沒有給楊茜壓力,她想怎麼發揮就讓她怎麼發揮。

「浩敏,我要走了,這本日記我一定會天天寫,回來再給你看。」

楊茜慢慢脫離他的懷抱,從前,都是楊茜望著宋浩敏的背影發呆,如今,是宋浩敏看著楊茜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海關。

「隨身行李只有一個是嗎?好的。」機場人員處理行李等等,很快的,楊茜上了飛機。

那天,天氣晴朗,飛機上的人們,帶著不同的心情要到另一個地方,有的從容,有的緊張。

三年後。

「這件深藍色的衣服雖然襯出膚色的白,可是也有點將客人的臉型擴大,所以要不要試試這件?」

楊茜在櫃內翻找另一件藕色的同款,客人靜靜等待著,這時老闆泡了杯紅茶還請人做了點心招待這位女客人。

他們這家SunnyYoung是做VIP服務的,而楊茜是這家店的員工。

「聽說這家店有個品味不錯的亞洲人,對穿搭,服飾配件也都很了解,所以特地來這裡朝聖一下。」

女客人說完,楊茜將服飾恭敬遞到她面前,女客人換完衣服出來,整個人變得氣色很好,卻沒了剛才有過於圓潤的感覺。

她抖了抖肩膀,對SunnyYoung的老闆點頭,又對楊茜微笑,「確實不簡單,我穿上這件衣服後,好看多了。」

女客人很滿意,當場就下單買了下來,今天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

「達芙妮,妳要不要考慮用妳賺到的錢去讀設計啊?以妳目前賺到的錢來說,應該綽綽有餘。」

老闆側頭問楊茜的意見,但是說完又自言自語起來,「但是妳的業績還有能力已經到這個程度,再去考怎麼說都有多此一舉的感覺。」

另一名員工探出頭,也看了一會楊茜和老闆,「直接考設計師呢?可是好像也要學歷有了才可以。」

三人陷入沉思,楊茜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說,「不緊張,我回頭再查查看要怎麼做,反正,以我達芙妮在這的名聲,也不可能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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