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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一人咖啡

「我們在一起吧?」

一個月前,男孩向女孩告白了,從認識的那一天以來,男孩就一直想對女孩說的話。

「嗯!」女孩微笑著,她看著這個每次看見自己就結巴的男孩幸福的笑了。

女孩讀的是一間私立高中的餐飲科,有著很棒的天分,光彩的未來。男孩很普通,只是一個沒什麼特色的高中生。

男孩很善良,從來不會要求女孩多花時間陪自己,然而女孩只要感到無聊或者寂寞,男孩總會出現在女孩身邊。

那段時間裡,不管女孩要求什麼,男孩總是盡自己的全力,當女孩打電話告訴男孩她肚子餓時,不管中午還是凌晨,男孩總會在一小時內帶著熱騰騰的食物趕到。

有天女孩哭著對男孩說他們兩個的星座不合,男孩有可能會欺負女孩時候,男孩只是抱著女孩告訴她不會,然後抱著女孩,直到女孩哭到疲倦。

女孩覺得和這個男生在一起很好玩,因為不需要顧慮太多,男孩總是以她的想法為第一考量。

在一起一個月,兩人的第一次約會,那是個很冷的聖誕節,男孩摟著女孩走在街上,深怕她受凍所以將自己的外套也給她了。

又一個月,男孩與女孩的第一次接吻,只是輕輕的互觸,很淡、很簡單,卻很甜。兩人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依偎著。

「我們以後,一起開一間咖啡廳好不好?就我們兩個平平淡淡的過幸福的一輩子吧。」

男孩這樣問著女孩,而女孩答應了,她笑得非常幸福。

一個月,然後兩個月、三個月,一年。

那是女孩一生最幸福的時光,因為男孩總是為了讓她開心做了所有事情。

直到有一天,男孩為了某些事情非常忙碌,忙到每天疲倦的回家以後,只剩下十分鐘的時間陪女孩聊天。

這樣子的日子過了兩個禮拜,女孩開始變得冷淡,她試著跟男孩賭氣,想藉著這樣讓男孩多注意自己一點。

男孩看見了,卻沒有多說什麼。

「我們分手吧。」

一個禮拜,男孩這樣說著,電話那端的女孩哭了,她後悔的告訴男孩自己不會耍脾氣了,但男孩卻沒有將回轉心意,只是靜靜的聽著電話那端的哭泣。

「如果我們真的不能繼續了,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女孩哭了一段時間,她沒有聽見像以前打給男孩哭泣時會有的安慰,而是靜默。所以女孩知道了,男孩是認真的。

「因為我累了,不斷的照顧你,我真的累了。」男孩只是這樣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另外一端的女孩愣愣的聽完後,更加傷心的哭著,直到疲倦的直接在地板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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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可憐的故事喔,果然人就是要好好珍惜,沒有把握住就會失去重要的人!」

早上的咖啡廳裡,只有說著故事的老闆和一個非常優閒的喝著咖啡的高中女孩。

老闆一邊擦著杯子一邊說著故事,明明是個已經當了幾十年的咖啡廳老闆,動作卻依然看起來像是生手一般。

「老闆,我幫你一起擦杯子好不好?」女孩知道老闆曾經在高中時期為了當學徒學習如何煮咖啡時,因為操作機器時失誤,而造成整個左手臂受了嚴重的傷害,到現在行動都不是很方便。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非常謝謝妳。」老闆微微的笑著。

「好吧,那故事後來到底怎麼了阿?」

「後來呀,男孩從女孩的生命中消失了,不管女孩怎麼找男孩,男孩都沒有出現,女孩的心情很低落,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從悲傷中走出來。」

「好平淡的結局喔,這故事真不好聽!」

老闆沒有告訴女孩的是,故事裡的男孩離開的原因,是因為他發現了原本很有才華的女孩,因為花了太多時間在男孩身上,而逐漸荒廢了,而男孩自己也因為出了意外,兩手只剩下一支手能靈活的運用,他深深的認知到這樣的自己只會拖累女孩的美好未來,所以他才在女孩發現前離開。

咖啡廳老闆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繼續將一個個杯子擦拭乾淨,高中女孩也只是靜靜的喝著手中的咖啡。

〝......現在為您訪問的是知名主廚李亞璿,她是台灣少數能當上五星級飯店的主廚之一,據說她在高中時期的夢想只想開一間咖啡廳而以,但後來因為某些事情的刺激,她下定了決心成為一個廚師......〞

咖啡廳的老闆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電視,新聞台裡面出現的那張臉讓他感到有點熟悉卻也有點陌生,他看了看新聞後低頭繼續緩緩的擦著杯子。

「對了!老闆為什麼你開的店要叫〝兩個人咖啡〞呢?明明店裡面總是只有你一個人,如果是情侶或是兩個朋友一起來,你也不會招待他們阿?」女孩喝完了咖啡以後,沒有任何徵兆像是突然想起來的問著。

「因為阿,我把另外一個人趕走了。」

「咦?什麼意思阿!」

老闆又繼續沉默了,不再搭理要老闆說清楚的女孩,也不再抬頭看著電視,只是靜靜的做著工作。

沒有停下動作的老闆想起了剛剛在電視上看見的女人的微笑,還有稍微站在女人的後面,一臉關心的看著女人的陌生男人。

他想著自己也有可能會是幸福的站在女人背後的那個男人。

然後,

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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