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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天使

「嗯,還少一個啊?」禮堂裡,一列天使以蹲跪姿在微胖的天使長面前每十位排成一排,天使長正在點名。祂們,是這次要下凡的天使。

「其他組有多的天使嗎?」天使長瞇著眼,看了看四周。

「不是多了九個,為甚麼還要再找?」一位資歷淺的天使小聲地問身旁的小組長。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而且,你等會兒就知道了。」小組長告訴那祂那還懵懂的組員。

「報告天使長,上次派下凡的天使們,有許多墮落在人間,所以……。」天使長身邊的助手面有難色的說。

「嗯……那就去跟地獄借吧!」天使長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反正那群小傢伙一個比一個耐操。」

「天使長說的是,小的這就去辦。」語畢,天使長的助手轉身離開。

助手離開後,天使長轉身望向那幾排天使:「小傢伙們,祢們知道下凡的任務是什麼嗎?」

「知道,要協助所派發到的人,在死後能成為天使。」聲音整齊劃一,很難想像是一百零九位天使同時說出口的話。

「很好。」天使長露出了溫柔的微笑,在祂佈滿皺紋的臉上,顯得很是溫柔。

「做不到的現在站起來!」突然,天使長大吼。

大家無動於衷。

「是嗎?」天使長優雅地揮了揮落略為粗壯的手臂,一個滿面驕傲的天使被拋到門外。

其他天使們多數依舊無動於衷,少數瑟瑟發抖。

天使長們都是跋扈至極的,看不順眼的,一律處刑甚至處決。

資歷高的天使們早就習慣了,而新來的也只能當啞巴。

在權威至上的天堂,這種制度在權高者眼裡,是理所當然的。

天使長再揮了下手,剛才說話的小組長飛近天花板。

天使長的手掌握起了拳,小組長的身體扭曲,天使長將手掌張開,小組長的身體隨即爆裂。血飛散了整個禮堂,大家開始慌了,卻依舊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在他一握一張之間,一位天使便失去了生命。

「敢問天使長,請問為什麼要將我們這組的小組長置於死地。」剛才那位「小天使」目睹組長的慘烈後,衝到天使長面前,淚珠一滴一滴的落下,落到地上潔白的絨毛地毯上。

白色,代表光明、質樸、純真、輕快、恬靜、整潔、雅致。在這個地方,除了整潔,沒有其他意義符合「白色」,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純白色的世界。

不,這個禮堂裡已被染上了鮮紅。

「祢膽子不小嘛,敢頂撞我,還弄髒我的地毯!」天使長勃然大怒,漲紅了臉。

「請您回答我的問題!」小天使大吼。

「祢這小垃圾,憑什麼?」天使長掐著小天使的脖子,高舉到空中。

「祢才是垃圾,這天堂全是垃圾,一片純白卻充滿骯髒,有權的人只會以大欺小,被欺負的人都默不吭聲,所謂的「上帝」知道了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祂們。」脖子被掐著,祂得使勁地吼,小天使吼完,垂下了頭,再次哽咽落淚:「這裡唯一的『好人』,剛才,被祢殺了。」

「祢這小垃圾,不想活了我幫祢。」天使長的手掐得更緊了。

小天使在一瞬間掙脫,並拔出了一把純黑的匕首,抵在天使長的脖子上。

「祢,沒有資格殺了祂,當初,天使長的位子是祂的,祢陷害祂,並當上了天使長,祂原諒你了,祢卻把祂殺了。這裡只有祂有資格被稱作天使,只有祂會體諒人,只有祂會在乎祂人的感受,只有祂不會小心眼,只有祂……有資格讓人替他報仇。」小天使一臉厭惡:「但是,我不會殺了祢,因為祢沒資格。」

匕首依舊抵在天使長的脖子上。

「小垃圾,我命令祢把……」天使長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我不叫小垃圾,我叫莉蓮——Lillian,即便我已經不像我的名字般純潔。」小天使狂吼並後退,匕首離開了天使長的脖子。祂意識到自己開始墮落,祂變的歇斯底里。

祂的翅膀漸漸的化成灰,而身體也從四肢往心臟黑化。

黑,在祂身上蔓延開來。

天使長伸出手,想要殺了莉蓮   ,莉蓮卻將匕首對著自己的脖子。

「既然透明的淚水已經髒了祢的地毯,乾脆我用鮮血染紅它吧!」語畢,莉蓮歇斯底里地大笑,淚珠不斷滾落,用匕首往自己的頸動脈割去。

潺潺鮮血隨著祂逐漸衰弱的脈搏湧出,在地毯上暈開。

一片狼藉。

「還不快去處理!」天使長對著那一百零六個天使吼道。

七個天使上前去清理,而其他的天使在一旁待命。

那七位,看著莉蓮臉上的淚痕,也默默掉淚。

在禮堂的門口,從地獄回來的助手,以及跟在一旁的小不點,目睹了全程,遲遲不敢走進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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