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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壹章之四

      精緻的膳食,滿滿的舖在姚映蝶暫居的紫霞殿主桌上,看著滿桌皆是她愛吃的菜餚,她知道,一定是凌燁姬為她吩咐準備的。

      她外表冷漠,但內心是纖細的,也唯有她才會記得她愛吃什麼,不能吃什麼。

      姚映蝶知道凌王屬意的繼任王儲是凌靘瑤,但她同樣知道凌燁姬不會甘休。

      可在姚映蝶的心中,也是希望繼任者是凌靘瑤的,凌靘瑤沒有野心,只會守成,而凌燁姬不同,她要的不是各王國的平起平坐,她要的是歧蘭國稱霸。

      她常想,預言師對凌燁姬驚世公主的預言,或許不在於她對歧蘭國的危害,或許是因為她有能為讓歧蘭國成為一統天下的帝國,「亡國禍水」四字對她一個無辜的女人來說,是負累。

      她的野心對雖對歧蘭國不是危害,但姚映蝶出於定灜國,自然只希望這偏安之勢維持下去,不要再有戰爭,儘管她和凌燁姬是好友,但姚映蝶知道,友情在凌燁姬的眼中,不是足以阻擋她前行的屏障。

      凌燁姬會給定瀛機會,讓定瀛伏首稱臣,更甚的,或許她們交情足夠,她會給定瀛屬國的地位,但這樣的未來,卻不是姚映蝶要的。

      就算她要,她的父王不會肯、王兄更不會肯。

      所以姚映蝶私心的希望是凌靘瑤繼任,只要是凌靘瑤,她只要忍著屈辱,每年持續上貢,便能保兩國和平、定灜無虞。

      是啊!只要忍下屈辱……

      左右侍看著公主的嘆息,相視了一眼,又是百無禁忌的馮伶瓏先問了出來:「公主,既然覺得呈貢是羞辱,何不就打破這規矩吧!」

      「伶瓏!」

      「琴裟,瞧我們為了呈貢,公主都險些被擄去當押寨夫人了。」

      雖然是方才脫險,但姚映蝶卻已能微笑看待:「如果賀陽寨真如傳說之中擁兵數萬,那我還真願意去當所謂的押寨夫人。」

      這下,連苗琴裟也傻了:「公主,您是在跟我們說笑嗎?」

      「琴裟,妳看看這歧蘭國的國力,是我們定瀛怎麼也比不上的。」

      這份屬於小國的無奈,左右侍都明白,身為公主,她才會有寧可以聯姻來換取兵馬的想法吧!

      「公主,妳不用膳嗎?一路上風塵僕僕的,先用膳好沐浴休息吧!」苗琴裟不忍公主的愁容,轉移話題的為姚映蝶在她面前舖上一副碗筷。

      姚映蝶看著滿桌的菜餚,要左右雙侍也坐下一併用膳:「妳們也坐吧!這裡不是定瀛國,別拘禮了。」

      左右侍相視一眼,才在姚映蝶的再次催促下,也在桌邊坐了下來。

      「我險些就被賊寇所擄,多虧妳們了!」

      「這是左右侍的職責!」

      「苗琴裟,你總是這麼說,可你有沒有想過,我不希望你們對我只有責任,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我們該是朋友!」

      「我們是朋友啊!」馮伶瓏微笑,順手為姚映蝶挾了一口她愛吃的菜餚,送入了她的碗中。

      「我沒有姊妹,妳們對我來說,像朋友、像姊妹。」

      馮伶瓏想起今日見到的那對歧蘭國的姊妹,扁了扁嘴、搖了搖頭:「如果要當像歧蘭國兩位公主一樣的姊妹,那還不如不要有。」

      苗琴裟又是一聲喝斥,每日馮伶瓏總要被她斥上幾次,但馮伶瓏被斥責得耳中生繭,早已不懼怕苗琴裟的斥責了。

      「燁兒她……是被逼得如此的。」

      「莫非有我們不知道的內情?」苗琴裟問著,凌燁姬外表冷漠,但看似高貴的表相之下,難道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情事?

      姚映蝶低了聲線,是因為這故事多少還是不該如此放肆討論:「這歧蘭國前主,不姓凌姓聿,是二十年前才由聿姓前主手中奪下的江山,妳們知道的。」

      左右侍點了點頭,剛剛才差點鬧出事,記憶猶新啊!

      「可偏偏這剛得的江山,在預言師口中,將亡於一驚世公主之手。」

      「驚世公主?誰啊!」馮伶瓏立時想到的就是凌燁姬,但看她身為公主,卻有王子的鴻鵠之志,實不像有驚世之禍。

      「預言師在燁兒出生時,直指她乃是亡國禍水,驚世公主。」

      「一生走不出那條紅毯的公主,怎麼可能成為亡國禍水?」苗琴裟本就因凌燁姬的處境生出同情,再聽這荒誕的預言,滿是不屑。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也可能是人言可畏,所以凌王在擔心預言成真之餘,倒沒真的對親女下殺手,最後只得把她養在靖翠殿,王后生下燁兒後,卻一直未再生育,凌王一直介意著『驚世』預言,可卻一直未再添得一男半女,最後,凌王納了王妃,才終於生下了靘妹妹。」

      「原來兩位公主並非一母所生?可王后對二公主的疼惜,猶如親生女啊!」苗琴裟陪伴公主多次來至歧蘭國,對王宮內部的相處,自是比馮伶瓏多看了些。

      原因要出口,就令姚映蝶對凌燁姬更是同情:「王妃生下靘妹妹後,就因難產而逝,生下燁兒便再無所出的王后為了自己地位,當然將靘妹妹視如此出,她沒選錯,因為凌王已決定,要由靘妹妹繼任凌王之位。」

      嘆息……啊嘆息……親情到了王權面前,同樣禁不起考驗。

      「那條紅毯,是對大公主的軟禁嗎?」馮伶瓏對凌燁姬只行走在紅毯之上,滿是好奇。

      「不是!她原先不是過著這樣的人生的,她曾經也是一個天真爛漫,總是帶著巧笑的小公主,以往我來歧蘭作客時,她最愛拉著我比劍,以她當時的年紀,劍術了得。」想起了當年的事,姚映蝶不由自主的笑了,以前的凌燁姬身形小,拿著一把幾乎比她高的短劍,但使起劍來卻颯颯有聲,頗有俠女之姿。

      「那麼後來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聞言姚映蝶又是一聲嘆息:「有一回她遭了劫,被毒染了身,從此纖塵不染,污塵沾身便會全身紅腫、大病一場。為此,她軟禁似的被留在靖翠殿養病,從此便心性大變,天真笑靨不再,只餘那孤高模樣,笑無笑意。」

      「她恨讓她染病的鉅變?」

      姚映蝶搖了搖頭,拳起的手是為凌燁姬不甘:「那年我來呈貢,得知了燁兒的情形,曾建議凌王可尋名醫閻王愁。」

      「閻王愁,我定瀛國的名醫閻王愁?」

      「是!只是閻王愁已雲遊四海而去,蹤跡難尋,但凌王若肯昭告天下尋人,非奇病怪症不醫的閻王愁,定會來歧蘭大顯身手,可凌王拒絕了我的提議,命令燁兒從此在靖翠殿養病,為了不勞師動眾掃塵,要她少出靖翠殿。」

      馮伶瓏不明白了,堂堂一個公主,勞師動眾又如何,將她困在靖翠殿,難怪那大公主變了心性:「沒人肯為大公主抱聲不平?」

      姚映蝶記得當時情境,她是外人無權置喙:「沒人為她說上一句,只有她自己,她請求凌王別拘限了她的一生,凌王卻是冷冷的說:『預言中的驚世公主,長居靖翠殿是適得其所』。」

      苗琴裟及馮伶瓏,難得的同聲一氣:「用養病為藉口,困鎖了不知會不會導致亡國的公主,凌王的心,也太狠了。」

      「欸……凌王用盡了心血才奪來的江山,當然不容許才傳了二世就亡國,設身處地的想,或許我們也會採取同樣的做法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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