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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糖人

「大消息!大消息!清音鎮絲部王涉要與邱妞兒成親啦!」

「王涉?邱妞兒不是他師父嗎?」

「是呀,他可不容易了,你們也知道,他們一向注重輩分,聽說王涉去提親時,邱浦差點動粗!」

「邱浦?那個金部的小子?他不還是邱妞兒的弟弟嗎?怎麼是去跟他提親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哎,這邱家姐弟的父母死得早,也是可憐他倆了……」

「有情人終成眷屬,再大的坎也阻攔不了的。」

張晟提著大包小包的物品,聽見路人對話後,忍不住問了一句:「子肖,你妞兒師祖跟王涉師叔一成親,你以後要怎麼稱呼他們啊?」

「這還不簡單,直接全部叫前輩。」顧子肖食指勾著繩帶,旋轉空了的錢袋玩,「可憐我絲部的兄弟了,以後要常看著兩個前輩卿卿我我。」

「他們沒成親還不夠卿卿我我嗎?」張晟停下腳步,稍微調整了一下麻袋的位置,讓自己提得輕鬆些,「不過,趙前輩明明是叫你出來買回贈給來客的禮品,怎麼都是我在拿?」

「誰叫你要跟出來囉!」

「我是擔心你迷路!」

「你只是想出來逛街吧。」顧子肖一語道破張晟真實想法,可以出來鎮上玩,誰想被悶在房裡?他們都還是愛玩的年齡。

張晟正要辯駁,倒著走的顧子肖沒注意,撞上一人,雖然只是輕微碰撞,那人卻顯得異常驚恐。

「哇!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他低著頭連連道歉,顧子肖反而不好意思了。是他沒看路撞的人,怎麼道歉的是對方呢?

仔細一看這少年,不常見的青髮及肋,像剛離水般緊貼著,顧子肖差點以為它會滴出水,一雙眸子沒有眼白,只是單純的一片黑,他的皮膚十分白皙,了無血色,一身藍衣更襯得他病弱,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應該是某個妖族的小孩。

「沒事,我自己沒看路。」顧子肖笑著安慰眼前的妖族少年,一回頭狠狠瞪著張晟,低聲道:「晟哥哥,你怎麼不提醒我前面有人!」

妖族少年見顧子肖似乎沒介意,不再那麼緊張,原本微縮的肩膀舒展開來,回贈一個不輸給顧子肖的好看笑容,「謝謝你。」

語畢,他迅速跑離現場。

「等等,你……欸!」顧子肖還沒問到對方是什麼來頭,看見他跑了,臉上不免有些失落。

張晟倒是鬆了一口氣,「好險他走了,不然你們不知道會聊到什麼時候……我的手可就要廢了。」

「是是是,您手廢了也好,少去撩撥那些女孩子!回去吧,再不快點我師父那老人家可就要發脾氣了呢。」

「趙前輩脾氣才沒有那麼差。」

「哈!」顧子肖眨眼一笑。

想起那些前輩,張晟自言自語道:「等到他們有了孩子後,我們的輩分又要往上了。」

「不知道會不會很快就把咱們超越了呢。」顧子肖看見遠處有一攤買糖人的鋪,跑了過去,突然回頭朝張晟喊了句:「晟哥哥,你聽著,總有一天,不管你或你那兩位師姐,我都會超越的!」

顧子肖掏錢買了一支糖人,外形像一隻蟠踞的龍,鱗片被陽光映得閃亮,顧子肖從龍頭一口咬斷,咬著滿嘴糖屑笑道:「小心別跟這支糖一樣,被我斷頭啊!」

張晟平時與顧子肖有不少一起練符的時間,知曉顧子肖實力,他輕笑一聲,搖搖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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