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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過去的故事

三年前。

「凜詩,今天你跟我到那個咖啡廳去,我請你喝飲料好不好?」凜詩的閨蜜拉著凜詩的袖子。

「你要幹嘛?今天結業式也要慶祝喔?」凜詩沒好氣地笑著說。

「不要這樣想嘛!放學跟我走就是了!」

「那我要先去問他,如果你們跟去年一樣搞甚麼陰謀我可饒不了你們兩個!」

「就算我們預謀他也不會告訴你的啦!」凜詩的閨蜜調皮地對她吐了舌頭,就興高采烈地跑回位子了。

那天放學後,凜詩與閨蜜在咖啡廳裡,啜飲著她最愛的芒果冰沙。她的閨蜜坐在她對面,頭緊盯著手機,嘴裡還不時吸兩口飲料。

「所以你約我來幹嘛啊?我跟你來了然後你又一直玩手機。」凜詩看著外頭漸漸暗下來的天空,見閨蜜不發一語,只能繼續對著玻璃窗發呆。大概過了五分鐘,咖啡廳的門開了,凜詩反射性地轉頭一看,只見士裕探頭進來。凜詩一陣驚喜,眼看閨蜜沒有要將視線離開手機的模樣,便自動起身迎向店門口。

「士裕,你怎麼來了?」凜詩開心地拉起士裕的手,藉由男友手心的溫度取得一點溫暖中和咖啡廳裡過強的冷氣。哼,他們兩個又要搞甚麼陰謀了?凜詩想。

「我當然是為了來看你呀!呆瓜,要是早上告訴你了我就看不到你驚喜的眼神了。」士裕撥了撥凜詩的瀏海,寵溺的說。

「你們也太賤了吧!又要耍甚麼花招啦!」凜詩拉著士裕來到她與閨蜜的桌子前坐下,士裕一坐定凜詩就質問個沒完。這時,閨蜜終於放下了手機,起身向櫃台走去。凜詩好奇的想跟過去,這時士裕馬上用凜詩阻止不了的速度,摀住了凜詩的雙眼。

「李士裕你幹嘛啦!」凜詩不敢在咖啡廳裡大叫,於是掙扎了不久就隨即放棄,等著搞怪的兩人要給她甚麼驚喜或是驚嚇。

「祝你生日快樂~」凜詩的閨蜜不知何時回到了座位,同時士裕也放下手,讓生日蛋糕呈現在凜詩眼前。

「你們兩個神經病!我的生日還有很久耶!」凜詩笑著說。

「甚麼神經病?這是我第一次幫妳慶生妳多少也感謝我一下嘛!居然還罵人!」士裕一臉假裝受傷了的表情,「你要是再罵我這個男朋友我就叫你買單唷!」

「好啦好啦!反正是你買單我就不計較甚麼了。」凜詩說完就吃起了蛋糕。

「那我先走囉!」凜詩的閨蜜匆匆抓起外套就要往門口走去。

「欸!陪我一起吃啦!」凜詩才正要去追她的閨蜜,士裕就將她拉回座位上。

「你還是快吃吧!我在這裡陪你就好。」士裕坐下來,順手挖了一口蛋糕放進凜詩嘴裡。

「……好吧。」凜詩只能坐下來繼續吃蛋糕,心裡不停嘀咕為何閨蜜要給了她驚喜後就離去。

凜詩跟士裕就這樣坐在咖啡廳裡等時光流逝。一轉眼,天已經黑了。晚上七點。凜詩邊吃著蛋糕邊端詳著士裕帥氣的臉龐,這樣近乎完美的臉她實在捨不得偷偷把鮮奶油抹在士裕臉上。凜詩花了一段時間把到蛋糕吃完,這時才發現士裕根本就沒吃,只是不停地看著手機。

「你跟我閨蜜真的很怪耶!今天怎麼一直玩手機啦!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最討厭約會的時候玩手機嗎?」凜詩想要伸手去拿士裕的手機,她沒有想要看內容的意思,但只見士裕猛地把手抽回來。

「你要幹嘛?」士裕充滿防備的看著凜詩說。

「我只是叫你不要玩手機而已,兇甚麼嘛!」凜詩被士裕兇狠的眼神嚇到了,所以趕緊用無辜的眼神掩飾。「你跟她今天都一直滑手機我才覺得奇怪呀!」

「喔,抱歉。」士裕放下手機,「吃完了?那我們走吧。」說完幫凜詩拿起書包,等凜詩穿上外套後,牽起凜詩的手往外面走去。

「那我就送到這裡囉。」凜詩與士裕來到一個熟悉的街角。士裕每次都在這裡停下,目送凜詩離開後,自己再往反方向走去。

「今天是結業式耶,再陪我多走一段嘛!」凜詩覺得好可惜,士裕的家離這裡非常遠,每次走不到十分鐘他們就要分開。

「這是我最後一次陪你走過這裡。」士裕突然這樣說。

「蛤?」凜詩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

「你都不知道我跟她交往很久了?」士裕的表情突然轉為冰冷,剛好與現在的氣溫相對應。

「誰?」要不是士裕的表情變得如此陌生,凜詩還以為士裕在跟她開玩笑。

「你閨蜜呀,傻瓜。」

晴天霹靂。凜詩沒有想過,士裕居然會這樣對她。

「今天她原本要告訴你的,」士裕冷漠的眼神無情地看進凜詩瞪大的眼睛。「只不過她實在沒有勇氣,所以這個責任只好來到我身上囉。喔,對了,我跟她是鄰居唷。」說完便回頭大步走去,沒有像以前一樣看著凜詩離去的背影。這次,是凜詩看著士裕帶著如釋重負的心情,瀟灑離開。

凜詩從沒想過,與她感情最好的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演員,自在的演出她閨蜜的角色,更沒想到的是,她同時也愛上了另一個演員,毫無破綻的「飾演」最愛她的人。除了他們不停的玩手機之外,並沒有任何奇怪的跡象,凜詩依然很不能理解,為甚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就在她即將升上國三時。

那天,凜詩哭了一個晚上。也是那天,凜詩再也不是那個凜詩了。之後的兩個月,凜詩的手機只剩下一個好朋友的訊息,曾醒的訊息。當時他們還是朋友。凜詩哭著傳送幾千字的訊息給曾醒,把提早就寢的曾醒吵醒了。曾醒看完凜詩的訊息後,隔天便衝到了凜詩的家。

凜詩過了許久才從這荒謬的愛情戲中走出來,也是兩年後才能接受曾醒的感情,而曾醒也是默默地陪在凜詩的身邊,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照顧她。但事實上,凜詩並沒有將被背叛的故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曾醒。

她還是想保留一點痛苦放在心中,自己默默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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