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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叫哥哥

      言無盡出生的這幾個月,唯家的眾人發現了異常詭異的事情。通常只要無盡一哭鬧,不管是誰,就連親媽言栩茵都拿他沒轍,但奇怪的是,只要給唯一抱著,無盡不但不哭鬧反而還笑得很開心,這讓唯一高興了好一陣子。

      這天,在唯一的再三保證下,唯家夫婦帶著言栩茵出了趟門。蘇梓依還在出門前不斷提醒唯一奶粉怎麼泡尿布怎麼換等需要注意的事項,估計只講了一半就被唯紀拉上了車。

      「唯一你要不要來公園踢球。」張建齊在電話那頭詢問道。雖然唯一的確很想出去跟朋友們踢球,但剛剛才答應了媽媽還有阿姨會顧好弟弟的。唯一那頭遲遲沒有回應,張建齊又再問了一次。

      「不行,我爸媽還有言阿姨出去了,我得顧著無盡。」這時,房裡傳出一陣啼哭聲。「我先掛電話了,無盡又哭了。」

      門外的門鈴響了好一陣子,唯一加快手上包著尿布的速度。「你不是要去踢球嗎?怎麼來了?」張建齊熟門熟路地在冰箱拿了罐礦泉水,一邊喘著大氣,一邊扯了扯領口。

      「我趁你媽不在家趕快來看看你弟弟啊,言無盡出生差不多一年有了吧,我連一眼都沒看到過。」唯一亮出手機裡的照片,疑惑道:「我不是天天都在給你看嗎?你怎麼會沒看過。」

      「照片怎麼準,我倒是要看看你弟長的是有沒有那麼可愛,可愛到你不陪我也要顧著言無盡!」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媽媽氣息不見的關係,今天的無盡似乎比平常更不安,只要身旁沒有人影就開始不斷的哭鬧,就像現在。唯一只是去幫張建齊開個門,裏頭的小惡魔又開始嚎啕大哭了。

      「哇,這麼會哭啊,你受的了?」

      「當然受的了啊,因為只要我一抱無盡,他就不哭啦。」果然不出所料,唯一一抱起言無盡,言無盡立馬止住眼淚,小手緊緊攛住唯一的領口,生怕他在離開自己。

      「來你幫我抱著,我去泡奶粉。」張建齊一身僵硬的學著剛才唯一抱言無盡的動作,雙手緩慢地晃動。

      結果,言無盡小朋友在張建齊僵硬的動作中很不給面子的哭了。

      「不哭不哭喔,欸唯一你好了沒啊!」天不怕地不怕老師不怕主任不怕連父母都不怕的張建齊今天竟然被言無盡給嚇到手足無措了。

      「哥...哥...嗚嗚哇...」「唯一!你弟在叫你了!」廚房傳來一陣東西掉落的聲響,張建齊還以為是唯一怎麼了,原本想把言無盡先丟在床上自生自滅的。就在動作的同時,唯一先衝進了房間。

      「你,你剛剛說甚麼?無盡叫我?!」

-

      一歲正是孩子牙牙學語最重要的一個階段。言栩茵等人在閒暇時常常會在無盡面前瘋狂重複“媽媽”這兩字,但從來沒成功讓言無盡開口叫過媽媽。無盡出生後,家裡的大人偶爾會叫唯一“哥哥”沒想到卻是言無盡第一次開口叫的人。

      晚上,唯家夫婦以及言栩茵一行人坐在唯一周圍的椅子上,緊緊盯著唯一懷裡的寶寶。

      「你說,寶寶今天叫你哥哥了?」蘇梓依率先打破這尷尬的氣氛,語氣艱難地問出口。

      「我,我其實也不是很了解,是小齊聽到的...」「你是說寶寶第一次開口竟然是被張建齊聽到的還不是你?!」

      而當事人毫不在意地揮舞雙手,雖然嘴裡嘟嚷的話語不清晰,但還是依稀聽的到“哥哥”兩字。

      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

      然而在某個早晨,言栩茵在某人的拍打下緩緩睜開迷茫的雙眼。霎時間,似乎聽到了小傢伙叫著媽媽,瞬間就清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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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傳球。」聽到叫喊,唯一一個轉身把球從腳下傳給了張建齊。

      「Nice!」

      「唯一你球踢得越來越好了喔!」最終在2:1的比分下,結束了比賽。兩人拿起場邊的毛巾,稍微擦拭了下汗水淋漓的臉蛋還有身子。兩人並肩坐在場邊,聊著最近哪一個球隊獲勝了,或是某某老師最近又跟老公吵架了,等等八卦的話題。

      那天,太陽大的有些張狂,偶爾一陣風吹過,但熱風卻總是帶不來涼意。從地面捲起來的熱浪絲毫抵擋不了運動員的每一步。而樹蔭下的女孩一個挨著一個,就為了爭奪中間最涼快,枝葉最茂盛濃厚的絕佳好處。

      夏天那讓人無法躲避的酷熱使唯一感到一絲煩躁,尤其是張建齊總往那群女孩們瞥去的眼神,悶哼了聲。

      「怎麼了?有蟲嗎?」張建齊聽到悶哼,還以為唯一是被蟲子咬了,收回視線,在兩人周圍的平面上仔細檢查一番。

      「沒啊,我只是有點熱了而已啦,沒有蟲沒有蟲。」

      「那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個東西!」

      半晌,張建齊從醫護室那跑了回來,手上拿著一小包東西。

      「喏,給你,我剛剛裝腳傷跟醫護老師敲來的哈哈。」將手上的冰塊放在唯一的脖頸處,冰涼的水滴一滴兩滴地隨著融化流淌下來。張建齊湊近的剎那,時間彷彿暫停了片刻。

      原本已經微乾的汗水在一趟狂奔後,又再次被炙熱的艷陽重新洗滌一次,汗珠從臉頰緩緩滴落,燦爛的笑容照映在唯一的眼眸裡。那一刻,汗水乾了,時間停了,心裡的一股悸動卻怎麼也緩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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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期,是每個少年少女容易感到怦然心動的階段。但唯一知道,這絕對不是對另一個男孩應該產生的悸動。雖然社會已經慢慢接受同性戀,可這遠遠只是少數,畢竟每一個父母對於接受自己孩子是同性戀這件事上還是多少有些牴觸。

      唯一在床上翻來覆去,不敢去回想白日裡自己對張建齊是怎麼心動的,如果張建齊知道了是否會厭惡自己,而自己的父母甚至是無盡會怎麼想呢?一想到所有人都否定自己的那個畫面,窒息感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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