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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

「淑娜,進來倒冰淇淋了!」

「來了!」

轉過來的小臉,崔勝哲定睛一看,果真是他認識的那個姜淑娜。但她不是在酒吧裏打工嗎?怎麼早上還有時間做另一份兼職啊?

然後紅燈就轉成綠燈了,消防車繼續前行,所有的疑問也只能先隨風拋下了。

另一個炎熱的晚上,三個人嬉笑地走在街上,剛卸下了工作的重任,便往酒吧區的方向走去。

「我們去上次那家好嗎?」崔勝哲率先問道。

「好。」李昌宇走過去,搭着他的肩膀,小聲說:「上次沒玩到最後,意猶未盡吧!老實跟哥說,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女侍應了?」

「唔……哥你說得太早了,我就覺得她好像挺特別的,跟我們以前遇過的都不一樣,所以想了解她多一點而已。」

「呵呵,傻小子,這就是喜歡啊﹗」

崔勝哲有點害羞地搔搔頭,也沒再說甚麼來反駁,然後就低頭繼續前行。隨着距離愈少,前方的爭吵聲愈來愈大、愈來愈清晰。

「放手!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

「裝甚麼清高?老子有的是錢!妳出個價,多少我都給得起。」

「你給我一億我都不去啊!神經病!」

「妳推我?妳是沒看到錢不信吧!好!我現在就給錢!」那紈絝子弟一把抓住了姜淑娜的手腕,猛地拽她到自己的房車前,開了車門,伸手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皮篋。即場打開,把裏面的一疊一疊的鈔票掏出來擲在她的身上、臉上。「這裏一萬,五萬,十萬……夠不夠?夠不夠?這麼多錢,我包妳一個月都成!妳這個賤人,給我上車!」

姜淑娜還沒來不及撥走落在臉上的鈔票,手臂又再次被那人捉緊,扯向車內,她立即本能地反手扭開那噁心的手。

「啊!我打死妳!」

姜淑娜往後一退,鞋跟就倒霉地扣到地面凸起的磚塊,整個人失平衡地跌坐在地上。沒了,她只能閉上雙眼,妄圖用手擋格。

但數秒已過去,那巴掌竟還沒如期地落在自己身上。她睜開眼睛,放下雙手,才發現是有人幫她擋住了。

崔勝哲寬厚的大掌握緊了那人的手腕,看他前臂上浮起來的脈絡和咬緊的下顎,就知道這一抓有多用力。沒過兩秒,那人就只能俯首求饒。

「啊……大哥,是我錯了,能先放開我嗎?手……手快斷了。」

「這麼容易就斷了,那不是更好嗎?那就不會到處非禮女人,強行拉別人上車了。」

「對……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我不會再碰你的女人……不……我以後都不會再來的了,你放心。」

「那就差不多。」

那紈絝子弟的手一被放開,就嚇得馬上上車,左手扶着受傷的右手地轉起方向盤,開車逃走。隱約間,姜淑娜看到那人的手腕還是紫紅色的。

「英雄救美,這臭小子確實有點辦法。」站在遠處觀戰的韓勇喃喃自語,然後他和李昌宇也很識趣地往回走,找個新場地再喝,沒打算要破壞前面的氣氛。

崔勝哲先是扶起姜淑娜,細心地把她的手腳都看了一遍,然後再一回頭發現兩哥們不見了,便索性再下一城。「你手腳都傷了,衣服又爛了,別上班了,我送你回家休息。」姜淑娜感激地點點頭,得到了認可的崔勝哲隨即牽起她的手往對面街便利店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幾步,背後就響起小妮的聲音。

「淑娜姐,你走了?那店裏怎麼辦?」

姜淑娜笑意盈盈地看着身旁比她高出一顆頭的崔勝哲,正當崔勝哲疑惑着這笑容背後的意思時,她就扭頭往後,爽朗地對小妮喊道:「你幫我替一晚吧,過幾天輪到你時我再幫你替,就這樣吧,麻煩妳了!」

「那好吧。」

一路走在昏暗的街上,崔勝哲一直緊緊攥着姜淑娜的手,連在便利店掏錢出來結帳的時候也未曾放開過一秒。弄得好像只要一鬆手,就會有野狼過來把他珍視的人叼走一樣。這種行為霸道又幼稚得很,卻偏偏打中了不喜歡花言巧語的姜淑娜的心。原來這世界上還真有一種合適,叫做你剛好活成了我喜歡的人的模樣。

從便利店出來,再往前走,走了七、八分種,才找到一個小公園。崔勝哲才終於鬆開那隻被他握得熱烘烘的小手,讓姜淑娜坐在石階上。姜淑娜從膠袋裏拿出水瓶、便利貼和消毒酒精,正準備自己處理傷口時,崔勝哲卻按住了她的手,蹲在她腳前,說:「現在妳不是一個人了,有我在,那就讓我來幫妳吧。」

「那麻煩你了。」姜淑娜乖巧地把東西放回去,伸出受傷的手腳,閃着大眼睛等勝哲幫她治理,但不過幾秒,她又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消防員嗎?這些你也會啊?」「本來是不會的,但我有一個老同學是醫生,就叫他教教我,順便再考多一個急救證書。」

「想轉行?」

「不是,考消防員之前就會了。那時候特意學多項技能,怕要是考不上消防員,也可以做救生員嘛!」崔勝哲一邊說,一邊用棉花蘸上消毒用的紅藥水,給她清洗擦傷的膝蓋和手肘。

「哈哈哈!那幸好你考上了消防員,如果你當上的是救生員,應該天天都會有女人去你當值的沙灘裝溺水,要你用人工呼吸救醒她們,那你肯定天天都忙得下不了班吧。」

崔勝哲本來只是想說點話來分散她的注意力,希望幫她消毒時她不會覺得太痛,沒想到她還真把自己逗笑起來了,就是不住地哈哈笑,連哼也沒哼一聲。

「藥水塗上去不痛嗎?看妳好像沒甚麼反應。」

「一點點痛吧,痛應該做甚麼反應?大叫嗎?叫給誰聽?」

「妳真的很特別,明明外表看起來這麼柔弱,性子卻硬得很,彷彿誰都無法打敗妳。」

「你說這麼多稱讚我的話,倒真讓我覺得不好意思了。」

「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哪有甚麼該讓妳不好意思的地方?啊,對了,你老闆不是很不喜歡妳跟客人出去的嗎?他今天為甚麼沒出來阻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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