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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入學

      一如過往的作息,在天明之際零便醒了。還未適應校園生活,初醒之際,一翻身整個人跌落床下。

      這一摔,她睡意全無。看著對面三張床併攏成的大床,如今床上只剩一人平躺在上。

      廚房傳來了聲音,空氣飄香,不清楚是誰在那處。零有些迷惘了,揉著吃痛的屁股起身,那處傳來腳步聲讓她急忙用被子蓋住全身。

      「莎織~起來嘍!再貪睡等等沒東西吃!」

      隔著棉被傳來的聲音,與對方給零的既定印象完全不同。

      「人家……讓人家再睡一下啦~」

      莎織含糊著,似乎眷戀著棉被帶給她的舒適。彩詩的聲音變得嚴肅:「好啊,那我送早餐去給倖,妳自己愛睡多久就睡多久,早餐也自己準備。」

      「沒關係……人家可、可以跟天野……同學一起買……」

      迷迷糊糊的莎織這麼回答,這讓被子中的零心頭一顫,險些掀開被子答應。這時彩詩卻說:「別說她,妳連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當心被人家賣了!」

      「妳要是再不起來,我可不管妳哦!剛剛倖還說要是妳早點起來,可以陪妳去戲劇社看看的……」

      「嘿——」的一聲,重物落在床上的聲音,昨晚夜鶯般嘹亮的聲音緊接傳來:「醒了,完全醒了,今天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還有一個活力滿滿的莎織!媽媽,幫人家綁頭髮。」

      「我才沒有妳那麼大的女兒……坐好……別、妳別亂動……再這樣亂動,我把妳綁沖天炮哦!」

      聲音連綿的傳來,莎織嬉笑的聲音,彩詩關切又祥和的語調。在她的催促下,莎織換上了學生制服,隨後是大門扣合的聲音,零等了一些時間,才掀開被子。

      空蕩蕩的大床,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早稻田彩詩了,對方似乎對自己很反感。

      「她們感情真好……」回想三人相處,零發自內心的認為。

      換上制服,又繞了一圈寢室,昨天彩詩大致跟她講解過一遍。

      打開冰箱,昨晚分散擺放的食材今天已經全都放在上面兩層,下面兩層被清空了。浴室內擺放毛巾的地方也清出一個空間,洗手台上的牙杯與牙刷只佔了一小區塊。

      回到門口,零又看了一眼寢室,是不是自己闖入她們的世界,如果自己沒進來,她們應該會過的更自在吧!

      天野零嘆了口氣,走出寢室,第一天報到,似乎是要去導師室找一年五班的班導師?

      ※

      充滿朝氣的校園,在導師出現之前是那樣的歡樂,課間當然又是另一種風景了,不過導師還未到來前,他們還是嬉鬧交談著。

      有人會與臨座同學交談,大膽的直接跨越距離的鴻溝,有的是一群人盤坐在地上,交談的話題也是五花八門,生活瑣事、電影、連續劇、化妝品、兩性……。

      這時——教室的門拉開瞬間,歡樂氣氛隨之消失。些許遠離座位的人慌亂下踢到桌腳、撞到桌沿,惹得少數人痛苦的忍笑。

      導師將一切看在眼裡,並未多說什麼,她走上講台,眾人的目光落到導師身後的外來者。

      「相信現在大家已經發現今天的教室不太一樣了。各位同學,天野零將在今天開始成為我們班級的一份子,請大家鼓掌歡迎我們這位新同學。為了讓她盡快融入大家,上課前我們先請她來段自我介紹好不好?」

      河田夏在講台的一側,讓零站在講桌前,她的話讓台下的學生們鼓掌之餘,一個個鼓譟起來。

      一直獨處的零,根本不知道怎麼面對,更別說一雙雙盯著的目光了:「我、我叫……天野、天野零,請多多指教……」

      聲音很小,教室內更被學生的聲浪淹沒,幾乎沒有人聽見她的話。不過零根本沒發現,說完就躲到導師身旁了。

      「天野同學似乎還不太能適應大環境,大家可以多和她交流,當然是下課時間,嗯……妳先坐那個位置好了。」

      似乎理解零的尷尬,導師指著靠近教室底部臨窗的座位。

      「嗯……」

      零低應了一聲,臉頰熱的像滾燙的開水,低著頭朝導師指定的位置走去,經過兩側的學生,依舊感覺一道道目光。

      坐到座位上,導師侃侃開口,聲音起伏生動,每個字零都聽得清楚,偏偏合在一起就聽不懂了。

      起初她還在意附近同學時不時投來的目光,不過導師的聲音太安魂,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每三秒一點頭,不久便進入夢鄉。

      鈴聲敲響了課堂,眼前有些模糊,有什麼黑壓壓的擋在自己面前,零眨了眨眼睛,這才看清有一群人圍在她桌前。她嚇了一跳,連忙壓低臉龐。

      「天野同學,妳中學讀哪?」

      「妳是哪間學校轉來的?」

      「有沒有男朋友?」

      同學們提出一個個問題,零難以招架。有些問題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像是明星、電影、動漫這類的,她雖然有聽過,但是生活單調的她不曾接觸。

      面對著千奇百怪的問題,她將臉龐低的老低,那些能回答的問題,她雖然有回答卻仍舊低頭,根本不敢看問話的人。又加上聲音很小,漸漸的眾人安靜下來,發問也變成一個個接力的方式……

      鐘聲又打響了,又是一堂昏昏欲睡的課,當鈴聲再度敲響,圍繞上來的同學並沒有減少。

      就這樣反覆睡著醒來睡著醒來,一整天過去,她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上課辛苦還是休息時間辛苦了。

      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宿舍,除了天野零以外,其他三人還沒回來,她簡單的盥洗之後,朝床上一倒。

      ※

      學校內有些地方本就十分安靜,在課後時分更顯冷清。

      圖書館,幾排日光燈打照著透亮的地板,書架的走道多半空無一人。

      唰唰的翻閱聲在寧靜下格外響亮。

      翻閱的速度非常快,黑色手套下幾乎每隔兩秒就往下一頁翻去,一雙秀眸緊揪著每一頁內容。

      在她身旁,堆疊了另外兩本相同大小的書籍,一旁的座位上,彩詩正拿起她剛翻閱的書籍再次翻閱。

      不久,倖手中的書冊翻到最後一頁,她沉重的嘆了口氣。

      「怎麼?沒找到嗎?」彩詩也蓋上了畢業紀念冊,看了過去:「很正常吧,一般轉出的學生並不會翻拍畢業冊,意外死去也算中途轉學吧?」

      「嗯,」倖點頭認同,掌心搭在書面上:「我是在找稻香學姐。」

      「怎麼會,她又還沒畢業!」彩詩驚訝的說,似乎想到什麼,張大了雙眼:「妳是說……」

      「我也不確定,只是學姐的態度有些奇怪,感覺她想告訴我們什麼,卻又不明說。」

      「我也這麼覺得。」彩詩非常認同:「不過總覺得學姐沒有惡意?說不定真的像她說的,她只想塑造恐怖的氣氛?」

      倖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希望是這樣吧,我不清楚,只是覺得有時她像想說些什麼,又不是刻意隱瞞,就像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說什麼一樣。」

      「呵呵,我也這樣覺得。也許學姐有些少根筋?不管了,該回去了,不然等等莎織又要找不到人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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