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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萬心皆輕,孝心首重(3)

周正找到新的一份工作了,這份工作是砍柴,他負責麒山。

他的工作內容就是一週六天砍柴,然後將砍好的柴捆綁好,每兩個星期將所砍下的木柴用推車送交到本部。至於工錢的計算方式則是以數量來定。也就是說,本部不要求你做多久,只要你砍得多,那麼就賺得多。

剛開始他還有些不習慣,每次揮斧頭都揮不好,好幾次還沒砍下木柴,就差點兒先把自己砍了。回到家,還常因為舉太久斧頭,手疼腰痠的。

但也因為這份工作,他的臂力強壯了不少。久而久之,他也慢慢習慣,不再感覺那麼難受了。

這一做就一直做到了現在,整整八年。

又到了這一天,每週固定上街買菜的日子。

豔陽高照,不影響在這兒男女老少們的心情,街上一如往常般熱鬧,叫賣聲此起彼落地響起。

幾個女孩子在一旁空地玩著花繩;幾個男孩子在玩鬼抓人的遊戲,跑經各家攤販繞著整條大街嬉鬧;幾個看起來七、八歲的孩子,排隊吵著要吃糖葫蘆;還有幾個手裡拿著冰,開心的吃著。

孩子的世界,就是這麼無憂無慮,單純而又美好。

手裡提著幾包剛買的新鮮的蔬菜、雞蛋和蕃薯,他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遭的孩子們,突然,聽見一聲叫喚。

「阿正!」

不用轉頭他都知道是誰在叫他,原來不知不覺走到了豬肉攤。

「你今天要來買豬肉啊!這樣吧!以我們的交情,算你半價就行。」阿祥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會給他一些便宜,有時還會特地來到他家送上豬肉還有其他東西。明明自家的生活也算不上好,卻總是給予他許多。

周正轉身,微笑地道:「不用啦!來個一斤照價算吧!拿了你家這麼多東西,害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別不好意思,我們家阿祥啊就你這麼一個朋友。聽說你母親需要長期吃藥,送點東西過去也是應該。」蓄著個鬍子,說話洪亮且身強體壯的大漢,是阿祥的老爹。貌似剛才他們所說的話都被聽見,老爹來了這麼一句。

阿翔裝起老爹剛切好的豬肉,邊噘嘴道:「老爹胡說八道,別理他。我哪這麼沒有人緣。」秤了秤斤,剛剛好,不多不少的一斤。他交給阿正,收完錢後走出攤位。

其實周正知道阿祥後面那句是在開自己玩笑,也只有他才會忍著悲傷,總是在強顏歡笑。而阿祥只有他這麼一位朋友的真正原因是──老爹並不是他的親爹。

這個真相,還是在有次他到他家過節時,一個高興,開了壺酒來喝時,無意間說出來的。他小時後,因為老爹並不是親爹這件事被揭發的緣故,去學堂總是被嘲笑,最後他乾脆連學堂都不去,小小年紀的就出來外邊找工作。

「你啊你啊,就說一句也不行。好了,今天難得天氣這麼好,你就和周小子兩人逛去吧!」阿祥老爹用沒切豬肉的另一隻手揮了揮,趕緊把自家兒子趕走,省得在這兒待久,待出了病。

人本就不聰明了,再病下去,癡傻了怎麼辦?

某被老爹唱衰的兒子,渾然不自知。開心好不容易得到老爹的允許,終於能夠出去玩了。

要是被老爹知曉他心中只想著玩,大概會撫額嘆息:唉……這孩子沒救了。

看著周正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阿祥主動提出幫忙,「給我幾袋,幫你一起拿。」

「謝啦!」他將右手較輕的部分交給阿祥。

阿祥接過,不忘用另一隻手捶了他胸膛一拳,「都是兄弟,道什麼謝!」

那拳不過是意思意思地落在他身上,一點都不疼,但周正故意叫了聲,還裝出一副重傷的模樣。

單純的阿祥疑惑了下,他沒有很用力吧!怎麼疼成這樣,「喂!你還好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要不要去看個大夫……」還沒說完,他就聽見了悶笑聲。

很顯然,阿正在憋笑!

「你居然敢騙我!好你個周正,一點也不心正。」他氣得大吼。

周正停止笑意,「對不起啦!因為你的反應每次都很……」

好笑兩字被淹沒在前面一群吵雜的人聲當中,阿祥沒聽見,注意力完全被前頭吸引了去。

他也沒繼續責怪兄弟,用沒拿東西的手拉起阿正同樣空著的手,就往人群擠去,「快,我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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