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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THREE》#回憶

「確定的話,請在這邊簽名。」

男人仔細地看過每條細則,確認無虞緩緩落筆。

「來,給你。」

男人打開包,讓對方將物品塞進。隨後朝他點點頭,轉身離開。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逃的。」語畢,身形略為粗獷的男人才緩緩走出房。

動物醫院

「考慮的如何?」醫生劈頭就問,依舊認真的在檢查手掌心中的幼雛。

男人不語。

青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徐徐道:「我養。」

「你?」醫生對他投向質疑的目光。

青年點了點頭,再次複述:「我養。」

「……你知道養隻幼雛得花多少錢嗎?又了解每年得帶牠做健檢嗎?牠是沒有健保的,會貴上許多。

「這還不含括平常飲食等等。你還要有一筆錢是能支付牠未來突發狀況的。你明白嗎?」醫生停下手邊工作,直面地和他坦白。

他不希望青年貿然收養,到最後搞得受傷的又是這隻雛鳥。類似案例多得嚇人,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沉默、更多的沉默。

最後是一直在一旁聽的男人打破了這個現況。他看了看青年,又看了看醫生,最後盯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指,徐徐道:「我們家曾經收養過一隻黃金獵犬,牠金黃色的皮毛讓我非常喜歡。可是…牠有一個壞習慣。

「牠非常喜歡去咬家裡的傢俱。不論是沙發、桌椅角、還是櫥櫃…等等全被牠咬過一輪。父母當時幾乎是立刻下決定要把牠給丟出去,但在我的求情下,牠留了下來。

「但…沒有人愛牠了。牠所給予到的愛,只有被主人喂飽飲食。」男人有些哽咽,整個空間彷彿凝滯一般,沒有迴響。「偶爾我想去找牠玩,但那時剛要踏出一步,就被父母眼神狠狠凝視,那時候父母的眼神總讓我退卻。

「後來…某天牠自己離開那個家,再沒有回來過。」

「你說這個是想幹嘛?」青年眼裡有些淚珠在打轉,卻執拗的不肯落下。

「只是想告訴你。不要跟我一樣。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男人淺笑,伸手去將青年眼裡的淚拭去。

「還是再好好思考下?這裡再給你們放幾天,還是沒問題的。」醫生語調平板。

「不、我還是…」青年慌忙站起身,又尷尬的坐回去。

「確定可以嗎?」男人淡淡地問。眼底複雜的情緒湧了上來,可惜青年未覺察。

「嗯。」青年點頭,「而且我想要把你的那段痛苦回憶,用我的這段回憶給覆蓋。」語畢,他朝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笑。

「你這小鬼,口氣倒是挺狂妄。」男人點了點他鼻尖,輕笑。

男人家

青年手裡扛著大包小包,全都是關於幼雛的。則當事者卻只呆呆待在籠子裡,一叫不叫。

「沒了吧?」男人回頭看向青年問道。

青年放下最後一包物品,輕輕地點了點頭。

「過來休息一下吧?」男人拍了拍沙發。

青年搖了搖頭拒絕,準備開始擺弄剛拿回來的東西。

男人悄無聲息地慢慢貼近青年,一把攬住他的身子,語氣親暱地道:「休息一下,好嗎?」<br>

青年愣住。他沒想到男人突然來這招,他身子差點都軟下去了。

男人都出招了,青年只好稍微收拾好東西,才慢慢走到沙發休息。而男人則緊隨其後。

「你不討厭嗎?」坐了一會兒,男人突然問。

「啊?剛剛的?」青年將原本閉上休息的眼睜開。「為什麼討厭?」

男人心想,自己怕不是遇到個怪人。一個和自己不怎麼熟,又不是和自己約的人,照理來說應該都會討厭的吧?

「因為…咱們不太熟…?之類的?」男人說完,悄悄瞥了眼隔壁的人,人兒還是同剛剛一樣,沒有改變任何姿勢。

「那只是你逼迫我休息的手段。況且這不能成為討厭的依據。」青年冷冷地回答。

「好像,也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男人同青年一樣,閉上雙眼休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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