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笑著應了一聲，沒再多說，轉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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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來不及抬手攔她，她就已經閃身進到了廚房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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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三個月後見到她，她的氣色比之前好多了，這樣我也算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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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來的匆匆，我還是沒能跟她要聯絡方式，只能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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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繼續按著手機，另一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咖啡剛入喉就讓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是我喜歡的味道，而且是我喝慣的味道，難道之前的咖啡師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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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玩了一會的遊戲，差不多了我就把手機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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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視線移轉到窗戶外，蔚藍的天空，時不時飄動點綴著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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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一團的白雲會變換成各種的形狀，形狀也會因為觀看的人不同有不一樣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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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不禁感嘆，天空真的挺神奇的，千變萬化的雲彩讓人看不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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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好像有一點能懂，為什麼甯空能一直看著天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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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又想起和甯空在醫院短暫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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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為什麼妳喜歡看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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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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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她在看著天空的時候，都把天上的雲彩想像成她愛人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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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點的雞肉三明治。」我拉遠的思緒被店員的呼喚聲，拉了回來。店員將餐點放在桌上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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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眼前的餐點，又抬頭看著店員，我跟這位店員挺熟的，她在這裡做了很長的時間了，所以問她應該可以：「小靜，剛剛送咖啡的那個女孩是你們的新員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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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空不是新員工，她是我們的老員工了。」小靜笑瞇瞇的回答我，這是她的招牌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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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員工？那我之前怎麼都沒見到她？」這就讓我疑惑了，我也來過好幾年了，怎麼從沒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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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靜接下來的回答，解答了我的疑問：「小空大部分都是在裡頭負責餐點或飲品的調配，幾乎不出來的，不知道怎麼今天突然跑出來送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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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之前的咖啡都是她煮的？」這讓我不禁在想，我之前喝的也是她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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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都是小空負責的。」小靜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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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是呀！可是為什麼之前的咖啡味道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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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應聲，小靜又接著說：「小空的咖啡，不管是苦味還是酸味都掌握的恰到好處，我們根本都煮不來，還好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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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怎麼了？」顯然她是在這一年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在，所以咖啡的味道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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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是說小空的抑鬱又犯了，所以把自己關在家裡什麼的。」小靜有些遲疑的回答道，像是在思考怎麼說比較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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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捕捉到了幾個關鍵字，又犯了？關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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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開口問：「她的抑鬱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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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從我們前老闆離開後開始的。」小靜道：「他們之前是男女朋友，好像愛的很深，所以小空放不下才抑鬱成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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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羽熙，仰望咖啡館的前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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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煮咖啡的技巧就是他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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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老朋友，可是後來我們就讀的專業不一樣所以分道揚鑣了，之後因為咖啡而再一次 相遇，他臥病的時候我還去探望過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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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聽他說有一個小了他好幾歲的女朋友，我聽到時還調侃他老牛吃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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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他說過甯空，說是家裡對她不好，她一個人出來討生活很辛苦，他心疼她，要加倍對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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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臥病的時候，我還疑惑他的女朋友怎麼沒來陪他，他說女朋友在幫他顧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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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丁羽熙這樣說，不禁覺得這女孩貪財還數落了一番：「你都生病了，她還在顧店，是你重要還是錢重要，我看她就是愛上你的錢，這種女孩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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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什麼也不懂，總認為一個女孩去跟一個年紀比自己大的乃自事業有成的男人就是為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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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那時候的那種新聞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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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孩或是男孩不好好工作，一天天就想嫁豪門當小白臉，真的是不要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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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踏實地靠自己難道很困難？非得鎊個金主才能實現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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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數落女友的一番言論，丁羽熙有些不高興，微微的蹙起眉，但聲音還是平靜的道：「底下員工還是要吃飯的，店不開她們沒飯吃，我臥病顧不了店，總得有人幫我照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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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低垂下頭，真誠的道歉，我知道自己的言語有些偏激，不該一概而論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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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有機會介紹你和空兒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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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羽熙雖然說要介紹我們認識，但直到他離開人世，我都沒有見到他這位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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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丁羽熙的聊天裡，他最常說的就是關於甯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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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從他述說的字裡行間中知道，他有多愛這個女孩，甚至是用上很多人窮盡一生都沒有的極盡寵愛來寵愛這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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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在他快離世的一個星期多前，我還去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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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時候已經病入膏肓了，臉色白的快跟牆壁有一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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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這樣我真的有嚇到，怎麼才沒幾天就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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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沒有好好治療？怎麼沒幾天就病重到像要洩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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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羽熙沒有回答我，只是眼神黯淡的看著我，良久，才緩緩的開口：「楓旭，你的為人我很放心，我相信我不會看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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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個幹嘛？病糊塗了？胡言亂語？」我不理解他突然說這些要幹嘛，當時也沒有把他的話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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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說的更是莫名其妙：「我不在了之後，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照顧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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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幫你照顧女朋友啊！」我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現在想來真有點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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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那些死不死的，你不是說要給你的空兒一場夢幻的婚禮，要讓她當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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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醫生不喜歡看他病人如此的消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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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極對病情沒有好處，雖然開朗也不代表就會戰勝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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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多思考一分鐘，能改變很多的事情，說不定下一秒你就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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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能看到很多不一樣的風景，人生很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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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時間了。」丁羽熙的聲音很輕，輕的像一縷輕煙，眼神也有些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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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沒有聽得很清楚，也沒有太深入探討他突然說的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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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當他是被病痛折磨的胡言亂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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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丁羽熙是知道自己即將不久於人世了，所以才會要把他用生命愛著的女孩交給一個他能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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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信任我，覺得我能幫她照顧好唯一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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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最後一次跟丁羽熙的對話，也是我見他的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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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羽熙離開的那一天，我剛好在英國參加醫學的研討會，去了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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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來不及見他最後一面，只來得及參加告別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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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當時能在多問丁羽熙一點，哪怕只是問一下，後面很多的事情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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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當時值班的護士和醫生轉述，丁羽熙臨終的最後時刻，身為女朋友的甯空是全程守候在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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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至深的感情，感動了不少醫院裡的醫生、護士和病人，兩人最後的一段對話也成了醫院中的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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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聽到丁羽熙和甯空的故事都會感嘆，『老天，真是殘忍，就這樣拆散了一對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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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兒，對不起，這次我真的要失約了。」丁羽熙眼裡帶著不捨，看著這生最愛的女孩，他擠出口的話也是她最心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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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說這種話，我不愛聽，我們說好要再去滑雪，再去遊樂園坐雲霄飛車，都說好了，你不可以騙我。」甯空看著病床上消瘦的丁羽熙，眼裡都是隱忍的淚水，心也是無比的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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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病折磨了他，同樣也折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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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丁羽熙聽著甯空的話，心刺痛著，看著她隱忍不敢落下的淚，那更是心疼的想再去找閻羅王多求幾天的命，可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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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聽對不起，你不能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不能⋯⋯」甯空的眼淚順著臉龐不斷的滑落而下，看著眼前生命不斷消逝的愛人，她的心是沉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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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兒，不哭了，妳的眼淚讓我好痛。」丁羽熙撐起虛軟的身子，抬手為甯空拭去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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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抹反而抹出了甯空更多的眼淚，丁羽熙顯得有些慌了，趕緊將人抱住，輕聲的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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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兒，這輩子我最愛的女孩是妳，最不捨得放不下的也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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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不能完成的，下輩子我一定努力，再也不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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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輩子這麼遠，你要是不在我也不要一個孤單的活著，沒有你的世界，我不要。」甯空抱著丁羽熙手不停的顫抖，她深怕只要一個沒注意，丁羽熙就會離她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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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兒，你不能跟我去，你要幫我好好在看看這個世界，這世界還有很多的美好。」丁羽熙還在勸著甯空，他的離開他知道她難過，縱使再愛她，也不希望她輕易糟蹋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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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怎麼會美。」甯空的聲音裡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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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做最後的約定，你要帶著我的那份好好的看看這個世界，等時間到了我會來接你，好不好？」那是丁羽熙最後的霸道，他希望最愛的女孩好好的活著，連著他的份努力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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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空搖著頭，顯然是不願意答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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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兒，答應我，在我告別式的那天不要哭，妳要笑著送我離開。」丁羽熙不等甯空的回答，直接吻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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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都是鹹濕的淚水，吻著最愛的女孩，心是甜蜜的，但想起不能在陪伴她了，他又是另一種椎心的疼痛，比起發病時更讓他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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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26分，丁羽熙突發性的休克，被緊急的送進手術室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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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的搶救，還是宣告失敗，下午五點26分，丁羽熙離開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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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羽熙的遺體被推出手術室，甯空衝上前，看著雙眼緊閉的丁羽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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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空跪在了地上，失去焦距的雙眼不斷的流出了淚水，嘴裡喃喃的念著：『為什麼⋯⋯老天你為何要如此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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