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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突然出現在我家的幽靈〈下〉

隼仁回到家之後,將買來的小說和剛剛收到的繪本丟在小茶几上,開始吃起了在回家路上買來晚餐,吃飽了之後,洗完了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隼仁從紙袋拿出了的繪本,繪本的封面是一棵大樹下站著兩個小孩,隼仁打開了繪本,看了繪本裡面的圖畫,沒有看繪本裡面的文字敍述,大約看了五分鐘就看完了繪本。

「啊!這樣應該對繪本的作者有交代了,至少我有把整本的繪本翻完。」隼仁心裡這樣地說服著自己。

對隼仁來說,從來不看書的自己,現在除了小說能吸引自己外,對於其它種類的書能夠把它翻完,已經算是很大的突破了。

隼仁躺在床上,想著繪本的封面,而封面的場景一直停留在隼仁的腦海裡,過了不久,隼仁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隼仁在課堂上打了個大哈欠。

「白隼仁同學,上課時請專心一點好嗎?」老師在講台上提醒著隼仁。

「喔──!」隼仁張大了嘴巴,似乎還想打一次哈欠。

「真是的!問題學生就是問題學生。」老師在講台上碎唸著。這一堂是國文課,國文老師是一名年約五十歲的中年人,他一直對隼仁很感冒,認為這種問題學生要早日趕出學校,以免破壞學校的聲譽。

隼仁並沒有理會國文老師,看著窗外,腦中想著昨天晚上的那本繪本的封面場景,好像有點熟悉的感覺!

「或許是那個封面給我太強烈的印象‧‧‧吧!」隼仁替這個感覺找了個理由。

下課鐘聲響起,同學向老師敬完禮之後,教室內立即熱哄哄地,隼仁無所事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環顧著教室內四周,看到詩語正和圍在身邊的女同學愉快地聊著天,突然詩語轉過頭來,朝他這邊看了過來,當兩人四目相交時,詩語對著隼仁露出淺淺的微笑後,立即把頭轉了回去。

「隼仁你現在和艾詩語同學正在交往嗎?」坐在前面的對守轉過身來問著。

「蛤?我和詩語同學在交往?」隼仁有些吃驚義守這麼問。

「現在整個學校都在傳你們兩個在交往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隼仁搖了搖頭說:「沒有吔!而且我們也沒有在交往!話說回來為什麼學校的人會認為我們在交往!」

「或許常看到你們走在一塊吧,而且常常有說有笑的樣子!」

「咦!這也太奇怪了吧!和同學走在一塊,講講話就會被誤認成在交往。」

「我想應該是你不暸解你現在有多遭人嫉妒吧?」

「我被人嫉妒?怎麼說?」

「你知道嗎?學校裡有很多男生喜歡詩語同學。」

「這個我知道啊!前幾天我才看到有人向她告白。」

「然後呢!」義守好奇地問著。

隼仁把那一天在後校舍發生的事簡略地告訴義守。

義守聽完了之後大笑的說:「哈、哈、哈!難怪會被人誤會你們在交往,在那種情況下,很容易被誤認成是詩語的男朋友。哈、哈!」

「什麼跟什麼啊!你剛剛說被人嫉妒是怎麼一回事?」

「詩語同學她個性比較內向而且不擅長跟男生相處加上班長陳苡葳跟她是好朋友,所以很多男生根本很難靠近她,像你這樣可以很自然地的跟她聊天說笑,難道不會引人嫉妒嗎?」

「咦!班長跟詩語同學是好朋友?」隼仁吃驚地問著。

「是啊!你不曉得嗎?」

「我還真的不曉得!不過,兩個不同類型的人是好朋友!這一點我倒是蠻意外的。」

「會嗎?你跟智也兩個人不也是不同類型的人,你們不也是好朋友嗎?」

「我否認!」

「我也否認!」這時智也從教室外走了進來。

「別把我和這個發情的動物相提並論。」隼仁擺著一臉不屑地表情。

「哦──這樣啊!那也別把我和這個只會打架的低等暴力野獸相提並論!」

隼仁和智也又吵了起來,義守在一旁苦笑著,心想:「或許他們是真正的好朋友才有辦法這樣吵。」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人就別再吵了!」

隼仁和智也互相瞪了對方一眼,從鼻子發出了「哼!」的一聲。

「隼仁!或許詩語同學搞不好對你有好感也說不定。」

「咦?為何這麼說?」

「因為我發覺得詩語同學有時候會一直往這邊看。」

「是嗎?」

「剛剛上國文課的時候,老師不是在碎唸你嗎!詩語同學一臉擔心地轉頭過來看這裡;一下課的時候不是也轉頭過來了嗎?」

「大概是因為我們是同社團的緣故吧!所以她會特別注意我,畢竟我是閱讀社除了她以外唯一的社員。」

「呵、呵!是‧‧這樣嗎?」義守覺得隼仁有些遲鈍。

智也看了隼仁一眼,一派輕鬆的說:「你乾脆跟詩語同學交往好了,反正你也沒交過女朋友,可以試試看交往一下,搞不好又可以終結你萬年處男的身份。」

「就說了我們是同社團的朋友,你怎麼一直往那方面扯過去,而且高中生沒交過女朋友的人大有人在吧!義守,你說是不是。」

義守被隼仁突然點到名有些嚇了一跳,訕訕的說:「那個、那個,其實我有女朋友‧‧哈、哈!」

「咦!是喔!」隼仁一時之間不知道要作什麼反應。

智也一臉賊賊地對著隼仁說:「看吧!看吧!奇怪的人是你,你就跟詩語同學交往吧!詩語同學人長得漂亮,個性又溫柔,身材又好,而且‧‧嘿、嘿,我估計她是個隱性巨乳‧‧!」智也將最後一句壓低了聲音,只讓隼仁和義守聽到的音量。

「隱性巨乳‧‧‧!」隼仁吞了一口口水,想起了那一天在社團教室發生的事,右手的五根手指不由自主抖動,好像那一天摸到詩語同學胸部的觸感回到自己的手掌中。

「你很想摸吧!很想摸看看吧!很想對不對!想摸、想摸、想摸詩語同學的胸部對不對‧‧‧‧!」智也在隼仁的耳邊不停重複這些話,就像惡魔的呢喃般誘惑隼仁。

汗水從隼仁的額慢慢的滲透出來,隼仁又吞了一口口水,正當隼仁的理智線快要斷裂時。

「隼仁同學,你現在有空嗎?」旁邊傳來詩語的聲音,把隼仁他們三人嚇了一大跳。

「呃‧‧!詩語同學呀!嗯!對,我現在有空!有什麼事嗎?」隼仁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心虛地問著。

「那個我想問你上次買得小說看完了嗎?明天社團活動的時候,我們來交換看。」

「嗯!我看完了,明天我會帶過來!」隼仁的視線一直想往詩語的胸部移動,但怕被詩語發現而一直努力地不讓視線亂飄移,因為這個緣故而顯得整個人有些僵硬。

「咦!隼仁同學,你怎麼冒了這麼多汗,人不舒服嗎?」

「呃‧‧‧那個、那個,我覺得有點熱!哈!」隼仁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今天‧‧會熱嗎?」

「呃‧‧‧!啊!對了,就像去書店那一天一樣,詩語同學覺得會熱而我覺得不會一樣,這種溫度的感覺是很主觀的!」

詩語想那一天在書店前的情況,臉上微微一紅,尷尬地笑著說:「呵、呵!好像是這樣呢!呵、呵!」

周圍的人覺得他們兩人的對話有些莫名其妙,這時候上課鐘聲響起,同學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隼仁心想:「呼│終於得救了!」

     

隼仁回到了自己的租屋處,一股腦兒的直接躺在自己的床上。

「今天也夠折騰的了,被智也在耳邊說了那些話,害我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詩語同學!」隼仁今天滿腦子想得都是那一天不小心碰到詩語胸部的畫面。

「而且因為和詩語同學的事又被班長給纏上了,唉‧‧真是倒楣的一天!」隼仁嘆了口氣。

隼仁起身離開了床舖,走到了浴室準備洗澡,心想:「再怎麼想也無濟於事,倒不如好好洗個澡,放鬆一下。」

隼仁洗完澡將身體緩緩地泡進浴缸裡,發出了:「啊│!」的一聲。整個人半躺在浴缸裡,半閤上眼睛,亨受著這半刻的舒暢。

「真舒服啊!」隼仁心情輕鬆地說著。

正在享受舒暢的泡澡時間,半閤的眼睛感覺到浴室的燈突然的閃了一下。

「咦!是電壓不穩呢?還是供電設備出了問題?」隼仁心裡想著。

隼仁睜大了雙眼,盯著浴室裡的電燈,約莫過了一分鐘,剛剛發生燈光一閃的事情沒有再發生。

「應該沒事吧!」隼仁一邊想著一邊離開了浴缸。

「明天跟房東先生說一聲好了!」隼仁擦乾了身體,換上輕鬆的家居服,頭頂上披著一條毛巾走出了浴室。

「你洗好澡了啊!」

「嗯!我洗好了‧‧‧!」隼仁遲疑了一下,驚覺自己的房間怎麼會有人跟自己說話,明明是自己一個人住啊。

隼仁在自己的房裡看到一名少女跪坐在茶几前的坐墊上,隼仁嚇了一大跳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連忙揉一揉眼睛,再次睜開雙眼時那名少女依然跪坐在坐墊上。驚呼的說:「妳是誰?妳怎麼進來的?妳到這裡幹嘛?」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少女一臉為難地說:「你一次問這麼多個問題,人家不知道要先回答哪個問題吶!」

隼仁呼了一口氣,心想著:「這傢伙是怎麼一回事,是個智障嗎?」

「那好,我一個一個的慢慢問,首先第一個問題,妳是誰?」

「不知道!」

「蛤!妳不知道?」這個回答讓隼仁有點錯愕。

「嗯!我不知道我是誰!」少女很堅定的回答。

「算了!算了!問妳第二個問題,妳怎麼進來的?」

「不知道!」

「蛤!又不知道?」隼仁已經有點火大了。

「好!我再問妳第三個問題,妳到這裡做什麼?」隼仁的口氣已經有點不高興了。

「不知道!」少女笑嘻嘻地回答。

隼仁整個火氣爆發開來,怒氣沖沖的說:「又不知道,問什麼都不知道,這樣我問題一個一個地問跟三個一起問有什麼差別。」

少女歪著頭思考著,過了一會兒,恍然大悟的說:「好像是這樣吔!」

「我看妳是小偷吧,跑來我家是想來偷東西吧,被發現了就在那邊裝傻。」

「不是喔!我不是小偷喔!我是幽靈!」少女笑吟吟地說著。

「少在那邊騙人了,小偷就小偷,還在那邊說自己是‧‧‧咦!幽靈!」隼仁驚呼著。

「嗯!我是幽靈呦!」

隼仁過了一會兒恢復的冷靜,從鼻子發出哼的一聲冷冷地說:「不管妳是小偷還是幽靈,總之現在離開我家!」

少女扭著肩膀,很為難地說:「不行啦!神明大人叫我來這邊,如果我離開了,我就不知道要去哪裡了?」

隼仁先是一征,隨即大吼著:「妳愈說愈鬼扯,連神明大人都搬出來講了,總之妳現在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不行啦!不行啦!真的不行啦!」少女一付很委屈急得快哭了的樣子。

隼仁看到少女的這模樣心想:「搞得我好像是正在欺負女孩子的壞人一樣。」

隼仁伸出手想把少女拉出自己的房間,就在他的手碰觸到少女的手腕那一刻,他的手竟然穿透過去了。

「啊咧?怎麼這樣!」隼仁看著自己的手表情有些訝異,於是他在試了一次,手依然穿透過去,沒抓到少女的手腕。

試了兩次之後,隼仁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的手試著去相信現在所遇到的這一切,過了一會兒,緩緩地說:「妳真的是幽靈‧‧‧?」

少女眼中含淚委屈地點點頭。

隼仁上下打量著少女,少女留著短鮑伯頭,頭髮左邊戴著一個花朵髮飾,身上穿著淡綠色的日式浴衣,或許因為是幽靈的關係吧,臉上的皮膚看起來異常地白晳,一雙含著淚水的眼睛看起來令人格外的憐憫。

隼仁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坐在床緣邊,時不時地發出「嗯‧‧嗯。」的聲音,他的心裡正在理解整件事情發生的經過,偶而抖一下腳,偶而視線轉移到少女的身上。少女坐在一旁,好奇地看著隼仁。

隼仁的視線再次移到少女身上,發現少女正在看著他而且少女臉掛著甜甜的微笑,隼仁的心怦然跳了一下,心想:「糟了,這傢伙‧‧好像是我喜歡的那一型!可是她是個幽靈啊!」、「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可是問她任何問題,她都回答不知道!」、「她剛剛好像有提到什麼神明大人,但是神明大人是誰啊!」、「這傢伙為什麼穿日式浴衣啊?是日本幽靈嗎?」隼仁腦袋裡的思緒飛快的運轉著。

「呃‧‧‧那個‧‧。」少女想嚐試叫一下隼仁。

「啊──啊!搞得我好亂啊!」隼仁大聲地叫了出來,少女被隼仁突如其來的大叫聲嚇了一大跳。

隼仁好像想到了什麼,右手握拳朝著左手掌輕輕地槌了一下,豁然開朗的說:「我現在一定是在做夢,世界上哪有什麼幽靈之類的,明天早上睡醒之後一切就會變回正常,嗯!一定是這樣!」隼仁說完了之後,自顧自地倒頭就睡,把少女幽靈晾在一旁。

「呃──!我想‧‧‧。」少女想要和隼仁說話,但是隼仁一躺下去之後就馬上發出了「呼嚕‧‧呼嚕!」的打鼾聲。

     

「嗶嗶‧嗶嗶‧嗶嗶!」早上的鬧鐘響起。

隼仁睜開了雙眼,爬起身坐在床緣邊,呆呆的望著茶几,突然想起昨晚那名“幽靈少女”的事,馬上張望著房內四周,都沒發現昨晚那名少女的蹤影。

隼仁得意地笑著說:「我就說吧!那一定是在做夢,世界上哪有什麼幽靈之類的‧‧‧!」

「你在找我嗎?」少女的頭從牆壁裡探了出來,笑嘻嘻地對著隼仁。

「哇‧‧哇‧‧哇!」隼仁被這一幕嚇了一大跳,整個跌坐在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隼仁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說不出話來,呆坐在地上,心想:「這一切應該不是真的吧,還是自己還在做夢。」冷不防地朝著自己的臉頰用力地呼了一巴掌。

「哈、哈!你在幹嘛啊,為什麼要打自己一巴掌啊!」少女被隼仁這一下逗得笑了出來。

「痛!好痛!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夢!」隼仁用手摀著自己的臉頰。

少女在一旁咯咯地笑個不停,隼仁有點生氣的說:「妳為什麼還在這裡啊!」

少女收起了笑聲說:「我一直都在啊!而且人家昨晚本來要跟你說,只是你一直不理人家。」

「昨晚?昨晚妳想要說什麼?」

「我以後要住在這裡!」

「蛤?」

「我以後要住在這裡!」少女重複的再說一遍。

「蛤!妳以後要住這裡!」隼仁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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