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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願此刻即永恆

    「欸欸,涂傑,我們來玩個遊戲!」

    「遊戲……玩什麼啊?快要下去地下室晚自習了欸…」

    「沒問題的,我們來對看,只要誰的視線先飄走,那他就輸了!還有,不准講話。」

    「好啊,別以為我會讓—」

    「準備,開始!」

    只見李存一心專注的盯著涂傑看,令涂傑的內心莫名跳動。

    本應是聽不到兩人那規律平穩的呼吸聲交錯,現在卻是清晰的嚇人。望著那如琉璃珠子般好看的眼眸,自己的身體時不時的微微顫抖像是在對大腦抗議似的。

    涂傑很清楚,自己只要稍有差池,呼吸就會徹底亂掉,眼神也會隨之飄走。

    『該死的,臉有沒有紅掉啊……不對要再專注的看著她才對啊!』

    突然間,李存向著自己的臉更加的靠近,只要他人輕輕一推,兩人霎時間便會與彼此有了進一步的接觸。

    頃刻,望著她的眼珠不經意的撇往右邊的時鐘。而自己卻不經意的將那句話脫口了。

    「輸了!」

    迅速的喘息聲、腦中不斷回響的聲音,轉移了雙眼專注力,沒注意到李存眼中有些落寞的神情正不斷擴展開來。

    「不、不算啦!要去地下室晚自習了,下次再比。」

    『下次,不會吧……這麼尷尬的對視居然還要再來……』

    「好啊!下次再比吧~」

    「那我就先下去了。」

    話音方落,李存便提起了座位上的後背包,不斷看著手機內的訊息,最後也只是勉強對涂傑說出「再見」二字。

    「掰~」

    簡單回應著李存,其中並無多餘的事物。

    行走數步,在門口停下後,向涂傑揮手道別後隨即匆匆離去。

    『到底,是有多麼遲鈍啊!』

    是心聲?是抱怨?抑或是想當面對他說的話?不,在結束之後,這種問題已經不再重要了。

    是啊,不再重要了。

*****

    佇立於原地的涂傑,痴痴的望向她離去的方向,她的背影在剛才如一閃即逝的花火,只能任其遠去。

    此時的他有些躁動,心中不解的他喃喃自語道:「我,是不是喜歡上了她、喜歡李存了……」

*****

    隨著晚自習時間的逼近,教室裡的人也越來越少,天色漸漸暗下。從桌子裡拿出明日考試要考的科目、今日作業所需的課本,將鉛筆盒收進書包、桌面清空後便做好了去地下室的準備。

    涂傑之所以會參加晚自習的原因,一部分是班導要求、家人請求,以及梓晞催促後才來的。然而真正的理由不過是因結束了期中考後,迎來了高一下的期末考和一年級最後換的座位。

    自己不小心跑到了靠左、臨近窗戶的座位,梓晞則是到了中間的位置。至於李存的話則是換到了涂傑身旁,也就是說涂傑身旁的同學只有李存一個。

    內心不由自主的想在她身旁待著,哪怕只有一點時間也好。正因如此才來晚自習的。

    雖然涂傑極力否定這一說法,卻還是被梓晞說中心裡的想法,所以至今才不斷的被捉弄在她的掌心。

    不過自己上晚自習的時間也只有兩日,在其餘的放學時間還是跟梓晞一起走。畢竟他內心也是想這麼做才不拒絕的。

一旁等的不耐煩的溫文雁說道。

    「涂傑,要下去了沒?」

    「嗯,走吧。溫文彥。」

    拾起書包,一個轉身,撇向了身旁的座位,看到了一個東西。

    『她的書包怎麼再這裡?要幫她拿下去嗎……』

    看向愣在原地的涂傑,一旁的溫文彥走了過來,一臉疑惑的走了過來。

    「怎麼了嗎?沒事的話就趕緊去地下室吧。」

    「不是,是我旁邊的李存,她書包沒拿。」

    左手指著掛於桌旁的書包,臉上透露著一絲絲困惑。

    「她是空手下去的?」

    「嗯,應該不是。有看到她背一個後背包。」

    「或許只嫌兩包太麻煩,才會只拿一個吧。總之,她早就下去,又不可未經她的同意隨便拿她的東西吧?」

    「也是……」

    「真是的,趕緊走吧,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緊緊跟在溫文彥身後的涂傑不應聲,只是向身後的班級,不、是掛在她桌旁的書包,看上一眼後便不再遠眺。

*****

    學校的晚自習,是將各年級、各班自願留下參加的學生聚集在地下室,為的是方便管理和節省不必要的麻煩。

    每個班級皆有固定劃分好的區域,學生們都有標記上自己名字的專屬座位。所以,只要有人不在的話,就知道這人有沒有來了。

    「所以……我的書包還在樓上?」

    「我也很希望自己能說否定句的。抱歉,沒有幫你拿下來。」

    「沒事,只不過是自己疏失啦,但現在也只能去借鑰匙開門了。」

    「我陪你一起去。」

    看到流露出驚訝面容的李存似是靜止般的停在原地,馬上就對自己上一秒所說的話感到後悔。隨即以道歉的口吻補充說明著。

    「不、不是的,別誤會!我是因為看到了你的書包卻沒幫你拿,再加上天已經黑了,你去四樓我有點不放心……」

    在聽完了一堆解釋和理由構成的話語後,涂傑自己早就顯得難堪和後悔。對李存如此的掩飾內心聲音的自己感到難堪,以及做出多餘解釋的自己感到後悔。

    然後——

    換來的卻是李存的揶揄。

    「什麼嘛!只是有點而已哦?」

    「……」

    紅著臉的涂傑甚至沒辦法直視李存,簡直快要被她弄到臉紅到定義了紅色的境界。

    「老實說,我很高興哦~」

    「欸?」

    困惑的臉龐顯現了內心的疑問,而她真誠的眼神告訴了他一切的解答。

    「剛才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時,你的表情真的很讓我開心呢!」

    只記得剛剛在面對李存時,自己是靠著本能和一瞬的衝動去開口的,根本不記得自己的表情到底是什麼。這令涂傑很是煩惱,去問李存又好像不太對,所以還是將這疑惑吞回肚子裡去了。

    「反正我是不太懂你在高興什麼啦……但是趕緊去借鑰匙才是對的吧?」

    「也是。」

    轉身背離涂傑,在邁出腳步的前一刻,緩慢的吐出了對身後之人內心想說的一句話。

    「一起走吧!」  

    —   生活啊,真想一直是這樣子呢。

    「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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