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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中麒麟

昏暗的墓道,筆直向前彷彿沒有盡頭。我拿著手電往兩邊牆照,右邊長滿苔的牆面有人用刀粗糙的刻了幾個洋文,很像是之前在長白山屍胎墓穴裡悶油瓶的字跡。

難道悶油瓶來過這裡?我一邊往前走一邊思索著。又走了好一陣子,心想他娘的腳痠的要死,這什麼鬼地方,墓主有病啊?沒事把走廊建那麼長,要是哪天失火,你丫的就不用逃,直接從南部粽變北部粽!

突然間手電照到某個東西,我停下來往牆上一看。

「狗日的!」又是悶油瓶寫的洋文記號!鬼打牆就算了,還讓我白白走了半個小時才繞回來?

默默問候了墓主的祖宗幾遍後,我深呼吸了口氣冷靜下來觀察小哥留下來的記號。或許悶油瓶是因為發現了什麼機關才在這面牆作了記號?

用刀潦草刻下的字跡幾乎沒法辨識,我一手拿著手電照著,另一手用刀尖刮除牆上的苔蘚,想看得更清楚些。

以小哥留下的記號為中心,刀尖所到之處都刮下一大片黑糊糊的苔蘚,多到都可以拿來熬碗朱蘚湯,突然,刀尖一刺竟嵌入牆裡。

不愧是小哥,還真有暗門!

沿著暗門的切合處大致清理掉苔蘚後,我使力推開沉重的石門,拾起放在地上的手電就踏入墓室。

墓室中央擺放著一祇石棺,一旁挨著另一祇像是陪葬的棺槨。除此之外諾大的墓室內竟空無一物。丫的這經費是都拿去蓋走廊了嗎?

中央的石棺上無任何雕飾,連個墓主生平都沒有,一旁的陪葬棺看起來都比它高級。仔細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半點端倪,不禁猶豫起到底要不要開棺,興許只是個空棺,專門騙盜墓者用的?

不對啊,如果是幌子也應該做的像一點吧?連個雕飾都沒有,普通的土夫子根本看不上眼,應該反而會去動那個陪葬棺。

猶豫了片刻,   我伸手開棺。棺內是一具男屍,除了戴著一祇雕著麒麟的玉戒指之外沒有其他飾品。那玉戒指雕工極細緻,上頭麒麟踏火焚風,雙眼炯炯有神。我看著有意思,便摘下來仔細端詳。那祇玉戒中央似乎有一道刻痕,輕輕一扭便分成兩個環,這玩意兒難不成還是祇對戒?

突然感到不對勁,墓室裡似乎還有另一人的呼吸聲?猛的抬頭朝那具干屍望去。他娘的詐屍了!在接觸空氣的幾分鐘內,乾化的手指恢復彈性,灰白色的臉也變得紅潤,胸口淺淺的起伏,我靠!他在呼吸!

我默默退到牆角抄起手槍,不知道第幾百次佩服自己「見棺棺必啟,開棺必詐屍」的體質。

突然一聲嘶鳴從陪葬棺中響起,棺木微啟,一團黑影蠢蠢欲動。買大送小,挺划算的啊?

身後的石門不知何時竟消失了,雖然知道是和七星魯王宮的機關一樣,但當時被困住的時候可沒有粽子啊!

黑影從棺中竄出,竟有四隻蹄,怎麼看都不是普通粽子。我靠,這墓主生前是養了什麼奇珍異獸,驢子嗎?不知道黑驢蹄子對粽子驢有沒有用啊?

然後一團火燄照亮了整個墓室。

首似龍,形如馬,牛尾一甩,五彩雲紋於背脊翻滾,火燄自口中吐出。

踏火焚風,咆哮如雷,麒麟瑞獸也。

狗日的,小人有眼無珠,錯把您認成驢子了,現在道歉還來的及嗎……

轉念一想,傳說中的麒麟是仁獸,性情溫和,不傷人畜,連昆蟲花草都不踐踏的。到底為什麼麒麟會出現在這斗裡?難道和那具干屍戴的玉戒有關?

蹄子踏地的聲響讓我回過神來,麒麟噴出一口帶著一簇火燄的鼻息,轉身望向我。

那一瞬所有想法都消失了。那雙看盡千年世間的墨黑眼瞳沒有一絲波濤,彷彿根本未屬於凡塵之中。卻又溫潤如墨玉,清澈的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純淨的似深沉湖水。未曾相識卻又似乎無比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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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這週第五次了。」揉了揉太陽穴,一手推開被子。同樣的夢一個禮拜重複做五次是怎樣啊?頭痛的要命,我起身決定去沖個涼。

冰涼的水讓我脹痛的頭腦清醒了些,一邊擦著頭髮,不禁又思考起夢裡的麒麟。到底為什麼會一直夢見牠?不會是麒麟託夢給我吧?小爺我可沒吃過麒麟肉,驢肉也沒有!

從浴室裡走出來,就瞧見放在床邊的手機閃了兩下。是小花傳的簡訊,只有兩行字:「下午兩點,新月飯店。」

又有新貨了?不知道他這次想標什麼?我一面扣好衣服,一面下樓,準備去店鋪看看王盟有沒有在偷懶。

總有那麼雙眼瞳,那樣的深沉如墨,又溫潤如玉;雖踏火焚風,卻又如風似水的磨去了世間歲月稜角。儘管平靜無一絲波濤,但僅僅望著,便能使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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