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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 像牛一樣的傭兵

凱米希羅這一座島嶼,說小不小,說大不大。

要是用駕馬的時間去換算,東往西需要半天,北往南需要半天。

沒錯,若是攤開世界地圖用遼闊的眼觀去看,凱米希羅的確是個四四方方的地方。

島上民風純樸,安居樂業,平時裡也有共同的百姓嗜好。

那就是觀賞傭兵實戰。

實戰又分五個等級,只有兩個傭兵彼此約好參賽的,為第一等競賽。

比賽規則必須十人以上觀賽以視公正公平,贏家可以通報地方傭兵官員記錄結果並晉升一級。

第二等規則同樣也可以只有兩人參賽,但需三十人觀賽,結果相同,記錄結束即可再晉升一等級。

第三等.....。

「喂!喂!!!」

「啊?」

「啊什麼啊?法羅米我打擾你思春嗎?」

櫃檯前,一名少年正在從事售票的工作,他看著這三四個平時裡遊手好閒的富二代,一開口就是調侃,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腦筋裡正在思考如何幫自己的傭兵朋友安排到能夠參加第三等的傭兵賽,結果經由這場喧鬧,他只好暫且放下腦子裡的盤算,先專心搞定眼前再說。

來者是客,花他們的錢消災。

「.....要幾張票?」

「一張。」

「一張?」

啊啊啊,有人鬧場呀。

老謀深算的法羅米手指開始點點點。

「一,二,三,四,我眼睛明明看見四隻,你給我說一張票?」

爸媽給你們的錢都拿去擦屎了?

「兄弟,要我說呀,你看,這小門小戶的比賽,想來裡面應該還沒湊滿三十人吧,看!我們一次就來四個人給你暖場,你說感不感動?」

「不感動。」

「好!沒關係,那我換個說法。」

語畢,法羅米的頭立刻被其中一人的手勁重重的壓倒在檯面,他喘著大氣,慶幸頭沒被扭斷。

「要是沒有三十人進場,你們這場比賽根本比不了,罩子放亮點,別驚動裡面的記錄官知道嗎?」

「你.....。」

「一張票,快!」

面對無賴的囂張態度,法羅米暫且寡不敵眾只能選擇妥協,他心不甘情不願的蓋上一張票印,僅收下一百耶法的微薄待遇。

這賴帳的場面,時常發生在第一等和第二等的傭兵賽,因為是地方舉辦並沒有中央隸屬的傭兵團駐守管制,所以人煙稀少的情況下,什麼下三濫的狗屁事都會碰上。

法羅米轉轉脖子,一臉火大,決定要讓這些銅臭味的敗類瞧瞧他生氣起來連他自己都怕。

櫃檯後方有幾條鐵管連結,只要拿起槌子敲打,發出的聲音就可以直通這間屋子的特定屋內。

對方同樣掀開蓋子,就能聽見櫃檯傳來的清晰聲音,類似傳聲筒的概念。

自然,法羅米得快點告訴他朋友有人故意來看霸王賽。

他舉起槌子,狂敲其中一根鐵管,發出陣陣清脆的提醒聲,直到聽見掀蓋聲,法羅米才停止敲擊。

「里絲!里絲!別睡了!快醒醒呀!」

「你馬馬的糟蹋人,一定要敲這麼多次就是?」

法羅米的傭兵朋友,里絲,昨天晚上剛比完第一等傭兵賽,今天一早就立刻被安排進行第二等競賽。

目前沒睡飽。

而且她還不知道她今天有比賽。

「先別說這個,妳聽過安麗,喔,不對,是比賽嗎?」

法羅米嘴說岔了,差點幫別人置入性行銷。

「比賽?」

「對,我幫妳向記錄官報名第二等傭兵賽了,妳快下樓來,就在妳家樓下舉辦,票已經賣一半了。」

「.......。」

在一陣無聲之後,法羅米聽見蓋子被悄悄蓋上的聲音,隨後噠噠噠的腳步聲下樓。

法羅米看見髮型睡的混亂的里絲,一臉開懷直覺救兵總算出現了。

但,事情並不是如他想的這般溫馨。

直到里絲一掌掐著他的脖子,絕望的他才明白這場友情算是白費用心經營。

「會死人,里絲姊姊,放手,放手,我會死....。」

法羅米失魂到嘴角快要冒白泡,覺得天國近了。

「這裡是我家不是競賽場,你腦袋有洞給我在這開趴?還開早上的?這很好玩嗎?」

「妳不喜歡,那我改晚上嘛。」

「白痴!我不是這個意思,總之先退賽!我要退賽!」

「為什麼退賽?比賽要趁勝追擊呀!」

「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昨天首勝太開心,陪你喝這麼多酒,結果血路太通月經突然來了,現在肚子痛的要死。」

「什麼!妳有月經?」

「靠北呀。」

一瞪,她要法羅米快點想辦法。

如今里絲臉色蒼白到連瞎子都能感應的到,瞧這站也站不穩的身子,這可讓法羅米急了。

「但是不能退賽呀!記錄官都到現場了。」

「什麼?」

「妳要是現在反悔,到時候會留下記錄,之後五年都不得參賽,這樣去隆納西的計畫就泡湯囉。」

「什麼?不能去隆納西?」

隆納西,那是里絲近期內必須前往的聖戰都城呀,何況她會答應法羅米參加傭兵賽,也是為了省下一筆可觀的船費。

這要是去不了。

這要是去不了.....。

正當里絲煩惱的同時,法羅米耳邊傳來討人厭的群眾笑聲。

是那群富二代又繞回來了,他們見比賽還沒開始所以到處在里絲家裡走走晃晃,簡直把這裡當做是市民交誼廳。

甚至其中一位讓法羅米嚇到吃手手,因為他竟然擅自走到廚房裡打開專屬里絲享用的起司派,大口大口的在走廊上吃著,連掉到地上的殘渣都毫不放過,簡直不識字又兼沒衛生。

完了。

里絲看見肯定會不高興。

「唉呦,我說這是誰呢,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里絲小姐嗎?如今也是成為追求聖劍的一員了」

眾人瞧見比賽的主角出現,急忙過來道賀里絲昨天的首戰勝利,說著說著,一雙手也就順勢的撫摸上里絲的肩膀吃吃豆腐。

「......。」

里絲看看淫笑滿分的大爺,再看看大爺隔壁正吃著她起司餅的二爺,還有兩位想從她這裡撈些酒水好處的三爺跟四爺。

她嘆了一口氣,肚子的疼痛讓她不想攪和在這種氣氛下,打算提前一步走人。

「滾,姊姊我沒空跟你們混。」

「就妳這副瘦弱身子,就別當傭兵了,陪我們去樂一樂吧。」

.......。

樂一樂?

好呀。

那就樂一樂。

就如富二代口中說的,用大名鼎鼎這四個字來形容里絲並不是虛張聲勢。

而是她,與生俱來真有一股神力加持。

若要具體形容是怎樣的神力。

法羅米會說。

「就像是有一百頭牛,塞進她的體內,給予她驚人的洪荒之力,以及夭壽麻煩的牛脾氣。」

話一說完。

一把從腰上取下的匕首,就這麼硬生生的插進大爺手中釘在櫃檯上,疼的他哇哇大叫差點噴尿。

當法羅米揉揉眼睛想看仔細里絲是何時就發動攻擊時。

她一雙如雷快閃的腳,卻已經將偷吃起司餅的二爺狠狠踢向牆上,頓時地震一番,石牆邊緣出現明顯裂縫,而二爺也瞬間腦暈半死過去。

在這眨眼的一瞬間,傭兵里絲已經靈活撂倒兩個找碴的痞子,這是多麼懸殊的戰鬥力。

不行,法羅米的眼睛跟不上里絲痛快揍人的節奏呀!

而且法羅米還知道里絲現在肚子痛,如果身子無恙的話,恐怕這兩人早就掛點也說不定。

太酷了,里絲真不愧是他相中,可以助他翻身的王牌傭兵。

「媽的,這女人是怪物嗎?」

三爺跟四爺見狀要命,急忙嚇的倒退幾步,什麼顧及兄弟情誼先救人的念頭連想都不敢想,生死關頭還是自求多福先吧。

「媽的,是不知道現在起司餅漲價嗎?」

里絲肚子好痛。

痛到想殺人了。

「來呀,下一個想換誰樂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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