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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身後的重讀生

快樂了兩個禮拜後,接著迎來的就是開學。

但我得到了一個震撼的消息——

樂樂說開學當天因為早上有事所以就不播了。

所以就等於我中午就沒直播可看了!!

看到這消息我整個人從家裡震驚到學校都還沒平息,直到一本書敲在我頭上。

「……你幹嘛?很痛欸!」我揉揉頭,瞪了眼敲我頭的兇手。

「幫妳回神。」丟給我四個字,楠熙將書攤平然後繼續搧風。

他說完我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打算拿書出來打回去,這時一張手掌往他的後腦勺巴下去。

楠熙抱著頭往前跳一步然後回頭,這才發現打他的人是陸晴。

「一大早欺負別人做什麼?」她冷冷地瞪了楠熙一眼然後坐到我桌上。

我對楠熙扮了個鬼臉,然後抬頭看坐在桌上的陸晴,她正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然後又好像是在發呆。

「怎麼了嗎?」我問。

她盯著我半晌,突然伸手戳了我臉頰。

「妳臉色確實很不好,早上有發生什麼事嗎?」她面帶關心問。

「沒有啦,就是……」看到她那眼神,我不自覺地就把樂天兒不直播的事情說給她聽。

「嗤,就這點小事就讓妳一臉大便臉,未免太誇張。」一旁跟著聽的楠熙翻了個白眼說。

「陳楠熙,你閉嘴沒人會當你是啞吧!」

「對啊!」陸晴跟著我附和並又巴他一下後腦,然後才轉向我,「欸筱玟,別悶悶不樂了啦,而且他只是說半天不直播又不是說永遠不直播,別搞得像他不直播世界就毀滅了好嗎?」說完她像哄小孩似的摸摸我的頭。

我點點頭,被她這樣一開導完心情好很多了,這時昕誼從門口走進教室,且一臉幸福的臉色。

「我的媽呀,為什麼連妳開學第一天都那麼不正常?」楠熙看到她後指著她的臉哇哇叫。

「誰不正常!你才不正常!」

「欸妳幹嘛打我?妳才有問題好不好!妳現在自己去照鏡子看看,一臉齷齪樣!」

「誰跟你說這叫齷齪,這叫少女的心動!」

「少女心動個……」

「好了!不要再吵了!」陸晴見狀急忙跳下桌把他們兩個架開並阻止他們。

兩個人各自哼了一聲昕誼才將身上的東西放到我身旁的座位。

說到座位,我剛進教室只看自己的座位,並沒看他們三個坐哪。

於是,趁他們三個又在吵時,我站起身來看向黑板:

教室一共有七排。

昕誼坐在第五排的倒數第二個位置,也就是我的旁邊;楠熙則坐在她的後面,而陸晴離我們比較遠,她坐在第三排第二個位置。

「欸所以妳在少女心什麼啊?」一句問題聲把我拉回神,轉頭發現陸晴又坐回桌上然後臉朝向昕誼問。

「就……今天早上上學的時候,在路上看到一個住我家附近的帥哥,他長得真的超帥的而且他還走在我後面~我整個超興奮的!」她扭扭捏捏地說,說完還很少女地將雙手捧在臉上,像是在幻想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樣子。

「喲,妳之前不是喜歡某個『帥哥』歌手嗎?怎麼變心啦?」楠熙涼涼的戳破她的粉色泡泡。

「陳楠熙你真的很過分欸!幹嘛一直潑人家冷水啊?誰說只能喜歡一個人啊?」昕誼一聽他這樣說,整張臉瞬間脹紅,且眼眶還隱約濕潤。

見狀陸晴趕緊拖楠熙出去教室,而我急忙從抽屜拿出一張衛生紙遞給她然後輕摟住她的肩。

「哎昕誼,別難過啦~楠熙就是嘴巴比較壞,他剛剛只是開玩笑而已,所以你別放在心上。」說完後我拍拍她的肩繼續安撫她。

「嗯,我知道。」她用衛生紙按了按眼角。

就在她的情緒穩定下來後,陸晴從外面走進來,但是沒看到楠熙。

「開學典禮的時間差不多到了,我們走吧。」她指指外面說。

她這樣一講我才發現班上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從座位站起然後離開教室。

「那傢伙已經先去了,所以快走吧。」她見我一直盯著外面後又補了這句給我。

我點點頭,然後拉著昕誼走出教室。

*****************************************************************

經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開學典禮後,我們才回到教室。

接著是打掃及發新書及處理一些雜事。

等全部安定下來後,班導才走進教室,然後他身後跟著一位穿著學校制服的人。

那人一進教室後大家的眼睛就一直盯著他看。

「各位!」被忽視的班導拍了拍手,使大家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這學期我們班加入一位重讀生,他叫衛宇樂,他將陪伴我們到畢業為止,大家要跟他好好相處。」說完後他轉頭對那個叫衛宇樂的人說:「你的座位在的四排最後一個位置。」

衛宇樂聽完後點點頭,往那個位置走去……等等,等等等一下!

老師剛剛說的是第四排最後一個位置?!

那不就是我後面!

等我回過神後他已經坐下了,一旁的楠熙的表情也很微妙。

「好啦,接下來我們來處理公事……」老師又拍了下手,讓我趕緊轉回來。

對了,我好像還沒說他長什麼樣子。

他目測快170,只不過他駝背;頭髮是中分瀏海,長度蓋住眼睛,戴著一副厚重的方框眼鏡和口罩……總之就是看起來宅宅的那種感覺。

回歸正題。

當下課鐘響時,一個「咚」聲音從後面傳出。

我轉頭發現衛宇樂閉著眼趴在桌上睡覺,且他的眼鏡沒拿下來。

這時我手機傳來一陣訊息聲,點開看是楠熙。

嘴砲王(對我偷偷把他的暱稱改成這個):媽呀,總感覺我們以後有麻煩了!

我轉頭對他點點頭,然後輕輕嘆了口氣。

天,為何祢要在開學時給我這個大麻煩?

下午開始正式上課。

第一節是好睡的數學課。

然後我的麻煩來了。

「欸那個第四排倒數第二位同學,麻煩叫一下妳後面的同學,他從我開始上課就一直睡到現在。唉現在的學生真是的……」在台上「念經」念了二十分鐘的老師突然拿起點名板喚我把衛宇樂叫起來。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然後轉身輕敲他的桌子。

他倏然抬起頭,把我嚇了一跳,然後他厚重眼鏡後若隱若現的眼睛裡寫著「怎樣」二字。

「呃……老師叫你不要再睡了。」我尷尬的說。

他盯著我看幾秒,頭髮下的眉頭微微皺起,然後他伸出手輕輕地把我的頭推開。

他這個意思分明就是:「好我知道了,妳可以滾了。」

沒禮貌的傢伙!

「嘁!你以為我想管你啊?」我在心裡低罵他幾句後才轉回去,結果不到五分鐘他又倒到桌子上了。

但不幸中的大幸是,老師好像放棄了所以那節課我只有叫他那麼一次。

只不過這個快樂沒持續很久。

之後的兩節課老師又叫我叫他起床,而且還五次以上,搞得我一肚子火。

終於熬到放學。

奇怪的是,這個衛宇樂雖然下午一直睡,但是一聽到放學鐘聲卻會主動自己起來然後很快地收拾書包並第一個離開教室。

我盯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比了個拳頭。

「衛宇樂真的是個渾蛋!」放學的路上我將一下午的火抱怨給昕誼他們。

「哎沒辦法啊,誰叫妳坐他前面。」陸晴聳聳肩,一臉無奈。

「楠熙坐他旁邊啊,為什麼只叫我?」我癟著嘴並看了眼在嚼口香糖的楠熙回。

「因為妳是女的。」被我點到名的楠熙丟給我五個字。

聞言,我一個箭步跑到他後面並用力打了一下他的背,讓他差點被口香糖噎到一直咳嗽。

「好啦筱玟,別氣了。」抓住我還想揍楠熙的手,昕誼連忙轉移話題:「為了將妳一下午的氣消掉,我們去吃點心吧~」

「今天先不要,」我輕輕掙開她的手並拿出手機搖了搖,「樂樂剛發文說他今天會提早到六點開播,我要回去看~」

「見色忘友。」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說的。

「陳楠熙,你再說一句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

「好了別吵了。」陸晴攔住想打楠熙的我,無奈的說:「吃甜品的事就再選個良辰吉時吧,那就先這樣啦,掰掰。」

和他們道別後我踩著輕快的腳步去搭公車。

樂樂那篇文的完整版大致上是說他今天會提早到六點直播(不然他之前都固定七點半)還有……以後平日中午可能就不播了。

後面那句讓我有些沮喪,但沒關係,中午就看他發的影片或打《大逃殺》吧。

哼著歌打開家門,我看見老媽抱著平板直皺眉。

「媽,怎麼了?」見狀我急忙把門關了並把鞋子快速收好然後跑到她旁邊。

「今天家裡網路好像怪怪的,做其他事都好好的就是不能看影片。」媽媽指著一直在加載的韓劇畫面嘆氣。

「喔,這樣啊。」我看了眼說,然後回房間放東西。

那時我忘了要看直播這件事。

       所以當我吃飽飯後打開直播後,悲劇發生了。

畫面一直在加載,就算按了重整鈕還是一樣,而且還出現「鬼畜」就是剛剛看到的畫面再重複一次的意思。

在我按重整按到接近煩躁邊緣時,畫面終於好了,樂樂剛好結束一場遊戲。

「好久沒玩屠夫了,來玩一下吧。」他邊說邊把滑鼠游標移向追殺者的按鈕。

追殺者也是可以選你要幾人模式的,只不過通常三人的都要排很久,因為它的難度比其他人數多還要容易。

回歸正題,樂天兒選的是四人模式,等待時間和三人模式可以相互比擬。

但樂極生悲的事發生了,當在他等匹配的時候我的畫面又開始在加載。

在狂按重整之後,終於動了一點,但是過個幾秒畫面不動只剩聲音在動!

他喵的。

再試著重整幾次還是不行後,我放棄了。直接退掉app然後點開《大逃殺》。

因為最近專心追直播導致有些時間沒登入了,所以登入獎勵也跟著沒領到。

領完今天的獎品,我點開好友列想找人組隊玩逃生者,可惜的是幾乎沒人上線,就算有上線的人都已經組隊了。

嘆了口氣,我只好認命自己去排匹配。

現在時間7:15,排位賽六點開始,其實我也可以去打排位賽只不過我不想,因為每次打每次輸,然後排名就一直往下掉,掉到我心靈受創。

猶豫了一下,我決定去打四人模式的匹配,點下去後不到一秒就配到了,然後我一看到追殺者的名字我整個愣了一下。

樂(´・ω・`)

這……這不是樂天兒的遊戲名嗎?

媽呀,太幸運啦!

無法抑制住心中的激動,我忍不住在遊戲聊天室打上:是樂樂!

而其他隊友看我這樣一發,才意識到是他。

殺戮大師(管理員):樂天兒?真假的?

別打萌新(教授):媽耶,真的是樂王子欸!我在直播上看到我們了!

秒倒怪(研究生):樂哥,別殺我們啊……

(附帶一提,我選的角色是藥劑師)

 

然後遊戲開始了。

場景是圖書館。

對了,這張地圖是所有地圖中對逃生者來說比較簡單的一張,因為它可以躲的地方比其他地圖來的多,但如果遇上對地圖熟悉的追殺者那就沒辦法了。

話說這是我開始看樂樂以來第一次看到他玩追殺者。

回到正題。

遊戲一開始,我照著之前看樂樂影片的方式開局先去找自保道具,打開身旁沒上鎖的櫃子,我找到了隱形藥水及急救箱;再打開底層抽屜,找到了轉移棒和一張寫著密碼的紙條。

正當我找到密碼櫃要輸入密碼時,「轟」一聲,研究生隊友被擊倒了……

「……兄弟啊,這才剛開局你怎麼就跪了?」管理員隊友傻眼的發出這段語音。

「樂哥太陰了啦!我剛剛是被震懾的,他剛剛隱身到我旁邊然後我沒注意就被他打死了……你們不用幫我擋他,我快死了。」研究生隊友無奈地說。

「沒關係,你現在在哪?我去幫你。」教授隊友很有義氣的問。

然後在他們對話的時候我已經解開了兩個密碼櫃並拿出兩本書了。

「來不及了,我大概在三秒就會到深淵洞口,你們加油。」當他說完後他就被丟到深淵去了。

他被淘汰後,場上還剩四本書就可結束遊戲了。

「你們現在在做什麼?」當我在翻一旁的箱子時管理員隊友突然發出聲問。

「我在找密碼。」我先回。

「我在找密碼櫃,那你……啊!該死!」教授隊友話還沒講完突然叫了聲,然後她的血量頓時少了些許。

「他現在在追我你們快找……哇!他不是帶隱身跟傳送嘛怎麼可以閃現打我?」(追殺者可以自身帶兩個技能)教授隊友邊跑邊和我們講她現在的狀況,然後她的血量又減少了。

「我記得前幾天更新說到追殺者也可以透過撿道具來暫時有其他技能。」我邊輸入密碼邊告訴她。

「是噢……啊死路!」才分心回我話不到幾秒,原本遛鬼遛得很順的教授隊友突然叫了聲,然後她的血量歸零。「……完了,我沒了!」她懊惱的說。

「別怕!我在妳附近,我去幫妳!」管理員隊友說。

在他說完後,我又找到一個密碼,但正當我要輸入時,我聽到管理員隊友一聲粗俗話語,然後接著「轟」一聲,他也跟著倒地。

「你別動,我去治療你!」見追殺者虛隱遠離管理員隊友,我趕緊把書從密碼櫃拿出來並對他喊。」

但當我往他那個方向沒跑幾步,丟完人的樂樂卻用跑百米般的速度跑回那倒地的隊友身旁,讓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喂!妳趕快去大門口,不然連妳都出不去了!」已被拖行的他突然發話使我回神。

「喔、喔,好。」會意到他的意思,我趕緊跑走。

當場上只剩下一人時,大門口會出現一個按鈕,逃生者只要按下去就可以結束遊戲,    但是追殺者在這個時候移動速度會加快,而且會自動鎖定那名逃生者。

但我壓根沒把地圖背熟,所以根本搞不清楚門在哪個方向,轉來轉去,還是找不到門。只能任由警示聲越來越靠近自己……

最後沒辦法,我只好自己往追殺者的方向跑去,準備讓他給我最後一擊。

但意外的是,樂樂卻沒砍我,他站在我的不遠處原地轉圈圈。

轉了差不多十秒,他往返方向走去,我看不懂他的意思,所以站著不動。

過了一會兒,他見我沒動就折回來,然後對不動的我又轉了下圈,轉完後往剛剛的方向邁一步,然後再轉一次圈。

等等,他的意思是要放我?

半信半疑地跟著他的腳步,經過了好幾個深淵洞口他都沒停下來,直到我看到門口他才停下來。

停下來後他就開始轉圈圈,擺明就是要讓我走。

原來他剛剛是在帶我去找門口!

知道這個事實後,我心中有種甜甜的感覺散發出來。

臨走前,我也用轉圈圈的方式謝謝他,他見狀也跟我一起轉,我們轉了大概三十秒後我才按下按鈕離開。

我今天真幸運~

      遊戲結束後我點開賽後聊天室想和樂樂道個謝,只可惜他已退出了聊天,頓時覺得有些失落。

但沒關係,只要有跟他玩到遊戲我就心滿意足了。

將和樂樂打的那場戰績截了圖,並傳到群組,我將手機插回插座上並倒到床上。

居然碰到樂樂耶……我用枕頭搓了搓有些發熱的臉頰並傻呼呼地笑著。

我想,我應該喜歡他勝過於遊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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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昨晚碰到樂樂的緣故,使我今天早上的心情特別好,暫時忘掉衛宇樂製造的麻煩,踏著輕快的腳步走到教室。

在坐下前我往後座一撇,很好,衛宇樂那傢伙今天還沒來~幸運之神今天繼續眷顧我,希望他永遠不要來!

「我就說妳見色忘友妳還不承認。」當我喜孜孜的把早餐拿出來咬一口時,後面突然飄出這麼一段話,讓我嚇得差點把早餐噴出來。

「……陳楠熙,你別搞不清楚就亂說話好不好?」我轉頭白了他一眼才繼續說:「我碰到他是湊巧……」

當我要再進一步解釋時,原本在不遠處聊天的陸晴、昕誼及一些附近同學都湊過來。

「欸筱玟,聽說妳昨天玩遊戲碰到樂天兒,是真的嗎?」其中一位聽八卦同學用興奮的語氣問我,然後其他人也開始跟著問。

「妳怎麼那麼幸運!我玩《大逃殺》那麼久連一位主播都沒碰過……」

「我也是……對了,妳和樂樂玩的那場有發生什麼事嗎?」

「對嘛對嘛,快點告訴我們!」

一堆像珠砲的問題一直被丟出來,讓我聽到有些昏頭。

最後我受不了了,連忙舉起手暫停他們繼續問問題:「好,停!別問了!我統一跟你們說!」

然後我花了差不多五分鐘和大家解釋我和樂樂的那場對局,一說完大家都用一種羨慕的眼神看我,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從小到大我沒有被這麼多人注視過。

解救我的狀況是上課鐘,那群人聽到上課鐘後才陸陸續續的回到教室,讓我鬆了口氣。

等大家都差不多回座位時,班導,也就是這節課的老師這時候走進來。

「剛剛感覺很歡樂喔?」他笑笑地問並打開點名板,然後眉頭瞬間皺起。

「衛宇樂怎麼還沒來啊?昨天他答應我今天不會遲到的說……」老師用無奈的語氣自言自語,然後在板子上劃記他缺席。

這時我的背被輕輕點了一下,轉頭看見楠熙一臉鬆了口氣的小聲說:「解脫了。」我認同的點點頭,直到老師說要上課了才把頭轉回去。

這時我的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讓我整個人感到不安。

總感覺事情沒有楠熙說的那麼輕鬆……

結果我的預感成真。

第四節課是國文課,當台上的老師講得口沫橫飛,台下努力抄筆記時,後面突然傳出了開門聲。

大家往後面一望,只見我的煞星——衛宇樂,提著像午餐的袋子慢悠悠地走到我後面,完全無視大家對他的注視。

第一個先反應過來的是台上的老師,她將手中的粉筆放下然後走到講桌拿起點名板嘆了一大口氣並碎碎念:「現在才開學第二天,怎麼會這個時候來呢……」

「啊啊啊——我為什麼要烏鴉腦啊?」我把臉埋在手心並在心裡吶喊。

於是,中午過後我又開始每節叫他起床,學習一直被打斷使我很煩躁。  

到了打掃時間,暫時可以解脫,於是我拉著昕誼到教室外面。

「昕誼……我該怎麼辦?我真的要被他搞瘋了……一直叫他害我都不知道老師在講什麼。」我趴在她身上小聲哀號。

她輕輕拍拍我的背,安慰著:「我能感受到妳的痛苦,但若妳真的覺得很困擾的話,不妨去跟老師說一聲讓他幫妳換個位置。」

聽到她講的這段話,我一時覺得很心動,但最後我還是搖了搖頭:「算了,再看看吧。而且就算換了座位,受苦的也是下一個人啊。」

「也是。妳這樣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想法很好~」她拍拍我的肩說。

「不過妳有困難要說喔,別一直悶在心裡,若課業妳不行的話就來問我或陸晴。」昕誼一臉擔憂地補上這句。

我點點頭,然後擺出一臉沒事的表情說:「我知道啦。反正有困難的話我就去打《大逃殺》或去看樂樂就沒事了~真希望每次玩都可以像昨天一樣碰到他……」

「喂!妳到底是跟手機當朋友還是跟我當朋友啊?」昕誼不悅的打斷我並哼了一聲。

「好啦,妳也很重要。」我討好的撲抱她並說:「有煩惱我一定會說給你們聽的,玩遊戲看樂樂是給自己舒緩的,它們又不會回應我的問題」說完我看見了像是剛從廁所出來,正要開門進教室的衛宇樂用他厚重眼鏡下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望著我,顯然是聽到了我和昕誼剛剛講的話。

「怎麼了嗎?」見我身子有些僵她問。

「嗄?喔沒事。」我回她,這時衛宇樂已經進教室了。

「沒事的話陪我去福利社吧,我有點口渴。」說完她拉著我往樓梯口走去。

一路上昕誼說的話我半個字都沒聽進去,因為我滿腦子都是衛宇樂剛剛的那個表情。

他為什麼要這樣看我?

經過那天和昕誼的談話後,衛宇樂開始每天準時到校(其實也沒準時,每次都壓線),    但是上課還是一直在睡,而且他變更誇張了,之前我叫他起來他過五分鐘才會繼續睡,    而現在則是我一把頭轉回來十秒後他又倒到桌上了……他根本是在找我麻煩!就因為    我和昕誼抱怨一下你就這樣報復我?!

過了三天,我實在受不了,一放學我直接衝到導師室去找班導,打算要求他幫我換位置。

當我到老師的位置時,他正在改作業。

「哦?蔡筱玟。我剛好要找妳呢。」老師放下手上的筆抬頭對我說。

原本要直接劈頭就說請他幫我換位置,但一聽到他這樣對我說我決定先把這件事擱在一邊。

「老師您找我怎麼了嗎?」我問。

「喔,等一下。」老師將桌上的茶拿起來喝一口然後將他放在椅子上的包包拿走並指指椅子,顯然是要我坐下。

等我坐定後他才開口:「筱玟啊,可以請妳幫忙關照一下宇樂嗎?他這樣一直晚到、    上課睡覺對學習真的很不好,我已經苦勸他很多次了但是他都不聽……」

「老師……我也跟他說過很多次了可是他也不聽啊,他如果一直這樣就勸他休學呀。」

   我無奈地給他意見,但是他搖搖頭。

「我也有想過叫他休學,但是我發現他在之前學校裡學業成績都不錯,之所以會一直畢不了業是因為他的出席率太低及大過太多而導致的,所以我想挽救這樣的情形。妳要知道,他其實是可以學習的!只是需要有人推一把。」老師盡全力想說服我。

「可是我不想啊!」我在心中吶喊著。

「若妳不方便的話沒關係,那我再找別人,但是我覺得這是一個學習幫助人的機會,妳再考慮看看吧。」老師見我一臉不樂意後給我了這句話。

聽完這句話後,我猶豫了,雖然我不想,但是心裡卻有個聲音對我說衛宇樂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糟,他需要的是關心。

再加上若我不接下這任務,受苦的是下一個人。

再三猶豫後,我決定了:「那我再試試看好了,若有問題我在跟您說。」

老師一聽到我答應後,臉上擔憂的表情頓時消失了許多。

他拍拍我的肩說:「那就好,就麻煩妳啦。」

我點點頭然後站起身向老師道別後往辦公室門口走。

快到門口時我疑似看到一個人貼在門外面,當我握住門把把門打開時卻半個人也沒有。

是我看錯了嗎?而且我看到的那個人……好像是衛宇樂……

哎為什麼現在滿腦子都是想到他?

但想想他每次都最早走,所以鐵定不是他。嗯!一定是這樣!我只是認錯人了。

確定後後我才拖著腳步離開學校。

唉!雖然答應老師要幫忙了,但是要怎麼幫他我卻沒有頭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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