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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該殺之人(下)

      翟琦望著此時謝玄的面孔,眸中的嘲諷恍若實質,可謝玄卻困於自己所畫的、自己只願看到的場景,這般模樣把「自欺欺人」給詮釋得淋漓盡致。

      這模樣,還真是無聊至極。

      陡然失去興致的翟琦,搓揉著絕魂刀的刀柄,輕聲道:「妳這孩子殺氣太重,此次放過妳,未來必會成為一屆煞神......」低沉醉人的嗓音彷若一條連接著過去與現在的線,讓謝玄從自己的臆想中脫離,進入一個更為深沉的絕境。

      而就在此刻,弦月終於脫困於烏雲,四周的景物也因此被揭開了黑紗。

      斷橋。

      謝玄當然認得這座橋。這座橋的另一邊不遠處,即是村莊,也就是客棧所在的位置。

      在他來到這山莊避暑前,他出於謹慎,命人將整個山莊巡邏一遍順帶報告山莊的狀況,可那時下人回報的明明是座完整的橋,不過年久失修有一定風險。現在這模樣,用不著多加思索便可知是眼前人所為。

      他今日的一番作為,皆是於他意料之中。他不過是他的玩物。

      謝玄終於意識到這點,臉色瞬間由紅轉白。

      「為了天下無數蒼生著想,只好對不住妳這小女娃了。」翟琦邊說邊漫不經心地揮出一道劍氣。

      待謝玄從翟琦這一番話中回神,只感覺雙腿劇痛,整個人以極其狼狽的姿勢倒地。翟琦的一道劍氣,便將他的雙腿永遠留在這斷橋邊。

      「我已留你一命了,謝大人。」翟琦勾著唇無視耳邊的慘嚎,「接下來,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你要怎麼折磨自己,我可是很期待呢。」

      「你、你是當年女娃旁邊的男娃!?」謝玄猙獰著臉,粗喘著咒道:「要不是凌風派那群傻子當年保下你,你早就去陪那個女娃了!你竟然敢對正道恩將仇報?!我咒你,永生永世孤絕一身萬劫不......啊!」一雙銀針直入謝玄的嘴,將他的咒詛之語封於喉中。

      「呵。我不畏詛咒。」翟琦漫步至謝玄的跟前,「我早已萬劫不復,何懼之有?」

      「可,你這番話,咒的卻不是我。」他俯視著謝玄,眼神銳利,話語中無絲毫笑意,「本來只想讓你自裁的,免得汙了我這絕魂刀。」絕魂刀在月光下閃著血芒。

      *

      謝玄的呼吸已幾不可聞。

      「謝大人,這是我今晚最後個問題。」翟琦笑瞇著眸,「都過了十多年了,那件事你卻記得非常清楚,這究竟是為什麼呢?」他可沒錯過當謝玄聽見那段話時,錯愕及出神的表現。

      十多年了,不過是殺一個八歲稚童,他可不信謝玄是因為良心譴責而牢記這件事。

      謝玄微弱的呼吸停止一瞬。

      「只要回答完這個問題,我滿意,你就可以死了。」將絕魂刀抵在謝玄的頸上,讓他知道他所言不假。

      謝玄的思緒不受控制的飄回那折磨剛開始的時候。有言道:十指連心。這句話在今日刻入了他的靈魂裡。他一節一節地將他的手指截下來,卻又在傷口處撒了極品藥粉,不過一瞬,傷口便開始結痂,還伴隨著深入骨髓的癢。接著是剃肉,他將他手臂的肉盡數剃去,再拿出化骨散將他的骨直接融掉。那不只是肉體上的疼痛,連他的意志也被一寸寸地剃盡、折磨。

      為了防止他咬舌自盡,他早早卸了他的下頷;為了不讓他疼暈過去,他用藥讓他無法昏迷也無法死亡,讓他完全地感受這過程。

      他早已失去了怨恨眼前人的能力,只餘無盡的害怕及對死亡的渴望。

      若他不死,無盡的折磨等著他。他現在死都不怕了,又怎會怕那人?

      想通之後的謝玄開口道。

      從謝玄斷斷續續哼聲中,翟琦拼湊出這麼一句話:「這是那人吩咐的。」

      「你這答案我不滿意,那人是誰?」

      「是、是靖......」謝玄話語未完卻突地沒了聲息。

      明明還可以撐上一刻鐘的。

      凝神看了會,翟琦輕聲呢喃道:「蠱術。」

      皺著眉,翟琦眸中閃過一絲煩躁。

      又是一枚棋子。不過卻是枚知道些事情的棋子,只是背後之人極度謹慎,未雨綢繆地將蠱毒下在棋子身上,只要洩漏一個字就必死無疑。

      謝玄身死,那背後之人必定會有所行動。

      隨即想到這點,那好看的眉也就鬆開了。

      「將謝玄的頭,送到武林盟去。」翟琦勾起唇,嗓音微揚,接著便轉身離開,也不去管身後那具殘缺不全的屍體。這種事,有的是人幫他做。

      這份大禮,可收好了。

*作者碎念時間ξ(   ✿>◡❛)

嗯本來想在9點半前碼好_(:3_

可奈何卡文啊QAQ

稍微小修一下文,以後會不定時修文(不影響劇情(可能

努力9點半準時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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