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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話-保健室

Atlantis   Time:??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媽媽這是什麼鬼地方啊--!』葵看著自家弟弟吶喊的臉有些好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

     

『姊!我們現在回家!立刻!!馬上!!!』

     

「別亂說,他們教室不是那間。」

     

耳邊傳來某個人的聲音,葵對著自家弟弟搖了搖頭,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再退縮了呢褚。

     

就在褚僵在原地不動的時候,這時一個敲門聲傳來,離門口最近的提爾拉開門,一個纖細的身影閃了進來,那瞬間葵聞到從外面傳來的濃重血腥味,不喜的皺了下眉,只是下一秒又舒展開來,門被關上後味道立即消失。

     

進來的人是剛剛在月台上遇到的人。

     

「庚。」見到來人,學長站起身微微頷了頷首。

     

名為庚的女生同樣禮貌性點點頭,然後看向葵和褚,「學弟、學妹,又見面了。」同樣是柔柔的笑容,「我是大學部的庚,如果學校中哪邊有問題也可以來找我。」

     

褚馬上點了點頭。

     

「妳好,我是褚冥葵,這是我弟弟褚冥樣,很高興認識妳。」葵對著庚頷首,微微一笑。

     

一旁的學長睨了褚了一眼,冷笑般地哼了一聲,「庚,跑出來了。」他抬起右手點點自己的眼睛。像是驚悟似的,庚立即摀住眼睛,然後是有點尷尬的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那麼一瞬間我在學姊的眼角看到不明的綠光,不過仔細一看又沒有,不會是我和姐眼睛花了吧……?』

     

葵無言的挑了下眉,「褚,說什麼呢?」敢說我眼花?

     

『沒、沒有!』褚立刻無聲搖了搖頭。

     

「我是來說一聲,外面排隊都排到走廊外了,多少處理一下吧。」庚對著提爾說,後者無奈的聳聳肩。

     

『排隊?這間健康中心很搶手嗎?』褚疑惑地望向說話的兩人。

     

「反正他們又不會跑,等一下又不會死。」提爾哼了哼。

     

「放久了會有臭味。」學長不悅的皺起眉頭,然後突然一把抓住褚的衣領,一手拉起葵的手腕往外扯,「我要帶他們到班級報到了,你慢慢處理吧。」

     

一拉開門,黏膩濕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即使大概知道慘狀的葵也皺著眉,單手摀住自己的鼻子,看著眼前琳瑯滿目的屍體。沒想到這麼慘啊,真不知道褚能不能受的了,恐怕會先大叫吧,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果然下一秒褚的多次方尖叫聲傳來,如此的淒厲慘烈。

     

保健室裡面原本還要說些什麼的提爾和庚立即按住耳朵,以免慘遭魔音傳腦。

     

不過站在褚身邊、也是離褚最近的學長和葵就沒那麼好運了。

     

想當然離他最近的兩人首當其衝,葵抬起手揉了揉開始脹痛起來的額角和開始耳鳴的耳朵,連鼻子都不摀了。一旁的學長愣了好幾秒沒有任何反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慘叫聲嚇到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給我閉嘴!」

     

等到學長回過神來,不用零點一秒就有了動作,左手極為迅速陰狠的一把掌從褚下巴打上來,差點害褚當場咬舌自盡。

那力道大得讓葵聽聲音也覺得一定很痛。

     

不過還好褚只咬到自己的嘴唇,葵還看到有血噴出來。

     

「唔唔唔唔唔唔……」褚瞪大眼睛,一手按著自己的嘴巴,一手顫抖地指著眼前『壯觀』的場面。

     

長長的走廊上排滿了一整條的屍體,活像這地方剛發生或什麼大屠殺一般。屍體的死狀很可觀,幾乎什麼樣子的都有,甚至還有被壓碎、壓爛到面目全非,看不出原本是什麼的肉塊肉泥。

     

『我想吐。』

     

葵聽到褚的心聲時愣了一下,接著用不到一秒的時間動作迅速的拉開一旁的學長,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無視對方疑惑的眼神,下一秒褚就吐了出來,只可惜的是就算葵拉開了對方兩人還是被褚的嘔吐物濺到了身上。

     

「嘔---!」

     

「靠!!」

「......」

     

學長直接怒吼出聲。

     

被吐了一身的兩人臉色鐵青地看著自己身上的不明物體,葵拉著學長的手冒起青筋,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打自家弟弟,而學長更是直接就一腳踹在褚的臉上。

     

      ※※※

     

讓有潔癖的人被濺了一身嘔吐物,是完全忍受不了的事,葵和學長立刻當下直接在保健室的浴室洗澡,也不管有沒有衣服換,反正是一定要先洗去身上的東西就對了。

     

褚坐在椅子上,像條缺水的魚半死不活的癱著。

     

「還好吧?」提爾一邊搖著剛從冰箱拿出來的新飲料罐,然後繞著褚看。

     

吐完之後褚又被踢回保健室,而學長和葵則是黑著臉的借了保健室的浴室和衣服,目前正在裡面大洗特洗。

     

「大概還好……」褚張開嘴,吐出四個字,內心說的卻是完全不同的話。

     

『一點都不好!!!完了完了完了,姊有潔癖我竟然吐在她身上!!怎麼辦啊!天啊!我死定了!學長不會也有潔癖吧!』想到剛剛那個進浴室前葵看著他的笑容,和學長一臉凶狠的看著他,褚抓了抓頭髮覺得離自己的死期不遠了,真是欲哭無淚。

『姊...妳還好吧...?』褚一臉忐忑地在心裡問自家大魔王。

『......』完全不想理對方的葵。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誰看到那種慘狀都會想吐的吧!!!』褚在心裡露出『孟克的呐喊』扭曲一百倍的版本,一邊反駁一邊想自己等等說不定真的會死啊啊啊啊。

     

消毒水的味道跟著空氣流進來,沒幾秒那個噁心的感覺馬上又來了,讓褚又想吐了。

     

冰冰涼涼的觸感貼在褚的額頭上,提爾手上的飲料罐放在褚頭上,「把這個喝下去就會舒服一點。」

     

褚看著飲料罐,是中文,檸檬水。

     

「剛開始比較不習慣的人都會這樣,你看久了就會麻木了。」很可能也曾經是受害者之一的庚笑了笑,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道。

     

『基本上我認為,看再久應該都很難習慣。』褚在心裡反駁。

     

他開了檸檬水喝了幾口之後,總算覺得噁心感覺平息了許多,不再動不動就想把膽汁都給吐出來了。

     

「喂!你洗完沒?」提爾不知道何時走到學長的浴室門口邊,隨手就用力拍了好幾下,發出很大的聲響,「我要開始工作了!」

     

「※   %$%#%   !   」

     

原本緊閉的浴室門突然猛力被拉開,葵的浴室門也同時打開。

     

銀髮上還掛著水珠的學長黑著臉一開了門就對外面的提爾怒吼,說的話完全是褚聽不懂的語言,葵則是一臉笑咪咪的看著褚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背後則是具現化的黑氣,而褚則是在內心開始大喊求饒。

     

『姊、別再那樣看著我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妳要體諒我啊!我也是無辜的!我下次不會再這樣了!拜託別再那樣看著我了很恐怖的啊!!!』

     

「還有下次?嗯?」葵笑的好不燦爛的看著褚,背後的黑氣隱隱有往他飄來的傾向。

     

「沒、沒有,絕對沒有!」褚立刻下意識反駁,用力搖搖頭。

     

『媽媽,其實我們應該報名的是那所貴族學院啊!我錯了!』褚在心裡對自家母親懺悔。

『現在喊救命也來不及了。』葵露出惡魔般的微笑在心裡說著。

『嗷嗚!救命!』

『......   』見自家弟弟真的喊救命,葵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真是笨蛋。

     

「你臉色很不好,是不是還不舒服?」掛在旁邊涼涼沒事做得庚好心的這樣問。

     

『廢話!你看到屍體大排隊臉色怎麼會好!!』

     

一想起剛剛那個『大隊』,發酸的噁心感又出現在褚喉嚨。

     

「褚,如果你再吐出來的話……」葵對著褚笑得如此溫柔,語氣也是平常的溫柔幾倍,卻讓褚渾身發寒。

     

「我會用剛剛那件衣服塞進你嘴裡。」一邊整理著身上衣物,學長接著葵的話陰冷的拋來如此恐怖而威脅的話語。

     

葵笑的一臉溫柔然後點點頭,完全沒有反對的意思,明顯就是同意他的做法。

     

褚立即用雙手摀住嘴巴,死命地就算吞下也要把想吐的東西吞回去。面對眼前兩個異常恐怖的人,他完全說不出任何反駁。

『媽媽!這裡有兩個魔鬼!』還是非常恐怖等級!

     

「你要不要回宿舍換備用的黑袍?」看見他身上換了白色的便服,庚微微挑起眉毛然後這樣問,「被......看到不太好。」

     

「不用了,反正他們今天只半天課,等等報到完我就下工了。」學長看了褚一眼,冷哼了兩聲。

     

葵突然想到剛剛褚嘴唇的傷,有些皺眉,「褚,你嘴巴會痛嗎?」

     

「啊?」褚盯著葵,錯愕。

     

『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看到學長和姊拿吹風機,而他們從浴室出來站在我面前也不過兩三分鐘,請問他們的頭髮是怎麼乾的!?』

     

葵面對褚的疑問也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褚立刻打了個寒顫。

     

正在整理頭髮要綁成一束的學長突然又移回視線,眯著紅色眼睛看了褚一眼,「說你嘴巴,不痛嗎?」

     

「你剛剛咬到是吧。」學長伸出手,劃過褚的嘴唇。

     

突然感覺到很痛,褚下意識喊出聲,「痛啊!」而且你的手好冰啊!學長!都快和姊一樣了!簡直像冰塊!

     

他是冰牙族的精靈當然身體很冰了,葵在心裡默默回答。

     

「就這這種小傷口也叫痛,哼哼。」提爾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讓人完全記起有這麼一號被遺忘的人物。

     

褚立刻被提爾向小雞一樣地拎起來。

     

「學、學長!」

     

褚看向學長立刻發出哀求聲,毫無良心的學長哼了一聲之後別開頭,完全不甩他。

     

褚只好向自家姐姐求救,卻不料一轉頭對上葵的笑容後,就知道對方也不會救他了。

     

『姊一定是在報復剛剛的事情!!』

     

葵對褚的心聲不做回答也不否認,她才不會承認她就是不想去幫他。

     

「乖乖,這點小傷還有什麼好怕。」為了強化褚的信心,提爾發出不明話語。

     

『問題是我不是怕傷、是怕你啊老大!』

     

「別嚇他了,要不今天都沒辦法去新生報到。」還是庚比較有良心一點,坐在原位這樣告訴提爾。

     

『雖然學姊妳一步也沒動只動口,我還是會記得您的恩情。』褚在心裡流淚。

     

葵無言的抽了抽嘴角。

     

「我才沒嚇他,還有話說回來你不是也帶了新生嗎?為什麼這麼閑坐在這裡?」提爾把褚拋到旁邊的診療椅上做好,然後從小推車上隨便抓下一罐不知道是什麼的藥瓶。

     

「這個是什麼藥......」褚一臉害怕地看著提爾動作。

     

「我那個算舊生了,原班直升上來的,不用我跟著也可以處理好,所以就很閑。」

     

完全無視於褚問句的兩人開始聊起天來。

     

不過一邊聊天的同時提爾的動作倒也沒有忘記,他抽了一隻乾淨的綿棒然後沾了一點透明的膏狀物,不用兩秒就幫褚上好藥,冰冰涼涼的立刻就沒有痛感。

     

『什麼藥膏這麼好用?』

     

「哪,你看看還有哪邊有傷。」聊天空閒之中,提爾拋了一面鏡子過來。

     

疑惑他的話,褚拿起鏡子本來想敷衍性照一下,就在看見鏡子的那秒,整雙眼睛都瞠大了。在鏡子裡面他自己的傷痕消失的一乾二淨,好像重來沒有受過傷一樣。

     

『真是太神奇了!』褚雙眼冒光的看著提爾手中的藥想著要去哪買才好。

     

「呃......」

     

「既然傷好了,我就先帶他們去報到。」

     

又被打斷了一次話,一把抽走褚手上鏡子的學長把鏡子拋還給提爾,一手拉過葵的手,然後也不問問褚的意願就直接揪了他的領子往另一邊走去。

     

「我......」

     

『我還想問藥膏去哪裡買啊!』

     

葵拍了拍褚的頭,對著他說,「褚,那種藥外面是買不到的。」

     

說完就直接被前方的人拉著走了,留下一臉疑惑的褚。

     

      ※※※

     

學長帶著葵和褚走後門。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某個人怕褚第二次嘔吐才刻意走後門,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葵在心裡偷笑。

     

走再三不前遠的學長突然停下腳步,銀色的馬尾擺動了一下在葵的眼前停止,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哇啊!」

     

一個大大的水泥方塊教是突然從三人面前蹦過去,整個地面狠狠劇烈的震動了一大下,褚因為差點摔倒叫出聲。

     

轟隆的聲音向是打雷。

     

葵拍了拍褚的肩,在對方轉過頭來看他時,指了指前方示意他看,只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大空曠處,看不到盡頭,只看到裡面有好幾個應該是教室的水泥方塊到處亂跑。

     

打雷的聲音轟隆隆的,褚連忙捂起耳朵,怕聾了。

     

倒是學長和葵連耳朵都沒捂,學長還著手瞇著眼睛看著那堆亂跳的教室,葵則饒有興致的在一旁微笑看著。

     

『有一秒、我說只有那一秒,學長側面看起來還真像要暗殺那些教室的刺客,而姊就是學長背後的老大,就像漫畫上面畫的一樣。』

     

褚看著兩人的樣子在腦中腦補的想。

     

『因為他們看起來就是那種感覺。』

     

葵聞言挑了下眉看著前方的人,似笑非笑的。

     

「你在亂想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褚旁邊的學長突然一巴就往他後腦杓打下去,發出很大的啪一聲。

     

如果不是場所不對,其實連葵都懷疑他本來想用腳踹褚。

     

「沒、沒有......」

     

『我只是在對那堆教室跟學長你發出讚歎。』

     

葵好笑的看著兩人。

     

很懷疑的看了褚一眼,學長才把視線轉回那堆水泥塊狀物,「我找到你們的教室了。」很輕鬆自然的語氣。

     

「啥?」

     

『你說啥?』

     

葵對褚點了點頭,確定對方沒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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